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內府的太監?讓他進來吧。”朱由校的思索被打斷,抬起頭揮揮手道。


    “是,萬歲爺。”禦前侍從王奉躬身退去。


    很快,一名身穿青色常服,頭戴雙拱形官帽,腰間掛著一枚腰牌的太監進來跪拜道:“奴婢馬文,見過皇上。吾皇聖安。”


    “起來吧,朕安。馬文?你是內府的太監?你是何職?此時急著見朕,有何要事?”朱由校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問道。


    “迴皇上,奴婢是跟在馬掌印身邊負責記錄內府重大事項的。之前內府、內帑的盤點,奴婢都曾參與。馬掌印離京之前,吩咐奴婢繼續查探內帑被偷盜之事,如今已經調查清楚,特來稟報皇上。”馬文恭敬地迴道。


    朱由校挑眉道:“查清楚了?既已查明,速速道來。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偷朕的銀子。”


    馬文深吸一口氣,稟報道:“皇上,偷盜內帑之人乃是如今的乾清宮管事,兵仗局掌印太監魏朝。


    這魏朝,趁著先帝病重的時候,宮中管理混亂,趁著其他太監不注意的時候,打著先帝的名號,趁亂多次私自打開內帑的庫門。


    他的膽子極大,借著要給先帝外出采購珍貴藥材的名號,分多次,將大量的金銀珠玉從內帑中偷盜出去。


    不僅如此,經調查發現,魏朝還在內府中勾結了幾名同樣心懷不軌的小太監,這些人有的負責為他望風,有的則幫助他搬運贓物。


    但是,如今這些小太監都死了,要不是從一名小太監給他家裏的書信往來中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可能要查到魏朝此人會更難。


    皇上,魏朝這個人心思極為縝密,在從內帑偷盜之後,他想盡辦法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他偽造了大量的賬目記錄,將盜竊的痕跡盡可能地抹去。還塗改了內帑財物的出入記錄,使得整個賬目看起來混亂不堪,讓人難以察覺其中的破綻。


    更甚至,他為了逃避罪行,後來還改了名字,叫王國臣!


    皇上,奴婢以為,當務之急,是要立刻下令抓捕魏朝歸案,追迴被他偷盜的財務。”


    朱由校聽到又是這王國臣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無比怒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朕說他怎麽改名了,原來這才是真相!


    抓捕歸案?追迴財物?這怎麽能行?王國臣不用抓捕了。他如今已經被關押在詔獄了。


    對於這種盜竊皇家內帑的罪犯,必須施以嚴刑峻法,讓天下人都知道,冒犯皇家尊嚴、盜竊皇家財物者,必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製裁。朕......”


    正在朱由校發怒的時候,禦前侍從王奉又從門外進來稟報道:“啟稟皇上,王安王公公求見。”


    “王安?”朱由校瞪著眼睛看著王奉,嚇得王奉打了一個寒顫。


    朱由校想了想道:“哼!讓他進來吧。”


    “是,萬歲爺。奴婢遵旨。”王奉趕忙躬身道,隨後離去。


    沒多久,王安進到內書房直接跪地拜道:“奴婢王安,叩見萬歲爺。萬歲爺聖安。”


    “哼!王安?你來見朕何事?”朱由校看著王安,冷冷的道。


    王安看著朱由校這不善的表情,硬著頭皮道:“啟稟萬歲爺,奴婢是來為魏朝求情的。魏...朝他…他在兵仗局任上貪汙受賄,中飽私囊,致使軍備廢弛,的確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奴婢深知這一點。


    但是,萬歲爺,魏朝他自幼入宮,在宮中多年,曆經三朝,以往也曾為我大明做過諸多貢獻。他此次犯錯,或許是一時糊塗,被那貪婪之心蒙蔽了雙眼。奴婢懇請萬歲爺看在他過往的份上,從輕發落,留他一命。”


    “嗬嗬,從輕發落?他在兵仗局貪汙受賄,致使軍備廢弛,這可是關乎國家安危的大事。國有國法,宮有宮規,若朕放他一馬,那要這法規何用?若人人都如他這般,朕的江山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而且,王安呐,朕看這魏朝做過什麽事情,你也並不是都清楚啊。這魏朝的膽子可是大的很呐。朕就讓你見識見識這魏朝的膽子能大到何種程度!”朱由校冷笑的對王安說道。


    然後朱由校對著馬文吩咐道:“調查內帑被偷盜一事的調查報告帶了麽?拿出來給王安看看,讓他長長見識。”


    “是,皇上。”馬文恭敬的應道。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將冊子遞到王安手中。


    王安先疑惑地看了看朱由校一眼,又看了看馬文遞過來的冊子,心中暗自想著“什麽內帑偷盜的冊子?”王安接著接過冊子,打開看了起來。


    這一看,王安的臉色大變,隻見他雙手微微顫抖,額頭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


    王安的目光在這本關於內帑被偷盜的調查冊上快速掃視,越看越是心驚。


    隻見這本冊子上麵,詳細記錄著魏朝盜竊內帑的種種行徑,從最初如何趁亂利用職務之便,打著為先帝外出采購藥材的旗號,和哪些小太監勾結,多少次進入內帑,所盜財物的大致清單,以及怎麽消除痕跡,塗改內帑出入記錄等,清晰明了,鐵證如山。


    王安怎麽也沒想到,魏朝竟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內帑是什麽?那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啊。皇帝的小金庫,卻被魏朝多次偷盜?這把天捅破了啊。這無疑是打皇帝的臉。


    想想他剛才還為魏朝向皇上求情,此刻隻覺一陣暈眩,心中懊悔不已,完啦,自己也要完啦。


    王安拿著這本調查冊,嘴唇微微顫抖,抬頭看向朱由校,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一時語塞。


    過了好一會兒,王安艱難地咽了好幾口唾沫,才開口道:“皇上,奴…… 奴婢實在是有眼無珠,未曾料到魏朝竟如此膽大妄為,此賊子罪該萬死。


    奴婢剛才為其求情,實是大錯特錯,還請皇上恕罪。” 說完,在地上連連磕頭。


    朱由校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安,沒有多說別的,直接冷漠的道:“王安,你在宮中多年,身為內廷重臣,理當明辨忠奸。如今你卻忠奸不分,企圖徇私枉法,實在是令朕失望。王安,朕恕你無罪,你下去吧!”


    王安聽到朱由校這冷漠的話語,心裏一冷,看了朱由校一眼,沒敢再多說什麽,再次磕了一個頭道:“皇上,奴婢告退。”說完,起身將調查冊還給馬文,踉蹌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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