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眾人向聲音方向看去,馬隊呈矢陣衝鋒過來,轉眼將離火陵外圍衝散。慘叫聲響徹樹林,短短時間離火陵便倒下三十幾人。


    烈麒麟瞳孔一縮,暗道一聲糟糕,便迅速組織人手防禦:“陣腳不要亂。”


    說完,他便騰空而起,踩在一名離火陵弟子肩膀,再度借力一槍將前麵的來襲者擊殺,站在馬背上。


    然後將雙槍丟上頭頂,用真氣控製著,飛去來襲者陣中,左穿右突,將對麵衝鋒逼停。


    這時,來襲陣中也飛出一個人。他身穿亮銀盔甲,手執一杆馬刀,猛然攻擊烈麒麟。


    後者發覺後,將雙槍收迴手中,交叉抵擋這下劈的馬刀。


    當他看清來人後,臉色發青,手中真氣發至火焚纏龍雙槍,逼退在半空中的襲擊者。


    襲擊者落地後,並沒有再度發起攻擊,而是警惕地注意著烈麒麟的動作,以防他再度傷害自己的人。


    “安樸,我真沒想到流雲宗的援兵竟然是你。”烈麒麟惡狠狠地說道,手中還有些顫抖。


    用了一次境域,又激戰了這麽久,真氣本身也消耗了不少。硬接下這一擊,仍舊有些吃力。


    而流雲宗這邊,花錫笑顏如花。


    額……這樣形容一個半老的男人不太好,應該說喜形於色。


    他一邊哈哈笑著,一邊點著頭說道:“果然天不亡我等,竟然是他來了。”


    “是啊!沒想到他親自來救援。果然沒看錯人,確實當世之才,流雲宗幸也。”量謬也微笑地說道,後半句是誇讚沈十方的。


    “二叔,他是誰?”花輕語問道,不知這兩個小老頭為何如此開心?


    “副宗主,我迴來了。”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夏念風一個踏雪尋梅,便來到流雲宗眾人身邊。


    “好啊!來的非常及時,否則我等要走黃泉路了。”花錫說道。


    “弟子迴來晚了,因為進宮層層上報,導致今日才歸來。”夏念風單膝跪地行禮道。


    “起來,不晚不晚。”花錫扶著夏念風道。


    想起來今日就像做夢一般,有悲有喜,有憂有愁。


    “二叔,你還沒迴答我呢,他是誰?”花輕語不滿地指著安樸說道。


    花錫哈哈笑了一聲,撫摸著胡子說道:“他喚作安樸,南琉國三軍總指揮使,官封護國衛將軍。”


    “這麽厲害?這是多大的官啊?”花輕語說道。


    “表姐,這安將軍在武將裏最大,而且也是一位高靈強者。”司徒潔微笑地解釋道。


    “你如何得知?”


    “我曾和父親進宮時見過他幾次,故而略知一二。”司徒潔說道。


    以往和司徒晨進宮,首先得由安樸帶領,方可見到南琉國國主。


    眾人恍然大悟,眼裏的興奮流露於臉上,不至於今日喪命。


    而沈十方若有所思地盯著安樸,似乎感覺他有些似曾相識。不過也讓他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安樸,你真的要插手江湖事嗎?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可得想清楚了。”烈麒麟冷著臉說道。


    “江湖事?這流雲宗是國主的客人,我奉命前來護送,負責他們的安危,又怎麽是江湖事?”安樸戲謔地說道。


    “你……,不知好歹,難道你真想讓兩國開戰?”花錫一時氣結,沒料到他有如此一著,於是將問題上升到兩國層次。


    “不,你高估自己了。我想東乾帝國不會因為你,而對南琉國開戰,這是非常不值得的做法。”安樸說道。


    他話裏行間,十句有九句不離打擊諷刺烈麒麟,實在不像一個武將。反而像是久經官場的文官,傷人以言,甚於刀劍。


    “大可一試?今日我必須要留下他們,若是識相,快快退下。”烈麒麟說道。


    這話多少有些裝腔作勢,但別忘了,現在他的處境,和剛才流雲宗所差無幾。


    “嗬嗬,你有本事,盡管留下他們。看看你這些蝦兵蟹將,能在我鐵騎下存活多少?”安樸笑道。


    傳聞離火陵烈麒麟是有勇無謀之徒,今日得見,果真沒有辜負傳言,這讓安樸不禁有些好笑。


    將他的弟子比喻成蝦兵蟹將,這也讓烈麒麟火爆脾氣一如既往,運起真氣就要來個你死我活,結果被五行戰將合力擋在他麵前。


    “焱公,事不可為,我們暫且先退,另找時機,再做打算。”玄將誠懇地說道。


    其他四人也附聲同意玄將之言,勸著烈麒麟,不讓其白白折了性命。


    “膽小之輩,如何成大事?”烈麒麟伸手就想一招了結玄將。


    可始終沒能下去手,畢竟他跟隨自己可是最久的,其重要性,就連族弟烈朔都無法比擬。


    “焱公,屬下跟隨您創立離火陵,從未膽小如鼠。我們何不保存實力,再續離火陵威風?”玄將掏著心窩說道。


    烈麒麟艱難地將手臂放下,深唿吸了一下,打量著當前局麵。


    經過安樸帶來的鐵騎一陣衝鋒,離火陵弟子已經死傷幾十,而老家那邊可能也保不住了。


    打算一二,還是聽從玄將之言,先行撤退。


    “準備全力打出一個突破口,往東乾帝國而去。”烈麒麟不甘心地輕聲說道。


    確實不甘心,眼看這鴨子煮熟了,就這樣飛走,試問能甘心嗎?


    “怎麽?連你的蟹將都不順從你了?”安樸說道。


    對於他們之間的話,隻是聽到一點點,並不全麵。又看烈麒麟還想責罰玄將,故而繼續嘲諷著。


    “安樸,今日這梁子,算是和你結下了。如有來日,必將你挫骨揚灰。”烈麒麟說道。


    安樸搖搖頭,他笑道:“既然你想要把我挫骨揚灰了,我可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烈麒麟咬牙說道:“撤退!”


    說完,五行戰將合力攻擊側麵的鐵騎兵,試圖帶領離火陵弟子突圍一條路線出來。


    可惜,安樸早就料到他們有此一招,當烈麒麟下令撤退之時,便已高舉馬刀,攻向後者。


    烈麒麟彎身躲開這一擊,中丹田一亮,一股真氣運送去右手,提槍掃去安樸腰間。


    而安樸詭笑了一下,用馬刀刀柄擋住。“叮”,兵器對碰的聲音刺耳地響起後,果斷用底部的柄尖刺過去。


    眼看就要成功擊中時,烈麒麟變招,用左手直接攻擊安樸頭部。


    如果被他攻擊成功,安樸的頭上可要捅出個血窟窿。可是,畢竟安樸也是一個高靈強者,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隻見安樸中丹田大亮,真氣火速通往四肢。接著往身後一倒,身體不可思議地半躺在空中。


    烈麒麟趁機乘勝追擊,雙槍揮出兩道真氣,妄圖一擊必殺。


    隻見安樸腳下一亮,借力向後倒退,平定好身形之後,連續揮斬了三下空氣,便從刀口中凝聚了一道真氣,直徑飛去烈麒麟


    他們在開戰之時,其他人也沒閑著。花錫去攔截五行戰將,被後者用陣型圍困住,無法脫身匯合安樸攻擊烈麒麟。


    而量謬則是去支援被離火陵弟子集中攻擊的鐵騎兵,畢竟後者不是宗門之人,沒有時間去修煉丹田。


    平時訓練都隻是練招式,如何能敵離火陵?


    故而,未免鐵騎兵遭受重大損失,量謬一番思考,便決定去救援,留下更子虞他們原地防禦。


    離火陵弟子們無心戀戰,所以他們暫且是安全的,不用過於擔心。


    隻是,沈十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但凡是東乾帝國的勢力,他都沒有任何理由放過。


    經過思考了形勢後,發現他們因為士氣下降,戰鬥能力也隨著降低,他對小楊睨說道:“實戰,才是最好的修煉方法。他們都是東乾帝國的犬牙,不必留手。”


    小楊睨得到允許後,雙腳一亮,投入了反攻的行列中。


    “你為何如此放心,萬一他有所損傷怎麽辦?”更子虞輕聲說道。


    音量隻有附近的司徒潔和沈十方能聽見,足以證明更子虞也是一個非常謹慎之人,並沒有掉以輕心去泄露沈十方。


    “有些話我不能說,隻是我了解他,更了解他的能力。”沈十方微笑說道。


    這種自信,也隻有司徒潔能理解。


    論熟悉程度,她和沈十方二人可是一路走來,經曆過幾次共患難。


    雖然都是有驚無險之事,可也足夠她驕傲了。


    嗯,是為之驕傲。


    而縱觀小楊睨,他一進場,便主動挑起戰事。七堂腿法不僅速度夠快,力量也是非常強大的,幾乎是一腳便能使那些靈識修為的人喪失戰鬥力。


    可是他還是不走運,碰上兩個初靈五重左右的離火陵弟子。


    一個連環穿心腿逼退一個人後,躍起空中便是一招鞭腿過去。可是在修為麵前,速度和力量是有了,可真氣方麵並不如那兩人。


    故而那離火陵弟子使出全力,用槍柄狠狠砸在小楊睨半空中的小腿上。


    後者鞭腿攻擊不成,咬牙忍著痛,另一隻腳也在一瞬間踢在離火陵的下顎骨。當他落地之後,那人已經向後倒飛出去,之後一動不動,沒了氣息。


    小楊睨揉了揉受傷的小腿,繼續攻擊剛才那離火陵弟子。


    而烈麒麟苦苦和安樸纏鬥不下,又不能使用境域,否則真氣消耗光,到時想死都不能讓自己做主。


    他眼睛瞄到了沈十方身邊的司徒潔,計上心頭。一邊應對著安樸的攻擊,一邊慢慢地靠近司徒潔。


    沈十方眼睛除了偶爾看一眼小楊睨的情況,幾乎都是在烈麒麟身上。


    在他眼裏,但凡是東乾帝國的勢力,都是他一生的死敵。


    當他看見烈麒麟向自己這邊靠近之後,心中響起了警鍾的聲音。


    不容他多想,烈麒麟已經擺脫安樸的攻擊,轉身向他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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