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你所料,他拒絕了。”


    聽到這話,男子麵不改色,落下一顆白子,吃掉與自己對弈的老者幾顆黑子。


    “周長老,你分心了。”男子輕聲說道。


    他對麵的老者“嗬嗬”一笑,略顯慚愧的說道:“太子殿下高看老身了,我哪有像太子殿下這樣精湛的棋藝。”


    “讓我猜猜,周長老分心是在好奇我為什麽想見這個風念痕嗎?”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聖宮對待客人向來認真,尤其是像您這樣尊貴的客人,與你下棋時老身可不敢分神。”周長老說道:“若是太子殿下願意說,老身也願聞其詳,就當是閑言閑語。”


    “可我對待這個風念痕可不是閑言閑語四個字那麽簡單。”男子又看向羅天,吩咐道:“去替我查查他最近的動向,包括他身邊的人。”


    “太子殿下,我看風念痕根本不想見你,你這樣三番五次邀請他隻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羅天,你覺得我這次給的見麵酬勞如何?”


    “以我的視角,是一筆沒理由拒絕的酬勞,要是我肯定就會同意與你見麵了。”羅天思考一會兒後說道。


    一件中品靈器加上四顆三品丹藥,無論是他,還是風念痕,對於同為築基期的他們而言,這些東西絕對能在他們修煉上提供很大的幫助,因此誘惑也不小。


    “這就是你和他的區別所在,去把我說的事做好,你得知道,這還不是我最大的誠意。”男子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見到對麵的周長老落子之後,才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白棋放在棋局上。


    “是!”羅天沒有多問,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


    “最大的誠意?”周長老眉毛一挑,“太子殿下這意思是你要親自見這個風念痕?”


    “哦?周長老對這事感興趣?”


    “嗬嗬,太子殿下在老身麵前一直賣關子,老身想不好奇都難。”


    “周長老可能不知道,羅天已經三次邀請過風念痕與我見一麵了。”男子看著眉頭緊鎖的老者,十分悠閑的撥弄著手中的白子。


    “這麽說他拒絕了三次,倒是讓老身也感到驚訝,換做其他人,或許已經同意了,畢竟要見的是太子殿下您。”


    “風念痕要是一開始就同意我或許就不怎麽想見他了。”


    “既然太子殿下現在對他這麽感興趣,要不我用長老的身份親自讓他來見你一麵,這樣您也不用這般煞費苦心見他。”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有其他安排,周長老這麽弄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畢竟我要的是一個忠實的風念痕,而不是一個與我作對的風念痕。”


    “我輸了。”周長老丟下兩顆黑子放在棋盤上,緊縮的眉頭緩緩舒展,他問道:“不知老身可否有幸知道太子殿下打算怎麽做?”


    “我想再過幾天周長老就能知道了。”男子抬目,目光看向不遠處若隱若現的靈瘴山。


    “什麽?”周長老不明所以的看向靈瘴山,卻是沒看出半點名堂。


    “一個機會。”


    “機會?”


    “一個讓風念痕不得不見我的機會。”男子嘴角微微一撇,仿佛很期待與風念痕的見麵。


    ......


    風念痕挑完水迴來,雷厲已經起了床。


    “謝謝老大。”


    “謝我做啥,你之前不也幫我挑過水嗎?”


    “嘿嘿,對了,老大,這是昨天殺的那些銀角翼狼的內丹,龍爺說,不能什麽好風頭都讓你出了,所以,得到的內丹我們一起平分。”


    風念痕看了眼雷厲手心中的內丹,卻是皺著眉問道:“既然平分,為什麽是十五顆?”


    雷厲笑著解釋道:“多的這五顆是我給老大的,謝謝老大你能幫我,如果不是老大,我連一隻銀角翼狼都殺不了。”


    風念痕剛要拒絕,讓雷厲收迴那五顆內丹,後者便是搶先說道:“老大,你就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你要是不收我心裏難安。”


    “額......”風念痕看著雷厲有些委屈的表情,猶豫了好半天後才接過他手心的中的內丹,“行吧,就當我先替你保管,你以後要用找我便是。”


    雷厲笑著點頭,隻要風念痕收下就行,反正他不要這東西也會一直在風念痕身上。


    “老大,我來幫你澆水。”


    話音剛落,雷厲便是翻牆而過,自顧自的提起風念痕身旁的木桶,將木桶中的水均勻澆入藥田之中。


    風念痕有些無奈的看著搶著幹活的雷厲,提起另外一個木桶,隔空操控著木桶來到雷厲的藥田,將其中的水倒入藥田之中。


    片刻後,二人剛給藥田澆完水,便看到不遠處一男一女朝著他們飛來,穩穩落在風念痕的院落之中。


    “師兄,師姐,你們出關了!”風念痕驚喜道。


    “童大哥,趙師姐。”雷厲同樣驚喜叫道。


    童大偉“嘿嘿”笑道:“我童大偉也是金丹期修士了,念痕,雷厲,以後在這宗內我罩著你們,要是有誰敢欺負你們,做師兄先去揍他們一頓。”


    “恭喜師兄師姐突破。”


    此前,童大偉和趙纓兒在風念痕傷好之後沒多久便是閉關,借助陳落從麟霞宗得到的那兩枚融紋丹結丹,現在,他們二人則是實打實的金丹期修士了。


    “念痕,我們不在這些天沈長老沒來找你麻煩吧。”趙纓兒擔憂問道,畢竟一開始就答應了風塵子和雲黎要照顧好風念痕,可不能讓沈由之鑽了空子。


    “師兄師姐,放心吧,沈長老沒來過這裏,估計他現在可一個勁苦惱呢。”風念痕笑道。


    “是因為跌境的事吧。”童大偉說道。


    “嗯?童大哥原來你們也知道這事啊。”


    “出關後纓兒便是打聽了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其中便有沈長老連跌兩境一事。”


    “念痕,看樣子沈長老跌境這事你應該知道些眉目。”趙纓兒看向風念痕問道。


    “不瞞師姐,這事很大概率和師父有關,應該是他親自出手,讓沈長老跌境。”


    “這樣啊,不過也好,總不能讓沈長老一直囂張下去。”


    “可惜,陳師姐還沒出關,不然以她宗主弟子的身份,就能好好替念痕出口惡氣了。”童大偉歎息道,


    “其實也沒什麽的,這事畢竟都過了,沈長老也得到了懲罰,總不能什麽都讓師姐出頭。”風念痕撓頭笑道。


    “這怎麽行,你和雷厲這事被沈長老增加處罰這事雖然知道的人少,但肯定還沒完,眼下就等陳師姐出關了,畢竟我看宗主的意思也看不慣沈長老所作所為。”童大偉當即憤憤說道。


    “何止是看不慣,我覺得等陳師姐出關後戒律堂的長老估計就該叫陳長老了。”趙纓兒笑道。


    “我現在真想陳師姐早些出關,早看他沈由之不爽了。”


    “不能吧。”風念痕感覺還是有些扯,風塵子和雲黎的意思是陳落出關後,會以問道的形式與沈由之爭奪長老位,同時替他出口惡氣。


    但他怎麽也想不通,即便陳落出關,最多也隻是金丹大圓滿,又如何能與元嬰期的沈由之相抗。


    “怎麽不可能,念痕,你得相信宗主,他會同意讓陳師姐問道沈長老,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是啊,畢竟除了那位在內門的大師兄之外,宗主也就陳師姐一個弟子,他不可能看著陳師姐白白送死。”童大偉也跟著附和道。


    “我不是不相信宗主和師姐,就是覺得什麽都麻煩師姐做的話,她會嫌棄我,覺得我個累贅。”


    風念痕可不會忘,在麟霞宗的魔窟之中,很大部分就是他拖了陳落的後腿,才導致二人身受重傷,如果那時他的境界和陳落一樣或者更高,二人也會輕鬆許多。


    “噗!念痕,你和陳師姐相處這麽久,對陳師姐的性格竟然還是這麽不了解。”趙纓兒失聲笑道:“放心吧,師姐以人格做擔保,陳師姐呢不會嫌棄你的。”


    “嘿嘿,念痕,你就放寬了心,等陳師姐出關看好戲就行。”童大偉上前攬過風念痕和雷厲二人的肩膀,大笑道:“走,師兄再和你們說件大事。”


    “大事?”


    “關於修仙界的大事!”


    “?!”風念痕與雷厲一同麵露驚色,最近他們都在忙獵殺銀角翼狼的事,對於修仙界上發生了什麽大事完全一無所知。


    “還記得之前和你們說過的渡劫期大能聚集在一起尋找道骨的事吧。”


    聞言,風念痕不禁愣了一下,是和自己有關的事,過去了這麽久,他對這件事已經開始有些淡忘了許多,想不到最近外麵又因尋找道骨未果的事掀起了風浪。


    “記得的,怎麽了嗎?童大哥。”雷厲好奇問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童大偉所說的便是東小玄界的天瞳鏡,西小玄界的尋蹤碑,南玄界的通天湖都沒能找出道骨,甚至還都出現無法挽迴的損失。


    眼下也就隻剩北玄界的靈聞獸最後一個尋人方法,隻是還未開始,所以也不知道能否找出那個人人見而殺之的道骨。


    “這事還是和道骨有關,是兩個壞消息。”童大偉有些沮喪的說道:“第一,北玄界出手了,那邊驅使了所有的靈聞獸尋找道骨,但結果顯而易見,和另外三界一樣,都以失敗告終。”


    風念痕輕輕皺起眉頭,腦中思緒萬千,“如果北玄界是最近才開始尋找我的話,不應該會失敗,沒有太古神液的遮掩,我的氣息肯定能被靈聞獸聞到。”


    對於靈聞獸,風念痕有所耳聞,這類靈獸嗅覺,聽覺,視覺三方麵都有著很強的神通,隻要心念足夠,即便相隔數萬裏,它們也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他看向童大偉,好奇問道:“所以師兄,另外一個壞消息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即便他和雷厲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卻冥冥中有著預感,這第二個壞消息是發生在靈聞獸身上的。


    “天瞳鏡和尋蹤碑都碎了,通天湖也幹了,這第二個壞消息呢也和前三一樣,一夜之間,所有的靈聞獸皆是出現了異常,喪失了嗅覺,聽覺和視覺,簡直聞所未聞。”


    “就連靈聞獸之王也沒能逃過一劫,這不明擺著有人故意在與整個修仙界作對,死保道骨嗎?”童大偉歎氣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事,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風念痕的第一反應便是風塵子,但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風塵子還隻是悟道期,很難同時影響四界。


    “會是師伯嗎?”風念痕喃喃道,拋開風塵子,他能想到的就是雲黎了,雲黎也知道他是道骨,並且態度也是保他,要說有這個能力的估計也隻有他這個渡劫期大能了。


    想了想,風念痕又覺得有些讓人難以相信這事是一個人做的,雲黎身在東小玄界,不可能會同時影響到西小玄界和南玄界。


    “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我是道骨?!”風念痕心中驚疑出聲,從一開始,他就不清楚知曉他是道骨的人有多少。


    明麵上知曉的人隻有風塵子和雲黎,至於其他人,他一概不知,他身邊又還有幾人知道他是道骨?莊雲兒,唐夜雪,李清夢他們是否知道?


    但不管怎麽樣,如今天瞳鏡和尋蹤碑已碎,通天湖也幹涸了,靈聞獸失去了尋人的本領,整個修仙界將失去找到他的方法。


    這也意味著,道骨,或者說是他,從修仙界中“消失”了,找不到道骨,修仙界也許會麵臨一場風波,一場修仙界大亂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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