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原本恨不得一掌將這不識好歹的羅萊王劈了,隻是他最後的那句話觸碰了夜離的忌諱。


    即便是他為了保命而信口開河,寧可信其有,弄死他區區一個羅萊王不過勾勾小指的事,若是傷到那丫頭半分,本國師也不敢冒這個險。


    夜離小心地一路跟在刀飛飛身後,好不容易到了客房,刀飛飛看著夜離將門帶上終於開口。


    “你早就知道了吧?”國師你素來不是最喜歡看本郡主的熱鬧,這下你滿意了麽?


    夜離心頭一緊,對,本國師確實早就知曉了,但是本國師隻是知曉了飛兒與羅萊的關係,哪裏知道柳傾城與皇上那千絲萬縷的過往。


    “飛兒難道覺得,本國師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看你的笑話,飛兒當自己是小醜麽?”本國師到底是有多清閑,難道本國師的心是鐵做的,不會傷不會痛麽?


    不等刀飛飛答話,夜離腳步沉重地向門口走去。


    眼看著就在夜離打開門的瞬間,刀飛飛猛然上前,一把從身後環住了夜離的腰。


    “就連你也不要我了麽?”國師這是在嫌棄本郡主孽種的身份麽?


    夜離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就好像一顆心在炭火上烤。就快烤化了的時候猛然澆一盆涼水。


    “飛兒到底想我怎樣,嗯?”即便是千百次,飛兒一次次地將本國師推開,本國師倒是可以在原地等你。


    隻是飛兒的心若是一次次將本國師置於千裏之外,不斷地疏遠,即便是本國師窮追不舍,隻怕是飛兒哪一天再迴頭之時,你便看不到本國師了。


    再或者說,飛兒的心裏,可曾有過本國師?


    夜離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直到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頭輕輕地踮腳,自己湊了上來。


    夜離還沒享受到這個吻的香甜,稍觸即離,鼻尖相觸的瞬間,一行灼熱滾燙劃過。


    夜離隻將人攬在懷裏。不管飛兒走多遠,本國師除了去追去趕還能怎樣,不管飛兒是否願意迴頭,本國師都要在飛兒轉身可以看到的地方。


    你這個臭丫頭,本國師這輩子怕是與你糾纏不清了。


    “那人……”夜離的懷抱溫暖而讓人貪戀,隻是冷靜下來,刀飛飛這才感覺到不妥。


    自己剛剛這是做了什麽呀?好像抱了他,還,還……


    就在刀飛飛想要掙脫的瞬間,夜離原本還想著逗弄她一下,卻又舍不得。


    眼看著那雙頰泛紅,熟透了的人兒。飛兒的心裏也是有本國師的吧!


    “飛兒若是想,別說是那狗屁,羅萊王。就是整個羅萊,本國師不過彈指一揮間將其拿下又有何難?”對於羅萊之事,夜離心中早有打算,隻是先前有些事不得不瞞著刀飛飛,如今若是飛兒她願意,本國師自然願意如實告知。


    罷了,不管國師他如何打算,別說是這羅萊王,就是整個羅萊,都與本郡主再無幹係,本郡主從前不是什麽聖女,以後也不會是。


    “若是可以……”刀飛飛嘴上說著狠話,若說是當真可以做到那般狠絕就好了。


    看著刀飛飛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夜離便猜出了個大概。能讓飛兒記掛在心上的,無非是柳知白。


    況且他羅萊王與那柳知穆固然可恨,百姓終是無辜的,不該為這場權利欲望之爭買單。


    若是扶植尋常皇子上位倒也不難,柳知白這質子的身份就難免有些尷尬。況且羅萊王一共二十幾個兒子,即便是本國師解決了柳知穆,其他的難不成一個個處理掉。


    除非……


    罷了,盡人事聽天命,不管是誰,都休想為難飛兒半分。


    羅萊王宮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四弟啊!四弟這個時候迴來,還真是天助我羅萊!”柳知穆表麵上看著滿心歡喜,心裏頭卻想著,你一個質子,不好好的在大陵等死,這個時候趕迴來幹嘛?難不成眼看著那老不死的活不了多日,想著與本皇子爭位不成。


    “知白雖然身無長物,但也有這一把子力氣,也想著為羅萊盡一份心力,還請二哥成全!”柳知白恭敬地拱手。


    哼!說得比唱得都好聽,誰不知道本皇子這好四弟,在大陵還真是好不威風,什麽大陵四公子,虧他還記得,自己是我羅萊人。


    還口不擇言什麽盡心盡力,如何盡力,莫不是談談琴,弄弄墨便可以退敵麽,真是本皇子聽過最有意思的笑話。


    柳知穆就算是再討厭柳知白,這個時候也不好表現出來。


    “知白在大陵聽聞父王染疾,便心急如焚,泣血難眠,恨不能日日夜夜在父王身旁盡孝。”不管傳聞是真是假,柳知白都要見了羅萊王才知道。


    既然你他想見就去見好了,一個癱在床上話說不出來,就要眼珠子都不會動了的老不死的,還能怎樣,難不成還想改變如今的形勢不成。


    柳知穆靈機一動,又生出一個算計來。若是老四這才剛迴來,父王他就兩腿一蹬了,那些長老們又會怎麽想?


    莫不是天神降怒,這四皇子命中帶煞,將我王克死的。


    本皇子固然不信這鬼神之說,隻是那些無知百姓與朝中這些老古董們,就不好說了。


    “兒臣知白拜見父王!”隔著一層厚厚的水晶珠簾,柳知白隱約看見榻上躺著的那滿頭白發之人。


    想起柳知白被送往大陵的時候,羅萊王他不過三十歲的模樣,正是雄姿英發,如今這才十幾年的光景,怎好老得如此之快。


    柳知白眼眶發酸,說不難受自然是假的。


    柳知白想要再靠近些,內侍一把將人攔住。


    “還請四皇子見諒,大王他如今身子抱恙,不適宜見人!”內侍一直伏低著頭,有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柳知白就知道,二哥他不會輕易便讓自己見到父王,果然如此,柳知白猛然跪地,隔著珠簾向著榻上恭敬地叩了三個響頭。


    “兒臣改日再來看父王!”柳知白起身整理一下衣袍,腳步有些虛浮地退下。


    “西陵那裏若是發現了,當真沒事麽?”這內侍還真是好不大膽,盤腿大坐地坐在榻上,險些一屁股坐在羅萊王的腿上。


    羅萊王哪有心思想那頭種豬,本國師早已在客房門口布下了禁製,沒有本國師親自出手,便是誰,沒有個三天三夜,想要硬闖進去怕是不能。


    那柳知白管本國師叫父王,還有剛剛那三個頭還真是牟足了力氣,如此算來,這丫頭應該與柳知白也算是表親,喚本國師一句舅舅總沒錯吧!


    刀飛飛這裏在想著正事,隻看到夜離那嘴角咧得不要太明顯,這才想到有哪裏不對。


    刀飛飛趁著夜離隻顧著得意沒有注意,猛然出手,不曾想夜離這一躲一閃之間,下手明顯換錯了地方。


    “嘶!”夜離一聲悶哼,滿腹委屈地看著刀飛飛。


    “飛兒這是想謀害親夫麽?若是這一捏當真捏出了什麽毛病來,飛兒以後怕是要守活寡了!”夜離一邊疼卻又忍不住想笑。


    看著刀飛飛這般哭笑不得,雙頰羞紅的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


    倆人這談笑之間,隻聽聞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刀飛飛忙著整理好形象站在珠簾前伺候著。


    “奴才拜見二皇子,給二皇子請安!”


    柳知穆幾步便跨向榻前,隨手示意內侍退下。


    每日本皇子若是不騰出功夫來,看看這老不死的死了沒有,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原本還想著如今他這個模樣,便是要他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倒也無所謂,父王他不是最不待見本皇子麽?


    柳知穆原本想著等到攻下大陵,便對外宣稱父王他身子有疾,無心國事,本皇子要讓他看到,他最不受寵的皇子如何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沒想到柳知白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迴來了,如此父王要怪,就怪你的好四兒子吧!誰讓他做個質子,還不知道做質子的本分。


    柳知穆雙手猛地掐像榻上那早就該死之人。眼看著若是再多用一點力氣這羅萊便是他柳知穆的了。


    忽然一個趔趄,柳知穆便癱倒在地。


    “你要幹什麽?你活著本皇子且不放在眼裏,如今竟敢裝神弄鬼來嚇唬本皇子……”看本皇子今日不做一次鍾馗。


    “你這畜牲,還本太子命來!”柳知然一根長長的舌頭耷拉在下巴上,兩隻手就像鷹爪一般,滿是鮮血地向著柳知穆撲來。


    “你別過來,別……”


    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家殺兄弑父,虧得本郡主還真是瞧得起他。


    榻上之人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什麽笑,早知道就該讓這畜牲掐死你!”本郡主這裝神弄鬼的,那個家夥倒是半點不領情。


    刀飛飛還在一旁氣鼓鼓,夜離隨手一個發力,已將人卷到了榻上。


    刀飛飛看著夜離這一雙杏眼修長,滿滿的情意就要溢出來一般。一張妖孽至極的臉不斷地下壓。


    刀飛飛的心好一陣兵荒馬亂。他這是早幹嘛?難不成真當本郡主是他的小侍女不成,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你的兒子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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