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場山雨侵襲,山林間迷霧縈繞,山巒疊嶂若隱若現。


    幾人便取消外出活動,在山莊的三樓消遣。


    池挽站在台球桌旁看著江執和嚴旭打著斯諾克,江執見她感興趣的樣子,拿著球杆上前,“試試嗎?”


    池挽愣了下,笑容有些靦腆搖搖頭,“不了,我不會。”如果不是聽嚴旭說,她都不知道這叫斯諾克,她一直以為這就叫桌球。


    江執笑了笑,並不意外,低聲說:“教你?”


    “還是不了,我就看別人打覺得還挺有意思,真要自己上手就沒多大興趣了。”池挽拒絕道。


    江執見她這樣說也不強逼,點了點頭。


    然而總有人喜歡找存在感。


    “我看你不是沒興趣,是怕學不會覺得丟臉吧?”路羽琳穿著一身修身的旗袍款款走來。


    江執見是她,眉心不禁皺了皺,冷聲道:“你怎麽來了?”


    路羽琳笑靨如花,伸出手想拉著他,被江執不著痕跡地避開。


    女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動作自然地抬手攏了攏耳邊碎發掩飾尷尬。


    “阿執哥,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沒個玩伴,可以跟你們一起嗎?”她看江執手上拉著一根球杆,眼裏滿是傲意,“我會打斯諾克的。”


    “那你跟嚴旭去玩吧。”江執說著冷淡地將球杆直接朝她扔了過去,絲毫不見憐香惜玉。


    路羽琳手忙腳亂的才順利接到扔過來的球杆,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已經走遠往吧台去了。


    女生鬱悶地跺了跺腳,手裏的杆子隨手扔在桌上,正打著球的嚴旭極滿意的一杆球撞在了突然出現的球杆上。


    “草。”暴躁的粗口。


    他抬頭看向罪魁禍首,張嘴就罵道:“不是,你有病吧,這是放球杆的地方嗎?”


    路羽琳似乎也沒想到,猝不及防被人當著其他幾人的麵被人罵了,一時委屈極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兇什麽兇?”


    嚴旭見她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煩躁的用手抓了一把頭發,見江執已經沒看到人影,興致也沒了。


    對女生說了一個“煩”字,就大步離開了球台。


    池挽見兩人都不打了,幹脆也不再停留了,正要走,卻被路羽琳莫名其妙的攔住了路。


    驕橫跋扈道:“不準走,我讓你走了嗎?”


    池挽被氣笑,還真笑了出聲,淡淡吐出一句話:“你確實有病。”


    “你說什麽?你說誰有病,都是你,你來附中後一切都變了,以前他倆都不會這樣對我的。”路羽琳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他人身上。


    池挽好笑,反問:“你確定?”


    “當然。”就算江執不喜歡她,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看見她就躲,肯定是因為池挽,為什麽他寧願跟她做同桌也不要她靠近。


    路羽琳越想越覺得就是池挽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


    “池挽,你都去了一班,為什麽還要纏著阿執又迴十七班。你是不是想枝頭做鳳凰。”隻見女生高傲的抬著頭,不屑地看著池挽,說:“你做夢,就你這樣的身份連江家大門都靠不近。”


    池挽噗嗤一聲笑,問:“向你平時不思進取,是不是腦子生鏽了也感覺不到啊?”


    “你罵我腦子有病?”路羽琳食指伸出指著她,憤怒道。


    池挽輕瞥了她一眼,“小小年紀,仗著家裏長輩有幾分背景一點資產,所以人生就貧瘠到隻剩男女情愛了?”


    她說完仔細思考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跟兩個男生確實走的太近了,以至於在這個躁動的青春期裏,大家看到的聯想到的都是男女關係。


    沒有女生不幻想一段或是甜蜜或是轟烈的愛情,江執在各方麵確實都很不錯,也不怪路羽琳這麽死纏爛打。


    但是她,從沒想過。


    對江執、對嚴旭、和張磊都沒區別,她隻是有些貪戀來自他們的溫暖和快樂罷了,她知道這很短暫,最多不過一年,或許他們從此就山南水北、死生不複相見了。


    池挽看著瞪眼的女生,微微探身在她耳邊沉聲低緩道:“你追你的愛情,我不會幹涉。不過,就算我真的喜歡江執,那也跟你無關,輪不到你來指責置喙,畢竟現在的你對他而言,什麽都不是。”


    路羽琳惱羞成怒地一手推開她,大聲喊道:“你不準喜歡他。”


    她說了一大段,結果路羽琳就聽到幾個字,將池挽都逗得哭笑不得了。


    懶得再跟個戀愛腦掰扯,池挽顫了顫嘴角轉身離開。


    江執和嚴旭兩人站在吧台旁買飲料,就看到池挽身後的女生突然麵目兇狠的伸出手,“池挽小心。”江執提醒的話音才剛落。


    就聽到一道驚天動地的叫聲,路羽琳麵色痛苦的掙紮著,“你......你放開,你放開我的手。”她是真的疼,白嫩的手腕處被人重重捏住,立馬變紅。


    然而池挽不為所動,甚至又加重了一份力,眯著眼陰沉道:“我是不是不止一次,說過你最好別招惹我。”


    路羽琳因為疼痛,眼淚已經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裏經得起池挽從小幹慣了重活的力道,更別說她還習武。


    “你放開我。”路羽琳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池挽又加重力道捏了一下,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道歉。”


    兩個男生早就走上前了,江執聽著她那煩躁的語氣,不由得看向她。


    “阿執哥,救我,池挽要殺我,我疼......”路羽琳見江執過來,哭喊著求救。


    “你快讓她放手啊,好痛,唔唔......”


    女生哭哭啼啼,一邊告狀一邊掙紮,但是那五根瑩白的細指宛若焊鐵紋絲不動。


    許久,江執輕歎了聲,拍了拍池挽的肩膀,輕聲道:“給師兄一個麵子,先放開,好嗎?”


    不說池挽不解,甚至是嚴旭也不理解,怎麽他突然這麽好說話了。


    池挽擰著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悶不吭聲的鬆開走,然後頭也不迴的轉身就走。


    嚴旭見她這樣,忙跟江執說了聲:“我去看看。”然後追在池挽身後跑去。


    路羽琳見江執為她說話,頓時心中歡喜,想要靠近哭訴,卻見男生依舊後退,甚至看她的眼神變得令她害怕。


    “阿,阿執哥。”她囁嚅地喊了聲。


    “阿執哥?什麽時候我多了個妹妹?路大小姐就這麽想姓江,也要看他江裕收不收你這個女兒啊。”江執冷漠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裏盡煩躁和厭惡。


    他提醒著她那些陳年舊事,“路大小姐以前不是最喜歡戲弄我的嗎?怎麽才幾年就忘了?路家的那個狗洞填了,不需要我爬了?”


    路羽琳沒想到他會提起那件事,心中頓時著急的不行,辯解:“阿執哥,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小時候我不懂事,那些事......那些事不是有意的,都怪我年紀小不懂事,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執笑了聲,低聲問:“想要我原諒?”


    “嗯嗯。”女生連忙點頭,以為有轉機,卻不想她的笑還沒出來就聽到江執說出更殘忍的話。


    “那就現在出國去,走的越遠越好,這輩子都別讓我看到你,不然我就把你八歲那年推你弟弟下樓的事情告訴路院長,到時候你說你還會不會有現在錦衣玉食的好生活?”江執說完,也不管女生臉上的表情如何驚恐,徑直離開。


    “你......你怎麽會知道?”路羽琳顫抖著聲音對著男生頭也不迴的背影喊道。


    然而沒人迴答她,台球室裏其他看熱鬧的遊客看見女生麵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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