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次沈十方也要去,這是他的要求。他希望陪小楊睨迴無憂村一趟,看看老人家是否安好?


    迴頭看流雲宗眾位強者,都感覺此事可成。唯有徐夫子卻在思量,眉間舒展不開,他說道:“隻是……暫時無法確認離火陵是否會對付我們?”


    “我相信他們會,畢竟我們每三年都會進宮,這已經是眾所周知之事。


    恰好遇上缺月宗這茬事,他們絕對會放棄來流雲宗,去襲擊我們進宮隊伍。機會難得,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勝算。”花錫說道。


    雖然流雲宗力量無法與東乾帝國相比,但其底蘊可不是表麵那樣簡單。


    花泯笑道:“就算不會對付我們,也是好事不是?所謂防患於未然,有備無患,百利而無害。更何況,烈麒麟野心非常大,早就想踩著流雲宗去與落花軒一爭巔峰。”


    “既然如此,那大師兄準備讓我等什麽時候出發?這路程也有十來天,而距離國主所說的日期,不到二十天了。”量謬提問道。


    這次路程,壓力可不是一般大。換作平常時期,何須擔憂這個那個?


    花泯思考一下,他說道:“三天後出發,按照我和不揚說的路線前往,到時他會隨著路線找到你們。這三天之內你們挑選好弟子,必須聰穎有資質。


    此次進宮,除了給皇子們傳授修煉功法之外,還順便可以長長見識,有利於他們成長。”


    “隻是……東乾帝國會不會讓修羅殿插手?如若這樣,又當如何?”徐夫子說道。


    別看他是二師兄,他可是眾人年齡最大的,隻是進宗門比花泯晚。故而,做事總會比較謹慎。


    花泯成竹在胸地說道:“當然有考慮到這方麵,不然我讓不揚過去幹嘛?可不僅僅是為了讓落花軒維持江湖秩序。也隻有不揚,才能說服秋娘替我們分擔壓力,對付修羅殿。”


    徐夫子捋了捋胡子,點點頭說道:“既然師兄安排妥當,我是多慮了。若無他事,我等現在就去安排事宜。”


    眾人起身,意欲去安排。


    “且慢,最後一件事。”花泯用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


    “想必今日各位也聽到了此事的關鍵人物,離恩和離楊兩兄弟被我逐出宗門的消息了吧?”花泯說道。


    “我差點忘了,我本來就想問這是為何?我們流雲宗還是有護他周全的能力的。如若讓宗門同道得知我們拋棄弟子換得自保,有失臉麵。”徐夫子沉聲說道。


    花泯喝了一口茶湯,笑著說道:“二師弟莫急,知道你喜愛離楊,我和四師弟也一樣對離恩寄予厚望,我又怎會逐他倆人出宗門呢?”


    “那你這意思是?”


    “我想缺月宗肯定會打聽離恩兄弟的情況,與其坐以待斃等他們調查,不如讓他們在茫茫人海去找?以至於分散缺月宗的注意力,好讓我們在進宮路上壓力小一些。”花泯說道。


    隻是,眾人都不知道,花泯後麵這句話是編的。壓力不源自於缺月宗,他們不會踏入南琉國半步,故而不會派人參與襲擊。


    他是在擔心沈十方真實身份的泄露,這才是目的。


    “所以他們還在宗內?可人多口雜也不適合。”量謬說道。


    花泯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他說道:“我將他們送去三靜洞,我來教導他們。而且現在你們可認不出來他們的麵貌,已經易容偽裝了。所以你們必須打好掩護,具體你們也懂。


    而且,他們也會隨你們進宮,不在流雲宗行列裏。”


    “那豈不讓人生疑?”


    “還有一個司徒潔,離恩二人充當她的護衛,進宮後不停留,直接去竹新城。屆時,不揚也會暗中護他們三人迴去,七天之後眾人再在靖南府會合,一同歸來。”花泯顯然將此事已經計劃周全。


    找他們過來,主要還是讓他們知道,讓其打好配合。


    “還有呢?”許在為聽了半天,知道花泯一向是環環相扣,一環接著一環。


    花泯微笑道:“沒了,去做準備吧!”


    眾人散去,偌大的廳中又剩下花泯一個孤影,他喃喃自語道:“雛鷹總要展翅高飛。”


    大紀年十六年六月初,清晨,流雲宗廣場正門。


    數十人在這裏整裝待發,花泯和幾位師弟在這裏叮囑著更子虞等人。


    “此行務必照料好一眾師弟師妹,切不可掉以輕心。一切衣食住行全由你等安排,你三師伯和你師父隻負責你們的安全。”花泯囑咐道。


    顯然他就是借此機會讓他們曆練,讓他們懂得善惡,知得貧苦。


    更子虞作揖行禮道:“子虞定當不負眾望,安然無恙將師弟師妹帶迴。”


    說完後,更子虞轉向看花錫,他說道:“三師伯,一切已好,不知是否現在可以出發?”


    “等等,還有倆人。”花錫看向通往後山的那條小道。


    更子虞不知沈十方也同去,卻也不多言。安靜等待著,看著幾位流雲宗長輩也在一旁低聲交談著什麽。


    司徒潔經過幾日來的思考,覺得以前自己過於單純,對這世界的了解不夠多,導致自己重新梳理了一下和微生見寧的感情。


    於是便決定迴去詢問自己父親,這婚約具體是怎樣?他又對這婚約持著什麽樣的態度?


    她目前覺得自己對微生見寧是玩伴一樣的感情,有那麽一點點男女之情,可還是婚約的作用下。


    司徒潔眺望後山方向,自從他出現在自己的世界,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改變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百般無聊地等待之時,沈十方二人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上。


    沈十方和小楊睨走到司徒潔麵前,沙啞著聲音齊聲說道:“大小姐。”


    司徒潔很好奇他們聲音為何會如此?見有其他弟子在,閉口不問。


    輕輕點點頭,看著沈十方的目光有些溫柔,貌似他身上的閃光點很多呢。


    除去知情的人之外,其餘弟子將沈十方二人舉動盡收眼底,心裏便認定他們是鑄寶園千金的護衛。


    “人齊了,那就出發吧!”花泯說道。


    他知道沈十方因為需要用穴位改變聲線,故而才遲遲未來。等差不多的時候,便吩咐他們啟程。


    流雲宗隊伍向花泯等長輩行禮告辭,便在更子虞的帶領下走下山門,花錫和量謬在後方。


    等到他們到達山下馬廄時,早已有人將馬車準備好。


    “副宗主,這是您所需要的馬車,您看還有沒有別的需求?”馬廄負責人說道。


    花錫望眼過去,一列四馬圓頂馬車在幾個馬夫的牽扯下,停在馬廄院中。


    他點點頭說道:“好,子虞你安排,不用管我們兩個老頭子。”


    “是,三師伯。”更子虞應答著。他轉而看向流雲宗隊伍,他說道:“五人一組,輪流駕馬車,女弟子除外。由於路途可能需要宿營野外,故而四位師妹共坐一車,司徒師妹和其護衛同一輛。”更子虞安排道。


    由於路途不算近,故而方便幾位女弟子休息,這樣安排倒是恰當細心。


    眾人登車,花輕語、雪凝以及玉心的兩位女弟子,陳萍和銘蘭四人共一車。缺個駕車的,花輕語便左右尋找一個男弟子。卻不料,有個不請自來的。


    “六師妹,我來為你牽馬怎樣?”陸仁獻著殷勤說道。


    花輕語反了一下白眼,沒好氣說道:“不怎樣!你,過來。”


    她指著一名比較順眼的修煉塔弟子,後者小跑過來:“師姐,什麽事?”


    “你來我們這駕馬車。”花輕語說道。


    修煉塔弟子自然不敢違抗,於是便在陸仁能殺人的眼神下,怯怯地登上馬車駕駛位置。


    陸仁複雜的眼神從花輕語身上離開,心裏一沉,情緒低落地走向花錫的車駕。


    沈十方和小楊睨他們的馬車就在花輕語旁邊,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司徒潔走過來說道:“笑什麽呢?”


    “大小姐。”沈十方行禮喊道。


    再次扮演司徒潔的護衛,可謂是輕車熟路了,沒有一點不適應。反而還有一些興奮,莫名其妙的興奮。


    嗯,沈十方的愛好是當護衛?還是愛當某人的護衛?


    這個暫且不論,因為司徒潔現在麵臨著一個難題:馬車太高。


    因為她已經換迴自己的衣裳,一身潔白長裙,披著一件粉紅色的輕紗披風。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不能不顧形象地攀爬上去,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


    於是她求助性地看向小楊睨和沈十方兩人,而小楊睨裝模作樣的說道:“我去檢查車軲轆。”


    沈十方看其他人都沒有用馬紮,想必因為流雲宗個個都有修為在身,沒有必要配備這些。


    有些沒好氣地暗罵一聲小楊睨沒義氣,看向正含羞指望著自己的司徒潔,怪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大小姐,您請。”


    沈十方此刻心髒撲通撲通狂跳,長這麽大還沒碰過女孩子的手呢。


    當然,之前是無意碰到司徒潔的手,暫且不算。


    司徒潔微微一笑,如同那邊的虞美人盛開一般,非常美麗。她臉色也是潤紅,心髒也跟沈十方一樣,將纖細小手放在沈十方的掌心上。


    “好暖和。”倆人同時在心裏暗想道。


    在沈十方的攙扶下,司徒潔百般羞澀地登上馬車。前者走過去拍了一下小楊睨後腦勺說道:“你這家夥,還裝?走啦。”


    “嘿嘿,我這不是讓你們多留點記憶嘛!”小楊睨賤笑道。


    這種笑容,像極了某個人。


    似乎,一個多月不見,不知道他現在如何?路途是否順利?


    北翎國遂城


    一個男子拉著一匹健馬,走向城門。


    “哈欠”一聲,這男子揉揉鼻子說道:“這天不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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