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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北旭早已哭得不成人形,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衛黎沒想到,這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會有這麽脆弱的一麵,躡躡的問:“我還要吃了她嗎?”


    這被司北旭那紅腫的雙眼瞪得登時閉上了嘴。


    司北旭換上軍裝,連夜召集軍隊去輕茵口中她們所埋的地方將她們的屍骨帶迴家安息,看著司北旭的背影和輕茵眼中感激的目光,微微頷首諷笑道:“有那麽傷心嗎?”


    說完,一滴淚水劃過了她的臉頰,她伸手抹去,對著手指上的淚痕發呆,她竟然也是會流淚的動物,良久才道了一句:“確實是挺悲傷的故事。”


    抬頭的時候卻瞧見狐狸坐在窗戶上看著她,還是女人的模樣,這狐狸分明是男子身一天到晚裝成女人幹什麽?也不知是他動作太輕還是自己聽故事太投入了,以至於狐狸的出現衛黎都沒有察覺道:“狐狸,你怎麽來了?”


    “那僧人說你又去闖禍了,讓我來幫你收場。”至於剛才的淚水,狐狸是看見了,卻也沒有多問。


    “我能闖什麽禍?再說,我自己不會收場?”衛黎白了狐狸一眼:“你先迴去,我還要在這裏要我的酬勞呢!”


    “那我迴去了,你自己小心。”


    說完,狐狸一溜煙的不見了,衛黎也準備洗漱下睡覺,可是門登時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滿身傷痕一瘸一拐拿著長槍的李生,他見到衛黎,臉上又露出無盡溫柔的笑容:“衛黎,我找到你了,你跟我迴家吧……”


    衛黎嫌棄的看著李生:“這都給你逃出來了?”


    “衛黎,我才是真心愛著你的,司北旭他就是個禽獸,他怎麽配的上你,衛黎,我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我才是對你真心的!”李生像發瘋似的對衛黎表達愛意。


    衛黎心中卻是毫無波瀾,撐著頭看著李生:“你?配嗎?”


    李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愣在了原地,隨之變得暴戾,伸手打翻桌上的綠植和花瓶,聽到聲音的老板連忙上樓查看情況,看著全身是血還拿著槍的李生駭了一跳,想要勸阻可是李生的槍已經指向了他。


    “砰”的一聲,老板頭顱中槍倒地。


    酒樓裏其他的客人聽到槍聲發出了尖叫聲,驚慌失措的逃竄。


    李生隨即將槍指向了衛黎,衛黎覺得可笑至極,起身走向雙手止不住顫抖的李生,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殺我?一把槍?李生,你認真的嗎?”


    “我可以把你的一切都給你,我可以為了你去殺人,我可以為你準備你最喜歡吃的少女,隻要你說你愛我,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


    李生睜著那血紅驚悚的雙眼懇求著衛黎,可是在衛黎眼中李生像是那一腳就能踩死的螻蟻一般,以前逆來順受的李生,衛黎還有興趣裝一下,如今像是咬人的瘋狗,衛黎連看都不會再向他看一眼,更何況跟他走:“李生,別以為主人對你笑了,你就不是個畜生!”


    這句話,像涼水一般澆透了李生的心,緊接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衛黎,既然你不願和我一塊生,那……我們就一塊死吧……”


    這讓衛黎更加厭惡的看著李生:“死?是你下地獄吧。”


    李生臉上隨即露出了陰險的微笑:“這酒樓裏,我剛才埋了兩顆炸藥,還有幾秒鍾來著……十,九……”


    衛黎臉上坦然自若的神情瞬間消失,雖然她死不了,但是被炸成灰燼再重生想想就疼,準備跳窗逃跑,“砰”的一聲,她的右腿被李生開了一槍。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緊接著,衛黎的左腿被開了一槍,她吃痛的看著李生。


    “哄”的一聲,翻天覆地,灰塵中,衛黎用力的睜開了雙眼,下半身被炸藥炸的血肉模糊,還能看到絲絲白骨露出,她痛苦地歪著頭,額頭有細細的冷汗滲出,全身滿是暗紅色的血跡,想要艱難的爬出去。


    再一聲爆炸的聲音,酒樓瞬間塌毀,到處是哭喊聲,咆哮聲,警笛聲。


    在街頭吃著餛飩的狐狸聽到了這聲爆炸聲,手中的筷子失措的掉落,看向那聲原,灰煙寥寥升起,想要去一探究竟,腿居然軟了跌倒在路邊,山神廟中的月時正享受著人的供奉時驀然睜眼,深深的喘著粗氣。


    而廣宗早已踏出寺廟,往事發地趕。


    公立所領認屍體那天,廣宗和狐狸都去了,看著擺放在大廳中央被炸死的七八具屍體中,廣宗一看就瞧見了衛黎,且不說身體較小比較好認,就說她眉心的符釘,就算她被炸成了幹屍,那符釘也會牢牢的在她骨血之中。


    狐狸將衛黎抱了迴去放在了禪房裏,狐狸總是追問著衛黎都被炸成幹了,真的還有救嗎?廣宗也不迴答,自顧自的將他和衛黎關在禪房裏。


    如廣宗所料,月時也來了,不顧狐狸阻攔衝進了禪房裏,看著已經死都不能再死的衛黎,抱頭痛哭了起來:“阿黎,你怎麽如今連活著都不會活了!”


    “月時,你快迴去,你是遊魂,每有香火你活不了多長時間,衛黎她還沒有死。”


    月時一臉奇怪的瞧著廣宗,要是衛黎未傷分毫隻是沒了氣息他還能相信,現在且不說她沒了氣息,甚至身上連一塊完整的肉都沒有,這還怎麽活?可廣宗是高僧,從未說過謊,他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寺廟。


    一周過去了,狐狸都是將齋飯送到了門口沒有踏進去半步,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終於今天,他端著齋飯,沒有得到廣宗的同意就走了進去,他看見,衛黎的臉和上半身幾乎是痊愈的完美,可是那雙腿幾乎還是血肉不堪的模樣。


    狐狸激動的看著廣宗:“這這這!高僧你這是妙手迴春啊!”


    隻見廣宗平靜的道:“這是衛黎自生的自愈能力,我讓你不進來,是為了營造安靜的氛圍,讓她自愈得更快一些。”


    狐狸一臉黑的看著廣宗,見衛黎自愈自己也開心,就不和他計較了。


    又過了幾天,狐狸剛入睡就聽到了“撲通”一聲瞬間驚醒,以為是壞人小心翼翼探個究竟,一片黑暗卻看到前麵有黑色的身影:“是誰!”狐狸嗬斥著。


    “是我,衛黎。”衛黎肚子已經餓起來了,好像腸胃在裏麵打架似的發出咕嚕的聲音。


    “衛黎?”狐狸激動的跑了過去抱起了她,她雙腿已經長了出了,破碎不堪的衣服下兩條纖細的雙腿顯得別有一番風味:“你終於醒了!”


    “嗯,我好餓,見和尚睡著了,我就自己出來了。”


    狐狸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衛黎,去找金箔給她吃,衛黎想要去倒點水喝,因為剛剛痊愈的身體自己還不是特別可以控製得住,“撲通”一下,再次摔倒在地,廣宗聽到聲音出了來,看見摔的狗吃屎的衛黎,將身上的袈裟裹住了她若隱若現的肌膚,抱她在了榻上。


    “和尚,我又餓又渴……”衛黎臉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像個敲打青竹一樣好聽。


    廣宗點了點頭,迴來的時候端著碗過來了,正好和狐狸打個照麵,狐狸手中攥著幾張金箔看著廣宗手端的碗裏,血紅一片,狐狸聞得到,那是新鮮的血液,而廣宗的手腕也被紗布包裹,狐狸也了解了大概。


    “高僧,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要被度化的是她,還是你。”狐狸嘴角微微揚起。


    廣宗並沒有理會狐狸,徑直走了進去,衛黎想要接過湯可是手著實是抬不起來。


    廣宗坐下,舀了一勺溫血放在衛黎嘴邊,衛黎有些遲疑,卻還是張口吞下勺裏的血,溫血從從衛黎的喉嚨緩緩順下,醇香可口,竟讓她覺得甚是滿足。


    “和尚,我沒有去惹事,我是去度化女鬼的,她名字叫輕茵,是……”


    “誒誒誒,和尚你怎麽哭了?我真的沒有去惹事。”


    這是第一次,廣宗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或許是親眼瞧見這死而複生的驚人自愈能力,或許衛黎如今完完整整的在他麵前讓他放下了近半月忐忑的心,他一次次的告誡自己,不能為了生離死別而大亂方寸,可是那天去公立所認領屍體的時候,廣宗恨不得把這罪魁禍首給生吞活剝。


    那一刻,廣宗明白了,衛黎對他來說,不僅僅是眾多被度化中的一個。


    她是獨立的存在,能控製他的喜怒哀樂,能讓他原本心如止水的內心瞬間波濤洶湧。


    “衛黎,我這是感動的,就像自己養的豬終於可以拱白菜了。”


    衛黎被廣宗的一句話說得一頭霧水,等她反應過來的廣宗早就迴了禪房禮佛,她生氣的將長枕往禪房的方向砸去:“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這時候,狐狸走了進來,撿起地上的長枕拍了拍灰塵扔在了衛黎的床榻上,端來一個板凳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的問她:“身上還疼嗎?”


    衛黎搖了搖頭:“這區區爆炸還能殺了我?想當初道家的火刑,我被燒的就剩灰了,還不是過一個多月,又長成如此精致的一個我了。”衛黎得意洋洋的說道。


    狐狸卻是臉色一沉。


    衛黎試探的叫了一聲:“狐狸?”


    然後她被狐狸擁入了懷中,緊緊地抱著她,沙啞著嗓音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走的。”


    衛黎實在是被狐狸胸前的玉女峰膈得難受:“狐狸?我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了?要是你實在自責,等你以後有危險,我就不救你,讓你還了這愧疚。”


    狐狸本是滿心悲傷可是被衛黎這句說得恨不得和她打一架,一臉嫌棄的鬆開了衛黎:“嘁,你這丫頭安慰得了那僧人,安慰不了我!”


    衛黎終於是唿吸到了新鮮空氣,對著狐狸笑了起來:“狐狸,你覺不覺得那和尚有點點喜歡我?”


    狐狸唬得一愣:“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狐狸,我告訴你,我活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但是我不屑擁有他們的愛,可是這個和尚,我和他在一起雖然沒有自由,也會餓著肚子,可是……我就像待在他身邊。”衛黎說得很實誠。


    “他可是得道高僧,清規律例比誰都背的清楚,我勸你不要招惹他,要是被佛家知道了,你啊,有苦日子了。”狐狸認真並且嚴肅的警告著衛黎。


    “我就是想想,那臭和尚,我讓他為我還俗都不肯,喜歡我是天方夜譚。”衛黎無奈極了。


    “等你幫那僧人度完九十九個靈魂,或者和尚百年歸西了,你想做什麽?”


    衛黎想了想,拍了拍狐狸的肩膀道:“我要到山頭上稱霸,讓我的小弟們供奉吃食給我,這樣就不用自己尋找獵物了,如果你到時候無所依,我就綁你上山做我的壓寨夫人!”


    “好啊。”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衛黎總想著司北旭欠自己好多刀金箔的事,可是廣宗說她身體還沒有恢複,不能出去,就連狐狸也聽廣宗的話將她死死按在榻上,可這怎麽難得到衛黎呢?當廣宗出去化緣,而狐狸打瞌睡的時候,她又偷偷的跑了出去。


    到了鎮上,四處紙幣紛飛,聽路邊賣魚的大爺說,司北旭帶迴了戰爭中戰死的女同胞屍體,她們終於迴到故鄉的土裏了,說完大爺不禁抹了抹淚道:“希望不要再有戰爭了。”


    衛黎跟著送葬的隊伍往前走去,終於到了一片墳場,這裏都埋葬這那些年輕女子的屍身,輕茵滿含淚水的看著帶著喪幡的司北旭,終是和那些女子朝著衛黎擺手告別消失不見。


    這應該就是人口中的“安息”吧。


    司北旭起身後,卻一看見了人群中的衛黎,他瞠目結舌,聽所裏的人說,她不是被李生暴動給炸死了,連屍身都被家人領走了,怎麽,這短短的一個月,她就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眼前,真如道長所說她是不死之身?怎麽可能?


    司北旭快步走過去,伸手猛地捏了一下衛黎的臉,軟糯而富有彈性,這不是鬼魂。


    衛黎揉著自己的臉頰生氣的道:“你幹嘛!”


    “你來幹什麽?”司北旭依舊一臉嚴肅的道。


    “我當來是來討債的,你以為我來送亡靈歸西啊?”


    司北旭被衛黎懟的臉上一陣羞紅,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欠她金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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