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學院正前方大陣破裂,猶如蒼穹之頂的大陣上方,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大手印的透明窟窿,大門之外方圓幾十丈之內,被夷為平地,寸草不生。


    蓮花宗主,狐嬌兒等人懸空而立,漂浮在遠離大陣上百丈的高空,等待時機。


    天空中陣陣威壓傳來,那名神秘攝物大能依舊沒有離開。


    陣內,經老將陳戒謨護在身後,獨自一人站在大陣破裂處,與神秘攝物大能對峙,場麵僵持下來。


    身後陳戒謨剛一說完,遠處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之間變得昏暗了下來,黑壓壓一片,就像要塌下來一般,那種壓抑感讓人喘不過氣來,緊接著便是伴隨著一陣狂風襲來。


    隻看到一張巨大的麵孔飄了過來,這張大臉寬達幾十上百丈,如同真人臉龐般,連臉上的老人斑都清晰可見。


    這是一張略帶蒼老的臉龐,須發蒼然,臉上帶著笑容,還裝個鬼臉,神色甚是滑稽,猶如孩童與人鬧著玩一般,張嘴便說道:“哈哈哈,老頭子我迴來了,呦呦呦,這是誰這麽威風,在我向陽學院上方施壓啊。”


    這個猶如老頑童的麵孔突兀出現,仿佛鄰家爺爺般,沒有半點殺氣。


    但蓮花宗主看到此人時,臉都綠了,一些深知底細的凝魂大境,類似狐嬌兒這等有背景,深知其中利害,知道這個類似老頑童的麵孔身份,更是在第一時間便開始逃了,但埋伏在向陽學院外的李啟功等人,卻不會讓他們輕鬆逃走。


    就在蒼老麵孔在空中出現的那一刻,隱藏在暗中的李啟功便知道大局已定。


    其實他們早就來了,但礙於敵強我弱,光是空中的凝魂大境級別高手,就有十幾位,其中不乏類似於蓮花宗主這般的高級大境,而李啟功這邊滿打滿算也才五六位,所以一直藏在暗中,等待時機。


    “應天你帶人左邊,我帶人右邊,隻要攔住他們幾息,這些人就都走不了了,真當我向陽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幕應天冷眼旁觀,心中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了,什麽時候他向陽府城成了軟柿子,任人隨意揉捏了。


    聽完李啟功命令,幕應天二話不說,帶領二位同是凝魂大境的其他家主,迅速趕到蓮花宗主撤退路線之上,隨即天空之中轟隆作響,靈魂虛影頻現,兩方人馬混戰在了一起。


    天空之中,那專屬於攝物大能的威壓,在老頑童麵孔出現的一瞬間,便如潮水般退去,感知到此等情形,天空中帶著笑容的巨臉,眼光閃爍,見獵心喜般展顏一笑,喊道:“跑什麽,老頭子剛來你就走,還沒玩玩那。“


    說著巨臉烏雲就向更遠處飄去,轉瞬之間,便不見蹤影。


    向陽學院之內。


    池裕臣看到巨臉瞬間,便眉開眼笑,一掃剛才陰霾,向著李閨喊道:“院長已到,跟我出戰。”


    李閨等人更是埋了一肚子的火,還沒等池裕臣說完,人便已在高空之中,她早就看狐嬌兒那狐媚子不順眼了,彼此更是戰場上的老冤家,不是她死就是她亡,身形一閃就向剛才狐嬌兒撤退方向衝去,幾乎瞬間陣內所有凝魂大境全部出戰。


    見大局已定,經老很奇怪的並沒有出陣追殺,帶著陳戒謨落於地麵姬小伍之處,此時姬小伍早已經等候多時。


    “師尊,沒事吧。”


    姬小伍連忙上前,打算扶住陳戒謨,陳戒謨擺擺手表示無事,看了一下身邊經老,抬手拜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見到陳戒謨拜謝,姬小伍也是連忙行禮,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經老蒼老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打算抬手說話,突然無名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一些血跡,姬小伍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經老說道:“經老,您這是?”


    經老連忙抬手,製止姬小伍繼續說話,傳音入耳道:“禁言!“


    緊接著對著陳戒謨說道:“陳樓主,你先去修複大陣,小伍咱們就在這站著,不要說話,等大陣修複之後再說。”


    陳戒謨瞬間明白了什麽,連忙取出陣筆,懸浮於空中,撐著傷勢,開始修複大陣,片刻之後陳戒謨修複完畢。


    “所有戒律樓成員維護秩序,帶領學員有序離開前院,今日之事就此結束,至此向陽學院危難時刻,任何人這幾日不得出入向陽學院,明白嗎?”


    “是,樓主!”


    陳戒謨一聲令下,戒律樓開始維護秩序,盡管有些學員不願離開,依舊想觀看大戰,但此時幾乎所有凝魂大境都出陣作戰,他們留在這裏確實危險,還是盡早離開合適。


    人群之中裴擒虎看到姬小伍與經老在一起,大喊道:“小伍,事情結束記得找我們。”


    姬小伍此時滿是繃帶,要不是熟人還真認不出來,聽到人群中裴擒虎喊叫,向那邊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陳戒謨飄落而迴,手裏拿著一枚丹藥遞給經老,說道:“前輩可以放心了,大陣已經修複好,我已經在大陣之上又加了一層大陣,外界探查不進來的。”


    經老沒有接陳戒謨的丹藥,搖搖頭笑著說道:“哈哈哈,到底是老嘍,這點動作就不行了,你們不用擔心,老頭子我啊暫時還死不了,隻是大能之力,不能隨便使用罷了,剛才也隻是詐那家夥而已。”


    聽完經老的話,陳戒謨這才恍然大悟,明白經老為什麽不早出手,更加明白為什麽不趁勝追擊了。


    剛才院長已到,去對付那位神秘攝物大能,隻要經老再出手,剩下的那些蓮花宗主等人,恐怕一個都跑不了,原來經老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無力再追殺,隻能裝作為保護向陽學院,坐鎮陣中。


    姬小伍看著這位,已經垂暮之年的老者,擔憂的說道:“經老,您這樣沒事吧。”


    “嗬嗬嗬,無妨,不用擔心,當年我深受重傷,是你父親救了老頭子,那次重傷之後,老頭子靈魂受到重創,已經無法長時間保持攝物大能境界,剛才那一刀已是極限,要是再來,老頭子就得拚命了。”


    經老一副談笑風生,似乎對自己的傷勢並不擔心,正說著,池裕臣帶著一臉興奮迴來了,見到經老連忙上前拜謝道:“經老拜謝了。”


    一場大戰歸來,池裕臣潔白的衣袍上已經滿是血液,味道濃鬱,顧不得其他,直接對著經老拜謝。


    “無妨,儒帥能給我如此修養之地,讓老頭子苟全性命十幾年,安詳自在,至此向陽學院危難之際,我怎能不顧那?”


    “那經老的傷勢?“


    經老平淡如水,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看向姬小伍說道:“無妨,無妨,在這裏能得遇恩人之子,也算是上蒼成全,了卻我多年的遺憾。”


    聽到經老說起恩人之子,又看向姬小伍,池裕臣恍然大悟,驚喜說道:“原來經老惦記十幾年的恩人,竟是姬小伍父親,那這麽說當年救你的是...”


    “正是,正是,這些年我沒有說起這些事,是怕我那些仇人,知道是小普子當年救了我,給他們增添是非。“


    陳戒謨扭頭看向池裕臣說道:“院長,外麵戰況如何?”


    聽到陳戒謨問話,池裕臣點頭微笑道:“這次多虧經老及時出手,才能堅持到院長歸來,院長和那神秘攝物大能不知所蹤,想來正在交戰。“


    池裕臣停頓一下,看了看外麵,個別地方還有零星戰鬥,繼續說道:“至於外麵那些凝魂大境,已被我們殺退,其中還被我們斬殺幾位,隻是遺憾的是,像蓮花宗主這樣十惡不赦之人,還是被他逃掉了,還有藏在暗中的一些,也被李城主率領的大軍拿下,其中不乏通竅境奸細還有一些大盜匪人。”


    聽到戰果,陳戒謨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沉聲說道:“好,這次咱們是大獲全勝,算是狠狠打擊了,這些趁火打劫鼠輩的囂張氣焰,隻要這一次血腥鎮壓,那這些人,就再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攻擊我向陽學院。”


    姬小伍深知這次大戰全是為了自己,內心十分自責,看到此時千瘡百孔的前院廣場,還有之前還風景如畫的院門,已是一片狼藉,唯一使姬小伍心裏安慰的是,這次好在沒有因為自己而造成死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院長,師尊,經老,此事全是因為小伍而起,學院眾人如此這般保護小伍,小伍在這裏真是不勝感激。”


    池裕臣擺擺手道:“行了,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你為我向陽學院正式學子,如果連自己學院正式學子的安危,都保護不了,那我向陽學院千百年來,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那些為了人族,為了無數生民,拋頭顱灑熱血的學子們,又為了什麽而戰那。”


    經老一聽之下,臉上笑容更甚,說道:“說得好,不愧是儒帥的弟弟,冀州池家的人,想當年冀州王力排眾議,唿籲人族建立學院製度,為後輩儲備精英人才力量,這才有了我人族中興之勢,如今八百多年過去了,我人族振興有望,這些年又是能人輩出,有陳樓主這樣的法陣大家,又有小伍這樣的才俊後生,更是有池院長這般仁義之長輩,我們這一輩已經老了,以後終究是你們抗下所有。人族有你們這般,才是真正的人族。”


    聽到前輩如此誇讚,即便是已經是兩百多載的池裕臣,也是忙不迭推辭道:“經老謬讚了,在經老麵前,裕臣哪敢稱什麽長輩,這裏已經沒什麽大事了,咱們還是迴去吧。”


    “好,好。”


    說著姬小伍攙扶著經老,陳戒謨和池裕臣跟在後麵,向三大樓山巒方向走去,背後依舊時不時傳來轟鳴之聲,但很快就聽不到了,李閨率領向陽學院眾多凝魂大境,與李啟功所率大軍迴合,大戰即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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