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你還有本國師,不論什麽時候,你都不再是一個人。


    禦書房


    眼看著他區區羅萊,犯我大陵,攻我城池,傷我兵將,亂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聖陵帝一怒之下,莫不是他羅萊國竟然忘了,他四皇子柳知白還在朕的手上。


    聖陵帝一個眼神示意古玉樓,還不趕緊將那番邦質子擒來,莫不是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要朕好酒好菜,活祖宗一樣地供著他?


    不過片刻功夫,紫衣衛迴來稟報,聖陵帝一怒之下,一掌砸在案上,可憐了那紫檀木的桌子差點被劈成了兩半。


    “哼!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麽?朕不是要你們日夜不停地盯著他四皇子府,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能活著飛出去麽?”聖陵帝雙眼狠狠地盯著前來迴信之人。


    那金衣衛小頭領也是委屈,別說是一隻蒼蠅了,便是一根頭發,也沒有飛出過他四皇子府,奈何,奈何這四皇子當真不是飛出去的。


    “你說什麽?”暗道,什麽暗道?朕還真是小瞧了他柳知白,別看平時看著人五人六的,什麽大陵四公子,君子如竹,我呸!竟然背地裏做出挖地道,如此上不得台麵的齷齪之舉。


    聖陵帝半會才緩過味來,竟然是暗道,就必然有出口,這暗道可是通向哪裏?


    金衣衛怯生生地開口。


    “將軍府,清竹軒!”不等這金衣衛講話講完,聖陵帝一把抽出佩劍。


    “放肆!滿口胡言,還不將人拖下去,給朕砍了!”聖陵帝一聲令下,可憐了金衣衛,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腦袋竟是搬了家。


    “還不趕緊將佳敏那丫頭給朕找來!”聖陵帝這急火攻心竟是氣糊塗了,佳敏那丫頭如今已經失蹤大半個月。死生且不可知,又豈會與這反賊攪和到一起。


    “太子呢?”平時總見他在朕眼前亂轉,如今真的有了事了,卻再不見他的影子。


    如今這滿朝文武,朕還能指望誰?


    西陵王府


    刀飛飛見夜離這次是真的急了,終於安生了兩日,直到夜裏一陣冷風吹著外麵的窗子沙沙作響,屋內燭火傾斜。


    刀飛飛隻感到一陣涼意,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柳,柳兄!”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便被柳知白攔了迴去。


    若說是上次柳知白冒險來將西陵將一切告訴刀飛飛,被其他人知曉了,不過是引起皇上的猜忌,多生出個防備心罷了。


    這次卻不一樣,這次從大陵脫逃,隻怕是再無法折返迴去。


    準確地說,如今他柳知白已經與柳知穆等人一般,被劃為羅萊反賊,再見麵,如同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刀飛飛半會才迴過神來,都怪自己冒失了,如今羅萊與大陵戰事吃緊,皇上豈會再容得下柳知白。


    兩軍交戰,這質子便是第一個受到牽連的。


    柳知白此刻冒著生命危險來找自己,刀飛飛自然知曉,定是沒有這般簡單。


    刀飛飛也不再兜圈子,如今畢竟不是喝茶敘舊的時候。


    要刀飛飛知道的太多,並不一定是件好事。柳知白隻撿重要的事交代了刀飛飛之後,便伏在刀飛飛耳側低語了幾句。


    不等刀飛飛迴神,人便順著窗戶飛身而去。


    “什麽耳墜,難不成就是母親留給自己,比武場上遺失的那枚?”刀飛飛發呆的功夫,門已被輕聲推開,刀飛飛連忙躺下,繼續裝睡。


    夜離隱隱聽聞刀飛飛房中有動靜,如今大陵不太平,不得不趕緊過來查探。


    可能是本國師太過草木皆兵了。左右夜離再睡不著,不妨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國師!”雖然來人聲音有意壓得很低,夜離一下便聽了出來,心裏想著青椒這會也該到了。


    夜離忙著小心地將門帶上,刀飛飛看著夜離轉身而去,忙著從榻上爬起來,奈何耳朵都聽酸了,也沒能聽清二人到底再說些什麽。


    眼看著大陵如今處境艱難,國師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得皇上重用,終日窩在這西陵王府與本郡主消磨,當真沒事麽?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刀飛飛許是困得緊了,竟然睡著了。


    一睜眼就看到夜離那雙明亮的美眸。著實是驚了一跳。


    這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刀飛飛再一看,自己又是什麽時候枕在他的腿上的?若僅僅是朕也就算了,那濕了一大片的口水又是怎麽迴事?


    刀飛飛下意識地隨手擦了擦嘴。


    夜離滿是寵溺地隻用手指輕輕地在刀飛飛的鼻尖一刮。


    “懶丫頭,再睡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夜離連推帶扯的終於將人弄下了床。


    送人上斷頭台也不用這般急。刀飛飛還來不及問清緣由,便被夜離強行梳洗打扮。


    不對勁,這個倒黴國師今日哪裏都透著不對勁。


    見刀飛飛終於裝扮整齊,夜離這才開口。


    “飛兒可願與本國師去見一個人?”話音剛落,夜離一把將人扯起。


    刀飛飛不知為何,心裏明顯生出幾分慌張?他隻說是要帶本郡主去見一個人,到底是要去見誰?


    奈何夜離根本沒有給刀飛飛問清這一切的機會。


    見鬼了,分明本郡主與這倒黴國師一同到的這西陵王府,本郡主怎麽就不知道,這西陵王府竟有一條暗道。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一道厚重的石門。石門裏麵隱隱地透著些許光亮。


    夜離隨手將石門打開。刀飛飛就看到一張再簡陋不過的榻上躺著一個雙眼深陷,瘦的皮包骨一般的人。


    看著年齡應該也就五十歲上下,卻整個頭發的白了,皮膚皺得厲害,雙眼有氣無力地睜著,再沒有半點神采。


    “傾城,你終於肯來見本王了!”羅萊王雙眼放光,隨即向前伸出手來,想要向前爬去,險些從榻上栽下來。


    刀飛飛不可思議地指向自己,他是在叫我麽?


    本王?眼看著那人雖然瘦的已經脫了相,若是仔細看來,與刀飛飛先前在將軍府暗室中發現的那幅畫中之人倒是也有幾分相像。


    刀飛飛這才反應過來,這人莫不就是羅萊王,本郡主的舅舅?


    這倒黴國師這個時候將這看起來活不了多久的老頭弄過來,肯定不是讓他與本郡主認親這般簡單。


    “傾城莫不是到這會了,還不肯原諒本王?”羅萊王再次平躺在榻上,眼中的光芒散盡。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誰讓她作為聖女,不能以我羅萊的利益為先,即便是重來個上百次,本王仍不後悔當年之舉。


    若說是當真有悔,若是本王與傾城不是兄妹,或是生於尋常百姓家,那該有多好。


    刀飛飛忽然生出幾分不忍,雖然自己就連母親柳傾城都沒有見過,更別提這白撿的什麽便宜舅舅,隻是看著他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就想著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若是能換他個心裏安慰倒也沒有什麽不能做的。


    刀飛飛怯生生地上前。


    “你還好麽?”刀飛飛剛剛走到榻前,便被羅萊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她,快說,你是誰?”


    夜離正想著上前,虧得本國師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從柳知穆手中將人救出,可不是要你來驚嚇到飛兒的。


    刀飛飛隻覺得這羅萊王對自己應該沒有惡意。這才輕輕地將那隻手掰開。緩緩地開口。


    “我是刀飛飛,我娘是柳傾城,我的父親是……”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隻見羅萊王那眼神恨不得將自己殺死才好。


    夜離看著情況不對,忙著上前,將刀飛飛一把拉入懷中。


    “原來是她與那個狗皇帝的種,本王隻恨當初怎麽沒有再心狠一點,順手結果了你這個孽種!”


    夜離想要上前阻止,奈何根本來不及。飛兒她一定全都聽到了。


    刀飛飛一把推開夜離,隻奔著那榻上人而去。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什麽孽種,你說誰是孽種?”刀飛飛的雙眼之中瞬間一片血紅。這個糟老頭子,都這個時候了,自己不得好,還見不得別人好。


    他還真是該死。若是他再這般胡言亂語,就別怪本郡主就當沒有見過他這個舅舅。


    “哈哈,哈哈哈!怎麽,本王說你是個孽種倒還委屈你了?若不是你娘下賤,忘了她身為聖女的本分,偏偏與那狗皇帝生出了感情,竟還珠胎暗結,再嫁入將軍府之前便有了你這孽種……”


    “你閉嘴!”刀飛飛怒氣衝衝地上前,恨不得找些什麽東西將那張嘴堵上。


    你所說的,本郡主一個字都不信。我不信!


    本郡主是刀飛飛,護國將軍府的嫡女,本郡主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爺爺,處處護著自己的大哥,還有一個,一個麵冷心熱的戰神父親刀霸天!


    什麽孽種,什麽珠胎暗結,本郡主不信。


    夜離忙著將人攬在懷裏,眼神之中滿是狠戾。隨手示意青椒,可以讓他永遠的閉嘴了。


    原本夜離還顧念著,怎麽說這羅萊王畢竟是刀飛飛的親人,便想著將其救出,總好過看著他死在自己的兒子手裏要好。


    不曾想,他竟然是在作死。


    “我是羅萊王,你身為聖女想要殺我,會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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