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難免有些欣喜,招財貓一般的小手夾在耳側,還來不及收,隻覺得眾人的視線難免有些殷勤火熱。


    不得不說,刀飛飛這一聲哥們,別說叫迷糊了刀家一家子人。就是柳知白,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聽聞,但也難免心生困惑。


    究竟何為哥們,莫不是兄台的意思?


    刀霸天狠狠地白了刀飛飛一眼。


    “還不趕快給我滾迴祠堂思過!”


    靈兒看著刀霸天如此言辭厲目,正如小姐所言,好女不吃眼前虧,隻得連推帶扯引刀飛飛至祠堂。


    刀飛飛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雖然不知為何,但是總覺得這柳知白對自己與眾不同,最起碼應該是善意的,本想著有些事情與之討教一番,不曾想,這不開眼的老爹,還真是專壞自己的好事。


    “小飛飛,你且好生休息,我們明日再戰,戰……哎呦!”刀準話音未落,便收到了來自刀霸天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滿是威脅的目光。


    “父親,您……”刀霸天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刀準攔了迴去。


    “哼!老子這還沒死呢,有老子在一日,這個家,就沒輪到你做主。”刀準一把甩開刀文玨,一氣之下。竟是忘了自己適才摔斷了骨頭之事。


    幸得柳知白眼疾手快,一把上前,將人攙扶住。


    “稟將軍,秦太醫到。”管家錢伯來報。


    柳知白與刀文玨小心地攙扶著刀準,隻是刀準隻覺得膝蓋處,好像沒了支撐,走起路來完全吃不上力,甚至稍微用些力,便好一陣刺痛,隻是礙於麵子,不得不咬牙強撐著。


    “世子,世子莫要輕舉妄動!”青椒正想著阻攔,隻是自家世子這脾氣,一旦上了勁來,好比那點燃的炮仗,便是十頭牛都拉不迴來。先前說好的迴房休息,卻又是在這假山之後,偷看了好大一會。


    “哪裏來的小毛賊,還不趕快放開老子!”刀準連踢帶踹,但也沒用上幾分力氣,或者說,到底用了幾分力氣,自己竟也不知,雙腿和腰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半點不聽使喚。


    隻是這一襲白衣的小毛賊怎好隱隱的有幾分相熟。莫不是先前在哪見過。這小毛賊倒也是別出心裁,放著老夫那如花似玉的孫女不偷,扛著我一個老不死的,這是要幹嘛。


    刀文玨正想著追上去,卻被刀霸天一把攔住,刀文玨心裏想著,如今這小賊挾持了爺爺,自然不好輕舉妄動,隻得退了迴去。


    柳知白嘴角微微勾起,隻看著那遠去的一老一小。心中忍不住感歎。


    “有點意思!”


    刀霸天隻將圍觀的眾人打發了下去。本想著吩咐下去,將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裏,卻隻怕,防人之口甚如防川,越是想著隱瞞下去,就越有不懷好意之人,趁機大做文章,若是傳到,傳到宮中……


    禦書房


    好好的一摞奏折被一把推離岸上,散落一地。


    “皇上息怒!”古玉樓伏低著頭,示意花憐還不趕緊命人收拾。


    “哼!他將軍府好大的膽子!”聖陵帝雙眼微眯,雙拳愈加收緊,狠狠地抵在岸上。


    古玉樓半會不發一言,如今皇上正在氣頭上,自己指不定哪句話稍有不當,便會惹火燒身,隻得躬著腰,在一旁候著。全聽吩咐便是。


    “竟然離兒如此流連纏綿於我大陵的大好風光,這南陵他也不必再迴去了。”眼看著一個茶杯在聖陵帝手中化作齏粉。莫要怪朕,要怪便怪那該死的命數吧!什麽鳳星伴帝而生,南北相對,前任欽天監以死相諫,要結果了那呱呱墜地的黃口小兒,朕原以為,即便是他屬帝星臨世且如何,我雲家乃天命所向,誰敢輕易撼動半分,他南陵王不行,區區豎子又能有何囂張。


    隻是如今天堂有路他不走,就莫要怪朕容不下他。


    “臣領命!”古玉樓恭敬地拱手,緩緩退下。雖然早料到會有今日,卻不曾想,竟是提前了些。皇上還真是耐不住性子,隻是可曾想過,如今鳳星帝星匯聚一處,豈是區區凡人之力,可以動之分毫。


    將軍府祠堂


    “小姐,不好了小姐!”靈兒不過去端個午膳的功夫,隻是隨便聽下人們說了一嘴,便忙著趕迴來和刀飛飛稟報,眼看著大氣還沒來得及喘勻。


    刀飛飛一把將食盒搶了過來,這丫頭跟了自己這麽久,怎好還是這般毛毛躁躁。


    靈兒看著刀飛飛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眼神之中泛著綠光,恨不得鑲在那紅燜肘子之上,自己不過片刻失神,刀飛飛已然抱起肘子,啃了起來。


    “小姐!”靈兒這裏都要火燒眉毛,刀飛飛卻吃得滿嘴流油,還不斷地砸吧著。


    “嘿嘿,好吃!靈兒要不要也來一口!”眼看著小半個肘子入腹,刀飛飛這才想到了什麽。


    “靈兒適才想說什麽,什麽大事不好了?”刀飛飛本想著拿帕子擦去嘴角的油光,這才發現可能先前與爺爺纏鬥之時,不慎掉落。算了,也顧不上那麽多,隨手扯起衣袖,擦了擦嘴,又擦了擦牙,再擦了擦鼻子,又覺得嘴上還有油花未淨,又是仔細擦了遍嘴,靈兒在一旁,隻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還真叫一個不拘小節。


    刀飛飛上前隻在靈兒額前隨手彈了一下。靈兒難免有些吃痛,這才想起自己險些耽擱了正事。


    “小姐,老爺子他,他被歹人擄走了!”靈兒話未說完,便被刀飛飛一把扯了過來,雙手狠狠地抵在雙肩之上。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刀飛飛心頭一沉,這偌大的將軍府,唯有爺爺一人真心待她,若不是自己適才頑劣,怎好害得爺爺摔傷,若不是爺爺摔傷,怎麽讓那小賊有機可乘。


    “小姐,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將軍吩咐過,小姐再不可離開這祠堂半步!”然而自家小姐那脾氣,顯然不會將將軍的話放在眼裏。


    刀飛飛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前腳剛邁出門檻卻又退了迴來。迴身對著靈兒會心一笑。


    “這不就好了。”刀飛飛也顧不上靈兒傻愣在一旁,化作一塑雕像。


    靈兒這才迴神,忙著追上前去,若是小姐再生出什麽事來,將軍非撕了自己不可。


    “小姐,將軍有命,小姐不可踏出這祠堂半步。”靈兒有意加重語氣。卻也不敢過激。


    刀飛飛當真止住了腳步。眼看著這靈兒還真是好不心實。


    “靈兒剛剛莫不是沒有看到?”刀飛飛這一問,倒真是給靈兒問住了,看到什麽,靈兒隻知道,若是自家小姐再敢違抗將軍的命令,受罰的便是自己,而且決不輕饒。


    “靈兒愚鈍,不知小姐是要靈兒看到什麽?”


    難得刀飛飛竟然耐得住性子,可能是剛剛的肘子甚得她的歡喜,當然若是酸甜口的就愈加美味了幾分。


    靈兒隻看著自家小姐蹦蹦跳跳的一會向前,一會退後,不知是何玄機。


    刀飛飛隻看著靈兒在一旁不住地撓頭,便再沒有那般好脾氣在這裏和靈兒糾纏,爺爺那裏且不知情況如何。


    “靈兒可是看好了,本小姐可沒有踏出這祠堂半步,而是一步兩步,三五步……”刀飛飛隻看著爺爺的那杆銀槍還在祠堂門口立著。正愁沒有趁手的家夥對付這歹人。


    “啊……呸,這是什麽玩意,怎好這般重?”當然在刀飛飛嚐試了幾次將其拔起無果之後,雙手隨意地在衣襟上蹭了蹭,視線不禁落在一旁那根燒火棍上,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打狗棒也沒有比這好看多少,貴在棒棒打狗便是,管它黑貓白貓,能抓耗子便是好貓。


    刀霸天好不容易將眾人甩開,當然也包括一旁的玉瑤,匆忙趕往密室。


    “離世子,父親可還好?”刀霸天眼看著自家父親莫不是疼暈了過去,隻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一旁的桌上,擺著各種刀具,上麵還染著零星血跡。


    夜離隨手將額頭上的細汗擦去。


    “世伯無需掛心,老將軍隻是閃了下腰,夜離適才已將錯位之處接好,隻是這腿傷未免有些麻煩,剛剛隻見老將軍走路難免有些吃力,定是傷到了骨頭,果不其然,若單是骨頭錯位倒也好辦,好生將養個三五個月,便可恢複,隻是這碎落的骨頭渣子若是未能及時取出,日後還會留有後患……”


    夜離如此說來,刀霸天這才明白,想來父親如此安靜沉睡,自是那麻沸散的功勞,虧得夜離如此年紀輕輕,竟是如此周全。


    “虧得有離世子在,要不然父親這腿,隻怕是廢了。”刀霸天恭敬地拱手見禮,卻被夜離一把攔了迴去。


    “世伯客氣了,這都是夜離應該做的!舉手之勞,世伯莫要掛懷,隻是老將軍這裏,既然已無大礙,夜離這便先行告退,若是再耽擱些,隻怕是給世伯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哪裏來的小毛賊,有本事隻管朝本郡主來,何苦為難爺爺。”密室之外,隱隱傳來那無比清脆卻又熟悉的聲音。


    夜離隻是嘴角上勾,很快收起,看不出任何顏色。


    刀霸天本想著留夜離夜至深人靜時候再趕路,以免被有心之人盯上,誰曾想自己那頑劣不堪的女兒,還真是片刻不得安生。


    “離世子竟然這般說來,本將軍也不好勉強,隻是離世子此行,定是危機重重,還望世子多加保重!”二人寒暄了片刻,忽然暗衛來報。


    “稟將軍……”


    夜離隻見刀霸天神色慌張,眉心緊緊皺作一團。刀霸天示意暗衛先行下去。


    “離世子,快,從暗門走!”刀霸天緊忙引夜離向暗道之處走去。


    “世伯,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夜離猛然止住腳步。


    “離世子無需掛心,隻是府中雞毛蒜皮的小事,離世子隻管小心趕路便是。”刀霸天故作鎮定,隻是細小的動作卻被夜離收入眼中。


    夜離本想著細問個究竟,隻是依著刀霸天的神情來看,這將軍府如今的禍事,八成與自己相幹。此刻若是自己強行留下來,幫不幫的上忙尚且兩說,隻怕是會招惹更大的禍事,便是得不償失。


    好不容易沿著黑漆漆的暗道走到了盡頭,刀霸天簡單的叮囑幾句,便慌忙折返。沒想到這暗道盡頭,竟是官道,十裏長亭。


    夜離拍打了一下身上不小心沾染的塵土。


    “世子我們……”青椒欲言又止。


    “迴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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