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這一句話還真給靈兒問住了,禮花,靈兒隻聽說過梅花,菊花,窗花的,這禮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自己連聽都沒聽過,更沒見過。


    刀飛飛就知道是問錯了人,這要是在21世紀,每年正月十五,那滿天燃放的各式各樣的禮花,真是美麗極了。


    眼下除了一輪滿月比較亮些圓些再無其他。


    屋頂上


    “你可知道這禮花是個什麽東西?”夜離這才舍得放下酒壇,青椒哪裏知道禮花是個什麽東西,一把將酒壇奪了過來,隻知道這南陵醉自己要是再不喝,就被世子一個人喝光了。


    世子從前不是最怕冷,怎好如今多了一個大冬天在人家屋頂喝酒的毛病。


    青椒這剛想答話,這禮花是什麽,或許可以去問問西村的一個手藝人。


    這才一口酒的功夫,身旁哪裏還有世子他人影。


    倒不是夜離不想知會青椒一聲,奈何這丫頭突然躥了出去,夜離隻顧著去追刀飛飛主仆二人,便沒有顧得上青椒。


    自從小姐小時候逛花燈丟了之後,便再沒有嚷嚷著出來逛過花燈。


    往年靈兒也想著到外麵看看熱鬧,考慮到刀飛飛便隻得陪著她老實本分地呆在將軍府吃元宵。


    小姐那會的嘴也不挑,一個元宵而已,不過是隨便吃兩個應應節氣,不像現在非要吃什麽豆沙餡,還有什麽什錦水果元宵,可是難為了小廚房的師傅,提前準備了三日,最後隻得用應季的水果磨成果醬做的餡料。


    好不容易煮好了端上去,刀飛飛看都沒有看一眼,元宵還是豆沙餡的好吃……


    最終什麽餡的元宵刀飛飛都還沒吃,拉著靈兒便跑出了門。


    就知道如此熱鬧的時候少不了小姐。


    “小姐你慢點,別再走丟了。”靈兒死死地拉著刀飛飛的人,第一次知曉我大陵京城竟有如此多的人,偏偏花燈節這日,人們還喜歡戴麵具出門。


    眼看著三更半夜的一群牛鬼蛇神在大街上晃,還真有些瘮得慌。


    “吼……”刀飛飛隨手選了一個黑無常麵彩的麵具比在了臉上,舌頭伸的老長,靈兒哪裏有心裏準備,一個趔趄猛然退後了幾步,整顆心撲通撲通地半會才得以平靜。


    “小姐可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靈兒這才反應過來,刀飛飛已經付完錢戴著那黑無常的麵具跑遠了,靈兒忙著追上去。


    “老板,這個麵具多少銀兩?”夜離隨手拿起一個白無常的麵具,別說這倒黴丫頭喜歡的東西還真是古怪。


    “小姐,小姐你在哪?”


    夜離還沒來得及付完銀子便聽到一女子緊急的哭喊聲。


    這聲音不是靈兒且又是誰。


    夜離忙著隨手掏出一枚碎銀丟給了麵具攤老板,一個飛身便將靈兒扶起。


    “慢些說,你家小姐怎麽了?”


    靈兒簡直是急壞了,就知道自己該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姐,剛剛不過一走神的功夫,小姐便沒了影,若是平時還好找。如今一街的麵具人,想要認清個人,談何容易。


    “還請國師救救我家小姐。”先前殿下還特意囑咐過,大陵如今不太平,要自己看好小姐,莫要讓小姐隨意出門走動。


    夜離忙著安撫靈兒,先別將事情想得那麽糟,還沒到最後,或許那丫頭隻是貪玩,跑去了哪裏也說不定,沒準一會就迴來找靈兒了,叫靈兒先站在原地等著,哪裏都不要動。


    安慰靈兒的話,夜離自然說上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隻是卻無法安慰自己。


    到底是誰,如此大的膽子,就在本國師的眼皮底下便如此輕易地將人擄走。


    夜離眼看著這裏與嶽仙居相隔不遠,幾步便到了嶽仙居門口。


    掌櫃的緊忙將人引到樓上雅間。眼看著閣主如此神色慌張,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最近可有什麽行蹤詭秘之人?”大陵城如今的這些廢物,想要取那丫頭的性命的倒是不少,真的有那個本事的,便是用腳趾頭都能查的過來。


    夜離這一問,掌櫃的這才想起來,別說,最近還真有一些行事古怪之人。雖然乍一看穿著打扮與大陵百姓並無差距,那口音卻是沒法刻意掩蓋。


    “仔細道來。”夜離首先要知道這夥人的來路和目的,才好確定那丫頭如今是否平安。


    聽著掌櫃的一番描述,大概與曉月閣的兄弟們傳來的消息相差不多。


    若是夜離所猜沒錯,這事八成與羅萊國擺脫不了幹係。


    眼看著西陵那哈爾察幹部落最近好不容易安生些,羅萊國又開始作妖,本國師還真是分身乏術呢。


    “閣主這是又要去哪?八寶燒鵝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誰不知道,閣主最喜歡的東西一是南陵醉,二便是這八寶燒鵝了,天大的事也要吃上一口才走。


    這眼看著都要出鍋了,人卻走了。


    四皇子府


    “誰?”迴來傳訊的人剛剛退下,柳知白早就聽出了不對勁。


    事出緊急,夜離也沒有心思與這羅萊四皇子打啞謎。


    “原來是國師駕到,知白有失遠迎。”柳知白恭敬地見了個禮。


    這些文人墨客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酸儒勁,一天到晚之乎者的,拱手啊,跪個沒完。


    夜離可不是來這裏與他四皇子撫琴弄畫的。那丫頭如今吉兇未知,且先將人找出來才是關鍵。


    “國師是說,郡主她被羅萊的人擄走了?”柳知白的心咯噔一下,就知道羅萊最近動作頻頻自然是有大事,隻是不知他們竟然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將主意打到飛飛她身上。


    柳知白忙著吩咐下去,派人去暗樁聯係羅萊之人。


    “國師這裏不必心急,若當真是我羅萊之人鬥膽擄走了郡主,知白定會給郡主和國師一個交代。”柳知白隻將隨身玉佩交給了手下之人,帶著到暗樁,見玉如四皇子親臨。


    “本國師憑什麽信你?”夜離就覺得這柳知白哪裏都不對勁,尤其是遇到那丫頭的事,比本國師都上心。


    “就憑知白對飛飛的心思與國師你是一樣的。”都想著飛飛她能夠平安順遂。


    都怪柳知白說話不好好說,偏偏說了一半。


    夜離怎麽都覺得不對勁,什麽叫他柳知白對飛飛的心思與本國師是一樣的,他可知曉本國師對那丫頭是什麽心思。


    真是莫名其妙,夜離忽然有些心虛,若是非得說本國師與那丫頭有什麽關係,那也是債權關係,那丫頭左次三番地欠下本國師的人情,也該是時候償還了。


    夜離這才剛走不久,柳知白忙著將門窗關好。


    “大哥這來都來了,怎好不出來一見。”


    來人隨意地拍了幾下雙手。


    “老四好耳力,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耳朵。”虧得本太子到了自家弟弟的府門上,還要在外麵吹了半會的冷風,給那個什麽狗屁虛張聲勢的國師騰地方,眼看著老四這獻媚的勁,差點本太子就當真了。


    眼看著那倒黴國師的小身板子,若是隨便遇上幾個我們羅萊的武士,不過三拳兩腳的功夫不叫他跪在地上喊爺爺已是便宜了他。


    “大哥這次來大陵可是有什麽要緊之事。”柳知白本想著直接問柳知然刀飛飛是不是被他的人抓走了。


    柳知白再清楚不過,這個時候,大哥他恨不得自己早些開口,本皇子越是表現出對飛飛的在意,正合了他的心思,好借此與本皇子談條件。


    柳知然也不客氣,隨即便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倒了杯酒。


    “呸,這是什麽酒跟馬尿一個味?”說什麽天朝之邦,竟敢如此對待我羅萊的四皇子,莫不是真欺侮我羅萊無人。


    柳知白忙著示意一旁的下人都退下,大哥這個時候來,自然沒有喝酒敘舊這般簡單。


    難不成羅萊那裏出事了?


    “虧得四弟你還惦記著我羅萊,本太子還以為四弟你在羅萊一呆十幾年,早已經樂不思蜀了呢。”


    柳知白哪裏顧得上柳知然這夾槍帶棒,眼下還不是得罪他的時候,若是飛飛真的在他手裏,先要想辦法將人救出才是關鍵。


    “四弟應該知道,人一老就容易犯糊塗,父王他也不例外。”柳知然在提到羅萊王的時候,眼神之中明顯多了一些恨意。


    柳知白也不敢打斷。


    “本太子到底哪裏不好,論謀略,論勇猛,無人能及,不過就是什麽治國之道,若是本太子無所不能,還養那滿朝的廢物做什麽。”柳知然越想越氣,管他什麽馬尿味,一手便抄起那酒壇,一口氣幹了個大半。


    “論謀略勇猛別說是羅萊,便是整個大陵,大哥敢排第二,也沒有人敢排第一!”柳知白不迎合著他說還能怎樣。


    “四弟此言差矣,什麽叫整個大陵,他大陵又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我羅萊要做他的附屬國,總有一日,本太子定要親率兵馬,蕩平他大陵,到時候別說什麽大陵,就是整個天下都是我羅萊的。”


    柳知白眼看著這人明顯是醉了,若是再由他喝下去,眼下他還知道他是羅萊人,再喝幾杯下肚,這整個陰陽兩界隻怕都是他的。


    “大哥這次來大陵可有見過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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