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震驚隻有一瞬間,立刻便被眼中的星火掩蓋了下去。


    他指著顧念喊道:“我就說她定是有武功的。”


    餘景焱擋過去已然遲了,不過他並沒有受這內力的牽連,反而是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


    他一臉震驚的看向詡王,見詡王被摔了卻還能喜笑顏開,他心裏泛起了嘀咕。


    這五弟是瘋了嗎?這竟也不生氣。


    餘景焱將顧念扶了起來,關心的詢問著她有沒有受傷。


    “你什麽時候有的武功?”餘景焱低聲道,心想這下壞了菜,不好走人了。


    顧念抿抿嘴,打著哈哈敷衍過去了,那叫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昨晚上那一晚上的書,果真是白看了。


    什麽也也沒看懂不說什麽也沒學會。


    原本想今天拿著書去請教一下餘擇言的,結果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簡直要人命。


    詡王給了身邊的官兵一個眼神,旋即出來幾個官兵壓了過來。


    作勢要將顧念擒住。


    “你不用這樣,我自己會走路。”顧念無奈的聳聳肩,心說我又不是什麽大怪物,用得著這麽多人來押我一個?


    你們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不可。”餘景焱出言製止,擋在了顧念的身前。


    餘景焱的武功她是聽聞過的,據說是日暮宗師排行榜的前幾。


    如若在這打起來,定是非常的好看好玩。


    不過…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顧念是個什麽?


    雖說她掛著這顧家三小姐和世子妃的名號,但比起來皇帝的親生兒子,自己屁都不是。


    生活不易,顧念歎氣。


    這都什麽婚後的鬼日子?


    早上先是調節詡王和餘擇言的矛盾,現在又要調節詡王和餘景焱的矛盾。


    一個個的,都把她顧念當成什麽了?


    紀律委員嗎?


    還是滅火隊長?


    還有這詡王,年紀輕輕,便敢於兩個哥哥結仇,他是刺頭嗎?


    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吐槽歸吐槽,但還是得解決問題。


    不然,最後一定會傷及無辜。


    而那個無辜…..


    顧念著實心疼了自己一把。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拍了拍餘景焱的肩膀,將他拉開了。


    “三殿下不必憂心。”她示意餘景焱不要衝動,“我沒做過的事,我相信詡王殿下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她毅然決然的向前走去,活生生的像一個邁向沙場的勇士,在用背影訴說著自己的信心。


    餘景焱看呆了。


    聘聘嫋嫋,豆蔻梢頭。


    卻蘊含著一股蓄勢待發的豪爽之氣。


    他看出了神。


    就在思緒遊離之間,他聽見前方的空氣中飄飄然傳來一句話:


    “重刑之下必多冤獄,三殿下你幫忙勸著點兒哈。”


    “……”


    餘景焱立刻跟了上來。


    顧念私以為,自己走過最漫長的路,便是這段迴家的路。


    但是,令她更沒想到的是,這段前往大堂的路也非常的…漫長。


    主要是,自己心裏沒個底。


    那詡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到了堂上,指不定什麽都能說出來。


    就算一會詡王在堂上說我顧念是個男人,自己都覺得不奇怪。


    到了堂上,顧念四處張望,發現這下邊竟是沒有什麽看客。


    她在電視劇中都看到,衙門開審一定是熱鬧無比的,更何況…


    今兒天家富貴就來了倆,那些愛八卦的吃瓜群眾們怎的不得跑過來瞧瞧這審判。


    看樣子,詡王是特地封了場。


    顧念規規矩矩的站在堂中,詡王也是給她麵子,沒讓她帶什麽手銬之流。


    幾人前腳剛剛到,那審判大人張德敬便從後堂繞了進來。


    他看向左邊右邊都是均都站著的皇子們,便趕緊拱手行禮,行禮過後自己猶豫了半天是坐還是不坐。


    好歹詡王殿下吩咐小廝搬了個凳子坐在了一旁,那餘景焱也沒客氣,直接就地坐在了張德敬的另一旁。


    張德敬已然過了花甲之年,卻還是因為身邊兩個毛頭小子的一舉一動而惶恐不安。


    雖是他內心偏向著五皇子,但三皇子也來了,這表麵功夫就得做全了。


    層層深宮中生養出來的孩子都不簡單,準確的來說,是不好糊弄。


    這還沒開審呢,張德敬便全然大汗,後背全濕。


    “張大人開審吧,就當我們不存在。”詡王緩緩開口道。


    不存在?


    這還能當不存在?


    顧念聽了都想笑。


    您五殿下是瞎了是唄?愣是看不到那張大人快昏了過去?


    張大人連忙點點頭,剛要拿起來那驚堂木,另一邊的餘景焱又開了口。


    “張大人,本殿下雖是報案人,但是本殿下相信嫌疑犯絕對不是堂中的這位女子。”


    張大人的驚堂木差點沒握穩,啪嗒掉了下來。


    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開…開堂審問!”


    他這話到底是從嘴裏發出來的,若不是顧念看見他那嘴上大幅度的顫動,她都以為是空氣在說話。


    張德敬喊完了開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連原有的流程都忘的一幹二淨。


    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腦袋裏卻全然都是今日上班前詡王殿下的知會。


    自己雖然早已做到心中有數,可計劃不如變化快,那是萬萬沒想到三殿下也來這看著,並且保持的意見和五殿下全然相反。


    “張大人?”


    見張德敬沒說話,詡王便緩緩開口,提醒道。


    他的聲音冷漠,毫無感情可言,仿佛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現如今正在狠狠的刮著張德敬的心。


    他不敢得罪五皇子,但是他也不敢得罪三皇子…


    “堂…堂下何人!”張德敬雖是已然明了,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好,最重要的是,還能拖延時間。


    “長寧府世子妃,顧家嫡女,顧念。”


    顧念抬著頭,意氣風發的說道。


    相比於左右為難的張德敬,顧念就自在了許多。


    主要是餘景焱在這裏,給了詡王很大的製衡,讓詡王不敢亂來,自己就沒事。


    這聲音大而敞亮,要是不分處地,隻看張德敬和顧念兩個人的麵部表情,一時間還真分不出來是誰審誰…..


    “你可知罪?”張德敬思慮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我知什麽罪?”顧念昂頭問道,“要不你去問問我爹,顧侯爺,或者問問我夫君,長寧世子餘擇言,我有罪不?”


    “胡鬧!”見顧念胡攪蠻纏了起來,張德敬也開始愈發的威嚴了,這才有了一個審判該有的樣子。


    嘖…激將法,真就再好用不過了。


    顧念真怕這老頭在堂上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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