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的科四考試終於結束了。


    自從上次文卿的事情結束之後,蘇年就再沒遇到什麽糟心事兒了。


    烤紅薯的攤位還在如火如荼進行中,雖然互相競爭激烈,但是想要推陳出新,玩出花來,還是很困難的。


    至少蘇年現在是沒想到什麽新招數。


    徐知年兌現了他對自己的承諾,付家的人全都因為偷稅漏稅被處理了,順便送了功勞給老蘇。


    文卿從那之後也沒有出現過,據說博物館的工作也已經辭退了。


    不過聽徐知年說,文卿的狀態好像還不錯,似乎有種人生徹悟的感覺。


    蘇年和蘇曉的小日子也很不錯,每天吃個飯,睡個覺,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更深層次的事情,但是心裏麵都在期待著一個機會。


    對於用了智商星美人的蘇年來說,科四那點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麽難度。


    從考場裏麵出來沒多久,蘇年就拿到了自己的駕駛證,剩下的就是要去買車了。


    上次和蘇曉一起到汽車商場去看過一次,他們看上了一款suv,是蘇年喜歡的類型。


    蘇曉倒是沒什麽,不過覺得寬敞的車坐起來舒服。


    其實蘇年早就去買了一輛,正好過兩天就能去提車了,整車頂配,花了蘇年一百多萬。


    (不懂車,不說型號了)


    新房的裝修也進行了又一段時間,一些房間已經基本上完工了,能夠看得出來風格很是樸實大氣。


    蘇年現在可以說是已經走上了目前為止的一個人生巔峰。


    帶著駕駛證迴到家,蘇年就給蘇曉發去了好消息,蘇曉在辦公室裏麵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寧思雨看著蘇曉的樣子,說道:“你沒救了。”


    蘇曉點頭:“是啊,我沒救了!”


    寧思雨翻了個白眼。


    等提了車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二月份,天氣已經徹底冷下來了,街上的積雪也開始長久的不化。


    文卿這次再次出現在蘇年的麵前。


    單獨把蘇年約出來,文卿看開了挺多的,尤其是在麵對蘇年的時候。


    “看見你狀態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其實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蘇年嘴硬道:“什麽愧疚?我哪來的愧疚?”


    文卿咯咯地笑著,搖頭說道:“行了,不說這個了,我最近打算跟徐知年在一起,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怎麽樣?”蘇年納悶了:“你們倆認識這麽多年了,我覺得怎麽樣?”


    文卿點頭:“是啊,你覺得徐知年會不會答應我?”


    “啊,這……”蘇年想了想:“世上無難事,隻怕有……”


    “行了,我知道了。”文卿突然有點賭氣:“我就那麽恐怖嗎?”


    “不是恐怖,我覺得,他們這些人,包括徐知年,包括小慕,對你都是一種尊敬和崇拜的態度吧?”


    “崇拜?我?”文卿指著自己的鼻子。


    蘇年點頭:“就算是徐大少,家裏有多少錢,手裏有多少的關係和權利,他還是免不了要做自己不喜歡的那種人不是嗎?”


    “所以徐知年才能跟我成為朋友,大概因為我們兩個都藏著一些真正的東西,那些東西不能拿出來看,拿出來就危險了。”


    “他是個商人,大商人,冷槍暗箭都懟著後心,走到哪跟到哪,怎麽露?”


    “不隻是他,小慕也一樣,我見過的商人,大都類似,其實我也沒什麽差別。”


    “所以你們這些人裏麵,隻有你一個人能夠堅持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做鑒定室,去說心裏的話。”


    “大概他們在看你的時候,看到的更多是一種希望。”


    “這種希望的根源,就在於你的通透。你能保持通透,就是他們最開心的事情,至少這樣,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人是真的。”


    “不管是說你冷冰冰啊,還是嘴上不留情,總之都是借口而已。”


    “那是一種不敢接近的感覺,總之就是不想玷汙你的這種狀態,何況都這麽多年的朋友,也確實不好下手。”


    文卿問道:“你怎麽這麽清楚?”


    蘇年笑著說道:“因為我也有這麽一個希望啊,所以我很清楚。”


    文卿沉默了,她當然知道蘇年說的希望是誰,才知道蘇曉對於蘇年來說,原來是這麽重要的一個人。


    蘇年繼續說:“但是這種感覺總是錯誤的,沒人能真的成為別人的信仰,時間久了注定會變質。”


    “所以說,你想要改變的話,我覺得其實挺好的。至於徐知年怎麽覺得,你得自己去問問他。”


    “不過徐知年……他是挺擔心你的。尤其是你跟付鳴掖委屈自己的這段時候,他能看出來,隻是你沒注意。”


    “是嗎?”文卿喃喃道,然後突然問道:“要不然你幫幫我去問問?”


    蘇年連連擺手:“你可別拉著我下水,這種事兒我不擅長,更何況,我去了不是更尷尬?”


    “也是啊……”文卿覺得自己的智商直線下降。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冷冰冰?原來徐知年平常就是這麽而評價我的?”


    “我什麽都沒說!”蘇年覺得一口鍋就在自己頭頂上躍躍欲試著,趕緊岔開話題:“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文卿說。


    蘇年如此這般說了一下,文卿的眼睛越發的亮起來。


    文卿要跟隊去塔克拉瑪考古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他們這個圈子,小慕和徐知年坐在酒吧裏麵愁眉苦臉。


    “她瘋了吧?”徐知年說道:“剛除了那種事兒,又要去冒險?”


    小慕苦笑:“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卿想做的事兒,我們誰能攔得住?而且文教授都沒說什麽……”


    “不行!不能讓她去!”


    蘇年攤開手:“報名都報了,檢查也通過了,說不去就不去,這可是省級項目,你確定你頂得住?”


    徐知年頓時萎靡了:“確實頂不住。”


    想了半天,喝了幾杯酒,徐自年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對了,蘇年要不你也跟著去?”


    “我跟著去幹嘛?”蘇年無辜道。


    “你不是冬天就沒什麽事兒了嗎?駕照也考了,車也買了,伸手又好,跟過去幫幫忙,你不擔心文卿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擔心。”蘇年說道:“人好歹也是個正規考古隊。”


    徐知年愁眉苦臉,就差給蘇年跪下了。


    沒想到蘇年又說:“而且我最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有個東西,是外地的人要的,老吳幫我聯係的一個買家。”


    “真的?”


    “真的。”蘇年說道:“你們家不是有人盯著我呢嗎?不信你問啊!”


    徐知年心裏麵難受,說不出的糾結,隻能一杯一杯地往下灌酒。


    小慕在旁邊吃著魷魚絲,也是看著徐知年好奇,今天徐哥的狀態……不,應該說是最近徐哥對待文卿的態度,有點不對啊!


    徐知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什麽?”


    小慕連忙轉身:“沒看什麽!沒看什麽!”


    “嗬!”徐知年冷笑了一聲,覺得全都是損友的人生簡直不堪入目。


    最終,晚上的酒局以徐知年鬱悶離開而散場。


    至於期待徐知年喝醉?那還真是想多了。


    晚上迴去的時候,蘇曉聞著蘇年身上的酒味,嬌憨道:“快去洗澡!”


    等到洗完了澡,蘇曉抱著蘇年問道:“真的要去嗎?”


    蘇年輕輕地說道:“總得有個了結。”


    “嗯。”蘇曉也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可惜:“剛提的車,都沒開車送我幾趟。”


    “等我迴來,天天送你。”


    “嗯……”


    第二天早上,蘇年就和文卿一起偷偷坐上了去塔克拉瑪的飛機,不過得先到河栗,然後轉車。


    至於什麽考古隊,確實有一個,不過文卿他們上不去。


    老吳給他們偷個錄取通知的模板出來已經費勁巴力的了,哪能真混得上名額?


    上了飛機之後,文卿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有些調皮:“你說現在徐知年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一邊痛苦地思考人生,一邊痛苦地忙著工作。”


    “哈哈!”


    徐知年確實像蘇年說的一樣,在辦公室愁眉苦臉,他昨天剛從自己舅舅那邊得到了蘇年卻是去外地賣東西的消息。


    這當然是文教授的功勞,而且聽文教授說,徐家舅舅好像覺得這事兒也挺有意思的樣子,所以欣然答應了下來。


    在飛機上的時間十分枯燥,文卿和蘇年又不能像和蘇曉一樣,兩個人肩並著肩刷劇。


    而且對於文卿,蘇年其實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去麵對。


    或許這一次之後,他才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去看到這個女孩,或者他其實也是在期待著文卿和徐知年能夠在一起,這樣才能夠緩解他的尷尬。


    坐在飛機上假寐,就算是以蘇年的提個,也有點承受不住。


    下飛機的時候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文卿也差不多的樣子。兩個人的旅行包都放在了蘇年的手上。


    旅館是提前訂好的,到了河栗之後,兩個人洗刷一下睡了一覺,然後吃了頓飯之後,就坐上了到河栗的車。


    先是綠皮車,到了罕有人至的地方;然後坐上一輛破舊的卡車,和許多當地人和旅行者擠在一起。


    當然,這些旅行者看著蘇年和文卿,都是帶著善意的笑容。


    其實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已經分不出這些人到底是旅行者還是當地人了,他們的衣服上都帶著微微的一層塵沙,風格也很相似。


    隻有文卿和蘇年身上穿著羽絨服,背上的背包都是新的。


    一個旅行者,看起來大概三十歲的樣子,湊過來,小聲問道:“兄弟,度蜜月啊?”


    文卿的臉一紅,別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蘇年搖了搖頭:“我們來這兒等個人。怎麽?來這兒度蜜月的人很多?”


    大哥笑了,看了看周圍的其他旅行者,大家都笑了。


    “多當然也不算多,可以不算少,都是被忽悠過來的。”大哥說道。


    “忽悠過來的?”蘇年納悶:“哦,你說的是旅行社?”


    “誒!”大哥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你們真不是被旅行社忽悠著來的?被忽悠的人有跟團的,當然也有自己偷偷來的,我看你們……”


    “你看我們像嗎?”蘇年笑著問道。


    大哥倒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年之後,不置可否,他現在有點看不懂蘇年這兩個人了。


    蘇年成功把天聊死,便不再主動開口說話了。


    大哥似乎很健談,人員也很好,期間跟蘇年交換了微信,跟其他人也都是有說有笑的,顯然是常客了。


    蘇年和文卿就坐在旁邊聽著,盡量少迴應著合格地方的風格。


    塞外的風格和內陸迥異,更不要說蘇年和文卿都是純正的東北人了,見到大片的荒漠,心底自然是有些震撼。


    剛來的人難免會有這種感覺,所以看按著周圍寂寥的荒野也覺得心曠神怡。


    蘇年就和文卿一路上沉默著,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個叫做費喀拉的小鎮子。


    等到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都過去了。


    文卿進了鎮子之後介紹說:“據說,這個鎮子是進入塔克拉瑪的先行鎮,想要進入沙漠的人,大多是從這裏進入的。”


    “當地人說很多年前,這裏甚至是那條商路的一部分。當然,這種說法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


    “費喀拉這個小鎮或許很久之前就存在,但是在古代,大漠的周圍沒有一個絕對固定的聚居地。”


    “小鎮的位置多少年前就改變過,而且改變了不止一次,以前進入大漠的地方或許是這裏,或許也不是這裏,這裏或許是費喀拉,也或許不是。”


    “當然,我也就是說說,書上看見的。”


    文卿說著,還笑了笑。


    自從離開瀾城之後,文卿的性格似乎發生了一些的改變,比以前更加靈動,更加活潑。


    蘇年這才發現,瀾城對於文卿來說,不隻是家鄉,還是一種束縛。


    這種束縛是無形之中的,甚至是心甘情願,但是束縛就是束縛。


    而現在,掙脫了束縛的文卿,顯得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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