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毓府中,司馬九使用無傷劍短暫控製白無常後,情勢突變,白無常不僅沒有絆住李建成等人,她的胳膊反而被馮立所傷。


    白無常雖受傷不重,然而,心中卻隱隱對司馬九產生了恐懼,一種對神秘的恐懼,令她不由心生退意。


    李建成與元豐等人見狀,不顧一切的纏住她,令她一時難以逃脫,而馮立於豆盧毓,遂騰出手來,配合著轉而攻向外逃的朱濤。


    在並州城中,朱濤是當之無愧的手握重兵的主將,一旦他逃出豆盧毓府邸,司馬九等人所謀之事必敗無疑。


    馮立趁著朱濤被豆盧毓甲士圍攻之際,悄然出劍,直接揮劍掃向朱濤腰間。


    朱濤被圍攻多時,已負傷多處,他雖察覺到了馮立的來襲,可一時躲閃不及,被馮立一劍劃出寸餘深的傷口。


    馮立這一劍不僅極其狠準,而且聚氣於劍,雖然造成的外傷不重,可其對朱濤腑髒造成的傷害卻絲毫不亞於重掌一擊。


    豆盧毓哀嚎著接連退出數步,他身邊的血月殺手急忙上前阻擋馮立。


    不過,朱濤的厄運似乎並沒有結束。


    先前,在馮立發動攻擊之際,豆盧毓也已有所準備,他配合著馮立向朱濤使出了前後夾擊之計。


    馮立在朱濤身前,猛然攻擊,豆盧毓在朱濤身後,擋住了他後退的道路。豆盧毓趁著朱濤踉蹌退來,聚力提劍便刺向朱濤後背。


    他這一劍角度刁鑽,力道兇狠,儼然便是絕命之劍。


    “大人小心!”一個血月殺手驚恐的提醒道。


    朱濤聞訊,急忙轉身想要躲避,可馮立那劍對造成的傷害不輕,一時間他竟又躲閃不及。


    豆盧毓的長劍從朱濤頸脖盔甲縫隙間刺入,帶著鮮紅的熱血,洞穿了朱濤的身體。


    朱濤雙眼血絲密布,憤恨的盯著豆盧毓,正想要開口說話時,豆盧毓猛然抽出長劍,霎時,朱濤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後,氣息全無,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人!”


    白無常見朱濤被殺,悲憤不已,她原本清麗的臉龐,現已是通紅一片,青筋凸起,形如鬼怪。


    她接連揮出數劍逼退李建成等人,滿懷惡意的看了眼司馬九後,縱身躍起,向豆盧毓府外跳去。


    司馬九想繼續運用無傷劍束縛白無常的功法,可他卻感覺全身乏力,甚至連無傷劍都難以舉起,隻能任由白無常外逃。


    白無常輕功卓絕,遠非尋常血月殺手可比,很快便消失在圍牆後。


    此時,豆盧毓府邸的大門已被攻破,無數神威軍軍士衝入府邸,兇狠的衝殺豆盧毓甲士。


    眼看甲士漸漸不敵神威軍,豆盧毓咬緊牙關,揮劍將朱濤首級斬下,又躲過一柄長槍,將朱濤的首級高高挑在槍頭。


    “朱濤已死!”豆盧毓高唿道。


    僅存的幾個血月高手見朱濤已死,意識到事不可為,遂開始向府邸外衝逃。


    “咻!咻咻!咻咻咻!”


    可是,甲士似乎並沒有讓他們逃脫的打算,在密集箭雨的打擊下,僅有三四個血月殺手帶傷逃出府邸。


    隨後,豆盧毓一派的兵士齊聲高唿道:“朱濤已死!朱濤已死!”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原本占優的神威軍看見朱濤首級後,軍心隨即動搖,紛紛停止攻擊,或是投降,或是悄然退去不知所蹤。


    在穩定豆盧毓府中的形勢後,李建成道:“豆盧大人,著你命人將朱濤首級傳視全城,以收服城中駐軍,同時派遣親信軍士,把守城中府庫城門等要點,以防敵殘餘勢力反撲。”


    “領命!”


    不多時,豆盧毓發出的一條條軍令,便隨著進出府邸的傳令兵士,發往城中各處要點。


    司馬九感覺渾身無力,心中有些惶恐。


    “群主司馬九:本群主感覺身體不對勁,渾身無力,一點力氣都沒有。”


    “劍聖裴旻:在下以為,無傷劍乃是醫家至寶,需要以能與醫家大道相合的精神力量,才可激發無傷劍的神通,你精神力疲弱不強,突然激發如此強大的功力,勢必消耗大量的體力與精力。”


    “劍聖裴旻:就好像四五歲的孩童,想要武弄巨錘一般,體力與精力都難以支撐,你能使出這招,已是天賦不凡了。”


    “劍俠荊軻:確實如此,當年本大俠的愛劍魚腸劍,就需要結合兵家無懼的精神,才能激發魚腸劍的神通,本大俠為了熟練魚腸劍技能,無數次麵對危險,甚至主動去尋找危險,這才達到了隨心使用的程度。”


    “劍俠荊軻:你無意間激發無傷劍的神通,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僅僅是透支體力,沒有丟掉小命,已是萬幸,知足吧,小子。”


    “群主司馬九:‘皺眉.jpg’”


    “亞聖孟子:我儒家的浩然正氣,就是儒家神通的本源,醫家的本源,難道是那些醫家典籍嗎?此事倒是確實不太清楚。”


    “大將軍王猛:我以為,群主無意間激發了無傷劍的神通,奈何自身實力不濟,才造成體力不支,以後,還是得悠著點用,話說,少年不知那啥,老來那啥空留恨。”


    “象山先生陸九淵:大將軍此言謬已,如此奇妙的神通功法,自然要竭力探索其中奧秘,怎能棄而不用?”


    “大將軍王猛:誰說棄而不用?”


    “大將軍王猛:取舍之道,蘊含著至理,本將軍意在勸群主謹慎使用。”


    ......


    一時間,九州幕僚團議論紛紛。


    王猛與孟子主張在了解無傷劍的神通前,不再隨意使用。


    荊軻和裴旻則主張大膽探索,不斷練習。


    司馬九見眾人一時不能統一看法遂不再理會,他坐著恢複元氣。


    李建成等人忙碌一番後,正想問他剛才用無傷劍使用的是什麽功法,這才注意到虛弱得冷汗直流司馬九,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如今,晉陽城情況初定,處處蘊藏著危險。


    豆盧毓的親信已經控製了府庫城門等要點,唯有西門被突厥精兵占據,豆盧毓的屬下一旦靠近,他們便使用弓弩驅逐,顯然,他們立場不明。


    再則,並州城中,豆盧毓完全掌控的軍隊不過三分之一,其他勢力隻因朱濤被殺,暫時蟄伏,並未起事。


    並州城發生的事情,想必不日便會傳入漢王軍中,如此,外有漢王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內有突厥態度不明,形勢不容樂觀。


    李建成等人與豆盧毓商議一番後,便定下固守並州,靜觀其變的策略。


    第二日,天亮後。


    豆盧毓更是派兵將並州總管府層層包圍,任何人補得出入,就連他姊妹也是如此。


    事關重大,他不敢再與漢王有任何幹係,此時他已大權在握,整個人似乎精力無限般處理著並州城中上下事務。


    並州城雖定,可李建成等人心中卻甚是著急,畢竟他們已經完成了楊素安排的任務,接下來何去何從,楊素並未給他們新的指示。


    李建成見王珪悶悶不樂,問道:“叔階兄,想啥呢?”


    楊素淡淡道:“我得到消息,叔父已隨漢王大軍南下阻擊楊素。”


    “我們營救叔父的行動總是慢上半拍,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


    “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他!”李建成安慰道。


    “如今,還沒有關於昆侖虛的消息,想來,我們或許可以從道家小月月那裏尋得幫助。”司馬九恢複些許後,緩緩道。


    他精神不濟,此時,隻想好好休息一番,正當他想要起身時,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之意。


    司馬九舉頭望去,隻見府門方向,一個矮小瘦弱的男子正朝他們緩步走來。


    此人身著滿布星紋的外袍,相貌猥瑣,看起來,似乎是星網成員。


    行進間,他的一雙鼠眼不時掃視司馬九,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司馬九向李建成問道:“這人是?”


    “星網,真剛!”李建成露出一絲喜色。


    很快,真剛進廳後,向李建成等人道:“區區武夫,諸位竟然如此興師動眾。”


    “你!”馮立聞言一怒,若不是李建成揮手製止,或許他已拔劍而上。


    李建成麵不改色的問道:“總管大人可有何指示?”


    “自己看吧!”真剛滿臉傲色,帝國一份書函給李建成,隨後,他向司馬九走去,繞著司馬九打探了一番


    真剛目光陰冷,看得司馬九心底不禁哆嗦。


    隨後,真剛鼠目一轉,從懷中掏出一個髒兮兮的鈴鐺,輕輕的晃了晃。


    “叮鈴鈴!”


    司馬九隻感覺心中的一根弦被這鈴聲崩斷了一般,胸口難受至極,忍不住就吐出一口血來。


    李建成等人見真剛有暗算司馬九的嫌疑,遂一擁而上。


    “建成且慢!”


    司馬九吐血後精神恍惚,朦朧間隻聽到一個威猛的聲音,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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