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手機,當然就是詹某某的手下給他的手機。


    其實到現在為止,蘇年都沒有搞明白這個部門到底是幹什麽的。


    雖然詹某某說他們就是個外聯部,隻負責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但是蘇年可不會那麽天真。


    就像是蘇年現在的人力派遣公司一樣,讓人給自己看地攤,總得給他們開工資,提供福利。


    而這背後呢?


    看起來就是一個地攤合作的公司,可是背地裏代表的確實新型地攤的崛起。


    如果沒有足夠的資本,蘇年不可能利用這個公司擴展攤位。


    而蘇年的底氣來源於什麽地方?當然是各種神奇的係統商品!


    所以,一切看似簡單的事情背後,都肯定藏著更多耐人尋味的部分,也是更加可口的部分。


    詹某某的部門,既然能夠作為這樣的一個外聯部門,肯定是擁有自己的底氣的。


    比方說,如果有人叛變了怎麽辦?有人不聽他們的,開始為非作歹呢?


    像誓言他們那樣的小隊,絕對不是國內能夠鍛煉出來的民間團體,他們又是被什麽招攬過來,被什麽限製住的?


    擁有限製無數個戰鬥力爆表的高手、並且和國際上的邪惡組織作鬥爭而麵不改色的部門,怎麽可能隻是個外聯部?


    信了的人才是天真。


    掏出那部老式的彩屏按鍵手機,上麵顯示著一封新郵件。


    發郵件的號碼是一個電子號,一長串的,根本分辨不出來自於什麽地方,估計是內部加密。


    既然用到了加密手機,加密的號碼,那麽估計就是個不得了的任務了。


    但是打開郵件之後,蘇年卻沒有見到任務的內容,上麵隻有時間、地點、接頭人和暗號。


    時間是三天之後,地點居然不在瀾城,而是在更北邊的淩城。


    淩城,是和瀾城齊名的城市,也是個大城市,作為北邊和國內的樞紐,同樣是重點城市。


    蘇年歎了一口,看來這次自己又要去淩城跑一趟了。


    迴到家之後,蘇年這些天就一直陪在蘇曉的身邊,接她上下班,早中晚三頓飯。


    蘇曉吃飯的時候,蘇年就去自己的新房那邊看看,各個房間已經基本上初具樣貌了,蘇年很滿意。


    等到三天之後,蘇曉送蘇年到了車站,坐上去淩城的火車。


    蘇年以前去過一次淩城,是初中畢業的時候,當時老蘇帶著一家人去淩城出差,順便上麵還給安排了旅遊福利。


    但是說實話,對於那次的經曆,蘇年是不太記得了。


    當時他生病了。


    淩城的氣溫可比瀾城低了許多,如果說瀾城的氣溫和大部分的北方城市都差不太多的話,那淩城才算是真正的冷。


    上一次來的時候,因為老蘇和養母都沒有經驗,所以蘇年的衣服一直都很薄。


    蘇年自己又不知道說冷,於是很快就發起了高燒,燒得神誌不清,都不記得他們那次去做了什麽。


    這一次再次到淩城,蘇年還有些感慨,他已經很久都沒見過養父母了。


    自從上次險死還生之後去過一次蘇家,蘇年似乎已經把這些年的命都還迴去了一樣,心結全無。


    微微歎了一口氣,蘇年坐在高鐵的座位上,看著窗外發呆。


    慢慢地,窗外竟然下起了雪。


    蘇年給蘇曉發了個消息讓她多穿衣服,出門記得戴帽子。蘇曉很快就迴了消息,說一定。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說道:“小夥子,你這一身衣服去淩城,可得遭罪了!”


    蘇年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頭發花白的老頭坐在自己的身邊,捏著自己的風衣下擺說話。


    再看看自己的衣服,確實有些格格不入。


    就算是在瀾城,蘇年穿的衣服都算得上是很少的,根本看不出保暖。


    他本身自己身體就強悍,再加上魅力坎肩自帶小空調,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麽寒暑變化,稍微多穿一點能頂一個冬天。


    平常的時候或許還沒人在意,但是到淩城之後,那就是真的鶴立雞群了。


    笑了笑,蘇年說道:“家裏沒有厚衣服了,到了淩城再買。”


    老頭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健談,點了點頭之後,也是收迴了手,開始戴上一副包耳的耳機閉目養神。


    蘇年也沒有太在意。


    火車從瀾城始發,終點站就是淩城,大概三四個小時的車程,蘇年就坐在座位上一動沒動。


    下車的時候,老頭還對他笑了笑,然後消失在人流當中。


    蘇年在車站附近找了個環境不錯的酒店住下來,等到中午的時候,就照著郵件上的指示,到了一個商業廣場附近。


    進了一家紀念品商店,裏麵擺著各種各樣的本地特色,不管是小吃還是手工藝品都有。


    進門看了一圈,蘇年就將目光落在了櫃台後麵坐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針織衫,外麵披著一件看不出樣式的大衣,正坐在櫃台後麵拎著一瓶酒喝著。


    蘇年走到櫃台前麵,去人了對方胸口帶著的一個老式的紅旗徽章。


    說實話,蘇年記憶裏都快沒有這種徽章了,隻在電視劇裏麵看見過的東西。


    站在櫃台前麵,蘇年說道:“有套娃嗎?”


    那人這才抬起眼皮來,問蘇年:“那邊架子上,你想要什麽樣的?”


    說著他站起來,蘇年才發現這個人其實還挺高的,隻不過之前縮在椅子上都沒看出來。


    看了看另一邊的架子,蘇年搖頭:“我要那種正宗的俄國套娃,你這兒有沒有存貨?”


    那人眼神閃了閃,說道:“在倉庫裏了,你跟我過來吧。”


    說著,他打開了櫃台一邊的小門,轉身來到了櫃台後麵第一扇門前麵,打開門露出裏麵的黑暗。


    蘇年繞過櫃台,跟著他進了門。


    沒想到那人剛剛關上門,開了燈之後轉身就把蘇年摁在了牆上。


    蘇年嚇了一跳,幾乎要以為自己被反諜戰了,當場既要動手。


    但是眼看著,這個人居然伸手往他身上摸了摸,伸手就從他的衣服下擺上麵摸出來了一個小東西。


    蘇年看著他把東西扔在地上踩碎,問道:“這是什的東西?”


    “竊·聽器!”


    “???”蘇年懵逼了:“不是秘密任務嗎?”


    那人翻了個白眼:“秘密任務就不能有人知道了?想要窺探我們部門秘密的人可不少,小心了小子!”


    說著,他拍了拍蘇年的肩膀。


    蘇年摸了摸自己的肩頭,總感覺肩膀上好像被放了什麽東西一樣,實在是有些心有餘悸。


    想到火車上那個人畜無害的老頭,蘇年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這一趟可能沒那麽容易。


    那人卻在倉庫裏翻找著,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對你出手的人應該不是我們的對頭,應該是國內一些好奇的人,不會影響到任務。”


    “行吧,我的任務是什麽?”


    那人從倉庫的深處翻出來了一個木頭盒子,遞給了蘇年。


    蘇年打開一看,裏麵居然還真特麽是套娃,他有點不明白。


    “拿著東西離開,到我給你的地址,找一個叫老索的,很好認,臉上的帶著塊火柴盒大小的疤瘌。”


    “那這個?”蘇年看了看手裏的套娃。


    “你進來了不買東西,外麵的人看見不好,尤其是竊·聽的人。我這兒就是個檢查站,你路上記得不要碰別人了!”


    “……”蘇年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傻小子。


    抱著套娃出了店門,還得花錢把套娃買下來,理由是要開發票,否則證據不全很容易被人懷疑。


    蘇年幾乎是有些疑惑人生地離開了這邊,照著那人塞給他的地址,按照導航到了地方,就看到路邊正蹲著一個臨街賣舊書的。


    今天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臉上那塊疤瘌很是明顯。


    “嘿,老索!”蘇年故意表現得兩個人很熟的樣子。


    老索一抬頭,看到蘇年手裏的盒子也是笑了:“那家夥騙你買套娃了吧?其實根本不用買的,沒什麽影響。”


    蘇年頓時滿頭黑線,他就知道。


    老索說道:“具體內容晚上告訴你,你住哪?”


    蘇年說了自己的酒店地址,老索點點頭,也沒說什麽,隻是跟他閑聊了兩句,之後便打發蘇年離開了。


    蘇年迴到酒店之後還有點莫名其妙。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老索才姍姍來遲,手裏麵還提著一個書包,進門將書包扔在地上。


    蘇年無奈:“你不會也是讓我買書吧?”


    “不用,道具而已。”老索說道:“賣書哪比得上套娃啊?”


    能不套娃了嗎?


    老索進了屋之後,照例是一番檢查,把蘇年的身上看了一遍之後,便坐在了沙發上說道:“沒想到這次來的是個年輕人。”


    “怎麽?任務很艱巨?”


    “倒不是很艱巨,不過年輕人看起來有點不太像樣。”老索說道:“這次的任務,是監視一處教堂,如果有必要的話還可能要出手。”


    “教堂?”


    老索從書包裏麵掏出了一個pad,打開一個ppt給蘇年看。


    “就是這個,佛蘭路大教堂,最近聽說裏麵偷偷做著什麽賺大錢的生意。”


    “髒生意?”


    老索做了一個吸煙的動作,蘇年頓時了然。


    “教堂周圍環境倒是不錯,很開闊,但是我們的人想要隨時監控,老是在廣場上溜達可不行,而且我們都是熟臉了。”


    “所以?”


    “所以,我們需要找一個他們沒見過的人,偽裝成地攤的攤主在教堂的後門附近擺攤,教堂周圍都是廣場,地方倒是很好選。對了,你擺過攤嗎?”


    蘇年終於知道詹某某為什麽把自己自己叫到淩城來了。


    “擺過攤嗎?”蘇年嗬嗬一笑,不過又好奇問道:“淩城好像冬天也有很多地攤開攤?”


    老索說道:“是啊,淩城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這邊的人不怕冷。”


    蘇年點頭:“那就行了,我知道該怎麽辦了。不過我要監視誰?匯報什麽東西?”


    老索點了一下pad,指著上麵的幾張照片說道:“重要人物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教堂的經理……”


    “教堂也有經理?”


    “新鮮!道觀都有出納了,教堂有個經理怎麽了?”


    “行吧……”


    “總之就是這個人,外國經理;還有經理的兩個保鏢;三個傳教士,疑似參與到其中;最重要的是這個人……”


    “老頭?本國人?”蘇年問道。


    “嗯,可能是這一次的買家。”老索說道:“他們利用宗教物品往國內輸送貨物,利用傳教活動掩蓋,尋找買家。”


    說著,他打開了好幾張模糊的照片。


    “外國經理拓科夫斯基,兩個保鏢具體不知道名字,暫時代號憨大和憨二。三個傳教士,女的化名瑪利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另外兩個本國人,陳楚衷和李遠。”


    “老頭的名字叫程羅,是本地一個很出名的隱形富商,產業大多在西方,本國國籍,已經來了好幾趟了。”


    “我們初步猜測他就是賣家,不過你也看見了,來好幾次我們連拍一張清楚照片的機會都沒有。”


    蘇年點點頭:“所以,他們要什麽時候交易?”


    “不知道,按照往常的經驗,雙方應該是第一次接觸,所以互相都十分謹慎,所以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試探期。你的任務就是程羅和這幾個人有沒有密切的接觸,尤其是在教堂外的接觸。”


    “那他們在裏麵的時候……”


    “裏麵的時候暫時不用管,如果拓科夫斯基能親自送老頭出來,就說明他們互相交易的時間不遠了。”


    “為什麽?”


    “因為程羅是用宗教名義去的教堂,就算是送他出來,正常來說應該是神父送出來,而不是管賬的經理。”


    “原來如此。”


    “所以,這幾天開始,你就得在教堂的後門擺攤了,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蘇年笑了:“如果是幹別的,我還真沒什麽底氣,但是擺攤……”


    老索也是看出來蘇年有些底氣,但是還是提醒道:“我可告訴你,最好低調行事,不然露餡就完蛋了。”


    蘇年無奈:“老索,大冷的天擺地攤,如果不賺錢還天天來,那才是見了鬼了!要做就做大啊!那樣反而更不容易露餡不是嗎?”


    老索摸了摸臉上的疤瘌:“好像是這麽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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