周日。


    今年的第一個台風即將登陸港城,導致所有高鐵、飛機航班停運。


    江執和嚴旭等人不得不滯留在酒店內,等明天上午再迴晉市。


    總統房內,江執帶著秘書在書房內進行跨國視頻會議,嚴旭怕打擾到他們便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坐在客廳餐桌旁辦公。


    透過落地窗可看到室外暗流湧動,狂風暴雨像野獸般怒吼著,企圖撕破厚厚的玻璃穿堂而過。


    嚴旭發完郵件,伸了伸腰舒展筋骨。他看著外麵惡劣的環境,眉宇微攏,輕聲喃道:“也不知道這場台風要造成多少損失,但願不會有人員傷亡吧。”


    他迴頭看了眼還關著門的書房,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大概半小時後,就看到兩個秘書抱著筆記本從書房內走出來。


    “嚴總。”兩人看到在室內散步的嚴旭,恭敬有禮地打招唿。


    嚴旭點了點頭,問:“嗯。開完會了嗎?”


    其中一個秘書微笑著迴答:“是的,江董正在和張特助通電話。嚴總如果要找江董的話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嚴旭點頭以示自己明白了。


    兩人打完招唿便離開,各自迴房工作去了。


    書房內,江執單手插兜站在窗邊,耳邊是張哲的匯報。


    “江董,那五個學生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的醫藥費和補償按照您說的給了原本的兩倍,全部在警局簽了和解書。”


    他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我讓人查了一下陳文,他其實並不是家裏獨子,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陳彬,但在高中畢業那年就溺水身亡,而這件事隻有他們村裏的人知道。一直以來弟弟的成績都是年級第一,相比陳文成績就顯得普通多了。我看過他高中三年的成績分數,按照他當時的成績想要考進嘉禾醫科大學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對於張哲查到的事情,江執倒是有點意外,“你的意思是他冒充了他的弟弟?”


    “應該不是,錄取通知書上確實是陳文的名字。”張哲沉吟道,“隻是他以往整個高三成績都是在四百五十到四百八十之間起伏,可高考的時候卻超常發揮提高一百多分,這也太逆天了!”


    “嗯,這事是真是假都跟我們沒關係。”江執視線注視著窗外的狂風暴雨 ,突然問:“現在晉市天氣怎麽樣?”


    話題突轉,張哲愣了一下,迴答:“正在下著小雨,應該是受港城台風的影響。”


    “你下午去楓亭灣找福姨拿個快遞,把東西送到武館。”


    “好的,是給池小姐的東西嗎?”張哲清楚他說的是揚威武館,但還是仔細的多問了一句。


    “嗯,是她要的醫學資料書。”


    那晚送池挽迴家時兩人在車裏閑聊時,聽她提到幾本書在晉市的圖書館沒有找到,昨天便讓秘書在港城書城找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找到其中兩本。


    他不禁猜想池挽在看到那兩本書時會是什麽神情,應該會開心吧?


    臉上因工作而嚴肅已久的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下午。


    張哲帶著書到武館時,武館的鐵門卻上了鎖。


    他知道武館周末是有課的,按理這時候應該是開著門的。他略帶疑惑的透過鐵欄朝裏看了看,喊了幾聲都無人迴應。


    怕裏麵的人聽不到,張哲喊的聲音有點大,不過裏麵沒看到有人出來,倒是隔壁的鄰居被他給喊了出來。


    女鄰居模樣斯斯文文帶著眼鏡像個老師,她詢問道:“找小池的嗎?她現在應該在警局。”


    張哲有些愕然,“警局?”


    隻見斯文的女鄰居一臉義憤填膺,“是呀,中午邊兒有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自稱是小池的媽媽,在這裏大哭大鬧的,說小池不孝順他們拋棄父母,罵小池罵的可難聽了,一臉尖酸刻薄樣兒。”


    “小池沒理她,報了警。她們現在應該還在警局。”


    聽她說完,張哲問道:“您知道是哪個警局嗎?”


    女鄰居思索了一下,迴答道:“好像就站前路那個。”


    張哲道完謝,便連忙往她說的警局去。


    中途給遠在港城的江執發了個信息,但沒收到對方迴信,可能在忙。


    站前路警局距離武館有一公裏左右。


    等張哲趕到時,在接待室裏隻看到在角落裏坐著的身形有些臃腫的女人,以及池挽的那個女學員,他曾去武館找江執時見到過,好像是叫薑什麽言來著。


    他四處巡視了一圈並沒看到池挽的身影。


    於是,走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女孩身旁,輕聲喊了句,“小同學?”


    薑言許雖然垂著頭,但她知道有人進來。


    直到他喊她,這才抬起頭,爍爍有神的眼睛裏透著詢問。


    “我是江董……額,江執先生的秘書。”他臉帶溫和微笑,怕小女孩不知道改口換了個稱唿。


    薑言許輕輕點頭,禮貌道:“你好。”


    “你好。你知道池挽小姐在哪嗎?武館的鄰居說她來了派出所。”他問。


    角落安靜如雞的女人在聽到‘池挽’這個名字,朝他們看了過去,一雙渾濁蒼老的眸子上下打量著一身精英打扮的張哲。


    薑言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的張哲都糊塗了。


    “一開始我和師父,”她說著掃了眼正偷偷摸摸看著他們的的始作俑者,“還有那個女人一起來的派出所,但後麵來了個好像是他們的領導的人,師父被那個喊了出去現在都還沒迴來。”


    張哲心中驚訝但麵上一派鎮定,他語氣安撫道:“好,那你先在這裏坐會兒,我去問問。”


    薑言許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又沒說,微微點了點頭。


    張哲向其他民警打聽但得到的答複都是讓其耐心等候,哪怕他亮明了沐天集團董事長特助的身份也沒用。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他立馬走到僻靜處聯係江執。


    警局大樓三樓。


    池挽神色淡淡,耳邊拿著的是紅色的座機電話聽筒,“好,我知道了,謝謝段隊。”


    話落,電話嘟嘟兩聲掛斷。


    辦公室內擺設簡潔,一套辦公桌椅,和兩個文件櫃,以及辦公桌上一盆看起來快要死的綠植。


    池挽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不久,辦公室的門從外推開。


    “段隊都跟你說清楚了吧?”


    走進來的是穿著常服的晉市禁毒大隊隊長。


    池挽迴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她淡聲道:“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男人在辦公桌後坐下,聲音渾厚有力,“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工作,一切都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雖說你之前臥底的任務對象及其團夥都搗毀了,但以防萬一有漏網之魚會對你和你的親朋好友進行報複,所以梁城那邊對你的號碼和行蹤都進行了秘密監視,平時不會影響你的私人生活。”


    “這次也是突然接到你這個號碼撥出的報警電話,所以他們才上報了。”


    池挽平靜點頭,“我理解,謝謝。”


    男人頷首,“客氣。你報警的事屬於民事糾紛,負責的警察已經對你的養母進行過警告教育,相信她應該不會再找你了。你帶你的學生迴去吧。”


    “謝謝。”池挽起身離開,從始至終她都是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她緩緩下樓去接陪自己一起來的薑言許。


    接待室裏,付萍已經不在了。倒是另一個池挽沒料到的人令她腳下一頓。


    她詫異問道:“張助理,你怎麽也在這裏?”


    張哲看到她終於迴來了,站起身上前,手上還拿著江執交代的要給她的書。


    一旁的薑言許也連忙上前,“師父。”


    池挽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動作安撫的揉了揉女生的頭,接著看向張哲。


    “我是江董讓我把這個給您的,去武館沒找到您,是鄰居說您來了警局。”他說著把東西交給她。


    池挽意外的接過,她看著這被包裝的四四方方還挺有份量的東西,猜道:“這是書?”


    張哲轉述道:“對。江董說是給您要的醫學資料書。”


    她想要的?池挽臉上露出疑惑。


    又聽張哲繼續說:“江董知道您進了警局,他和嚴總已經開車在迴晉市的路上了。”


    池挽聞言蹙眉,眸中露出擔憂神色,“港城今天不是有台風嗎?他們出發多久了?現在到哪了,安全嗎?”


    一連串的問,昭示著她此時的緊張和憂慮。


    張哲微笑著解釋,“台風早上登陸的,現在差不多已經離開了港城,而且江董他們沒有選擇高速,不會有問題的。”


    池挽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們迴去吧。”她拉起薑言許的手,看著有些沉默的女生,柔聲關心:“是不是累了?”


    女生輕輕搖了搖頭,小聲說:“師父,我今天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明早再迴去學校可以嗎?”


    池挽不疑有他,答應道:“可以。那明早我開車送你迴學校。”


    “師父真好。”薑言許揚起笑容,身體貼的她更近了,“晚上我來做飯吧,師父你休息。”


    池挽笑,“還是我來吧,你寫作業。”


    女生笑臉立馬垮下,聲音撒嬌道:“可是布置的作業我早就寫完了,能不能讓我偷偷懶懶啊!”


    池挽失笑,義正言辭道:“學習不能偷懶。”


    “好吧,我寫。”薑言許作妥協狀。


    她悄悄觀察著,她師父臉上的笑不是強顏歡笑,眼裏也沒看到有流露出傷心難過之類的神色。


    薑言許心中因為那個鬧事女人的憋著鬱氣也散了。


    她的師父是那麽溫柔善良的人,那種胡攪蠻纏、市儈又貪婪的女人怎麽配做她的父母呢!


    可是……


    她看到了,她師父有著和她一樣的孤獨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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