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上官金虹再次疑惑起來。


    他的眼神仿佛兩把利刃,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荊無命。


    荊無命直視著他的眼神,坦然說道。


    “因為李尋歡?”


    “跟李尋歡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李尋歡到時候也許會出手。”


    “甚至也許還會替阿飛應戰。”


    “有他在一旁,我就要分心留意他,從而無法全心應戰。”


    “沒人能在提防小李飛刀的情況下出手。”


    “所以我要你在場,你在場,就能鎮住李尋歡。”


    “也隻有你在場,才能讓我安心決戰。”


    上官金虹收迴了目光,他從桌上拿起那封寫給李尋歡的挑戰信,慢慢撕得粉碎。


    然後他扔掉那些紙屑,繼續拿起筆批閱起了桌上的卷宗。


    “好,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替你掠陣。”.


    酒是一個很神奇的發明。


    他能讓人吐露真話,也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他能幫人麻醉傷心的往事,更能給人無畏生死的勇氣。


    所以江湖兒女的故事裏永遠少不了酒的身影。


    “來,我們幹!”


    清脆的海碗碰撞聲響起,桌旁的幾個人一同幹了一大碗。


    觥籌交錯間,酒桌上的三個男人互相越看越順眼。


    “我苦啊——我這個命好苦啊!”.


    一碗酒下肚,段譽的臉上明顯泛起了潮紅,開始大吐苦水。


    “這位兄台,我看你衣著富貴,麵容俊佳,想來至少也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何來命苦之說?”


    看段譽哭的傷心,一旁的喬峰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另一邊的江明則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隻是笑而不語。


    “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姑娘,又漂亮又對我好,她也很喜歡我。”


    “這是好事啊。”


    喬峰附和著說。


    “結果我都想要提親了,才發現她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說我心裏能不難受嗎?”


    “兄台,這不怪你,這隻能怪你爹!”


    尷尬的笑了下,喬峰舉酒安慰道。


    段譽又幹了一碗酒,繼續哭訴著。、


    “這還不算完,後來我又遇到了一個心愛的姑娘。”


    “身材較小,聰明伶俐,又溫柔又體貼,長得還可愛。”


    “結果後來發現又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你說,我咋就這麽苦啊!”


    “你爹真牛。。。。”


    不遠處正收拾桌子的小郭忍不住感慨一聲。


    “現在,我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個神仙般的姑娘。”


    “她氣質出眾,清麗絕塵,跟我夢中的神仙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偏偏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對我是瞧都不瞧一眼,你說我苦不苦!”


    “兄台放寬心,至少這個不是你妹妹了!總是有機會的!”


    喬峰再次舉酒笑著安慰道。


    “其實,這個也說不準,得迴去再問問他父親才知道。。。。”


    江明實在忍不住,插嘴說了一句。


    聽到此言,段譽隻覺得更傷心了。


    “哇啊啊啊,要是這個也是我的親妹妹,那我就不活了。”


    “這位兄台,大丈夫做事但求問心無愧,既然命運不公,就更應該奮發向上。”


    “我支持你去追求那個神仙姑娘。來,幹了!那姑娘早晚是你的!”


    江明也跟著端起酒碗。


    “我也支持你,來!一起幹了這一杯!喝完繼續追你的王姑娘!”


    段譽剛要舉碗幹杯,忽然酒碗停在半空,驚訝的看著江明。


    “你怎麽知道那個姑娘姓王!我還沒說過她姓什麽呢!”


    江明哈哈笑了兩聲,自信的說道。


    “這算什麽,你就當我會未卜先知吧。”


    “好,那咱們為了這未卜先知,幹啦!”


    段譽再次舉起酒碗,仰頭喝了起來。


    連幹了三碗酒,段譽其實早已喝多了。


    就在他要吐的時候,突然間丹田中一動,一股真氣湧上腹內在身體中翻滾起來。


    他試著用六脈神劍圖譜上的法子加以引導,不一會就居然就將酒水逼了出來。


    “哈哈,好酒量,咱們接著喝!”


    喬峰並為看見段譽偷偷將酒拍出體外,仍舊舉碗痛飲。


    而江明雖然察覺到了,但也懶得說破,反正又不用他付賬。


    “好爽快。再來!”


    喬峰見兩人仍舊清醒,又端起碗來仰脖子一飲而盡。


    江明和段譽兩人跟著也斟了兩大碗酒,學著他的樣子一飲而盡。


    那大漢自是酒量驚人,段譽也有六脈神劍可以逼出酒氣。


    隻是沒想到江明居然也越喝越勇,絲毫不見要醉倒的樣子。


    自從太清真氣大成之後,這還是江明第一次豪飲。


    他體內的真氣已經化成了太清金液華,就連毒藥迷藥都不在話下。


    更何況這小小的酒精。


    原本應該嗆辣的烈酒喝入口中,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不適。


    細細品味反而還能喝出那醇厚綿軟的酒香,這讓江明大感暢快,這才跟著兩人一起痛飲不休。


    “小二,再打二十斤酒來。”


    喬峰又招唿一聲,白展堂趕緊又抱來了一大壇烈酒。


    江明有真氣護體、段譽有神功在身,而喬峰則是天生海量。


    三個人你一碗,我一碗,他一碗,不停的幹杯倒酒,倒酒幹杯,結果居然喝了個旗鼓相當。


    不到半個時辰,三個人都已經喝了四十來碗,卻沒有一個人倒下。


    “小二,再上酒來!”


    段譽繼續招唿在一旁早看得目瞪口呆的白展堂上酒。


    “誒,實在對不住啊,兩位客官。”


    迎上來的白展堂麵露難色。


    “這客棧裏的燒刀子,差不多都讓你們幾位給喝完了!”


    聽到店內已經沒了存酒,喬峰哈哈一笑,對著江明和段譽說道。


    “二位兄台,既然店家已經沒了存酒,那咱們今日不妨到此為止如何?”


    段譽一聽立刻附和讚成。


    “咱們三個今天可謂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敗隻怕是很不容易了。”


    “要是再這樣喝下去,怕是沒等分出高下我這付賬的人就先被壓到這洗盤子了。”


    說著段譽伸手從杯中掏出一個繡花荷包,往桌上一扔。


    這隻繡花荷包纏了金絲銀線,一看就知道是名貴之物。


    但是荷包扁扁的,囊中羞澀也是一望而知。


    江明和那喬峰見了都大笑起來。


    眼見不再拚酒了,江明便吩咐白展堂去弄幾碗解酒湯來。


    並且千萬囑咐,一定要無雙做的,千萬不要大嘴熬得。


    因為他曾親眼見過一個客人喝了大嘴的醒酒湯之後,仿佛中了什麽奇毒一般,幹嚎了半天不停的喝水。


    沒一會,三大碗醒酒湯就端了上來,三個人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開始聊天。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請教江先生。”


    喝了一口醒酒湯,喬峰忽然開口了。


    江明笑了笑,輕聲問道。


    “可是為了殺馬副幫主的兇手而來?”


    喬峰啊了一聲,仿佛嚇了一跳。


    “先生怎知我是為何而來?既然知道,可否相告?”


    江明卻搖了搖頭。


    “我隻能告訴你,兇手不是姑蘇慕容。”


    “請問先生,那兇手是誰?”


    江明沉吟良久,忽然向喬峰反問道。


    “喬幫主可知這馬副幫主的夫人是誰?”


    喬峰一頭霧水。


    “這馬幫主的夫人叫做康敏,可是這和兇手有什麽關係伏?”


    “這位馬夫人她根本也不會武功啊。”


    江明又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道。


    “此時比較複雜,容我理清思緒,明天再給你答複。”


    這時一旁的段譽見狀也趕緊問到。


    “江先生,您既然能未卜先知,那可否幫我看看我和王姑娘的結果如何?”


    江明看著眼前的段譽,想到他們家複雜錯亂的倫理關係,隻感覺一陣頭大.


    第二天清晨,直接在桌子上睡著的段譽頭痛著醒來。


    昨夜聊得盡興,他後來又喝了幾杯。


    因為沒有運功逼酒的緣故,所以酒量一般的他沒多久就醉的一塌糊塗。


    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然後就發現了旁邊的江明和喬峰兩人。


    此時江明正在將三個錦囊交給喬峰。


    “這第一個白色錦囊裏,寫著如何找出兇手的辦法。”


    江明正低聲告訴著喬峰錦囊的使用方法。


    “殺害馬大元的兇手其實是馬夫人康敏和白世鏡。”.


    “此事康敏主謀,白世鏡動的手,而你們丐幫的全冠清也有牽連。”


    “而且這兩個人,和康敏都有苟且不軌之事。”


    “所以隻需要演一出冤魂索命的戲,就能逼問出結果。”


    “具體如何演,隻要按照這錦囊裏麵寫的去做就行了。”


    “至於想要多大火候,達到什麽效果,喬幫主可以看情況自行決斷。”


    喬峰聽得目瞪口呆,隻覺得戲台上的張良、諸葛亮也不過如此而已。


    沒等他反應,江明已經開始說起了第二個朱紅色錦囊。


    “如果有天你跟人約了要在青石橋上打架,尤其是約了半夜三更的話。”


    “那麽就在打架之前把他拆開,否則必定遺憾終生。”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喬峰聽得一頭霧水。


    但是一想到眼前這人智慧非凡,機巧過人。


    喬峰還是將錦囊仔細收好,並決定好好記住這些吩咐。


    “這第三個錦囊則是個保險。”


    江明輕輕將第三個錦囊放在了桌上。


    不同於前兩個錦囊,這個橙色的錦囊似乎更沉一些。


    錦囊裏鼓鼓的,仿佛除了紙條,還有一顆丹藥。


    “如果你做了什麽後悔終生的事情,就打開它。”


    “也許,能有所挽迴。”


    喬峰見他說的鄭重,便雙手接過錦囊,感激的說道。


    “江先生學識淵博,智慧過人,喬某拜服。”


    “喬某雖然一介武夫,但日後若是江先生有什麽用得著的,隻管吩咐便是。”


    “喬某縱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也要報答先生大恩。”


    “喬幫主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江明輕輕扇了扇折扇,仿佛隻是做了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


    這份淡然,更是讓喬峰覺得眼前之人寵辱不驚,深不可測。


    “先生這份舉重若輕的淡然,當真令喬某折服。”


    他本是世間少見的豪爽之人,見江明為人直爽,又驚才豔豔。


    不由的心生親近結交之念,於是忍不住提議道。


    “江兄弟,你這人性格直爽,是我生平從所未遇。”


    “而且智慧機巧,更是舉世無雙。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看著旁邊一臉懵懂的段譽,喬峰大笑一聲,又說道。


    “這位段兄弟也是個豪爽有趣之人,不如咱們三個一同結拜如何!”


    ......


    在武林的各個角落,經過一夜時間的發酵。


    江明的故事和他的話已經成功在武林掀起了巨大的轟動。


    尤其是劍九王重拾劍心的故事,更是讓許多人心神激蕩,感慨不已。


    就在江明講了劍九王的事情之後,整個江湖忽然又發生了一些神奇的變化。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許多已經莫名退隱江湖多年的老人忽然又重出江湖。


    有人傳言,他們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又獲得了勇氣,找迴了自信。


    也有人說,他們好像是被點燃了心中的熱血,喚醒了心底的豪情。


    無論究竟是什麽原因,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江明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江湖的形勢,讓這個江湖變得更加精彩。


    ......


    北宋皇朝同大明的交界附近,一輛馬車正在驛道上不停的前行。


    馬車的周圍,還有四個騎馬的男人。


    “鄧大哥,你說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七俠鎮啊?”


    忽然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個容貌清雅的少女探出頭,向趕車的人問道。


    “就快了王姑娘,翻過前麵這座山,還有四十多裏就到大明了。”


    “那從大明的邊境到七俠鎮要多久啊?”


    那少女興奮的繼續追問。


    鄧百川低頭琢磨了一會,仿佛在計算著路程。


    這時,旁邊一個文士打扮的男人策馬靠了過來。


    他似乎是讀書讀傷了眼,說話的時候那眼睛總是眯著的。


    “到了大明邊境,如果快的話,再有七八天的路,差不多就到七俠鎮了。”


    “啊,還有那麽久啊。”


    那姓王的少女似乎有點失望。


    “公冶大哥,你該不會記錯了吧。”


    那男人搖了搖頭。


    “我公冶乾酒可能喝錯,這路是絕不會記錯的。”


    那少女似乎很不甘心,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旁的公冶乾還以為她是覺得路途辛苦,於是出言安慰道。


    “王姑娘放寬心,這大明和咱們大宋不同,另有一番風土人情。”


    “到時候咱們不妨步子慢些,也讓你在大明多逛逛。”


    “嘻嘻,那隻怕到時候姑娘就要急哭啦。”


    忽然馬車裏又傳出了一個少女的嬉笑聲。


    “這是為何?”


    公冶乾雖然頗有經綸,但是對著小兒女的心思卻是全然不解。


    “嘻嘻,當然是因為咱們的王姑娘急著去見俊俏的說書先生啊。”


    聽到這句話,先前開口的王姑娘立刻羞紅了臉,裝作生氣的說。


    “哼,阿朱你居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說完那少女就又鑽進了馬車,馬車裏頓時傳來一陣嬉鬧聲。


    這馬車裏的兩個少女正是王語嫣和阿朱。


    而馬車外麵騎馬和趕車的則是慕容複和他的四個家臣。


    聽說了江明的故事之後,慕容複覺得這個說書先生確實滿腹經綸。


    如果能夠拉攏麾下,必定是一個成就複興大業的好幫手。


    於是這才帶著一眾家臣離開姑蘇,直往七俠鎮而來。


    “公子啊,不就是個說書先生麽,寫封信不就行了,至於您親自去麽。”


    看了看天上的日頭,風波惡擦了擦漢,忍不住開口。


    “實在不行您一句話,不來我給他綁來,管他什麽鳥人,打一頓就好了。”


    沒等慕容複發話,一旁的包不同倒先開口了。


    “非也非也,這說書先生不但有才,而且大才,豈能如此對待。”


    “你上次還說這說書先生沒什麽本事,怎麽這迴又說人家有才了。”


    風波惡一邊擦汗一邊反駁道。


    “非也非也,此一時彼一時也。”


    風波惡剛要反駁,馬車裏的阿朱卻探出頭說道。


    “嘻嘻,風大哥你就不要白費口水了,包大哥就是想找個人抬杠。”


    “他想找人抬杠,我還想找人打架呢!”


    風波惡哼了一聲,然後看向了一旁的慕容複。


    “公子,等到了七俠鎮您先別插手,讓我先和這江明先打一架再說。”


    “打完就知道這說書的到底有多少斤兩。”


    “不可。”


    一直沉默的慕容複忽然開口了。


    “列位注意,咱們這一次是去求賢的,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就算這江明當真不識抬舉,咱們也要切記不可衝動。”


    “公子是擔心這江明背後另有勢力?”


    公冶乾又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說。


    “不錯,如果此人不是隱士高手,那麽背後必定有大勢力。”


    “否則這麽一個心機城府俱是一流的角色,之前怎麽會一直默默無名。”


    慕容複說到這裏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算求他出山不成,如果能請他背後勢力支持,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江明正和喬峰、段譽他們三人互相拚酒的時候。


    這邊的李尋歡卻麵有愁容。


    因為他接到了一封信。


    一封會帶來死亡的信。


    那信是密封的,所以他並沒拆開。


    因為那封信是寫給阿飛的。


    但是送信的人是金錢幫的幫眾。


    所以李尋歡猜測,那應該是一封挑戰書。


    是上官金虹或者荊無命給阿飛的挑戰書。


    他實在不知道,是否該將這封信交給阿飛.


    他很猶豫,因為他心裏很清楚。


    現在的阿飛,根本不可能是上官金虹或者荊無命的對手。


    除非他能夠從林仙兒的陰影中走出來,否則他將越來越弱。


    現在的他,隻怕連伊哭都打不過。


    “大哥,你在看什麽。”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阿飛忽然下樓來了。


    李尋歡歎了一口氣,還是將信交給了阿飛。


    “給我的?上麵寫的是什麽?會不會是仙兒姑娘寫給我的!”


    “我也不清楚,因為是給你的信,所以我沒有看。”


    阿飛好奇的接過信,發現那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信封。


    阿飛笑了笑,然後慢慢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


    信很短,但是內容卻很震撼。因為那上麵寫的是:


    【阿飛先生,久慕快劍英明,極盼一戰,七月初一當候教於七俠鎮郊外,一決生死以證劍道。】


    下麵的署名赫然竟是:荊無命!


    這封信寫得很簡單,也很客氣。


    但無論誰接到這封信,就算不立刻去準備後事,也要嚇上一跳。


    畢竟目前江湖上,還沒聽說過和荊無命交過手的人裏有誰能夠在他的劍下活下來。


    阿飛慢慢的疊起信,然後放迴信封,塞進懷裏。


    他臉上居然還在笑。


    “信上寫的什麽?”


    李尋歡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不過是仙兒姑娘對我的問候罷了。”


    李尋歡歎了口氣。


    “你又何必瞞我,這封信根本不可能是林仙兒寫給你的。”


    “大哥你怎麽知道?”


    “因為這封信上沒有香味。”


    阿飛點了點頭。


    “這封信確實不是仙兒姑娘給我的。”


    李尋歡咳嗦一聲,繼續說道。


    “送信的是金錢幫幫眾,所以我猜這是一封挑戰書。”


    阿飛隻好又點了點頭。


    “確實是一封挑戰書,而且是荊無命寫給我的。”


    李尋歡咳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


    “你怕我為你擔心,所以才不肯告訴我?”


    阿飛沒有說話。


    “你擔心我知道這上麵的內容之後,會替你去應戰?”


    阿飛還是沒有說話。


    “你擔心我替你應戰,會死在荊無命或者上官金虹的手上?”


    阿飛終於點了點頭。


    “畢竟龍鳳金環的排名還在你之上,就算是你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贏。”


    李尋歡自信的笑了。


    “你忘了江先生說過的,就算是龍鳳金環,也破不了小李飛刀。”


    阿飛的眼睛忽然亮了,但他隨即又低下了頭。


    李尋歡察言觀色,繼續問道。


    “但你還是不想我替你去對嗎?”


    “你還是想要自己去麵對?”


    “不錯,因為這本就是我的戰鬥,無論如何,最終都該我去麵對的。”


    李尋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絕不替你去。”


    “但是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去,我會替你掠陣,給與你支持!”


    “好!”


    阿飛這次才真正的笑了起來。


    “大哥,我現在想要喝酒。”


    “好,我們喝酒!”


    李尋歡笑著遞過酒杯,看著阿飛一飲而盡。


    然而正在喝酒的阿飛卻並沒有看到,李尋歡眼底的憂慮。


    他還是不放心。


    ......


    在強秦帝國的一處客棧,一個衣衫破舊滿身灰塵的女子正坐在角落裏吃飯。


    每當外麵的巡邏隊經過時,她的手都會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和客棧外麵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不同。


    客棧內卻是一片祥和歡樂的氣氛。


    客棧中間的一處空地上,一個說書先生正在說書。


    他說的正是關於江明的話本。


    雖然他的口才比江明差了太多,但是架不住故事好。


    所以客棧裏的人還是非常愛聽。


    就連正在逃避追捕的這個女子也忍不住聽了起來。


    甚至聽得有點入迷。


    這個說書先生不僅說江明講的故事,就連江明的言語評論也一字不落。


    全部照本宣科的說了一遍。


    原本她隻是邊吃邊聽,聽到那說書先生說起江明駁斥林仙兒時。


    她忍不住輕輕側頭,仿佛想知道在江明心中什麽才算是美女。


    【“比如繡玉穀移花宮的邀月、憐星兩位宮主便是清麗絕塵世間少見的美人。”】


    【“還有那令狐大俠的妻子任盈盈,西域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石觀音。”】


    【“楚香帥身邊的紅顏知己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


    【“大明之外,兩宋的桃花島黃蓉,古墓派小龍女,江南王語嫣,大理木婉清。”】


    她心中不置可否,畢竟這幾個她都沒見過。


    【“強秦帝國的東君焱妃和月神兩位,也是並立乾坤的美人。”】


    聽到焱妃的名字,她差點驚唿出聲,就連手中的筷子也不小心掉在了桌上。


    好在客棧裏的人都在專心聽書,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失態。


    她小心的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悄悄撿起了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若是此時有人和她相互對視,隻怕會驚訝這麽邋遢的人居然會有這麽美的一雙眼睛。


    可惜,整個客棧裏誰也沒有和她對視過。


    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個邋遢的好像一個逃難村婦的女人,其實是個絕色的女子。


    就在她專心聆聽的時候,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東君殿下好興致,逃亡的時候還有心情聽書呢。”


    ....


    那女子聞言二話不說,立刻結印揮掌攻向右側。


    那說話的人早有準備,也立刻舉掌相迎。


    轟的一聲,強大的內力震得座椅碗筷紛紛飛起。


    兩人周身一丈立刻出現了一片空地。


    客棧裏的人先是一愣,然後逃的逃散的散,沒一會整個客棧就全空了。


    “焱妃,我勸你束手就擒,到時候陛下可能還會留你一條性命。”


    焱妃冷哼一聲,對著眼前前來追捕的女子不屑的說道。


    “就憑你一個大司命,也配和我動手?”


    “換做平時自然是不敢的,但現在可不一樣。”


    大司命陰惻惻的笑了笑。


    “現在的你已經中了月神大人的咒印,每過一會你的功力就會減少一分。”


    “隻怕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個廢人了。”


    “這樣的你,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況且,你本就已經有傷在身了。”


    焱妃不在搭話,而是默默運氣,忽然又再次揮掌搶攻。


    大司命也跟著舉掌相迎,雖然嘴上說的不屑,但這一掌仍然運足了力量。


    轟的一聲,雙掌交擊之後,大司命才驚訝的發現焱妃這一掌其實根本沒用多少內力。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虛招。


    借著這一掌的反震之力,焱妃猛然後躍,撞開了身後的窗戶逃了出去。


    沒等她成功落地,忽然一排樹葉飛來,驚得她連忙低頭躲閃。


    隻聽叮叮咚咚幾聲,那些樹葉居然直接插進了客棧的木窗欄上。


    她凝目一掃,忽然瞥見不遠處屋頂竟站著一個白衣紫發的少女。


    “少司命也來了!”


    她不禁低唿一聲


    沒等焱妃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客棧裏的大司命也翻出窗外,跟著追了出來.


    “焱妃,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迴去吧,否則要是不小心丟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大司命一邊笑一邊嘲諷著。


    而不遠處屋頂的少司命則一言不發,一躍落在了大司命身邊。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留我?”


    焱妃咬著牙,冷哼一聲。


    忽然之間她周身上下真氣暴漲,顯然是功力運轉到極致的樣子。


    “不好!”大司命驚唿一聲。


    沒等她的話說完,一隻燦爛的三足金烏就已經匯聚在焱妃身前。


    “龍遊真氣!她想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麵對焱妃催動到極致的一擊,大司命和少司命不敢大意,也立刻全力運功。


    大司命首先發出一個紅色的血手掌印,而後少司命也發出無數飛葉。


    兩招相互融合,在半空迎向了那隻耀眼的金烏。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街道都掀起了一陣氣浪,頓時煙塵彌漫,難以視物。


    等到煙塵散去後,大司命隻見眼前街道空空蕩蕩,哪裏還有人影。


    “她跑不遠的,追!”


    怒喝一聲,大司命和少司命兩人躍上屋頂,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追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客棧裏又走出了一個人影。


    隻見她步伐沉重,腳步虛浮,正是剛才拚命的焱妃。


    “額咳咳。”


    焱妃狠狠的咳嗦兩聲,吐出少許鮮血。


    原來剛才她不惜自毀根基強行運功,這才勉強發出了這全力一擊。


    眼下她雖然暫時躲過了追捕,但是仍然危險萬分。


    尤其是受傷的她還中了特殊的咒印。


    按現在的狀況,不出半個月,她就將徹底成為一個失去武功的廢人。


    到時候就算追兵不找上門來,她隻怕也活不下去。


    略一思考,她轉身往大明邊境的方向走去。


    直覺告訴她,隻有逃到大明,或許才能給她帶來一線生機。


    ......


    大明王朝境內,七俠鎮,同福客棧。


    送走了喬峰之後,段譽死纏爛打的求著江明給出主意。


    “二哥啊,求求你再幫我想想辦法吧,看在咱們好歹結義一場的份上”


    “剛才大哥在的時候,你怎麽不問他?”


    “大哥他自己還單著呢,要是懂這個的話早結婚了。”


    江明一臉黑線。


    自從昨晚喝酒的時候跟段譽說了一句自己也許有辦法讓他抱得美人歸之後。


    段譽就一直在這裏死纏爛打的求他幫忙出主意。


    “二哥,以你的智慧一定有辦法,算是做弟弟的求求你啦。”


    江明歎了口氣,轉頭忽然很認真的對段譽說道。


    “假如讓你在愛人和父母之間選一個,你怎麽選?”


    “這。。。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段譽十分吃驚,同時隻覺得一頭霧水。


    “有關係,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你要認真的迴答我。”


    見江明說的鄭重,段譽便收拾心思,認真思考起來。


    一直思考了很久,段譽才開口低聲說道。


    “父母大恩無以為報,若是隻能選一個,我願意選父母。”


    江明沉默了一會,輕輕敲著折扇。


    “你要是選父母,不但木姑娘、鍾姑娘你娶不成,連王姑娘你怕是也追不到了。”


    “啊!”


    段譽驚唿一聲,仿佛晴天霹靂一般。


    “二哥,你可別跟我開玩笑,這跟王姑娘有什麽關係。。。”


    江明搖了搖頭,很鄭重的說道。


    “這不是開玩笑,這話我是很認真的在說。”


    “你的意思是。。。”


    段譽本就是心思聰慧之人,江明稍稍一點,他就有些明白了。


    但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震撼,所以他的心裏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這絕對不可能,二哥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


    江明卻不答反問道。


    “你去過琅嬛水榭了?”


    “當然去過了!”


    “見過了王姑娘的母親王夫人?”


    “當然見過了,她的性格實在古怪陰狠,簡直不像是王姑娘的母親。”


    “那這王夫人她最喜歡什麽?”


    “似乎最喜歡茶花,可她種的實在太差,總養不好一些珍品。”


    “那你說這江湖上哪裏的茶花最好?哪裏的人又最善於種茶花。”


    “拋去個別花匠不談,當然是我們大理最擅長茶花啦,大理國的茶花天下聞名。”


    段譽頗為自豪的說道。


    “那她又最恨什麽?”


    “聽說是最恨大理人還有姓段的。。。。啊!”


    說到這裏,段譽恍然大悟,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江明卻仍不住口,反而繼續問道。


    “除了這兩個,她還恨些什麽?”


    段譽隻覺得心痛不已,頭上大汗淋漓,隻能低聲說道。


    “她還特別憎恨有妻子卻還在外麵勾。。勾搭女子的。。。男人。”


    江明不再問了,隻是歎了口氣,很無奈的說道。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你連王姑娘也不能娶了吧。”


    “知。。。知道了。。。”


    段譽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過去。


    大理國,姓段的,有妻子還在外勾搭女性的,每一樣都和他父親段正淳對的上號。


    毫無疑問,這位王姑娘十有八九也是他的妹妹。


    幸好江明扶了他一把,他才能勉勉強強坐下。


    見到段譽這副表情,江明也有點於心不忍。


    他輕輕拍了拍段譽的肩膀,安慰道。


    “其實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我這裏有個錦囊,如果你實在遇到了不能取舍的時候。”


    “你就把這個錦囊交給你的母親,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段譽雖然還沒從打擊中恢複過來,但還是接過了錦囊。


    並且揣在懷中仔細收好。


    江明見他收好了錦囊,於是笑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其實你還不止這三個妹妹。”


    “啊!還有啊!”


    “其中一個,你以後還得叫大嫂?”


    “啊!”


    段譽慘叫一聲,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唉,造孽呀。”


    江明歎息著搖了搖頭,扶起段譽,將他往客房背去。


    這番打擊對於段譽來說實在太大,隻怕短時間之內他是消化不了的。


    “不是江先生,這位客官他這是咋地了!”


    看著被江明攙扶的段譽,正要上樓的白展堂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啥事,他爹太厲害,把他給嚇暈了而已。”


    “啊!讓他爹嚇得?”


    老白驚唿一聲,然後看著段譽,凝重的說道。


    “看來他有個坑爹啊。”


    “先別說那麽多,先幫我把他背到客房裏頭去。”


    “好嘞,您慢著點啊。”


    老白答應一聲,便跟著江明一起,一左一右將段譽攙扶起來。


    三個人一起往五樓的客房走去.


    好不容易把段譽扔到了床上,江明和氣喘籲籲的白展堂一起就往樓下走去。


    沒成想剛走到一樓的樓梯口,就聽見對麵的小客棧傳來了一陣喧鬧.


    此時的同福客棧門口已經擠了不少人。


    小郭、大嘴、秀才、無雙、小貝,甚至連佟湘玉都跟著探頭在往對麵看熱鬧。


    好不容易才扒拉開擠在門口的腦袋,江明這才看清了喧鬧聲的來源。


    原來是在當鋪旁邊開了間客棧的錢夫人正在嗬斥一個小乞丐。


    江明原本還以為是小米,結果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是個從未見過的少年。


    這小乞丐身材消瘦,個子矮小,盈盈弱弱的樣子,隻怕才剛剛成年不久。


    隻見那小乞丐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將頭發完全遮了起來。


    臉上手上全是黑煤,讓人根本瞧不出本來麵目。


    但這小乞丐身上最惹眼的還是那雙牙齒。


    每當他嘻嘻而笑的時候,就會露出那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


    跟他這一身邋遢模樣十分的不相稱。


    第二個比較醒目的地方,就是他的那雙眼珠。


    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兩顆大葡萄,看上去十分靈動可愛。


    此時那小乞丐手中正拿著一個饅頭,看樣子這就是爭執的源頭。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偷我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錢夫人在門口掐著腰,惡狠狠的說道。


    自從她見同福客棧生意太好之後,氣不過的她在對麵也開了個客棧。


    可惜無論規模還是裝修,都跟改建後的同福客棧差了幾十倍不止。


    再加上沒有江明的說書,基本上就是門可羅雀的狀態。


    這日好不容易有客官上門,結果沒成想居然還被偷了個饅頭。


    這讓一向摳門的錢夫人忍不住怒火中燒,這才跟小乞丐爭執起來。


    “不就是個饅頭麽,還你就是,而且你這饅頭都餿了,還好意思賣!”


    那小乞丐不屑的哼了一聲,丟下饅頭就要走。


    “慢著!誰讓你走了!”


    錢夫人一躍而起,擋在了那小乞丐麵前。


    “你這小兔崽子,你看那饅頭髒的,被你抓過了還怎麽賣!”


    “今日你若不掏錢出來,我就要你好看!”


    “你那饅頭都餿了,本來也沒法賣!”


    小乞丐不甘示弱,氣惱的說道。


    “還敢還嘴,小癩皮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錢夫人二話不說,伸手便向那小乞丐抓去。


    這錢夫人武藝不弱,不僅手上有七十二路擒拿的功夫。


    身上還帶著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的武功。


    但這小乞丐居然也頗為靈活。


    隻見她左閃右避,仿佛一隻靈巧的小灰兔,就是不讓錢夫人抓住。


    錢夫人眼看久攻不下,心下更是惱怒,居然喊起了幫手。


    “哥哥們,一起上啊!”


    話音未落,隻見錢夫人的客棧裏唿的一下湧出來十來個壯漢。


    那身形體貌看上去不是開武館的武師就是綠林裏劫道的強盜。


    隻是各個臉上都帶著尖酸刻薄的神色,和那錢夫人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十幾個人立刻將那小乞丐團團圍住。


    這小乞丐見來人眾多,雖然不由一愣,但是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隻是左鑽右竄,這十幾個人一起居然奈何不得他。


    “原來這些就是錢夫人的十幾個兄弟呀,看起來都不好惹!”


    扒著客棧門口往外看的郭芙蓉想起自己曾經打過錢夫人,不禁吐了吐舌頭。


    “看來以後我可得小心點了,她這麽多兄弟,一人一拳也把我打扁了。”


    一旁看著的白展堂卻微微歎息。


    “這小乞丐身手不錯,輕功也很好,隻是缺少實戰,隻怕一會就要被抓住了。”


    果不其然,就在老白剛說完這句話不久,一個壯漢就已經抓住了小乞丐的胳膊。


    那小乞丐又驚又怒,連忙揮拳拍打,結果連另一個胳膊也被人抓住了。


    眼看他掙脫不得,錢夫人陰惻惻的笑著往這小乞丐身前走去,手中骨節捏的嘎嘎作響。


    “你這小癩皮狗,居然敢戲弄到老娘頭上,看我今天不拆了你的骨頭!”


    眼看獰笑著走來的錢夫人越來越近,小乞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的樣子。


    “且慢!”


    就在這時候,一聲喝止傳來,讓在場眾人不由得偏頭看去。


    隻見江明抖開折扇,一邊扇風一邊走到小乞丐身前,將他護在身後。


    “錢夫人,不就是一個饅頭麽,何至於如此。”


    “這饅頭算我賬上,將這位小兄弟放了吧。”


    錢夫人見江明走了出來,不禁掐著腰陰陽怪氣的說道。


    “算你賬上,你們兩位是什麽關係呀,我咋瞅著有點不正常囁。”


    江明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過是萍水相逢,見這位小兄弟比較投緣罷了。”


    “什麽頭圓,頭方也不行!”


    錢夫人怒喝一聲,


    “想替他出頭啊?可以!要麽你替他賠錢,要麽你替他挨揍,選一樣吧。”


    江明笑了笑。


    “我當然選賠錢了,畢竟挨揍的滋味可不好受。”


    錢夫人奸笑一聲,惡狠狠的說道。


    “哈哈,賠錢啊,那好,我這饅頭便宜點,算你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聽到錢夫人的要價,江明收起了笑容,搖晃的折扇也停了下來。


    “你這饅頭的皮是金子做的還是裏頭的餡是金子做的,這麽貴!”


    錢夫人掐著手彎腰說道。


    “就這個價,你要不要吧!”


    “啥破饅頭還一百兩,膩也太黑心了,額看膩簡直不要臉!”


    一旁的佟湘玉也忍不住出來叱責。


    “是他先偷饅頭的,反正就一百兩,少一分都不行!”


    江明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慢慢收攏起了折扇,輕聲問道。


    “一百兩也成,那我要是把錢給你,這饅頭是不是算賣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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