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兩口子自從把張淵給了白莽帶,連飯都不用喂了。


    直接開始閉關整事模式,張淵更是十幾天或者一個月才能看見一次他倆。


    弄得那個什麽五仙圖錄楞是一次都沒看見過。


    反正白老大的懷裏24小時恆溫,挺舒服的。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小身體就跟充氣似的,成長的速度飛快,無憂無慮的。


    但是,北境!一個對於張淵熟悉又極度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身邊的人總是和他提起這個地方,但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也是時刻讓留存著一定的清醒。


    小小的身體在一天天的長大,甚至他開始慢慢學人們說話了。


    時間對於一個嬰兒來說,沒有太明顯的感覺,甚至有的時候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張淵都不是很清楚。


    一年多的時間,終究讓張淵成為了這隻隊伍的當代小祖宗。


    而張淵探索的區域也更大了,但張嬌兒和王大寶似乎依舊那麽忙碌。


    張淵今天吃完早飯,特意去找了白莽,開始了自己的提問。


    為什麽父母不陪著自己?


    為什麽自己要在馬車上生活?


    自出生以來,張淵楞是一次都沒下去過。


    還有為什麽父母總是執著於禮物。


    白莽聽了也感覺很無奈,隻能挑好迴答的說:


    “你媽那是沾染了帝都人的惡習,到哪都先送禮。


    你爹媽怕禮物不重,你們受欺辱,想用一份重禮去求一份庇護。”


    白莽說完之後也感覺這些話對於一個孩子說可能太過了,都不一定聽的懂,暗自搖了搖頭。


    想著這對小夫妻到底在帝都經曆什麽,這禮物什麽的,那不就是在交保護費嗎,但他們真的需要嗎?


    北境張家,一境之地獨姓啊。


    更何況張家還沒死絕呢,北境誰敢欺辱他們這一家子?


    想到這裏,不如趁機表表心意,然後又和張淵解釋道:


    “小淵兒,你父母現在在做一件很精致寶物,要送給家裏的一位長輩,還記得你莽叔教你的道理不。”


    張淵小腦袋一低,心裏想著。


    “記得,我咋不記得呢,那一個個全是前世網上發言會出星號的敏感詞。”


    張淵暗暗鄙視,但又不敢明說,隻能挑不會被屏蔽掉的說。


    “敵人就不能讓他喘氣,每喘的一口氣都是對自己侮辱?”


    “不是!”白莽搖了搖頭,而且笑嗬嗬的。


    “哦!那就是遇事情不要慌,如果想解決事情,先下手為強。


    有惡意的先殺後埋,一把火燒了也行,這樣方便……”


    “停,都不是。”白莽開始緊急叫停,因為這些話都有點跑偏。


    “是那句,不是老人老了不夠狠了,而是太老了成了寶兒。


    像你莽叔這樣的老家夥就是咱們北境的最大的寶物,你對於自己家的寶兒要怎麽做?”


    這老家夥,為了不顯老,非得要自己喊他莽叔,頭發胡子都白了。


    這會更是不要臉了,還說自己是個寶兒,我的天啊,你是個哪個寶啊,羊寶還是狗寶,忍啊!


    “放倉庫?還是找地兒埋了?”


    額,白莽雖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從張淵自小散發的匪氣也十分讓自己滿意,張嘴就是埋人款,好,張家男兒就得夠橫。


    “是愛護,莽叔的話要聽,明白不。”


    好吧,這是處時間長了在和我打感情牌了,為以後養老做準備?


    “好的,莽叔。”


    得意白莽哈哈大笑,又給張淵解釋下現在為什麽要在馬車上生活。


    突然,拉車的驢子停了下來,一臉驚恐地望向了馬車的車廂,黑色車廂的靈紋全部激發,赤紅色的光點急速在車頂匯聚。


    “不好,出事了,這倆個帝都人在搞什麽?”


    白莽一把抱住張淵,把自己的那僅剩的一點甲胄放在了張淵身上。


    張淵感覺到一種冰涼的寒意布滿全身,甚至連自己都被這寒意弄得有點窒息。


    車廂內的所有防護靈紋全部激發,白莽試了又試也無法打開車門,眼看著赤紅色的靈紋已經相互勾連完成結境,一旦完結,會觸發白莽設下的最後法令。


    著馬車的能源不息,結境不破,而能量的來源便是拉車那位圖騰。


    這世界上沒有誰敢跟他們比血氣儲備的,這是搞什麽?


    畫個畫,繡個花,能把車廂逼到開啟結境的地步。


    白莽遇到這事也不得不去求助圖騰,也就是那條驢。


    沒有他的幫助誰都打不開這個車廂。


    這時,眾人的耳邊出現了驢爺的聲音。


    “別急了,沒事的,這兩個小家夥真是能作啊,非得弄那個什麽五仙圖,那圖本身就是我們幾個家族的小輩練手的圖稿。


    裏麵的神韻皆是功法衍生而出的,也不知道那胖子怎麽養的,居然有了靈智,這胖子奇才啊!”


    張淵可是第一次看見動物開口說話,而且那表情,惟妙惟肖的,連那種嫌棄的微表情都能看得出來,一時呆住了。


    “這小子的那個媽也是個不老實的主,都看出來畫已經出現靈智了就不要再去搞這,搞那了。


    非得給畫裱上玄絲彩帶,還要在上麵繡花,那靈智能幹嗎?


    這在裏麵來硬的呢!奈何自己本事沒有自己搞事情的本事大,被教訓了,這已經開始拿我給的法令欺負畫稿了。”


    好吧,聽完這個驢先生的話基本斷定是張嬌兒的蠻橫勁上來了。


    白莽聽了也很無語,你個小妮子不說送禮嗎?


    都出靈智了,寶圖品階直接上2個檔次,不比你那光有外表,吹噓拍馬的錦繡圖強?


    一路上不管是恐嚇威壓還是暴力開路,白莽團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快些把張淵送迴北境。


    一年多的時間都走過了,北境都近在眼前了,出了這麽檔子事。


    車廂上的靈紋開啟的時候,聲勢驚人,墨黑色的能量波動會把這附近的修煉者全部驚動。


    馬車本身就是一件不得了的異寶,現在頂棚紅光臨聚,馬車周身的實體靈紋交相唿應,誰看了都得起點貪念。


    事已至此,白莽開始調動體內血氣,推動家族圖騰之靈,這時白莽團每個人都明白了老大的意思,都不再隱匿身形。


    白莽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發亮的紋路一直蔓延到臉上。


    周邊的團員自稱戰陣,調動血氣後的身體也開始散處白灰色的霧氣,一百幾十號人的血氣霧氣在快速結連。


    血氣溢出的陣陣白霧也在慢慢變幻成一道道陰影。


    百人之團所形成的威壓如一個狂暴的靈能風暴。


    強硬的告知著所有正在探查這裏的人,爺爺們你們惹不起。


    張元完全不知道這群老頭在幹什麽,就看見這些老頭臉上的皺紋開始變得規律。


    整個人的身軀都在快速膨脹,本來就高大異常的老漢子,都變成了一個個小巨人。


    就連他們站著的地方都出現了震動,空氣都在扭曲。


    之前還能看見的樹,和滿地雜草,全都像被重物碾壓過一樣,緊貼地麵。


    自己隻是渾身的涼意,其他一概感覺不到。


    這時張淵還沒發覺有危險來臨,還打著白莽鐵片的主意。


    “看來白老大給的小鐵片是個好寶貝,有機會得弄過來。”


    此時,張淵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全部白莽團,他們僅僅護衛著馬車。


    但他們身體那誇張的變化,讓張淵一時間無法分辨誰是誰了。


    各種顏色的血氣爆發匯成一種獨特景象。


    現在,陣陣的霧氣籠罩住了車隊所在的區域。


    張淵在白莽的懷裏聽到那血氣迸發的聲音,更是顛覆他所有的認知,沒有想象中的轟鳴聲,更沒有戰鼓的那種低沉嗡響。


    像急了機要攻擊的野獸的嘶吼,這種聲音在和周邊的白家族人之間發生了共鳴,很快就變成了同一個頻率。


    緊張的氣氛瞬間達到了極致,此時驢子卻還是那副無奈表情。


    “至於嗎,小白子,你搞這麽大聲勢就怕這這一境的君主級強者不知道你白莽過境是吧?一會玄幽的君主過來你怎麽弄?”


    這時的白莽絲毫不見老氣,往日雲淡風輕,什麽事都漠不關心的老漢,恢複了本就瘋狂本性。


    “幽冥又如何,又不是沒打過交道,最後一境了,之前所有不敢動手的,惜命的家夥都聯合在一起了,剛才戰陣布下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境多了很多高手啊。”


    白莽臉上深邃的靈紋也開始再次激發,本來發光的紋路變得暗淡,光似乎凝結成了液體在紋路中流動。


    兇意爆發的目光死死地看著遠方


    “這歸途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你們爺爺我都不適應了,嘿,遠處的那些小蟲子們,出來讓爺爺們看看你們的手段。”


    “就你們這幫殘兵還敢自稱爺爺,君主都死了,你們這群近衛還有臉活著?不要臉的水平你們白莽是九龍第一啊。”


    綠芒在遠處的天空突然爆發,一隻翠綠的小花蛇的虛影映在遠處的天空。


    張淵不知道為什麽,看了這個虛影就想笑,明明渾身翠綠,卻多了好幾處斑點,那斑點還是花色的,也不知道是叫青蛇還是花蛇,好像賴皮蛇更形象一點。


    童言無忌啊,張淵的嘴又開始管不住了,也許這就是上輩子當鍵盤俠的後遺症吧。


    旁觀時總是想去插上一句兩句的,也不管什麽禍從口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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