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張麻,你沒長眼睛呀,沒看到小爺正受製於人嗎,趕緊把府衙裏的兄弟都叫出來,把這幫人給小爺抓了重打。”


    聶歸舟因被抓著脖領行了這麽一路,有些喘不過氣,此刻臉頰通紅,比那九月的蘋果還要紅。


    “啊!”


    被叫做張麻的衙役頓時一臉震驚地看著聶歸舟,隨即又看向沈清晏,想也沒想,怒喝一聲:“你還不趕緊把聶公子放了,不然我們老爺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清晏垂眸,唇角微勾,很是認真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就速速把你們老爺叫出來吧。”


    既然有人幫著叫,也省了他的事。


    沈清晏眸色幽深,深不見底,睨了眼沒有任何動作的張麻,開口催促:“不是說叫你家老爺嗎,怎麽還不去叫?”


    看到他如此坦然,張麻想要打退堂鼓,可被提著的聶歸舟哪裏容得他選擇,喘著粗氣嗷嗷:“張麻,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沒看到小爺都快被勒死了嗎。”


    張麻想到他一家老小都在淩霄城,再不敢耽擱,立時點頭哈腰:“好好,小的這就去,還請聶公子稍等片刻。”


    說著他轉身再度進了府衙。


    不多會兒,就見數十個衙役從府衙裏出來。


    他們皆拿著殺威棍,站成兩列,還有一人跟在他們身後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淩霄城的縣令施遠山。


    他剛過不惑的年齡沒幾年,肥頭大耳,應該是生活條件不錯。


    肚子可比五個月的孕婦,一張圓臉,整日紅撲撲的,不知是以前曬的過不來,還是天生的,讓見到他的人總以為他是喝醉了。


    “是誰在我淩霄城鬧事?”


    剛才人還沒出現,眾人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鬧事?敲登聞鼓,乃是有案情,何來的鬧事?”


    沈流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肥老頭。


    想來他在淩霄城當職,沒少搜刮民脂民膏,不然也不會吃的這麽胖,跟頭豬差不多了。


    “案情,什麽案情?”


    一雙小眼掃了過來,但他的視線隻在沈流光身上略微停頓就掠了過去。


    隨後他的視線便落在了沈流光身後的聶歸舟身上。


    聶歸舟見他看過來,眼睛一瞪,叫嚷起來:“施遠山,你跟他們廢什麽話,還不快來救小爺,小心我在爹爹麵前告你一狀。”


    施遠山好歹是一城的縣令,這個聶歸舟竟然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對他大唿小叫,豈不是掃了他身為縣令的威嚴。


    當下他的臉色就變了變,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他揮了揮手,示意衙門的人去把聶歸舟帶過來。


    可聶歸舟在苦竹手中,沒有沈清晏的命令,苦竹不可能放了他。


    那兩個衙役試了幾次,竟然連他和聶歸舟的身都近不得。


    “施縣令就是如此辦案的?不問緣由,不問案情,反倒是很聽犯案人的話,沈某為官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施縣令真是讓沈某大開眼界。”


    沈清晏抬起黑漆漆的眼眸,嘴角勾著笑,又分明半分笑意也無。


    聽到這話,施遠山這才注意到沈清晏。


    他隻淡淡掃他一眼,眉頭微皺,有些不耐道:“你是誰?為何在淩霄城生事?來人,把他給本縣令拿下,本縣令要好好盤問盤問。”


    施遠山在心裏冷哼一聲,暗道他雖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身份高的人也見過不少。


    這人看著有氣勢,不過是擺個空架子,唬唬別人還行,唬他,休想。


    施遠山話音剛落,就有幾個衙役向沈清晏走來。


    看他們兇悍的樣子,眾人頓時覺得沈清晏怕是完了。


    在淩霄城的百姓都知道,但凡進了衙門的,隻要沒有打點,無論有冤沒冤,都得挨棍子。


    “我看誰敢動我家大人!”


    就在那幾個衙役要動手時,沈流光擋在了沈清晏前麵,雙眼怒視著施遠山,“你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如此囂張。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誰?”


    “大人?”


    聽到沈流光叫“大人”,施遠山不由得一怔,心生疑竇,再次打量起沈清晏來。


    他在白帝城見過的官員不少,從未見過此人呀,莫不是哄他的吧?


    想到此,施遠山眯起眼睛,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叫他大人,敢問是哪位大人?可有聖上下發的印信?”


    既然已經到了說破身份的時候,沈清晏也就不再收斂氣勢。


    頃刻間,他眸光如炬,一身正氣,容不得人忽視。


    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低聲吩咐道:“流光,把本官的印信拿出來給他看。”


    “是!”


    沈流光一聽這話,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從懷中掏出一物。


    離得近的看得分明,那是一個印章,他手裏還有一封信。


    他先是把印章出示給施遠山看。


    眾人隻見剛還一派悠然的施遠山在看過印信之後,忽然抽了幾口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了眼沈清晏,好似怕什麽似的,忙又把頭低下。


    接著又看到沈流光把信遞給了他。


    施遠山雙手微顫地接過信封,小心翼翼打開,幾乎是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末了竟然拿著信,對著東南方跪了連磕三個響頭。


    於是眾人順著他磕頭的方向看去,什麽也沒看到呀!


    “施縣令看到了什麽?”


    “不知道,肯定跟那封信有關!”


    “廢話,我也知道跟那封信有關!”


    外圍的百姓小聲討論著。


    ……


    “沈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如果冒犯了沈大人,還請沈大人莫怪。”說著施遠山擦了擦額上的汗,一手作請狀,臉上掛了討好的笑,繼續道,“這天真熱,沈大人快快裏麵請。”


    “來人,速速去給沈大人看茶!”


    “不用,眼下還是處理案子要緊。”


    施遠山欲要領著沈清晏往衙門後堂去,卻被沈清晏阻止。


    施遠山看向聶歸舟,待看到他那不善的眼神,便急忙收迴了視線。


    再看沈清晏,似乎也在等他的答複。


    這哪個都不好惹呀!施遠山陷入兩難之境。


    思謀片刻,隻見他尷尬一笑,試探道:“沈大人,不知這聶公子犯了什麽案子,竟讓您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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