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學院,戒律樓,會客大廳。


    高手雲集,氣勢逼人,向陽府城排除北上向陽關和鎮守府城大陣外,幾乎所有凝魂大境均在此列。


    李閨坐在太師椅上,大拍桌子,忿忿道:“可惡,還是讓那狐媚子跑了,再讓我見到她非扒了她的皮。”


    聽到李閨的抱怨,李啟功微微皺眉,朝著李閨輕聲嗬斥道:”閉嘴,院長和前輩在此,哪輪得到你這小丫頭在這裏大聲說話,給我安靜點。“


    李啟功微微一笑,朝著主座上,一位鶴發童顏,正拿著一隻茶碗,玩的不亦樂乎的老者,抬手行禮道:“侄女疏於管教,倒是讓院長見笑了。”


    主座上老者聽到李啟功話語,並未抬頭,老者麵孔與剛才大陣之中,空中巨大麵孔八分相似,正是及時趕到的攝物大能,向陽學院院長,白泊裏。


    坐在下首椅子上的李閨,聽到伯父一番訓斥,一臉鬱悶,也不敢反駁,姬小伍站在最下首,看到此景,不由的臉上帶著笑容,似乎你很難得見到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姑母吃癟。


    李閨似乎感覺到姬小伍的笑容,扭過頭來,不懷好意的看著姬小伍,姬小伍見到此景,連忙眼觀鼻鼻觀心,裝出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


    經老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撫摸著下顎雪白的胡須,沒有說話,環顧四周,看著人才濟濟的堂中,含笑點頭。


    扭過頭看到依舊在玩弄茶碗,如同孩童玩弄自己心愛的玩具般,臉上顯出歡喜神色,經老開口說道:“我說老家夥,人家李城主給你說話那,別玩了。”


    經老一邊說話,一邊把這位玩性大發的向陽學院院長,手中的茶碗奪過來,見茶碗被奪,這位向陽學院院長登時雙手亂擺,瞪著白胡子看著經老,說道:“經老頭,趕緊把東西給我,不然就不讓你在向陽學院待著了。”


    “嗬嗬嗬,白泊裏,老頭子來向陽學院那是儒帥安排的,你趕趕老頭子試試,迴頭我就去儒帥那告你狀,幾月之前我剛迴了趟冀州州城,見到儒帥和王爺,交談中儒帥還問起老夫,你這幾年沒有瘋跑吧,你猜老夫怎麽說的。”


    聽到經老搬出儒帥和冀州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院長,登時如蔫了的茄子般,看向下方的李啟功說道:“行了行了,哪有那麽多禮節,我最討厭這些繁文禮節了。”


    池裕臣坐在李啟功對麵,含笑站起來,恭敬的對著院長行禮道:“這次多虧院長及時趕到,不然我向陽學院真的損失慘重了,不知院長是否已經得知,那神秘大能究竟是何人。”


    聽到池裕臣說起那位神秘大能,白院長登時雙手叉腰站了起來,吹胡子瞪眼睛,如同孩童般生氣道:“奶奶個腿的,那家夥屬兔子的,跑的還挺快,見老白來了,撒腿就跑,連給我交手的勇氣都沒有,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早跑的沒影了。”


    見到白院長這幅表情,在場所有人,無不憋著笑,不敢笑出來,向陽府城這邊以李啟功為首,坐於堂下左方,依次排開,是幕應天,李玉和諸多宗族族長,大約七八位。


    向陽學院這邊以池裕臣為首,坐於堂下右方,分別是陳戒謨,李閨,幕應之等三大樓主還有一些高級執事如太炎等人。


    姬小伍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通竅境,站與陳戒謨身後。


    經老與白院長並排而坐,坐於堂上,聽到白院長此言,經老眉頭微皺,思考片刻說道:“看來此人必是人族無疑,不然肯定不敢如此藏頭露尾,從初步與此人交手,這人肯定是以身證道無疑,而人族以身證道者不少,不好查啊。”


    “以身證道?”


    這是姬小伍第二次聽到這個,不由喃喃自語道,對於攝物大能境,身為通竅境的他,知道的還是太少。


    聽到姬小伍的疑問,經老莫名一笑,對著白院長說道:“老家夥,這位小友是老夫故人之子,也是因為他才有的這些事,對了,小伍,過來,還不拜謝白院長。”


    聽到經老說起故人之子,一旁李玉眉頭微皺,經老所說的是姬序普嗎,李玉不禁暗暗疑問道,大戰結束,姬小伍還並未與她說清楚經老之事,所以李玉並不知道,經老與姬序普之事。


    姬小伍抬起頭先看了看李玉,看到李玉疑惑的表情,輕輕點點頭,然後從後麵走出,來到堂中過道,鄭重其事向著白泊裏跪拜,說道:“向陽學院正式弟子姬小伍,拜見院長。”


    白泊裏哈哈大笑,看向經老說道:“怪不得你經老頭不顧自己傷勢也要出手,原來如此,哈哈哈,好了起來吧,你是我向陽學院弟子,又是經老頭恩人之子,老頭子再不著邊際,也知道輕重。”


    經老眉眼帶笑,伸出右手虛晃說道:“起來吧,你們這院長一向不喜歡繁文縟節,就是因為受不了約束,這才天天的出去玩,好好的院長不當,偏偏喜歡雲遊四方。”


    姬小伍聞言在拜謝,方才起來,又站與陳戒謨之後,經老繼續說道:“既然小伍說起這個以身證道了,你們其中不乏初入凝魂大境或者不明白其中緣故的,正好老頭子好為人師,在這裏也說一下,讓你們這知道一些東西,好莫走冤枉路。”


    聽到經老此言,底下諸多凝魂大境,尤其是太炎等初入凝魂大境之人,臉上隨機流露出喜悅之情,能得攝物大能言傳身教,當是機緣。


    這就是為什麽許多人,擠破頭顱也要拜得名師,入得名院,坐井觀天難免囿於視野狹隘,閉門造車終有一日路途斷絕,修行之路本就是與天爭命,與己搏殺,兇險莫名,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之結局。


    經老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繼續說道:“天下生靈,生而不完整,感知境感知天地,浩然正氣為己用,踏上修煉路,脫離凡俗之軀,壽命也比普通凡俗更為長久,通竅境誕生通竅丹,打通體內九孔竅穴,全麵發掘身體潛力,晉入高手之列,通竅丹中誕生靈魂虛影,晉升凝魂大境,此境界修煉三魂七魄,便是為了誕生真正靈魂,隻有誕生真正靈魂才為完人,才能參悟大道,晉升為攝物大能。”


    “攝物大能又分三種晉升方式,最為常見的便是以身證道,這種證道方式最為常見,也是兇險概率最低,十個攝物大能能有一半以上,都是以身證道,證道時天地規則壓製,伴隨雷霆滅世之威,一個不慎便是飛灰下場,最後以自身之力,渡過雷劫,打破天地限製,晉升攝物大能境。”


    聽到經老講完,眾人暗暗點頭。


    “不過......“


    經老停頓一下,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沉聲說道:“不過,凝魂大境晉升攝物境,猶如千人過獨木橋,能到對岸的隻有那麽幾個,剩下的都死在雷劫之下了,這還是最為保險的以身證道。”


    這一番話,堂中鴉雀無聲,要是真的那般簡單,整個人族也不會就那麽些攝物大能了,凝魂大境三百載壽命,而攝物大能那,足足六百栽壽命,比凝魂大境多了足足一倍,與天爭命哪有那般容易,那個不是從刀山火海中淌過來的。


    “但,你們怕嗎?我人族難道就這樣怕了嗎?”


    幕應天聽完,眉目中釋放精光,悠悠說道:“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大丈夫生於此等亂世,自當建功立業,為人族搏出一道光芒,與妖族,巫族這等兇煞之族,都能麵若坦然,更何況天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道煌煌,便破了這個黃天,走自己的大道。”


    幕應天一番話擲地有聲,經老聽完不由的大聲說道:“好!有此誌氣,我人族何愁不能大興,何愁不能趕走妖族這等狼子野心之族,何愁不能恢複上古之榮光。”


    有幕應天此等豪邁之語,大堂之內再無任何畏懼之色,經老莫名的暗笑起來,白院長嘟囔道:“老狐狸,又開始玩儒帥那一套。”


    欲揚先抑,這是儒帥臨陣時經常用到的一種手段,今日經老也套用了一番儒帥的手段。


    “那其他兩種哪?”


    座下一位向陽府城宗族族長站起身來,抬手問道。


    “其他兩種,一種為以物證道,需要你與一物完美契合,把自己靈魂修成此物模樣,你即是它,它即使你,今日大戰蓮花宗主那朵蓮花,我想你們也見到了,如果老頭子所料不差,蓮花宗主便是打算以蓮花證道,還有老頭子我,當年便是以刀證道的,那道刀芒你們也見到了,便是老夫靈魂所發。”


    經老轉過頭,看向李啟功,微笑說道:“如果老頭子所料不差,李家的萬劍經便是一部以劍入道的經書吧。”


    聽到經老提問,李啟功忙不迭站起,說道:“哎,李家後輩不才,明明是一部以劍入道無上經書,卻無人有此繼承,幾百年來,李家再無攝物大能境出世,也是無奈之舉。”


    “哈哈哈,李城主不用苦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李家必能出一位攝物大能,到那時必能名震冀州。”


    說著經老看向陳戒謨身後的姬小伍,笑嗬嗬的說道。


    李啟功明白經老的意思,卻沒想到,經老這般看好姬小伍,李玉也忙做起身來,拜謝經老。


    “這位是?”


    “晚輩,姬李氏,姬序普未亡人。”


    聽到李玉自報家門,經老瞬間愣住,追問道:“你是小玉?”


    又看向姬小伍,姬小伍連忙走到李玉身側,恭敬說道:“正是家母。”


    “好!好!好!”


    說話間,經老眼眶有些濕潤,重情重義的經老,當年蒙姬序普大恩,二人成為忘年之交,此時得遇李玉和姬小伍,也算是圓了當年的一些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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