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臣滿臉淚痕,哆哆嗦嗦地開始供述道:“我...我剛擔任兵仗局掌印太監的時候,也是盡忠職守的。


    後來,日子久了,兵仗局上下都熟悉了以後,便有兵仗局的人向我行賄,給我送了三萬兩銀子,我以為他們這是對我的巴結,想讓我平時對他們不要太苛責,我思索再三,便都收下了。畢竟,都是屬下的一番心意嘛。


    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他們有人一直在偷偷利用兵仗局的材料,私自打造農具往外販賣,或者拿出一部分的材質不是很好的鐵往外賣。


    因為一直有人給我送銀子,少則一萬兩,多則五萬兩,我便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我看見他們這些人這麽掙錢,眼紅不已,感覺還不如我自己幹。


    於是,我便以權謀私,讓工匠打造一些農具,我親自往外賣。果然,這樣利潤比較大,我收獲頗豐。


    後來,到了萬曆末年,朝廷黨爭嚴重,管理混亂,我又感覺這樣來錢太慢了,恰逢朝廷向兵仗局撥款。但是我大明當時除了遼東之地有戰事,其他地區並無使用兵器的機會。


    而遼東之地所需,當時兵仗局內軍器庫中恰有庫存,我便以庫存兵器抵之。於是,我便順理成章的將朝廷向兵仗局的撥款共計八十萬兩白銀吞下了。


    而等到先帝剛登基的時候,也曾向兵仗局撥款,因為先帝病重太快,當時朝廷的目光都集中在先帝的身上,我便又將朝廷向兵仗局的撥款共計六十萬兩白銀吞下了。我就幹了這些事啊,我其他什麽事也沒幹啊,真的,許大人明察啊。”


    王國臣一邊在那裏供述,許顯純一邊翻手中的記錄冊,發現王國臣所說,跟著記錄冊上大差不差,又看了看王國臣那副貪生怕死的樣子,心中對王國臣說的話相信了幾分。


    於是,許顯純起身,來到王國臣身邊說道:“魏公公,你難道沒有和其他人勾結,一起倒賣軍備麽?”


    “沒有啊,許大人,我沒有幹過這種事啊。我隻是被貪欲蒙蔽了心智,想求財而已。倒賣軍備是重罪,我還不想找死啊。我魏朝對天發誓,我要是做過這種事,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國臣趕緊慌張的說道。


    “好,當時都有誰給你送過禮?你還知道兵仗局其他人都幹了什麽麽?錦衣衛在兵仗局提督太監楊衛以及兵仗局管理孫禮家裏搜出來了私藏的兵器,你知不知道他們私藏兵器幹什麽用?知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外麵的商人或者其他官員有勾結?知道的都說出來。”許顯純看著王國臣的眼睛問道。


    王國臣咽了一口唾沫,趕緊說道:“我想想...我知道一點,我都告訴你......”


    審訊持續了幾個時辰,王國臣則被押迴牢房,在黑暗中煎熬著。他望著黑暗的牢房頂部,心中充滿了悔恨。曾經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如今都化為泡影,如今他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紫禁城乾清宮內書房,朱由校坐在禦書房中,他拿著刻刀,在雕刻一個大菠蘿,做木匠活好啊,能使人精神集中,平複心情。


    雕刻了一會兒, 朱由校放下了手中刻刀,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開始昏暗的天空,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兵仗局的事情解決了,換一批領導層,想想看這個兵仗局掌印太監的位置交給誰比較好呢?


    還有這客巴巴是不能留了。曆史中,“朱由校”對客巴巴極為寵信,客氏經常在“朱由校”麵前為魏忠賢美言,使得魏忠賢從惜薪司被提拔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寶和三店,這一職位讓魏忠賢得以接觸並掌控朝廷重要事務。


    而魏忠賢掌握了宦官集團的實權後,在後宮中大力支持客巴巴。客巴巴利用魏忠賢的勢力,威懾後宮眾人,甚至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裏,她在後宮中肆意妄為,殘害有孕的妃嬪等,卻無人能管。


    像泰昌帝的趙選侍因與客巴巴不和,被魏忠賢矯詔賜死,裕妃張氏被客氏誣陷,斷絕飲食後餓死,甚至皇後張氏懷孕,也被客氏用計導致流產。“朱由校”後宮沒有子嗣,這客巴巴便是罪魁禍首!


    而殺客巴巴,朱由校可不想自己動手,畢竟她曾是自己的乳母,若由自己直接下令處決,恐引發諸多非議。皇帝的形象是偉光正的,不能有瑕疵。


    其實,在朱由校看來,曆史中的“朱由校”本身就有很大問題,從小生長環境不好,從小被殺母之人養大,長期遭受“pua”,從小因為父親朱常洛的原因不受祖父朱翊鈞的重視,從小沒有接受良好的皇族教育等等。


    這一切致使他性格與心智皆有缺陷,容易對人形成依靠,進而讓魏忠賢與客巴巴有機可乘,將朝政攪得烏煙瘴氣。


    而王國臣(魏朝)此人,曆史中,因為和魏忠賢爭奪客巴巴失敗,被魏忠賢假托“朱由校”的命令將魏朝發配到了鳳陽,然後在發配途中將其暗殺。


    而且這王國臣是王安的親信,上次因為禦馬監的事情這王國臣受到牽連,這王安還給這王國臣跟駱思恭求過情,這樣看來,王安很有可能還會給王國臣求情。而王安和東林黨交情頗深,是東林黨在宮內的“間諜”,都是事兒啊。


    至於魏忠賢,這是一把對付東林黨的好刀,是朱由校接下來對付東林集團的利刃,而且魏忠賢還是撈錢的一把好手。


    從曆史中看,魏忠賢此人狡黠陰狠且野心極大,朱由校打算先放縱魏忠賢去與東林黨爭鬥,在這鷸蚌相爭之中,使自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尤其是涉及到的礦稅、鹽稅等方麵的利益糾葛,魏忠賢的膽大包天,能將一切“外來之敵”碾碎。但是魏忠賢此人,手中有了權力就容易膨脹,所以,要對他的權力進行分散。


    朱由校思索著,這時,禦前侍從王奉從門外進來稟報道:“萬歲爺,外麵有一名來自內府的太監,說是有要事前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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