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悠的雙頰明顯有些發燙,若不是醉了,那又是為何。


    “若是遇到怎麽了?”雲扶蘇倒不是故意追問,隻是這話說半句多少還真有些難受。


    “我南陵的女子若是遇到了心儀之人,就將手中的匕首交給他,便是將整個人都交給了他……”夜悠悠死死地摳著手中的匕首,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恨不得跳出了嗓子眼來。


    “如此,郡主可要將這匕首小心收好!”雲扶蘇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便命侍衛護送夜悠悠迴去,自己這才剛剛起身。


    夜悠悠猛地起來,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


    “殿下若是喜歡這匕首,拿去便是!”夜悠悠隨手將那匕首遞向雲扶蘇。


    雲扶蘇頭都沒有迴一下,眼看著走到了門口才迴了一句。


    “我大陵的女子,若是心儀一個人,隻管說出來要他知曉!”


    夜悠悠還沒反應過來,雲扶蘇早沒了影。


    夜悠悠正準備追下去,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壞了本郡主的好事。


    “讓開!”莫非它大陵之人,就不懂得這好狗不擋道的道理。


    “郡主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夜悠悠這一抬頭才對上這紅衣妖孽,不是大哥那好基友又是誰。


    “就憑你也想攔我!”夜悠悠明顯有些不耐煩,這是要出手的意思。


    要不是受那病秧子所托,誰願意去管她這瘋丫頭的死活。


    “郡主莫不是當真對殿下動了心?”上官臨風眼看著夜悠悠那發紅得快熟透了的臉頰,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關你屁事!”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可惜他上官臨風可沒有呂洞賓那好脾氣,要是哪個不識好歹的狗敢反咬自己一口……


    “你幹什麽,快放本郡主下來!”夜悠悠一把被上官臨風扛在肩上,任由自己怎麽手蹬腳刨,奈何這混蛋臭流氓就是不肯放過。


    “再喊,再喊就把你賣到窯子裏去。”上官臨風這一句話撂下,夜悠悠果然安生了片刻。


    窯子是什麽地方,夜悠悠沒去過卻也聽說過,他上官臨風的名聲自然不是蓋的,若是本郡主不遂了他的心思,保不齊他還真能做出什麽發瘋的事來。


    夜悠悠腦海中一直不住地迴想著雲扶蘇最後的那句話,莫不是殿下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還是在暗示本郡主什麽?


    “奴才啟稟殿下!”


    雲扶蘇這才剛剛從嶽仙居出來,暗衛不知已經在門口等了多久。


    “章太傅那裏可還安生?”原本雲扶蘇已經準備要章太傅告老還鄉了,不曾想,這春日宴若說是別人來湊這個熱鬧也就罷了,章太傅素竟也插了一腳。


    還有那章沉魚,不管有意為之還是本就如此,竟然儀容相貌像極了飛飛,若說這一切隻是巧合,雲扶蘇自然是不會信的。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春日宴,竟然暗藏如此多的玄機,雲扶蘇倒是真想看看,這些朝中重臣們一個個安的是什麽心思。


    聽了暗衛迴稟之後,雲扶蘇才放下心來,竟然章太傅真的病下了,那就讓他這般一直病著吧!


    太傅竟然病著,就不可再操勞過度。雲扶蘇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鳳玄,即日起,就負責每日給章太傅診脈開藥吧!”


    鳳府


    鳳玄還在惴惴不安,生怕因為女兒鳳遲遲的事,太子殿下怪罪。


    不曾想天還沒黑呢,太子口諭這便來了,鳳玄忙著跪在地上,一直沒敢抬起頭來,算準了殿下會有所動作,隻是不曾想會來得這麽快。


    “恭送影公公!”直到送花無影出府門口,鳳玄還沒有反應過來,難道殿下竟然真的不怪罪,而且這明顯是要重用自己啊!


    誰不知道因為那道為將軍府正名的聖旨,太傅與太子殿下已經離心,如今章太傅病倒,這個節骨眼上殿下要自己去診治,太子殿下這明顯是將我鳳玄當做了心腹,寒兒說得果然沒錯,有時候這壞事也能轉化成好事。


    或許說,殿下他表麵上小懲大誡,其實早已經將遲遲放在了心裏,也說不定。


    鳳遲遲這消息還真是靈通,鳳玄這才剛剛接到雲扶蘇的口諭,鳳遲遲原本被罰入祠堂思過,猛地起身就向外衝。


    家丁們沒有鳳玄的命令,也不敢輕易放人,隻得硬著頭皮攔在身前,誰都知道,老爺最是嬌寵小姐,若是得罪了小姐,日子也不會好過。


    “讓開,要不然等本小姐做了太子妃,第一個饒不過你們!”鳳遲遲還真是好大的氣勢,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就好像已經執掌了東宮一般,竟然敢以太子妃自稱。


    “遲遲切莫胡言!”還好鳳修寒及時趕到,要不然鳳遲遲這般口不擇言,若隻是在鳳府說說也就罷了,真的傳出去,那便是闖下了天大的禍事。


    可能隻有遲遲她還看不清,今日這春日宴,太子殿下就是明擺著要天下人知道,在太子殿下眼裏心裏就隻有太子妃一人,偏偏遲遲她被當成了棋子還樂在其中而不自知。


    鳳修寒倒是沒有半點取笑鳳遲遲的意思,自己這個妹妹,鳳修寒自然再清楚不過,隻要她想,哪怕是半點生機也沒有,也要拚出一個希望來。


    太子殿下再怎麽專寵太子妃,也不過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沒有禁得住誘惑不偷腥的。


    “大哥來得正好!”鳳遲遲麵上忽然生出了一絲欣喜,這鳳家好歹還有一個聰明人,日後本小姐若是當真坐上了那個位置,對鳳家也是個照拂不是。


    “父親有令,要本公子來接遲遲!”鳳修寒乃鳳家長子,那是將來鳳家的當家人,他都開口了,誰敢駁了他的麵子。


    “遲遲謝過大哥!”看來這閉門思過還真是不白費,難得鳳遲遲竟然也懂得謙和守禮了。


    “遲遲見過爹爹!”


    鳳玄被鳳遲遲這麽猛地一個打斷,險些嚇了一跳。


    “遲遲準備一下,明日與為父出去一趟!”鳳玄心中早已經有了算計。


    “女兒全憑父親安排!”


    若是以往,鳳遲遲隻怕是不問個明明白白不會罷休,今日竟然就這般隨口應下了。鳳玄還來不及欣喜,不曾想……


    第二日一大早,鳳玄便帶著換作一個小廝打扮的鳳遲遲去了太傅府。


    有太子殿下的口諭,章府的人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敢阻攔。


    章太傅本就在病中,最是受不了這左一個太醫又一個太醫的叨擾,奈何這鳳玄偏偏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就是章府的人想給個臉色,打狗也要看主人,怎麽敢與太子公然為難。


    鳳玄別的倒是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這醫道還真是在太醫院除了秦夕也算排得上名的。


    鳳玄診完脈也不好再打擾,忙著到了寢殿之外開方,太傅大人隻是憂思過重,一時急火攻心,隻要喝一些補藥,好生調養便是。


    鳳玄開完方子便示意鳳遲遲下去抓藥。太子殿下的寓意再明顯不過,要鳳玄親自看著章太傅熬藥入藥,萬不可外人隨意插手。


    鳳玄也不敢擅自揣度雲扶蘇的用意,隻管開方入藥便是,反正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補藥,吃不好,也吃不壞,最壞不過是要章太傅一直這般臥病在床。


    鳳遲遲拿著方子便去按方抓藥,隻是在這藥方之中多加了一味。


    沒過個三五日,在鳳玄的精心調理之下,章太傅的病情竟然奇跡般地好轉,章府上下欣喜非常,鳳玄卻是心中忐忑不安,按理說,不該如此啊!


    要不是太傅大人他一直在裝病,就是……


    鳳玄這正準備去東宮複命,這才前腳踏入東宮,便被太傅府的人搶先了一步。


    東宮


    “還請殿下為我家大人做主啊!”管家顧不上那麽多,徑直跪在了雲扶蘇身前。


    雲扶蘇先是一愣,太傅大人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麽。


    鳳玄臉色慘白,就知道這其中定有什麽不對。心裏早已慌了神,麵上卻不得表現出來。


    若是這個時候鳳玄表現出半點心虛來,那麽太傅病情突然惡化加重,與自己定是擺脫不了幹係。


    光是我鳳玄一人扛下這陷害太傅的罪名也就罷了,若是連累了太子殿下,殿下他可會容我?


    “勞煩鳳太醫與孤同往。”不管是非曲直,眼下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雲扶蘇趕到太傅府之時,前些日子看到章太傅,雖然一身病色,卻也還能與之對答幾句。


    章太傅畢竟是雲扶蘇的授業恩師,對雲扶蘇也算是照顧有加,雲扶蘇心裏自然是不好受,這才幾日的功夫,那病榻之上,章太傅哪裏還有半點神采。


    麵色如死灰,口眼歪斜,嘴角還不由自主地流著口水。雙眼有氣無力地垂著。


    “嗯,嗯……”


    雲扶蘇忙著上前,雖然聽不清章太傅在說些什麽,自是在叫孤過去。


    雲扶蘇這才剛剛坐到榻前,便被章太傅一把扯住了衣角。


    雲扶蘇眼看著章太傅這明顯是對自己有所囑咐,忙著示意其他人下去。


    待其他人都退下,章太傅仍是沒有舍得放開那攥緊的衣角。


    “不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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