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晉以來,鮮卑武士便以勇猛聞名於世。


    今日大廳中的甲士,一半是奮武軍軍中好手,一半是豆盧家族的家養死士,但他們都有個共同點,都是鮮卑武士,人人悍不畏死。


    盡管朱濤帶來的人都是血月高手,可人數畢竟太少,難以持久,在甲士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下,武林高手麵對軍伍戰士的劣勢瞬間暴露無疑。


    一名血月高手精巧的將寶劍刺入身前武士鎧甲的間隙中,然而,被刺中的大胡子武士卻是滿臉獰笑,一把抓住血月刺客,牢牢的將他抱在懷中,令其難以掙脫。


    這時,圍攻而來的甲士則是刀斧齊下,瞬間將那名血月殺手了結。


    白無常與司馬九纏鬥之餘,對於大廳中發生的事情也有所惻目,她銀牙暗咬,憤恨不已。


    先前,她與朱濤議定,原本打算在形勢不妙之際挾持豆盧毓以為人質。


    朱濤與豆盧毓互有交往,都了解對方的實力。


    豆盧毓雖地位不凡,可他手下缺乏高手,朱濤帶來的十幾名血月高手本就是兩人實力天平致勝的砝碼。


    隻是,朱濤和白無常都沒有想到豆盧毓行動如此果決,他們更沒有想到司馬九、李建成等人也在其中。


    意料之外的事情,令他們措手不及。


    是故,此時,朱濤與白無常就顯得無比被動。


    白無常與司馬九纏鬥之際,白無常後退半步,單手輕挽耳邊秀發,盯著司馬九無鋒無刃的無傷劍,眼中抹過一絲寒意。


    “公子若再阻攔奴家的大事,奴家可要發怒了。”


    司馬九哪裏肯理白無常,隻是持劍攔在白無常與豆盧毓之間,他手中無傷劍散發的白光也越來越盛。


    “神威軍在此恭候總管屬朱濤大將軍。”


    忽然,豆盧毓府邸外,數千軍士齊聲高喊,聲勢異常震撼。


    此時,朱濤已被李建成和豆盧毓兩人殺的繞柱而行,他聽到府外的唿喊,咬牙狠笑道:“若神威軍三聲唿喊過後,不見本將軍出府,他們便會攻打此地。”


    “爾等宵小之輩,以為本將軍會不留後手麽?神威軍可不是吃素的。”


    “神威軍在此恭候總管屬朱濤大將軍。”這時,豆盧毓府外響起了第二聲唿喊。


    李建成等人這才意識到朱濤進府前也已安排了接應,如今,唯有盡快拿下朱濤,才能改變形勢,於是,他們的攻勢便更加淩厲。


    不多時,朱濤已接連被傷了數劍。


    白無常見狀,頓時意識到情況已萬分危急,於是,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血紅色瓷瓶,倒出一顆血色藥丸,稍加猶豫後吞咽服下。


    頃刻間,白無常蒼白的俏臉漲得通紅,氣勢節節攀升,隨後,她揮著手中長劍,卷起一片腥風,攻向司馬九。


    不知何時,一片淡淡的紅色煙霧悄無聲息的從白無常身邊彌漫開來,慢慢演變成了暗紅色血霧。


    司馬九實力遠不如白無常,借著無傷劍,他本勉強能擋住白無常。


    可白無常服下那血色藥丸後,劍招威力倍增,無傷劍與白無常的長劍觸碰後,居然發出淒涼的哀鳴聲,無傷劍表麵的白芒也正被那暗紅的血霧侵蝕。


    司馬九心中稍亂,他隻感覺白無常帶來的腥風令他胸腹難受至極,幾欲嘔吐。


    他勉強格擋了白無常的幾招攻擊後,不得不敗下陣來。


    白無常縱身躍起,化為一道血光,直接攻向豆盧毓。


    此時,她的俏臉表麵已是青筋凸起,哪還是原來那個麵容清麗的女子,分明化作了一個索命夜叉。


    一名血月殺手驚歎道:“無常大人使用血化之功了!”


    血化乃是血月殺手團禁用秘術,使用血化之功,將會對使用者產生極其嚴重的後遺症,使用者半年之內無法運功。


    但是,血化秘術帶來的效果卻是功力的成倍提升,盡管隻能持續一個時辰,可這對於身死之戰而言,其作用不言而明。


    其他血月殺手注意到白無常的變化後,人人臉上顯露出狂熱的神情,頓時變得兇殘不已,轉瞬間,便有數十名甲士殞命。


    “神威軍在此恭候總管屬朱濤大將軍。”


    此時,三聲唿喊已過,府外神威軍已經開始圍攻豆盧毓府邸。


    豆盧毓府邸中的甲士攀上圍牆、角樓,使用弓弩禦敵,大量甲士這聚集在主要進出口大門後,準備抵擋神威軍的進攻。


    神威軍是朱濤麾下的精銳,訓練有素,大都是漢軍士兵,戰鬥力不在鮮卑奮武軍之下。


    他們從四麵八方向豆盧毓府展開了圍攻。


    一時間,豆盧毓府邸內外,已經亂做一團。


    白無常血化後,隻在幾招之間,便殺得豆盧毓手忙腳亂。


    豆盧毓是此次行動的關鍵人物之一,他的安危不容有失,是故,李建成與馮立便顧不上朱濤,轉向圍攻白無常。


    形勢瞬息萬變,朱濤抓住機會,在幾個血月殺手的掩護下,慢慢向門口方向殺去,顯然,他們想要突圍。


    朱濤統領並州城中兩萬餘兵馬,一旦他逃出豆盧毓府邸,司馬九等人所謀之事便休矣。


    如今,隻有盡快拿下白無常,然後再圍攻朱濤,方為上策。


    於是,司馬九咬緊牙關,揮動手中的無傷劍,攻向血化的白無常。


    司馬九加入戰團後,與李建成、元豐、馮立和豆盧毓五人聯手,也隻是勉強與白無常戰為平手。


    此時,已有不少神威軍的軍士翻過圍牆,攻入府中接應朱濤。


    “不能再耗下去了。”司馬九深吸一口氣,福至心靈,揮動手中無傷劍接連劃了兩個圈,他這兩劍招絕對不符合任何的劍理。


    一旁的李建成看著心急,他以為司馬九被彌漫的血氣衝暈了頭腦。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隻有被圓圈對準的白無常,才有所不適,她感覺自己行動突然遲緩了許多。


    司馬九揮動無傷劍向著白無常不停的劃出圓圈,每劃出一圈,他便感覺酣暢了幾分。


    與之相反,白無常則驚怒的發現,她狂暴的血氣似乎正在被一個個項圈束縛。


    她自幼被血月首領收養,天下武功戰法所見甚多,然而,司馬九使用的無傷劍劍招太過玄妙,她聞所未聞。


    無傷劍劍氣對白無常的血氣束縛越來越強烈,漸漸將那血氣逼迴白無常體中。


    隨著司馬九持續揮動無傷劍,劍氣甚至已能左右白無常的行動。


    白無常稍不留神,一個踉蹌,便被劍芒牽引向馮立刺出的長劍,霎時,白無常的一隻手臂被馮立刺傷。


    司馬九將白無常的動作盡收眼底,他感覺很奇妙,似乎,無傷劍前的白無常就像提線木偶一般,被自己操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把妹?”


    “隻是,這個妹......有點兇橫,不好把。”


    正當司馬九心喜時,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正被無傷劍吸收。


    隻在一瞬間,他自己的力量便被吸盡,渾身無力,像是嚴重透支了般。


    司馬九不明所以,遂向狗頭軍師團.....九州幕僚團請教。


    “群主司馬九:諸位大佬,本群主好像晉升為功法絕世高人了,可以通過劍氣控製對手,不過,持續時間不長,且用功後感覺頭暈。”


    “大將軍王猛:本將軍聽說,無傷劍乃是西漢倉公淳於意傳下的醫家至寶,醫家一向講究仁而不傷,此劍注重控製,也在情理之中。”


    “劍聖裴旻:古來九州諸子百家,每家都有家傳的護家絕學和神兵,不過,一般隻有學問淵深者,才能激發出神兵的潛在技能,你小子根本不會治病,怎麽會觸發無傷劍的潛能?”


    “亞聖孟子:仁者無敵,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群主正直仁厚,與醫家大道隱隱相合,或許,這就是激發無傷劍技能最根本的原因。”


    “劍俠荊軻:或許,與那晚小月月的口技......念經也有關聯。”


    “群主司馬九:‘白眼.jpg’何出此言?”


    “亞聖孟子:道家道德經深諳萬物本源之道,盡管,老夫不讚同他們奉承的大道無為,然而,道家源遠流長,道家玉律也被稱作萬物之匙,乃是探尋萬物本源的鑰匙。”


    “劍俠荊軻:想來,群主仁厚暗合醫家濟世醫人之道,而小月月的經文又令你與無傷劍產生了共鳴,是故,你才掌握了無傷劍劍技。”


    “劍俠荊軻:本大俠的魚腸寶劍,乃是兵家至寶,其中的玄妙,嗬嗬,也是神奇無比,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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