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廷和葉瑛互望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擔憂之色。


    白沐綿絲毫沒注意到父親母親的目光,朝紫蘇點了點頭,示意紫蘇下去安排。


    時影見主人應下,興高采烈的跟著紫蘇離開,諂媚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白沐綿訕笑,覺得時影也挺可愛的,轉頭朝楚瀟遠道:“遠哥哥,給我的這批暗衛裏包括時影嗎?”


    時影剛跨出院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心裏那叫一個苦啊,郡主,你們神仙打架,能別牽連嗎,求放過。


    聞言,楚瀟遠眼眸陰沉,餘光瞥了時影背影一眼,突然覺得他極其礙眼,看來該迴爐重造了。


    白沐綿看著楚瀟遠憤怒的眼神,低頭偷笑,肩膀直抖。


    葉老將軍笑得滿臉褶子道:“綿兒啊,你研製的這弓弩,可有外祖父的份呀?”


    葉瑛捂臉,沒眼看。


    白沐綿攙上外祖父的胳膊,甜甜一笑道:“不但有外祖父的份,還有舅舅和表哥的,我都準備了,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咱們自家人啊!”


    葉老將軍笑得更大聲,白沐綿的話暖了在場所有人,說的對,自家人。


    最感動的是楚瀟遠,他自幼全家被滅,最向往有家人陪伴。


    西戎久久不見有人迎戰,氣焰更囂張,言語汙穢至極,簡直不堪入耳。


    “吱呀!”


    厚重的的開門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辱罵調戲的聲音都被卡在喉嚨,齊刷刷看向城門。


    白沐綿一騎絕塵,緩緩走出,一襲紅衣光彩奪目,高高的馬尾隨風飄蕩,麵容嬌媚,夕陽餘暉下,比晚霞還要耀眼幾分。


    西戎大軍都看愣了,直到來人停到陣前,女子皮膚白皙,眉目如畫,一身紅衣盡顯腰身,修長如玉的手上,拿著鮮紅的蘋果,櫻唇輕咬,格外誘人。


    西戎士兵叫囂一天,早已口幹舌燥,看到如此美人兒,和多汁的水果,口水咽得咕嘟作響。


    楚瀟遠目力驚人,看得怒火中燒,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立刻飛奔下去,將人攔腰抱迴,藏進深閨。


    西戎一將領騎馬走上前,滿臉絡腮胡,頭發胡亂撒落,還有幾縷編織在一起,掛著五顏六色的珠子,一臉挑釁,輕蔑的看著白沐綿,猥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作嘔。


    白沐綿頓時感覺蘋果都不甜了,隨手一扔,一臉嫌惡的看著來人,鳳眸狠冽。


    絡腮胡頂著一嘴大黃牙,色眯眯看著白沐綿道:“大楚這是沒人了嗎?派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是要勾引我們投降嗎?”


    背後的西戎大軍哄笑一片。


    白沐綿勾唇一笑,道:“你說的沒錯。”


    絡腮胡一愣,西戎士兵笑聲戛然而止。


    白沐綿媚眼猛然冷冽,嘴角含笑繼續道:“我一個女子就能全殲你西戎大軍。”


    絡腮胡一個激靈,氣勢蕩然無存,還有點壓迫感讓他窒息,嘴角抽了又抽,準備好的渾話覺得燙嘴,怎麽都說不出口。


    白沐綿收迴目光,正襟危坐,脊背挺直,氣勢更強一分,手裏擺弄著兩個通體漆黑的圓球,怎麽看都有種邪魅感。


    她櫻唇輕起:“叫你們能說的上話的來,你還不配和我說話。”


    “你…”


    絡腮胡氣的胡子翹起,提刀就要砍向白沐綿。


    城牆上都倒吸一口氣,時影一直瞄準那絡腮胡,手指扣在扳機上緊了又緊,就等主子一聲令下。


    楚瀟遠麵若寒霜,心裏已經將那絡腮胡淩遲處死八百迴,隻是他與綿綿有約定,還不到最佳時機。


    白沐綿用像看死人的眼神看著絡腮胡,媚眼一勾,嘴角邪魅一笑,一個黑球置出去,轟的一聲炸裂開,馬兒驚慌嘶鳴。


    西戎士兵恐慌後退,個個疑惑又驚恐,感覺整個人都在搖晃,地麵尤為燙腳。


    白沐綿收起笑,冰冷開口:“還不快去。”


    聲音不大,卻冷如寒冬臘月,絡腮胡落荒而逃。


    一刻鍾後。


    夕陽無限好,奈何同樣灼熱,就在白沐綿快要不耐煩時,西戎人群中,一個騎著白馬的少年走來。


    少年不似其餘西戎人粗獷,小麥色的皮膚細膩光滑,頭發編成的小辮兒,很有規則的披在後背,劍眉星目眼窩凹陷,鼻梁高挺唇線柔美,很有異域風情。


    白沐綿本來還想誇讚一番,調戲一下也未嚐不可,反正除了眼前人也沒人聽到,當她看到那人身後推出的十字架上綁著的人時,目眥欲裂,粉拳緊握,指甲掐進肉裏,都感覺不到疼。


    十字架上那人,正是她的大哥白江逾,破爛不堪的雪白中衣被血液浸透,隱隱還能看到鞭痕,雙臂不但被綁著,掌心還釘有釘子,滿臉鮮血已經看不清容貌,腳環被緊綁著,青紫的赤足上偶有鮮血順著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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