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淩塵知道,在老鴇這可能是問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如今玉玲瓏下落不明,便不好再耽擱。


    “公子,你的金子……”老鴇眼看著玉淩塵就這麽走了,忙著將元寶都劃拉到自己的懷裏,深怕被人搶走了一般。


    雅間之內


    “先生,人已經打發走了!”老鴇恭敬地答話。


    “好!”百裏寒頭不抬眼不睜地迴了一句,視線一直落在棋盤之上,見對麵之人半晌沒有動靜,這才開口。


    “義妹,該你了!”


    玉玲瓏這才迴神,不管怎樣,大哥終於從那人間煉獄中心甘情願地爬出來了,不是麽?


    百裏寒嘴角微勾,這下這天下真該亂了。


    東宮


    “小姐,您勿要聽信那個死太監的鬼話,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居心,是不是有意挑撥小姐與殿下。”靈兒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卻隻是為了寬慰刀飛飛罷了,若是說她心中當真沒有泛著嘀咕,那是假的。


    那個位置遲早都是殿下的,就是皇上賜封公主監國的聖旨下與不下,又對殿下有何不妥,殿下何苦因此遷怒於花憐,靈兒著實想不通。


    唯一勉強說得通的,就是殿下對小姐也時刻防著,都已經結發為夫妻了,就連枕邊人都小心翼翼地日防夜防,若是換作是靈兒,這天下不要也罷。


    刀飛飛在意的卻不是雲扶蘇對自己是否有防備心之事,花憐的話不管是真是假,眼看著他好不容易從宮裏死裏求生逃了出來,不趕緊逃命,還冒此風險來見本妃,肯定不是單純的挑撥離間這般簡單。


    盡管刀飛飛不願意麵對,花憐的話至少有一大半應該是可信的。


    如此一來,那公主監國的聖旨,絕對不是皇上一時的心血來潮,刀飛飛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這會才想起來補償,是不是晚了呢?更何況皇上這明擺著是變相地想要自己知曉,本妃是他的親生女兒。


    在刀飛飛看來,皇上此番用意一是為了惡心刀飛飛與雲扶蘇,將親生女兒賜婚給親兒子,為了這雲氏江山,虧得皇上他還真沒有什麽做不出;二來,眼看著皇上如今說是被雲扶蘇囚禁也差不多,這會將這監國的燙手山芋丟給刀飛飛,想要刀飛飛扛起身為公主的責任來。


    憑什麽?竟然連母親都在皇上心中都沒有過一個名分,我刀飛飛這輩子隻有一個父親那就是護國大將軍刀霸天。


    “殿下,太子妃有些不對勁。”雖然雲扶蘇一直對刀飛飛信任有加,如今大陵上下畢竟不太平,保不齊哪個不長眼的從地縫裏鑽出來,從中挑撥。管家對刀飛飛不得不防。


    雲扶蘇剛剛將親衛傳迴的消息借著燭火化作了灰燼。


    “哦?飛飛她怎麽了!”雲扶蘇原本心情就不太好,這種被人蒙在鼓裏背叛的滋味,還真是不怎麽好受,幸好雲扶蘇早有防備。


    有些事,孤一個人知曉承擔就好,莫要再將飛飛拉向這萬劫不複的深淵。


    “太子妃今日出去見了一個人!”不等管家將話講完,便被雲扶蘇攔了迴去。


    “這是最後一次,不許你在自作主張跟蹤飛飛,此話孤隻說這一遍!”雲扶蘇對管家一直尊敬,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嚴眉厲目。


    管家這才剛剛退下,親衛便來通報。


    “殿下,寒先生有請!”


    與虎謀皮,焉能全身而退,如此黃口小兒都明白的道理,雲扶蘇又怎會不懂。


    畢竟有宇文少恭和雲陌寒的例子在前,但凡與他百裏寒有過交情的,結局都不會太好,雲扶蘇不得不小心防備著,卻也心頭發癢,想要知道他百裏寒骨子裏麵打得到底是什麽主意。


    想輕易將主意打到孤的身上,他可是夠這個資格。


    一路上七拐八繞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人是陰險的,選的地方也是見不得光的。


    雲扶蘇一路顛簸下車後多少有些頭暈,親衛們忙著上前攙了一下,還沒走到門口。


    “嗯!”門口的守衛隻將手中兵器向前一橫。


    “先生有令,隻得殿下一個人進去!”這守衛話音剛落,雲扶蘇的親衛已經按捺不住。


    “瞎了你的狗眼!”親衛話還沒說完。便被雲扶蘇一個手勢攔了迴去。


    眼看著如今竟然已經到了他百裏寒的地界,正所謂客隨主便,若是這點信任都沒有,那便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殿下裏麵請!”守衛的態度忽然恭敬客氣了起來,雲扶蘇示意親衛隻管在外麵等著便是,隨機應變。


    一路穿過黑漆漆的陰森的長廊終於走到了正殿。


    百裏寒懶懶地示意薩圖將輪椅向前轉動了幾分,微微的伏低下頭。


    “百裏寒見過殿下!”百裏寒這個動作看似恭敬卻並不卑微,畢竟他百裏寒從來都不是誰的奴才,最多隻算是利益共贏,便沒有必要卑躬屈膝,向誰俯首稱臣。


    “久仰寒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見乃孤之幸事!”雲扶蘇拱手見禮,既然要談合作,就要拿出誠意合作的姿態來。


    百裏寒示意身側之人給雲扶蘇看座。雲扶蘇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水也沒有多思多想,便放在嘴邊隨意地品了幾口。


    百裏寒勾唇,不愧是大陵太子比起雲陌寒那個廢物著實中用了許多。


    百裏寒身後的親信麵色明顯有些不好,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光是眼神就將雲扶蘇瞪死。


    百裏寒自然是感覺到了,趁著雲扶蘇沒有注意,迴頭一個滿是威脅地眼神,任誰若是壞了自己的苦心算計,當心有他好看。


    親信果然安生了許多。


    雲扶蘇眼看著一連喝了三壺茶,這一路顛簸,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還真是再喝不下。


    百裏寒就是想看看,雲扶蘇到底能忍耐到何時,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開口。


    “恕寒冒昧,太子妃私下裏見過那不知死活的閹人的事,想必殿下已經知曉了吧!”百裏寒話音未落,視線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雲扶蘇的身上。


    雲扶蘇的麵色並不算太好看,卻盡量掩飾著。


    “飛飛想見誰,那是她的自由,孤隻管確保她的安危便是!”雲扶蘇嘴上說得倒是磊落,心裏若是當真這般不在意那就好了。


    又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果然為君者並沒有什麽不同,這點倒是像極了老四。


    百裏寒看破不說破,一個眼神示意薩圖,還不趕緊將人帶上來。


    雲扶蘇就知道他百裏寒邀請自己來並不隻是喝茶這般簡單,直到花憐五花大綁地被帶了上來。


    “跪下!”一腳下去,花憐本就老胳膊老腿地不聽使喚,膝蓋猛地一痛便跪了下來。


    雲扶蘇指腹不住地輕撚著杯沿,不勝在意地暼了眼花憐。


    既然逃都逃了,何不安生地滾遠著些。


    “殿下,殿下饒命啊!”花憐正想著上前,卻被身後兩把大刀抵在脖子上死死的。


    雲扶蘇終於舍得將視線落在花憐身上。


    “孤著實是不知,孤何時說過要取公公的性命,如今公公這般隻怕是求錯了人!”放你出宮的不是孤,捉你來這的還不是孤,如今想起孤來了,會不會有些太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百裏寒一言不發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竟然殿下都這般說了,來人,將人拖下去給我砍了!”百裏寒一聲令下,手下們隻將花憐架了起來,便向外拖去。


    “殿下,殿下莫要聽信了他百裏寒的鬼話,他可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啊!”花憐眼看著被拖到門口,仍是不死心。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花憐的話雲扶蘇看似雲淡風輕卻是每個字都聽進了耳朵裏。


    “慢著!”雲扶蘇這一開口,誰還不得賣他一個麵子。


    百裏寒就是在等,要不然接下來怎麽往下談。雙方合作重要的就是一個各及所需,若是拿捏不到他雲扶蘇的軟肋,又如何來一個先發製人呢。


    不過就是一個老不死的,殺他一個不多留他一個也不少,百裏寒倒是很願意拿他花憐的性命在雲扶蘇麵前賣一個人情。


    雲扶蘇猛地起身,幾個大步便跨向花憐身前。


    百裏寒的手下一把將花憐鬆開,不等花憐爬到雲扶蘇身前,已被雲扶蘇一把拎了起來。


    “為什麽?”雲扶蘇咬牙切齒地雖然聲音很低,卻還是一字不差地落入花憐的耳側。


    是人誰不貪生呢,隻要花憐這會說句軟話,或許雲扶蘇還會念及舊情,饒過他一命。花憐忽然有些釋然。


    “雲、氏、江、山!”花憐雙眼忽然放光狠狠地瞪著雲扶蘇。


    雲扶蘇忽然有些動容,他花憐即便是再可恨,最起碼到了生死關頭考慮的還是江山社稷,自始至終也沒有背叛過父皇。


    隻是,如今孤卻容不得他,若是孤在他百裏寒身前保下了花憐的性命,就等於被他捏到了痛處,如此一來,合作之初便低他一頭。


    花憐也算是看著雲扶蘇長大的,聖陵帝子嗣凋零,可能是當初儲位之爭手上染了太多的鮮血,也算是報應不爽吧!


    從雲扶蘇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的時候,花憐便對其另眼相看,所以這些年來,不管雲扶蘇闖下大禍小禍不斷,花憐總在聖陵帝跟前為其開脫,打著圓場。


    不僅是花憐,就是聖陵帝心中都再清楚不過,這雲氏江山遲早要交到雲扶蘇的手上,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儲君之位。


    “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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