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正翹著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嘴裏還叼著一根沒點著的香煙。看到李義的目光,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上了一臉無辜的表情,連忙擺了擺手,小聲說道:“跟我沒關係啊,我可什麽都沒說。” 說著,還把香煙從嘴裏拿出來晃了晃,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老陳忍不住開口了。老陳是部隊裏的老資曆,嗓門一向很大,他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說道:“老李,你可真是走大運了,這上級表揚可不是常有的事兒,還不快謝謝領導!” 老陳的聲音洪亮,打破了會議室裏短暫的沉默,引得周圍幾個戰友都紛紛點頭附和。


    李義剛想張嘴說話,一直沒吭聲的小張也跟著起哄。小張是個性格活潑的小夥子,他笑嘻嘻地說:“就是就是,別在那兒傻站著了,領導這是看得起你。說不定以後還有大任務交給你呢!” 說完,還朝李義擠了擠眼睛。


    可李義心裏的疑慮絲毫沒有減少,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報告領導,我…… 我知道自己這次沒按規定報備,擅自行動是錯誤的,您的表揚讓我心裏不踏實,是不是我還有什麽沒意識到的問題?” 李義說完,微微低下頭,等待著領導的迴答。


    上級領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李義的肩膀。那輕輕的一拍,卻讓李義心裏一緊。領導語重心長地說:“李義啊,我知道你一直是為了任務著想,這次行動充分展現了你的果敢和擔當。我表揚你,就是認可你的能力和貢獻,別多想了。咱們部隊就是需要你這樣有衝勁的年輕人。”


    李義聽了,心裏的石頭還是沒有完全落地,但看著上級領導真誠的眼神,他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謝謝領導,我以後一定注意按規矩辦事。”


    會議室裏的氣氛逐漸輕鬆起來,戰友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小劉笑著對李義說:“老李,看來是我們都瞎操心了,你這能力領導可是看在眼裏呢。” 小趙也湊過來拍了拍李義的後背:“就是,以後可得多帶帶我們。”


    李義正半躺在那把咯吱作響的舊木椅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煙。繚繞的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盤旋上升,像是一層薄紗,模糊了他的視線。


    桌上的老舊電話機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李義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坐直身體,香煙也差點從手中掉落。他迅速把香煙在煙灰缸裏摁滅,深吸一口氣,才緩緩拿起聽筒,清了清嗓子說道:“喂,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上級威嚴而沉穩的聲音,先是對他之前的一次行動成果給予了高度讚揚,稱他智勇雙全,為部隊爭了大光。李義聽著聽著,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撓了撓頭說道:“過獎了,過獎了,都是兄弟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隨著上級的表揚聲漸漸停歇,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李義耳朵緊緊貼著聽筒,卻隻聽到電流的沙沙聲。他等了一會兒,意識到沒音兒了,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上級又連著喊了兩聲:“李義!李義!”


    李義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立馬接話:“在呢在呢,您說的我都記心裏了,實在是愧不敢當。” 話一說完,他心裏就盼著趕緊結束這通電話。最近他太累了,隻想好好歇上幾天,這表揚聽完了,他就怕上級又安排新任務。於是,他趕忙找補道:“上級,您要是沒啥別的事兒,我這邊還有點收尾工作要處理,就先掛電話了哈。” 說著,他的手指已經不自覺地放在了電話的掛機鍵上,隻要上級一鬆口,他立馬就掛斷。


    可偏偏事與願違,上級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李義啊,我問你,最近有空嗎?我這兒還真有點事兒想讓你辦。”


    李義心裏 “咯噔” 一下,暗暗叫苦不迭,但他哪敢拒絕,隻能強裝鎮定地迴答:“上級您吩咐,我肯定盡力。您說啥事?”


    上級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欣賞:“李義,我可一直都看中你的本事。現在有個重要任務,咱們的主隊準備去剿鬼子,我想讓你配合他們一塊兒行動。那些小鬼子最近又在咱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搞得老百姓苦不堪言,這次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李義握著聽筒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節都泛白了。他心裏盤算著自己已經連續執行了好幾個任務,身體和精神都快到極限了,但一想到鬼子的暴行,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他咬了咬牙說道:“是,上級!保證完成任務!不過我想了解下主隊的情況,還有這次行動的具體部署。”


    上級似乎對李義的迴答很滿意,聲音裏多了幾分欣慰:“好樣的,李義!主隊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戰鬥力很強。具體的行動部署,你明天一早到指揮部來,到時候會詳細跟你說。記住,這次任務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閃失。”


    李義挺直了腰杆,仿佛上級就在眼前,大聲應道:“請上級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和主隊一起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


    李富貴則蹲在一旁,身旁放著一個裝滿擦拭工具的小木盒。他專心致誌地擦拭著他那把心愛的步槍,每一個部件都不放過,仿佛在撫摸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那聲音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在小院裏悠悠迴蕩。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小院的寧靜。那馬蹄聲如鼓點般,一下下敲在兩人的心上。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通信兵已翻身下馬。那匹馬渾身汗濕,嘴裏喘著粗氣,四蹄還在不安地刨著地麵。通信兵幾步跨進小院,他的軍裝有些褶皺,臉色因為趕路而漲得通紅,氣喘籲籲地說道:“李義、李富貴,上級有令,說是有剿鬼子的任務,想讓你們參與!”


    聞言,李富貴眼前一亮,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瞬間瞪大,眼神裏滿是興奮和渴望。他手裏的步槍也差點沒拿穩,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 “噌” 地一下站起身,動作敏捷得像隻豹子,興奮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大聲嚷道:“真的?打鬼子!這可太帶勁兒啦!咱啥時候出發?” 說著,還把步槍往肩上一扛,胸膛挺得高高的,摩拳擦掌,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向戰場,臉上洋溢著躍躍欲試的神情。


    李義卻不像李富貴那般興奮,心裏 “咯噔” 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太了解上級安排任務的習慣了,看似風光的任務背後往往暗藏著重重危機。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書中的英靈。輕輕合上書頁,那 “啪” 的一聲在寂靜的小院裏顯得格外清脆。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警覺,那眼神像是一隻警惕的狼,在黑暗中尋找著潛在的危險。他偷偷用眼神示意李富貴安靜,可李富貴卻沉浸在即將打鬼子的喜悅中,壓根沒注意到李義的暗示,還在那手舞足蹈地說著打鬼子的痛快事兒。李義無奈地輕輕咳了一聲,那咳嗽聲不大,卻帶著一種威嚴。這才讓李富貴閉上了嘴,疑惑地看向他,嘴裏還嘟囔著:“咋啦,義哥?”


    李義整理了一下軍裝,那軍裝雖然有些舊,但洗得幹幹淨淨,每一個紐扣都扣得整整齊齊。他上前一步,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看起來真誠無比,語氣誠懇地對通信兵說:“打鬼子保家衛國,這事兒我李義樂意至極!能為咱部隊出份力,是我的榮幸!” 通信兵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李義的胳膊說道:“就知道你覺悟高!”


    李義見通信兵神色放鬆,覺得時機已到,突然話鋒一轉,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那表情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撓了撓頭說道:“不過,我就納悶兒了,這麽好的事兒怎麽能輪到我身上呢?您也知道,咱部隊裏能人輩出,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像張排長,那槍法,百發百中;還有王連長,指揮作戰那叫一個厲害。我實在是怕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勝任這重要任務,到時候誤了大事兒可就糟了。”


    通信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讚賞。他拍了拍李義的肩膀說道:“李義,你就別謙虛了。上級可是看重你的機智和勇猛,之前幾次任務你都完成得漂亮。上次深入敵後搞情報,要不是你機靈,咱還不知道吃多大虧呢。這次剿鬼子的任務非你不可。你就放心準備準備,明早出發!”


    李義心裏還是犯嘀咕,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腦海裏快速閃過以往執行任務時遇到的各種艱難險阻。他知道,每次看似 “美差” 的任務背後,往往都隱藏著棘手的難題。但他也清楚,軍令如山,容不得半點推脫。他咬了咬嘴唇,那嘴唇都被咬得有些發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上級這麽信任我,那我就拚了這條命,也得把任務完成好!不過,還得麻煩您跟我講講這次任務的大概情況,我心裏好有個數。”


    通信兵思索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空,仿佛在迴憶上級傳達的信息。他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這次鬼子在咱們根據地附近活動猖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前幾天,鄰村的幾個老鄉跑來說,鬼子把村子裏的糧食搶了個精光,還殺了好幾個無辜的百姓。上級決心要給他們來個狠狠的打擊。你們去了和大部隊會合,自然會有詳細的作戰部署。”


    “上級,您的戰略眼光那可是咱整個部隊都欽佩的,以往每一次決策都像是提前算好了戰局走向,帶領咱們打了一場又一場漂亮仗。就說上次的突圍戰,要不是您英明指揮,咱還真不知道得折損多少兄弟。這次能參與任務,我滿心覺得是上級您對我的莫大信任,肯定是覺得我能為部隊出點力,才想著把我派上用場。”


    上級原本嚴肅的麵容漸漸緩和,被李義誇得五迷三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笑意。他輕輕擺了擺手,嘴上說著:“你這小子,就會說些好聽的。” 可那語氣裏卻滿是受用。


    聽李義話裏似乎還有猶豫的意思,上級歎了口氣,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房間裏的氣氛陡然間有些壓抑,窗外原本嘰嘰喳喳的鳥兒也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停止了鳴叫。


    上級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李義啊,這次的情況和以前大不一樣。這些鬼子換了新策略和戰術,狡猾得很。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正麵硬衝,而是玩起了迂迴包抄、遊擊騷擾的把戲。” 說著,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戰報,重重地摔在桌上,紙張因為這股力道散落開來。


    “你看看,這幾場仗下來,咱們損失慘重。兄弟們都是好樣的,可就是摸不透鬼子的新套路。每次咱們以為抓住他們的尾巴了,一追過去就中了埋伏。領導們為這事兒頭疼不已,每天都在會議室裏研究應對辦法,眼睛都熬紅了。” 上級說著,揉了揉太陽穴,仿佛那頭疼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李義,認真地說道:“有人跟我推薦了你,說你機靈,腦子活,以前也處理過不少棘手的情況,或許能想出辦法來對付這幫狡猾的鬼子。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到你。李義,這任務,你務必答應下來。不為別的,就為了咱那些在戰場上流血犧牲的兄弟們,也得把這口氣爭迴來。”


    李義聽著上級的話,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麵,他為部隊的損失感到痛心,那些犧牲的戰友,每一個都是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另一方麵,他也清楚這次任務的艱巨程度,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頭。


    他微微低下頭,陷入了沉思。腦海裏迅速閃過以往和鬼子作戰的畫麵,那些慘烈的場景,那些戰友們的唿喊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過了好一會兒,李義緩緩抬起頭,眼神裏透著堅定:“上級,我答應。雖然鬼子換了戰術,但咱也不是吃素的。我會想盡辦法,摸清他們的套路,帶著兄弟們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上級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站起身來,走到李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李義!我就知道沒看錯你。部隊需要你這樣的人。迴去好好準備準備,有什麽需求盡管提,我會全力支持你。”


    李義挺直了腰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上級那番赤裸裸的真相一出口,房間裏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李義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緊接著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兒。他在心裏暗自合計,敢情這是部隊裏其他人都不敢接這燙手山芋,才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身側握緊,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坐在李義旁邊的李富貴,原本大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聽到上級這番話,動作瞬間僵住。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得有些尷尬,眼神遊離不定,一會兒看看上級,一會兒瞅瞅李義。心裏一個勁兒地犯嘀咕,覺得這上級也太不會說話了,情商怎麽這麽低。他在心裏暗自琢磨,要是自己處在李義的位置,肯定當場就拒絕,誰願意去接這種擺明了困難重重、九死一生的任務啊。


    李義沉默了好一會兒,房間裏安靜得能聽到牆上掛鍾的滴答聲。他的腦海裏像放電影一般,快速閃過這些年在部隊裏的點點滴滴。那些和戰友們一起摸爬滾打的日子,那些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瞬間,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想到了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兄弟,他們有的和自己情同手足,有的還那麽年輕,生命就永遠定格在了那片硝煙彌漫的土地上。


    他又想到了部隊的榮譽,想到了這片被鬼子踐踏的土地,還有那些在戰火中流離失所、飽受苦難的百姓。他深知,作為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是自己的神聖使命,無論任務多麽艱巨,都不能退縮。雖然上級這番話說得直白甚至有些傷人,但任務擺在眼前,容不得他有半點猶豫。


    李富貴看著李義那緊鎖的眉頭和沉思的表情,心裏暗暗猜測他肯定要拒絕了。他輕輕碰了碰李義的胳膊,小聲說道:“義哥,這事兒咱得掂量掂量,別輕易答應啊。”


    李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李富貴,眼神裏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雙腳並攏,挺直了腰杆,向上級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上級,我答應。” 李義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斬釘截鐵,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


    上級原本有些忐忑的神情瞬間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李義身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李義!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軍人。部隊需要你這樣的戰士。放心,有什麽困難盡管提,我會全力支持你。”


    李富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上。他怎麽也沒想到李義會答應這個艱巨的任務,心裏對李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也趕緊站起身,走到李義身邊,握緊拳頭說道:“義哥,你要是答應了,我也跟著你幹!咱們兄弟倆並肩作戰,肯定能把鬼子打得屁滾尿流!”


    李義轉過頭,看著李富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容:“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心裏更有底了。咱們一起,為了死去的兄弟,為了咱的父老鄉親,拚他一場!”


    上級在電話那頭聽聞李義答應承擔剿敵任務,頓時喜笑顏開,聲音裏滿是興奮與欣慰:“好樣的,李義!有你出馬,這次任務我就放心多了!咱們部隊就需要你這樣顧全大局、有擔當的好戰士!” 李義隻是沉穩地迴應:“保證完成任務,上級。” 隨後,電話那頭傳來 “嘟嘟” 的掛斷聲。


    李富貴一直站在李義身旁,眼巴巴地瞅著他,等電話一掛斷,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撓了撓頭,滿臉好奇地問道:“義哥,我就納悶兒了,你咋就答應了呢?這任務一看就兇險得很,咱何必往那火坑裏跳啊?”


    李義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長舒了一口氣,眼神望向窗外遠方連綿的山脈,仿佛那深處藏著無盡的家國責任。微風輕輕拂過,吹動了他額前幾縷淩亂的頭發。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又像是在和內心深處的自己對話。


    李富貴見李義不說話,急得在原地直跺腳,又推了推李義的胳膊,催促道:“義哥,你倒是說句話呀!我都快急死了。”


    李義這才收迴目光,轉過頭來看著李富貴,神情嚴肅而莊重。他微微挺直了腰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說道:“富貴啊,你想想,咱現在身處啥時代?小鬼子在咱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多少鄉親流離失所,多少兄弟姐妹慘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這是國家大事,關乎著咱整個民族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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