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人,你能幫我嗎?不管是理智還是靈魂,我都不想忘記。”紅豆懇求他。


    “我隻是個鬼差,這種事情我幫不上忙。”法言薄搖頭,“你要對你們的感情有信心,就算忘記了他還是會想辦法讓你記得,因為他愛你。”


    “我…”紅豆欲言又止。


    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明界,法言薄陪著紅豆走奈何橋、渡黃泉路、陪著她換上明界白色妝束,一路把她送進了審判堂交給明君。他無能、也無力幹涉天道,但是相信明明之中一切自有定數,已經結下的緣份就不會輕易散去,紅豆一定可以再見到她最愛的加州清光,再續今生未了的緣份。


    數珠丸的飲食一開始真和僧侶沒什麽兩樣,完全茹素,連雞蛋都不吃。


    “這樣會沒有營養,你需要出陣出番,吃純素會沒有體力。”主人曾經這樣告誡過他,但卻也沒有禁止他吃全素。


    既然沒有被禁止,他就抱著僥幸的心依然故我,堅持走在佛道的道路上,直到他某天出陣。


    那天剛好他們運氣很差,一路走去每個地點都是檢非違使,大家雖然疲憊但是狀態都還好,唯有他體力完全透支。一起出陣的魔把他背在身上幫他擋了好幾刀,數珠丸趴在主人背上隻能喘息。


    “珠珠體力不行呢…”魔笑了笑,隨意擦擦自己不慎被敵槍劃傷的臉頰。


    “果然是因為吃全素的關係嗎?”喝完水,長穀部這樣問主人。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魔把他放下來,讓宗叁給他包紮傷口,“你們需要大量運動,肉類中所含的動物性蛋白質是不可或缺的營養。但是珠珠好像有宗教因素,所以…嗯…沒關係啦,也不是次次這麽倒黴。”


    迴到本丸之後,他們照例要去躺手入室,全員都隻有輕傷,或者是連輕傷都不到的狀態,隻有他一個人重傷。魔進了手入室給大家修刀,故意把他的刀放在最後修理,一邊修刀一邊打瞌睡,對來查看狀態的所有人都說著沒事沒事。當天晚上等主人去睡了以後,一群刀跑到數珠丸和大俱利房間向他攤牌。


    “請數珠丸殿還是吃一點肉吧。”長穀部說,“您的體力這樣不行。”


    “完全是拖後腿的狀態嘛!”和泉守大抱怨,“今天要不是主人同行,我們哪還有命迴來?”


    “至少,請您考慮不要讓主人這麽辛苦。”鶯丸也不讚同,“今日出陣幾乎都是主人在打的,他已經很疲憊了迴來還要給我們手入修刀,邊修刀邊打瞌睡大家都有看到,如果您體力能好點,主人也不用這樣操勞。”


    “我…”第一次被這麽多人一起指責,數珠丸有些委屈。他隻是不吃肉而已,難道真的有差這麽多?


    “嚴格來說我們都是刀劍付喪神,您也並不是真正的僧侶吧?”宗叁問他,“為什麽要去遵守那種僧侶的規範給主人造成麻煩?難道虛無飄渺的佛道比真實的主人更重要?”


    “總之,還請不要造成主人的困擾。”連短刀秋田藤四郎都這樣拜托他。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嚐試葷食…”性格溫柔文靜的刀隻能這樣答應。連短刀的體力都比他要好,確實,他的體力已經造成主人和各位同僚的困擾了。宗叁左文字說的沒錯,嚴格來說他並不是真正的僧人,他是付喪神。想起那位溫柔的主人,想起主人一邊給他修刀一邊打瞌睡的模樣,如果可以減輕主人的負擔,他願意嚐試葷食。


    隔天一早,數珠丸的早餐和所有人一樣,有煎蛋卷、有肉末炒青菜,還有一碗豬肉味噌湯。


    “欸?你拿錯早餐了。”主人指著他的餐盤喚長穀部,“珠珠吃素。”


    “數珠丸殿昨晚說想嚐試葷食。”拿著鍋鏟穿著圍裙的大廚這樣迴答主人。


    “別鬧啦,人家有戒律的。”主人不讚同地看著長穀部,“別這樣玩,宗教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並沒有開玩笑。”長穀部認真的看著主人,“真的是他自己要求嚐試葷食。”


    “是真的,主人。”數珠丸正坐在餐盤前,“真的是我自己要求的。”


    “欸,你不用這樣的珠珠。”主人搔搔頭還想為他辯解。


    “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數珠丸微笑,他明白主人的好意,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當那個拖後腿的人了。


    夾起一口煎蛋卷放進嘴裏,蛋的滋味其實還不錯,肉雖然有股味道但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難以下咽,數珠丸一臉平靜的吃完早餐。


    看著數珠丸一口一口吃下葷食,魔表麵平靜內心竊笑暗喜,他已經成功打破數珠丸的第一層戒律了,之後他要慢慢抽絲剝繭,讓這朵清聖白蓮花自願一層一層打破所有的戒律,撲向他的懷抱,最終與他一起沉淪。


    不過,要拐人以前總是要讓他先能接受自己吧?魔尋思著,數珠丸好像不太能接受他的靈力,每次輸靈力給他,他看起來好像都很冷的樣子。


    “有什麽東西可以用呢…”


    魔翻找著自己的收藏,終於被他翻出一顆冰火珠。這好像是他某一次和明君上天界,因為太無聊拐了一個小天女來玩,對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無聊,他根本連對方的名字都不記得,冰火珠很珍貴,算是小天女的壓箱底。結果那次之後他連著好幾年沒和明君一起上天界,再次上去他完全忘了這件事情,也沒有再遇見那個小天女,這顆冰火珠就一直躺在他的收藏裏。冰火珠確實是很珍貴,但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既然這樣,那不如就拿來用了吧!


    今日數珠丸是近侍,在他有意無意的引誘之下,最近數珠丸有點魂不守舍,也有點在逃避他,魔知道,數珠丸的感情已經被他激化萌芽,但是數珠丸還摸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不敢和他太靠近,通常這種時候會需要一點刺激來幫忙。


    “珠珠,你是不是不喜歡上戰場?”他突然出聲,驚嚇了正在走神中的數珠丸,手上捧著的熱茶一抖潑了他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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