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猛然竄出也顧不上一旁嚇傻了的刀淼淼,奔著牆頭便追了上去。


    “侯,侯爺你沒事吧!”淩風緊忙上前,隻看著自家侯爺那四仰八叉的落地姿勢難免有些不雅而不忍直視。還好不是臉先著地,要不然平白辜負了這副好麵相,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還不趕快扶本侯爺起來!”上官臨風隨手整理了一下亂發,隻覺得腰間難免有些吃痛,這一摔還真是應了那母猴子的念想,險些真的摔廢了。


    “小賊哪裏跑?”刀飛飛難得腿腳如此利落,自從上次院子裏遭了賊,自己便留了一個心眼,這藏在牆角的梯子終於派上了用場。


    刀飛飛本想著氣勢上嚇這小毛賊一嚇,不曾想待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牆頭,隻瞥到那一抹紅衣妖嬈,原本隻以為這死太監麵首一事不過隨口一提,不曾想這貨還真是賊心不改,陰魂不散呢!


    隻是他思晨侯莫不要欺人太甚,不說我堂堂護國將軍府不是他想摸牆角就摸牆角的,本郡主,大陵太子妃豈是他想做麵首就做麵首的,況且,況且他也不撒潑尿看看,自己怕是都沒有老黃那般俊美可人,還想著做麵首,我呸,瀟湘館的小倌還差不多。


    刀飛飛這來不及從牆頭爬下來,便看到一群人舉著火把匆匆忙忙地朝自己趕來,再看向假山處,哪裏還有刀淼淼那廝的影子,別說腦子不怎麽靈光,這腿腳倒是不一般,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她。


    月黑風高,堂堂郡主翻牆,傳出去難免有些不雅,還好那紅衣妖孽已然走遠。


    “還不趕緊給我滾下來!”刀霸天五官恨不得糾結至一處,若是眼神能殺人,刀飛飛指不定已經死了多少次。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隻是自己這父親,怎麽看,都看不出半點的父女親情來。倒還比不上對待玉瑤那個毒婦來的溫柔體貼。


    刀飛飛扯了扯嘴角嘿嘿一笑,麻溜地自梯子上爬了下來。


    “女兒給父親請安!”難得刀飛飛恭恭敬敬地見了個禮,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罵我你張不開嘴,打我你下不去手。隻是看著自家父親那一臉的豬肝色,若是今日自己不給出一個說法,隻怕是沒有那般容易擺脫。


    “今日陽光明媚,今夜月朗星稀,如此好花好月好良宵,怎好不吟詩一首,啊!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刀飛飛趁著刀霸天不注意,正準備開溜。


    “疼,疼!”到底是親生父親,還敢再用力一些麽?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來人,將小姐關入祠堂,三日不得進出。”刀霸天怒甩衣袖正準備離去,忍不住迴頭白了一眼自己這不省心的女兒,不知禮儀廉恥也就罷了,私會外男已經被人抓了現行還滿口的胡言亂語,半點悔過之心亦沒有,都怪我刀霸天教女無方,這要是傳到東宮那裏,豈還了得?


    任誰被關了禁閉都不會那般好受,隻是眼看著自家女兒那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好像被罰得不是祠堂,是那人家極樂一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成何體統。


    “小姐,都怪靈兒沒有陪在小姐身邊,若是靈兒在,沒準還可以幫小姐說上一字半句的!”


    刀飛飛隻看著靈兒撅著小嘴好一臉委屈的模樣,自己不過是被罰入祠堂閉門思過,又不是上斷頭台,哪裏至於她如此愧疚,況且即便是靈兒在又怎樣,尚且不說她區區一個丫頭人微言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自己的便宜老爹,隻怕是早就看自己不爽了吧!


    刀飛飛隨手扯過幾個蒲團,折騰了這麽久,別說還真的有些乏累了呢。不曾想真的躺在了蒲團上之後,便怎麽也睡不著。仔細想來才覺得有什麽不對。


    自己不過翻個牆的功夫,怎好自己那倒黴父親趕過來麽如此及時,若是那紅衣妖孽腿腳但凡不利索些,搞不好真來一個捉奸成雙。刀飛飛隻看著站在一旁不住地打著瞌睡的靈兒。


    “靈兒可知父親怎好這般湊巧,來得如此及時?”刀飛飛不過隨口一問,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靈兒又怎麽會知道。


    靈兒又是一個哈氣打完,有氣無力得看著自家小姐。


    “還不是二小姐跑到將軍那裏,說……”靈兒當真有些說不出口。


    刀飛飛隻看著靈兒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自然不是什麽好話,一個威脅的眼神之後,靈兒微微伏下頭,雙頰明顯有些羞紅怯怯地開口。


    “二小姐她說,她說小姐去偷男人了!”


    刀飛飛猛然從蒲團之上竄起,隻如詐屍一般。


    “刀淼淼你個小混蛋……”


    禦書房


    聖陵帝看著滿是參江南水患一事的折子,明顯有些頭疼。


    “皇上,皇後派人送來的參湯。”花憐小心地端著參湯至聖陵帝身前。


    “先放那吧!”聖陵帝一把將奏折丟做一旁,起身才發現竟是這個時辰了。


    “忠義侯府最近可有動靜?”聖陵帝端起參湯,隨意地暼了花憐一眼,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連哪個老鼠洞新下了幾個耗崽都沒有他大總管不知道的。


    “奴才迴稟皇上,忠義侯最近倒是進宮一次,也隻是派人給皇後問了聲安,並無不妥。”花憐一直小心地伏低著頭,隻看著聖陵帝飲完手中的參湯,才小心地將湯碗接過。


    “忠義侯倒是個識時務的。隻是那齊文遠著實有些可恨!”聖陵帝隨手一揚,隻將一摞奏折散落滿地。


    “一個兩個的,都在逼朕!”


    花憐慌忙跪地。


    “皇上,皇上還要保重龍體啊!”


    聖陵帝緩了半會,神色終於好了幾分。


    “明日散朝之後,傳忠義侯禦書房覲見。”難不成真當是朕,不敢動他。


    溫寧宮


    “參湯皇上可有喝了?”齊醉隱隱有些不安,手中的帕子不斷捏緊。


    “奴婢是看著皇上將參湯全部飲畢的。”丫鬟小心地答話。


    齊醉終於可以稍稍安下心來,父親那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忠義侯府


    “父親,孩兒應該怎麽辦,還請父親為孩兒做主啊!”齊文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自打江南水患一事被捅出來之後,心裏便片刻不得安寧。


    “逆子,如今想起為父給你做主了,早幹嘛去了?我齊家滿門忠烈,怎麽就出了你這麽一個膽大包天的畜牲!”終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齊煬嘴上雖然放著狠話,心裏又怎好當真不在意。兒子出了事,老子隻比他更加心急如焚,隻是病急亂投醫,並不是辦法,如今能為兒子說上話的,掐指一算,也不過那麽幾人。


    “父親,明日我便進宮去求姑姑,姑姑平日以來最是疼愛遠兒,自會為遠兒說上幾句好話,到時候枕邊風一吹,皇上那裏自然不好追究……”不等齊文遠將話講完,齊煬上來就是一巴掌。


    “逆子,事到如今還半點不知悔改,去求皇後,如今你這出了事,最急著與我們忠義侯府撇清關係的隻怕就是她了!虧你還長了一個豬腦子。”那日父親齊楚桓的一個巴掌使地齊煬不得不清醒,求人不如求己,如今隻得靠自己。才能為遠兒謀出一條生路。


    齊煬眼神之中一道兇光飄過,既然那戶部侍郎不識抬舉,隻管找人做了他便是。


    誠王府


    雲誠隻看著岸上的一副丹青,雖說也算是將那人的神韻畫出了個七八,但是怎麽都覺得差了些意思。明明那麽近觸手可及,那個狠心的家夥,偏偏不知是不是有意地送來這一副丹青,無故惹得本王睹物思人。


    “啟稟王爺。”暗衛倒不是有意打擾誠王的興致,隻是事出緊急,不得不及時來報。


    “怎麽了,有屁快放。”雲誠這才舍得將手從那畫中人的眉眼之處移開。微微揚起的嘴角很快收起,這三更半夜的來報,想來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暗衛隻將自己所知的消息悉數告知雲誠,隻見雲誠俊美的臉上瞬間烏雲密布般,一雙修長的杏眼滿是狠戾,一拳狠狠地砸在岸上。帶巧不巧地,正好砸在了那丹青之上。


    “放肆,誰給他的狗膽,本王的人都敢動!”


    一旁的親信隻看著那被這一拳砸毀的丹青,額間不住地冒著冷汗。王爺口中的那人有沒有這個狗膽,自己自是不知,隻是如今這丹青被毀了個徹底,隻怕是王爺與那畫中之人且不好交代。


    雲誠也是被氣得急了,隻是不曾想他齊煬竟然敢對那人動了心思,他又偏偏是個執拗的,自己多次派人暗中相護,都被他打發了迴來。如今敵人在暗他在明,且要本王如何安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儒書生,偏偏脾氣還挺大。


    “王爺,這畫要不要奴才連夜找畫師臨摹一份。”親信小心地上前問話。


    雲誠這才低下頭,小心地將拳頭收起,顧不上骨節處發紅明顯的刺痛,雙眼隻是盯著那被打碎的畫卷。他雲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陵誠王,自小玩世不恭,放蕩不羈,他怕過誰呀。


    “還不快去!”隻是我雲誠怎麽就偏偏在他手裏栽了跟頭了呢,卻偏偏甘之如飴。


    翌日散朝之後,忠義侯齊楚桓正準備去丞相府,舍下自己這張老臉,為那不肖子孫奔走說情一二,不曾想被花憐猛然叫住。


    “侯爺且慢,皇上有請!”


    齊楚桓惴惴不安地緊隨其後,自知早晚有這一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這一把老骨頭了自然早已看透了生死,隻是遠兒他畢竟還小,若是他當真折進去,我忠義侯府便真的後繼無人了。


    禦書房


    “老臣齊楚桓拜見皇上!”齊楚桓恭敬地見了個禮,若是平時,皇上自然會上前將人扶起,說上一聲免禮。隻是這次,齊楚桓在地上跪了半會,也不見皇上那裏有什麽動靜。心中難免惶恐不安。片刻失神之際,一摞子的奏折狠狠地朝著自己的頭頂砸來。


    “看看你忠義侯教導出來的好孫兒,都幹了什麽好事!”


    齊楚桓小心地將奏折一一拾起,整齊地置於一旁。原地磕了三個響頭。


    “臣該死!”齊楚桓不用看,都知道那些奏折上寫得是什麽。這一劫,隻怕是再躲不過去了。


    “哦?忠義侯不妨與朕說說,你且該如何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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