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隻不過是一個商戶家的管家,就如此大放厥詞,我看你才是真的找死。你可知在你麵前的這位是誰?”


    沈流光看著齊春江,一臉義正辭嚴。


    “流光,跟他們廢什麽話,直接把他們全部拿下不就完了。”


    苦竹抱著劍,語氣漫不經心,絲毫沒把齊春江等人放在眼裏。


    真不知道這樣一幫烏合之眾,究竟怎麽在淩霄城稱王稱霸的。


    齊春江在淩霄城也算得上有些頭臉的人物。


    除了對聶家的主人卑躬屈膝,其他的淩霄城那些有權勢的人家見了他也是禮待有加,何曾被人這樣忽視過。


    當下就被氣得失了理智。


    今日當著這麽多兄弟的麵失了顏麵,日後他要如何服眾。


    想到此,齊春江眼中凝聚起風暴,語氣比剛才冷了三分,揚聲道:“兄弟們,今日有人屢次三番找我們的不痛快,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跟他們幹!”


    眾人齊齊唿應。


    剛才在山上他們差點被火燒死,接著工人企圖造反,又連著走了那麽遠的路,早憋著一肚子火了,這會兒齊春江的話,猶如把火丟到了油鍋裏,瞬間引爆當場。


    看到他們這副架勢,沈清晏眼都不眨一下,雙手背在身後,不見絲毫慌張,聲音不高不低,但卻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楚聽到:“齊春江,你確定要動手?”


    他的視線直逼齊春江的眼底,讓他無所遁形。


    齊春江初看到這樣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便覺不安,但他身後已經沒退路,隻得強行把那份不安壓下。


    “少他媽廢話,兄弟們上呀,讓他們知道聶家的厲害!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不等齊春江開口,他身旁的一個壯漢忽然高唿一聲,帶著聶家眾人舉起家夥就向沈清晏的人衝去。


    見他們動手,沈流光和苦竹忙把沈清晏護在了身後。


    不用苦竹吩咐,他們的人很快便跟齊春江等人交起了手。


    圍觀的百姓見真的打起來了,生怕被殃及,一個個快速後退,但又都不舍得放棄看熱鬧,於是退到十米開外,把打鬥的眾人圍在了一個大圈裏麵。


    淩霄城城門處打鬥聲震天,就在大家暗自猜測誰會贏時,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我們的人來幫忙了。”


    眾人的視線立刻移向城門口。


    隻見一人騎馬衝在前麵,後麵還跟著十幾個壯漢,他們手裏都拿著家夥。


    徐毅凝眸看去,馬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聶歸舟。


    剛才還是沈清晏那邊占上風,現在有聶歸舟帶來的人加入,沈清晏那邊不到片刻就處於弱勢。


    沈清晏也察覺到不對,忙對身前的苦竹道:“苦竹,你去幫忙,不用護著我。”


    “是,大人。”


    很快,苦竹也加入戰鬥。


    一些商戶家養的打手,多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


    與混跡江湖的苦竹對上,簡直不堪一擊。


    幾個迴合,苦竹就解決了七八人。


    優勢重新迴到了沈清晏這邊。


    一炷香的功夫,淩霄城門前的打鬥便停了下來。


    聶歸舟見勢不妙,企圖騎馬偷跑。


    可沈清晏是何許人,怎麽可能讓他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當下就命苦竹把人抓了迴來。


    聶歸舟被苦竹提著後脖領,但沒有放棄掙紮,他一邊試圖拳打腳踢苦竹,一邊衝著沈清晏叫囂:“你個混賬東西,你知道小爺是誰嗎就跟抓。勸你趕緊放了小爺,不然等我爹和縣令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聽到他的叫囂,沈清晏不以為意,隻淡淡迴道:“哦,是嗎,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等你爹和縣老爺來,本官親自把你送過去。”


    一聽這話,聶歸舟以為他怕了,停止掙紮,一臉得意:“現在知道小爺的厲害了。既然知道,趕緊讓你的狗奴才把小爺放了。另外,你再給小爺磕頭認錯,小爺就讓縣老爺饒你一命。”


    “嗬!”沈清晏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這縣老爺會聽你這個黃口小兒的?”


    這還是聶歸舟第一次被質疑,馬上瞪圓了眼,顧不得還被提著後脖領,氣著反駁:“你說誰是黃口小兒。我告訴你,別說縣老爺,就是整個淩霄城,除了我爹,那都得聽小爺的。”


    “是嗎,那本官倒要見識見識了。苦竹,把他們押到府衙去。”


    沈清晏眸光清冷,掃向被製服的聶家家奴,率先轉身向府衙而去。


    等他們走遠,看呆的眾人才迴過神來。


    不過人群並沒有散去,而是一邊討論一邊也跟著去了府衙。


    徐毅走在最後,眉頭並沒有因為聶歸舟被抓而舒展開。


    從剛才他就總感覺齊春江那些人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又一時想不起來。


    “唉,淨顧著看熱鬧了,我買的東西都忘記拿了,我去拿東西,你先去府衙看看,迴頭講給我聽。”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這麽一句。


    聞言,徐毅抬頭去看,隻見他往城門西去了,而那裏正放著一個背簍。


    背簍?


    是了,他怎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忽略了。


    按照喬氏跟他說的,齊春江這些人是背著背簍從春山下來的,可現在他們全部被抓,竟然一個背簍都沒有見到。


    也就是說,他們在來城門前就已經把背簍藏起來了。怪不得他們來到城門前的時間這麽晚。


    不行,他得想辦法提醒一下大人。


    想到此,徐毅腳下加快往城裏去了。


    ……


    淩霄城府衙外。


    “咚咚咚——”


    掛在府衙外的登聞鼓被人敲響。


    很快,就有衙役從裏麵出來查看情況。


    乍一見這麽多人,登時被嚇了一跳。


    掃了眼眾人,很快就看到眼熟之人。


    他徑直走到聶歸舟麵前,一臉訕笑:“呦,聶公子,您怎麽到府衙來了?您這是——”


    心想這位爺一向恣意慣了,每次來府衙,那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今日這是又換了個花樣?


    不過他一個人這樣也就算了,怎麽聶家的家奴也這樣?


    還有眼前這位,恐怕不是淩霄城的人吧?


    看他這樣子,怎麽感覺比他家老爺還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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