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可見,連空陵很顧及大局,以免他們有其他的想法。


    就是擔心會不團結,因為沈十方而殃及了眾人。當然,還有就是擔心沈十方會多想,所以才說是來追殺大家的,並非是他一個人。


    可是,連空陵還是多慮了。


    先不說司徒潔和沈十方的關係,他們根本不分彼此。就說張歉和宋文若,二人是有護主職責,又親如一家。


    小楊睨更不會埋怨什麽,自打沈十方出了無憂村,前者就跟他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


    花輕語呢,同門師姐,更不會不顧沈十方。


    這麽說來,最有可能產生其他想法的,倒是連空陵自己。


    想了想,連空陵莫名其妙地尷尬起來,眼睛瞥向天空,不敢與他人對視。


    玄亦說道:“我路過那裏時,有一人看見我之後,麻利地上了一匹馬逃去了。”


    連空陵笑道:“有意放他一馬,否則早已下了黃泉地獄。”


    玄亦點點頭,看了一眼沈十方,隨後取下身後之物,放在地麵上打開。若是沈十方看見,他一定會認得。


    玄亦又從腰間將刺雲取下,交給張歉,說道:“刺雲請張歉兄弟代還給軍師。”


    張歉應喏。


    花輕語指著地麵上的東西說道:“這劍怎麽迴事?”


    玄亦說道:“各位幫助了西雲國渡過難關,而軍師又有大事要做,這是國主送給軍師的禮物,希望能對他有幫助,請替他收下。”


    花輕語好奇地拿起劍,仔細打量著。這劍的劍鞘像是用特殊材質製作而成,表麵的花紋是一朵朵牡丹花。


    劍柄是用較為珍貴的鐵樺木製作,護手是皮質,奇怪的很。


    花輕語說道:“這劍好生奇怪,第一次看見護手是皮質,到底是為了什麽?”


    玄亦笑道:“你出鞘看看便知。”


    花輕語好奇地看了玄亦一眼,然後緩緩拔出劍。劍身剛出來一點,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還透著冷氣。


    很有可能,那皮質護手是為了防劍氣的,包括那劍鞘。


    花輕語更加好奇了,“唰”地把劍全部拔出,一道寒光猛然迸發。


    這道劍氣惹得沈十方不得不中斷療傷,扭頭看向夥伴們。


    “呀!”花輕語驚歎道:“這是什麽劍啊?怎麽像是冰鑄造而成的?”


    玄亦笑道:“你們慢慢欣賞,西闕城剛拿下,現在急需用人之際,在下有軍務在身,須星夜趕迴去,告辭。”


    說罷,他沒來的及和沈十方告別,便騎上戰馬,借著月光迴去了。


    “玄亦麽?”沈十方在司徒潔的攙扶下走過來,說道:“為何匆匆離去?”


    小楊睨說道:“他送還刺雲給你,他有事便趕迴去了。”


    沈十方點點頭,目光落在玄亦送過來的劍上麵,眉頭皺起,似乎在迴憶著。


    “這不是常金剛的劍嗎?”沈十方想起來,雖然常金剛沒怎麽用這劍跟他對打,可還是記憶猶深。


    因為他的劍比較特別。


    聽聞此言,花輕語一陣厭惡,心想居然是那老家夥的劍,恨不得洗百八十遍手。


    她連忙丟給沈十方,說道:“阿心說送給你的,對你有幫助。”


    沈十方接過劍,撫摸劍身,尚未接觸到,就感到一股寒意在刺激著皮膚。當他撫摸到劍身時,頓時寒氣侵入身體,惹得他渾身難受。


    手部匆忙離開劍身,沈十方他說道:“這是……什麽材質做成的劍?竟然如此冰涼!”


    一旁的司徒潔眉開眼笑,說道:“這是雪溶劍!十大名劍之一,排行第四。”


    眾人驚唿,不可思議地盯住雪溶劍。


    他們迴憶著司徒潔在月影居說的名劍,據說雪溶劍是千年玄冰鑄造而成,千年不化。眼前這劍剔透通明,冰涼入骨,這就是雪溶劍,絕對不會錯的。


    更何況,司徒潔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的。


    沈十方感慨道:“這如此貴重,阿心就這樣輕飄飄地給我們了?”


    宋文若說道:“樓主幫了他們大忙,整個國家送給你都不為過。”


    連空陵笑道:“哈哈,文若妹妹這話就有些言重了。不過,就算將西雲國拱手相讓,咱也沒興趣啊!”


    宋文若輕笑一聲。


    花輕語難得同意連空陵的話,附議道:“就是就是,誰稀罕他這個破國家,還沒有我們南琉國一半美麗呢。你們看,這鬼地方連棵樹都難見到,全是黃土沙塵,髒死了。”


    沈十方笑道:“地理位置不同,風景再不好,也是他的國家。作為他的朋友,不應該奚落他的國家。”


    花輕語扁著嘴,說道:“你說什麽就什麽吧!不過,這劍你怎麽辦?還給阿心?”


    “可不能還!”連空陵急忙說道:“他坐擁一個國家,什麽寶貝沒有?不會稀罕這劍的。既然人家百裏送劍,總不能拒絕他的好意吧?”


    小楊睨說道:“可不是,收著就是了,管他呢。”


    沈十方掂量掂量雪溶劍,重量太過輕,自己用著並不順手。更何況,自己的力量比較剛烈,這劍太過陰柔。所為水火不容,自己的真氣是很難在雪溶劍上得到威力上的體現。


    “我不適合這柄劍。”沈十方將劍收入劍鞘,說道:“更何況我有青劍了,用不上。我們這裏使劍的,除了我,就是潔兒、輕語,以及張歉和文若。依我看,你們用更合適。”


    花輕語不屑地說道:“我才不要,我看那老家夥就不順眼,就更別說用他的劍了。”


    小楊睨張大嘴巴,驚唿道:“哇!輕語師姐,這可是排名第四的名劍啊!你管他是小家夥還是老家夥呢。”


    “我不!就算是太爐劍,都沒有我這柄劍好用,這可是我娘送給我的。”


    ……


    眾人輕笑。


    原來,這才是她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的佩劍是她母親送給她的。


    說起她母親,花輕語不禁有些想念了。


    “也不知道老頭和娘親好不好?”花輕語暗道。


    張歉這時說道:“我更不合適,我比較拿手的還是千擊戰技,就算是用劍使出戰技,威力也是大減。”


    “我也是,我看,還是給潔兒吧!”


    宋文若也推脫道。


    司徒潔不知所措,按照她們之言,確實自己最適合擁有一柄好劍。


    雖然她鑄寶園並不缺。


    但司徒潔本身並不是習武之人,對兵器也沒多少講究,現如今的佩劍也是在家裏胡亂拿著防身的。


    沈十方笑道:“張歉文若,待以後迴到竹新城,讓不朽師父出麵,請鑄寶園司徒園主打造一批和空陵那樣的拳套。有這個東西,再配上一柄短刃,千擊戰技的威力更加大。”


    宋文若說道:“好,隻不過,我們這次一去,不知何時是歸期?”


    沈十方抬頭看蒼穹,現在已經不是夏天了,可夜空還是非常晴朗,繁星點點,圓月當頭。


    “很快了。”沈十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罷,他將雪溶劍遞給司徒潔,說道:“潔兒,你在生人麵前的性格冰冷如冬,這雪溶劍最為適合你。拿著它,我不在的時候,好好保護自己。”


    眾人覺得一陣肉麻,紛紛扭頭裝作沒聽到。


    司徒潔卻不以為然,而是說道:“好,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此言一出,連空陵就忍不了了,說道:“我說二位,你們夠了,哥幾個都在呢,注意一下我們的感受。”


    他的心情很複雜。


    讓他想起了他的師妹。


    花輕語出言反駁道:“你大可把耳朵戳聾了。”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眾人一早便離開了,趕往太子山,看看那裏到底隱藏了什麽?為什麽曆練之路上表明它是下一個地點?


    經過殺手的追殺,一行七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所以他們的速度比昨日快了些,希望在今天日落前能到達。


    所幸他們途中並沒有遇到殺手的追殺,黃昏之時,終於趕到了太子山。


    此時天色已晚,不宜登山。


    再有就是,聽聞的傳言,都說太子山上的仙人峰無法上去。那太爐劍所發出的能量屏障,根本不是凡人能逾越過去的。


    所以,他們隻是想在半山腰上眺望一眼。


    不過,此處到底藏有什麽玄機?至今沈十方也沒搞懂?


    太子山區域底下是樹林,密密麻麻的大樹覆蓋著方圓十裏。而太子山的半山腰及以上位置,這是光禿禿一片,根本沒有一點能活的東西。


    這太子山是火山,這樣的景象他們是知道的,各自也不奇怪。


    七人在樹林裏找了一塊空地,暫做休整之地,待明日清晨,便上半山腰去。


    在那裏,他們眼利地看見了一塊平地,還有一間房子。


    又是一夜悄悄過去。


    沈十方在天空泛起魚肚白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倚靠著一棵樹,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腹部的傷口。撒了些刀傷散包紮著,並沒有看見血絲的滲透。


    隻不過是舊傷,眼看要結痂了,又激烈活動裂開,那種痛感,還不如再刺一劍痛快。


    左右看看,張歉正在不遠處練著千擊戰技,看他的氣勢,像是快要進入大成境界了。


    “張歉!”沈十方走過去,唿喊了一聲。


    聞聲,張歉停下修煉,笑說道:“樓主,你醒了!”


    沈十方說道:“你的拳法進步神速啊!看來最近一年來,苦練終有了成果。”


    張歉撓撓頭,笑道:“嘿嘿,多得樓主指點。”


    沈十方無奈說道:“行了,別謙虛了,你抓緊時間睡上一會,天空大亮之時,我們便上山了。”


    張歉點頭,走向一塊空地,走到半路,他又迴頭,問道:“對了樓主,那山上的房子……是何人所建?這裏藏著的會是什麽秘密?”


    沈十方眉間深鎖,搖搖頭,說道:“你去睡吧!”


    張歉帶著疑問走去樹旁半坐下,抱胸閉眼,緩緩入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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