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陵不僅人馬眾多,每十人都摻雜著一個初靈境界的人,其餘的也盡是靈識二重以上。


    可別小看初靈境界,如果是初靈五重以上的,試問除了沈十方,何人能抵擋?那怕是腿法無雙的小楊睨也極為吃力。


    一刻鍾不到,修煉塔弟子已經有三四個負傷倒地。更子虞殺紅了眼,和師弟們可顧不上什麽手下留情,這是對自己和身邊人生命不負責任。


    見此場景,沈十方將來敵擊飛後,示意小楊睨過去和更子虞等人共同防禦。


    他自己則是攬著司徒潔的細腰,跟著小楊睨突破麵前敵人,一同過去。


    他根本沒注意,自己這個動作,已經讓司徒潔心髒猶如小鹿亂撞,臉色紅潤。


    可她還是蠻開心的,感受著沈十方帶來的安全感,以及那不離不棄的守護。


    畢竟,沈十方並非真是她的護衛。生死關頭,能如此有情有義地照料自己,可著實讓她感動。


    沈十方沒有那麽多東西想,他沒空。走近更子虞他們身邊時,扭頭看了一眼地下的弟子,血液在他們身上浸透衣服。


    搖搖頭,再打量著更子虞等人,他們此時也隻剩下瘋狂。


    揪住更子虞的衣領,聲音沙啞地大聲喊道:“冷靜一些,你這樣會害了所有人。”


    更子虞瞪大眼睛,大口唿吸著,看著地上的人,他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帶上傷者,準備撤退。”


    目前情況,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遲早會耗盡所有人的真氣和體力。到時就成了離火陵的羔羊,任人宰割。


    所有人得到命令後,一邊打,一邊往馬車方向退去。


    花錫和量謬自然也同意撤退,快速看了那邊情況後,也果斷突出離火陵六人的包圍,向馬車而去。


    烈麒麟笑道:“想跑?真當我離火陵是草包不成?”說完便追了過去。


    玄將也大喝一聲:“層層包圍,不可放過一個。”


    於是所有離火陵弟子再一次組成包圍圈,將流雲宗眾人圍在一起。


    沈十方此刻沒想保留了,眼中冷芒一閃,準備從凝露玉取出青劍,來個魚死網破。


    “可惜不知道上次的那種力量是怎麽迴事,否則定能助他們離開。”沈十方暗想道。


    他所說的上次,自然是在海岸崖的輪迴之子力量。


    想當初那利文也是和烈麒麟差不多的強者,還不是被這股力量兩劍擊敗而亡?雖然他自己沒看見,可出自小楊睨之口,沒有任何理由懷疑。


    就在這時,烈麒麟撥開離火陵弟子,走到圍成一圈的流雲宗眾人麵前,他說道:“花錫,何必苦苦掙紮?不如將九生令交出來,好讓你們輕鬆地死去。”


    他暗想隻要得到九生令成仙,大本營要不要都無所謂,到時自己就是祁汀大洲的最強者,要什麽就有什麽。


    倘若融合不了九生令,交給東乾帝國也是大功一件,再重建一個離火陵,又有何難?


    他是這麽想的,所以必須在這裏成功。


    可惜他還是腦子不夠用,竟然被微生皓天這老狐狸忽悠,被後者利用報複流雲宗。


    所以,花錫他說道:“烈麒麟,這麽多年,你還是有勇無謀。九生令如果在我流雲宗,為何他缺月宗或是某個人不親自來拿?要把這好事給你占了?”


    “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我與皓天兄八拜之交,豈是你等能挑撥的?”烈麒麟重重揮了一下手中纏龍槍,似乎有意或無意中想要彰顯他這武器一樣。


    他成功了,花錫也仔細看清了他的纏龍槍,說道:“嗬,你這槍不錯。不過你一向不和鑄寶園打交道,有怎會得此神兵利器?”


    “井底之蛙,區區鑄寶園如何能鑄造如此寶貝?”烈麒麟狂妄地說道。


    他這話一出,使司徒潔臉上的紅潤變成了寒冬的冰冷,她說道:“那我鑄寶園又豈是你這小小的離火陵所能提及的?”


    “放肆!”烈麒麟怒聲喝道。


    被一個後輩諷刺,實在令他氣不過。


    “大小姐說的沒錯,一個小小小的離火陵怎能與我們鑄寶園相提並論?不過就是一條東乾帝國的走狗罷了,不需要與他一般見識。”沈十方繼續嘲諷道。


    這讓烈麒麟火氣更大了,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衝撞不說,就連一個護衛也口出不遜?


    他身上丹田亮起,磅礴的真氣圍繞在他身邊,臉上陰沉無比。


    他之所以沒有繼續攻擊,是出自於對花錫的忌憚。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擔憂剛才聽到的“同歸於盡”,總感覺並不是唬他的一樣。


    “難道…是想引爆丹田?”烈麒麟暗想到這裏,感覺身上冒著冷汗。


    如果真被花錫拉著同歸於盡了,自己這幾十年來的打拚,就化為烏有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榮耀,可不能就在今天毀滅。仔細打量後,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詭笑,他說道:“這樣吧!隻要你交出九生令,我便放你們迴去,如何?”


    “嗬,你覺得,憑什麽相信你?”花錫諷刺地說道。


    “你想想你的處境,有的選擇嗎?”烈麒麟搖搖頭說道。


    “你該不會是怕死吧?”花錫感覺他有些顧慮。


    當他們在這僵持不下,在西雲國邊關城堡,幾百人馬在這停留,他們在一個時辰前已經到達此處。


    “秦總管,健馬已經換好,隨時可以出發。”一名身穿盔甲的人,走到秦總管麵前說道。


    “多謝劉將軍,園主說改日定當前往貴國拜謝。隻是今日有要事,未能與將軍大醉一場。”秦總管說道。


    “好辦,我備好酒席,待秦總管旗開得勝歸來之時,一醉方休。”劉將軍說道。


    對於秦總管他們的所為何事,猜出不難。在這一帶也隻有一個離火陵,能讓鑄寶園聯合南琉國軍方一同行動。


    沒錯,除了鑄寶園集結的戰堂一百二十人之外,司徒晨還請求了南琉國國主的幫助,調動了二百精銳偽裝成鑄寶園的人,一同奔襲離火陵。


    秦總管所知他並不是假惺惺地客套,於是說道:“多謝劉將軍一番美意,暫別了,告辭。”


    說完,三百多人浩浩蕩蕩騎著軍馬出了邊關要塞,一路煙塵滾滾。


    一路沿途換馬,明日天亮之時,便可到達離火陵,發出致命的襲擊。


    烈麒麟可沒心思管老窩的事了,隻祈求自己的人能守住,那樣最好。


    倘若真不能守住,自己這二百多人便去東乾帝國,重建離火陵。


    而此刻的他,仍舊在和花錫對峙,他說道:“別廢話了,我給你一刻鍾時辰,交出九生令。否則,隻要到了點,不管你交或是不交,都得死。”


    花錫眼看拖不住,可又沒有什麽好辦法能化解危機,於是下意識看了一眼沈十方,希望從他那裏能找到相應的辦法。


    沈十方輕輕點了點頭,靈機一動說道:“既然你能在此攔截,想必下了不少功夫來調查我們。對於我們有多少人,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烈麒麟雖然行事不過腦,但經過提醒,便數了數,發現少了幾人。


    可他並沒有聯想到其他,於是不耐煩地說道:“你想說什麽?對我而言這幾人產生不了威脅。”


    “這三人帶著九生令離去了,隻有我們知道行蹤。如果今天你殺了我們,永遠別想知道九生令的下落。”沈十方忽悠著說道。


    唯有死拖,才能迎來希望。


    現在他和所有人一樣,都盼望著救援,這是出自於本性,求生的本性。


    也想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南琉國沒有同意救援,不參與江湖事。


    可莊不揚呢?是出於什麽情況沒能按照預先安排,和眾人匯合?這讓他十分猜不透。


    “哼,一個無名小輩,我憑什麽又相信你?”烈麒麟眼光冷冷地說道。


    他確實有說這句高傲話的資格,畢竟他也是有頭有臉的高靈強者。


    “不相信也可以,不妨來個魚死網破?”沈十方說罷,身上騰起一股非常重的殺氣,鎖定了烈麒麟。


    周圍的人都非常訝異,心想他哪裏來這麽重的殺氣?那怕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都沒有如此吧?


    殺氣是一種無形的存在,隻要注意,就能感知。


    身後的司徒潔似乎不喜歡這種感覺,輕輕拽了一下沈十方的衣角,可憐兮兮的看著剛迴頭的沈十方。


    後者苦笑一聲,剛製造出來的殺氣瞬間被她傾國傾城的容顏給破了。


    “我且看你怎麽和我魚死網破?”烈麒麟耐心已經被磨滅掉了,雙槍直徑襲擊沈十方。


    見此,沈十方並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看見花錫已經快速提劍阻擋了。


    隻見他腳下亮光一閃,來到沈十方麵前,一劍橫於人前,左手看似平平無奇地推了過去。


    烈麒麟隻能防守,念起口訣,意圖再次發動境域,徹底了結這煩人的花錫。


    可惜,這次花錫知道他的意圖,劍尖畫出幾道符文,然後用盡全力攻擊過去。


    這一股攻擊可非同一般,蘊含著高靈境界的力量,那怕烈麒麟釋放出了境域,恐怕也得深受重傷。


    如果這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量謬在。


    於是不得已,烈麒麟終止了釋放境域,雙槍飛快地在手中旋轉,形成兩道真氣屏障,抵擋了花錫的攻擊。


    他火氣再一次被激發,怒聲喝道:“一個不留,殺!”


    沈十方左右環顧了一眼,在一名沒有戰鬥力的流雲宗弟子手中取過長劍。左手護住司徒潔,將長劍橫於身前,一劍挑了離火陵弟子的雙槍,踹出重重的一腳。


    而流雲宗眾人也奮力防禦著,可是,體力和真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隻怕是要喪命於此了。


    就在這危險的時刻,眾人在劍槍交鳴中,聽到了馬蹄聲。


    不同的是,這次是雷聲滾滾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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