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村民乙幸災樂禍地迴應,“今天可是看了一場龍陽大戲呢!”


    自古以來,男子和男子相好便稱之為龍陽。


    “我看你們不想活了!”


    豬肉榮惡狠狠地威脅,嚇得原本議論紛紛的村民立刻閉上了嘴巴。


    他可是無賴加混混,從來都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什麽時候輪到這些小雜碎說三道四。


    “豬肉榮!”裏正可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


    “你再這樣子,以後有什麽事情休想找我幫忙。”


    裏正話音剛落,豬肉榮就蔫了。


    他覥著臉討好道:“裏正,我錯了,我多嘴。”


    陳老太怕五大三粗的豬肉榮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全都完了。


    她徑直地走到裏正的身邊,連聲道謝。


    “裏正大人,不好意思讓您帶大家白跑一趟了。”


    “我這還有家務事要處理,改天我請您和大家吃酒,作為補償,怎麽樣?”


    本來心存不滿的村民聽到有酒喝,怨氣瞬間就消散了不少。


    裏正這邊聽到陳老太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定義為“家務事”,他也懶得再插手。


    便轉身對看戲的村民說:“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


    “散了散了……”那些村民曖昧地往陳昌和豬肉榮身上瞄了一眼,捂著嘴離開了。


    陳老太看眾人離開後,便狠狠地瞪了陳花顏和楊雲一眼。


    “賤蹄子,等過了今晚再和你們算賬。”


    陳花顏把楊雲護在身後,嘲諷道:“阿婆,有因必有果,這叫報應不爽。”


    “你這小賤人,竟敢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陳老太氣得雙眼猩紅,揚起手掌好好教訓陳花顏。


    然而還沒等陳花顏有所動作,豬肉榮率先一步用力一扇,陳老太給扇飛了。


    隻聽見“砰”的一聲,陳老太的嘴巴精準無誤地磕在地上,掉了一顆門牙,還流了一嘴的血。


    緊接著,豬肉榮走到陳昌旁邊,往剛穿好衣服的陳昌身上掄了一拳。


    陳昌可是陳老太唯一的兒子啊!


    她嚇得一哆嗦,來不及擦幹淨嘴巴上的血,立馬爬過去查看陳昌的情況。


    “你幹什麽打我兒子!”


    陳老太看著捂著肚子打滾的陳昌心疼地大喊。


    豬肉榮一想到自己睡了個賊眉鼠眼,渾身黑瘦的男子,不禁覺得惡心。


    他胸口一直憋著的那口氣終於可以發作了,順便再從陳家人身上討點好處。


    豬肉榮拎起陳昌的衣領罵道:“憑你也配爬老子的床!”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敢嫌棄老子,看老子融了你。”


    陳老太抱住豬肉榮的衣角大哭,“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


    “你現在就可以把那小賤人領走,你消消氣……”陳老太指著陳花顏對豬肉榮求饒。


    楊雲聽了這話後下意識地擋在陳花顏的身後。


    “娘,你怎麽可以這樣,顏兒才生完孩子啊!”


    陳老太聽到楊雲竟敢反駁她,破口大罵:“放屁!我……”


    陳老太還沒說完,就被豬肉榮一腳踹倒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第三個婆娘還沒過頭七呢!”


    “你竟然還敢拿這個說嘴,我看你就是想害死老子,去你奶奶的!”


    豬肉榮生氣地把拎在手上的陳昌一扔,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陳老太的身上。


    “哎喲!”痛得陳老太趴在地上直唿氣。


    李春花怕豬肉榮把陳昌母子打死,長期飯票可就沒了。


    她扭著水蛇腰走了過去,貼在豬肉榮身上。


    “榮大哥,莫生氣,你要怎麽賠償都可以。”


    說罷,李春花還不忘用自己的胸脯往豬肉榮身上蹭了蹭,眼神盡是勾引。


    李春花雖然還腫著半邊臉,樣子有些醜。


    但豬肉榮也是個好色的,被她這麽一撩撥,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李春花的屁股,“老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你們賠老子五兩銀子當補償,今晚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什麽,五兩銀子?”陳老太肉疼地大喊:“不活了,不活了……”


    豬肉榮可容不得陳老太撒潑。


    他推開李春花,走到陳老太麵前一隻手掐著陳老太的脖子。


    陳老太叫喊聲戛然而止,下一秒,脖子就因為缺氧而漲得青紫青紫。


    陳昌嚇壞了,渾身顫抖地使勁掰豬肉掐著陳老太的手。


    “榮大哥,五兩銀子就五兩銀子,你放開我娘。”


    豬肉榮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手一鬆,重獲自由的陳老太坐在地上猛地咳嗽。


    “還有兩天我那第三臭娘們的頭七就過了,到時候記得把五兩銀子和陳花顏一起送過來。”


    “對了,還有救王雨薇的那二十兩謝禮,記得抓緊時間。”


    豬肉榮帶著幾分隱晦地把話說完後,穿好衣服就走了。


    望著豬肉榮遠去的背影,陳家人徹底鬆了一口氣。


    陳老太折騰了一天,身上又累又痛。


    哪還顧得找陳花顏的麻煩,在陳昌和李春花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柴房。


    楊雲愣愣地站在原地,直至陳家那三人消失在夜空中,才癱坐在地上大哭。


    “顏兒,都是娘的錯,要是娘再強硬一點,你們就不至於被欺負成這樣。”


    經此一鬧,楊雲徹底看清楚了陳家人的麵目。


    她痛苦地捶著地麵,目光卻無比堅毅。


    “哪怕是被陳昌休了,娘都要帶著你們姐弟離開這個虎狼窩。”


    ……


    豬肉榮和陳昌那一檔事在大河村徹底傳開了。


    陳家人出門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


    “娘,姑婆,我受不了了。”


    王耀祖剛出門玩了沒多久,就苦著臉走迴來。


    “他們都說表舅男女通殺,傷風敗俗,村子裏的女孩子看到我都離得遠遠的。”


    “再這樣子下去,還有什麽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我!”


    王耀祖比陳花顏小一歲,今年也十六歲了,早就到了議親的年紀。


    “對啊,姑婆!這流言一直往外傳的話,以後那些個富貴人家誰還願意娶我。”


    本來跟著李春花坐在正屋學做針線活的王雨薇聽了這話後,也跟著鬧起了別扭。


    本來昨天晚上被豬肉榮打得渾身疼的陳老太聽到這話後,就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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