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這尊小鼎柔和的光芒,姬小伍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殘留著姬小伍體內那些黑暗邪靈花的毒素,仿佛見到天然的克星般,迅速的消融殆盡,不見蹤影。


    片刻之後,姬小伍感覺全身都輕巧了一些,身體內的傷勢竟然又好轉了幾分。


    姬小伍嚐試使用浩然之氣調動小鼎,不知是姬小伍修為太弱,還是別的原因,半晌小鼎絲毫未有變化,似乎並不是什麽武器,除了可以激發聖潔之力,排出邪祟毒素,再無其他反應。


    小鼎散發了光芒一會,便光芒內斂,又恢複了剛才那種樸實無華的樣子,要不是之前的反應,姬小伍還真的認為,這隻是一件破青銅小鼎,仍在器皿堆裏,恐怕也不會多看一眼。


    “怪不得姚種虛被黑暗邪靈花附體,竟能不迷失心智,與其共生,原來都是依靠此物才活下來的,但此物被姚種虛看的如此之重,難道隻是因為它這點功能嗎?”


    “青銅小鼎,青銅小鼎。”


    姬小伍喃喃自語,總感覺這件東西不同尋常,似乎在什麽地方聽說過相同名字,隻是在那裏聽過那,一時想不起來,最近發生變故太多,自己又身受重傷,現在腦子還暈著。


    “算了,不行的話問問師尊,師尊見多識廣,應該能知道這是何物。”


    說著把地上所有東西,包括青銅小鼎都放進了洞虛手環之中,那枚魚袋空間之內還有一把女士用的長劍,樣式精美,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凡品,在那長劍之上攜刻著寒霜二字。


    姬小伍決定將這把寒霜劍,還有這枚魚袋一並送於姬榮蓉,姬榮蓉到現在也沒有一枚洞虛空間寶物,此物正好適合。


    做完這一切,姬小伍把那卷軸打開,卷軸正麵攜刻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天虛盜經。


    正如姬小伍預料的,這卷卷軸果然是一件功法,姬小伍之前猜測便是,所以才留到最後,仔細研讀,隨著卷軸的打開,一個個整齊的小篆文字,躍然紙上。


    這篇經書,乍讀起來通俗易懂,但細細看來,卻發現其中博大精深,它是講寫虛空層次,隱匿之法的,想到當初姚種虛在山林之中偷襲姬小伍,就是靠此功法,隱匿於虛空之中,才沒有被同樣擅長隱匿之法的鬼影發現。


    天地之間,空間穩定,一般之人都是生活在這方空間之中,很難打破虛空,唯一大能之力,才能強行打破空間,造成傷害。


    但大道五十留其一,人族在不斷的摸索之中發現,空間猶如萬層薄餅,一層之後還有一層,我們隻是生活在最外層,可以利用特殊之法,在不破壞空間的基礎上,掀開這層餅,將自身隱匿其中,這樣既能保命又可藏身。


    讀完這本經書之後,姬小伍深受啟發,原來功法還可以這般使用,同時對空間之法有了初步了解。


    其實海嶽大尊傳承之中,也有空間之法傳承,但海嶽大尊是何等人物,豈會考慮不到貪多嚼不爛道理,他掌握的空間之法過於玄妙,告訴姬小伍隻會適得其反。


    所以當初傳輸傳承時,便考慮到這一點,專門做了封印限製,隻有姬小伍到那一步的時候,自然會自動解開封印,以便姬小伍更快速的加深理解,化為己用,不得不說,海嶽大尊真的是為傳人什麽都考慮到了。


    姬小伍把天虛盜經放入洞虛手環,看了一眼地上姚種虛的屍體,歎息一聲,此人如果不是因為貪念作祟,恐怕也會成為我人族一大戰力吧,但現在卻落得個完整屍體都無法保全的結局,時也命也。


    隨手扔進陳戒謨煉丹爐中,眨眼之間,姚種虛無頭屍體化為灰燼,他留在這世間最後一點痕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姬小伍站起身來,舒展一下身體,經過天地元石與剛才青銅小鼎的恢複,此時的姬小伍傷勢已經無礙,多日以來無法下地行走,可是把姬小伍憋悶壞了,心性大好,打算外出走走。


    走出洞府,仆人恭敬行禮,姬小伍打聲招唿,不用跟隨,他想一人走走,迴來之後他一直想去拜謝一下經老,當初如果沒有經老送給自己的那塊玉石,恐怕此時他已經和姚種虛無二了,正好順便去藏經閣查查青銅小鼎。


    一路之上,許多學員,看到渾身裹滿繃帶的姬小伍,不由自主的駐足,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為避免因為姬小伍之事造成恐慌,向陽學院已經封閉,所以人們都不知道姬小伍在學院之中,此時姬小伍臉上也是布滿繃帶,遮蔽麵容,沒有穿正式學子衣服,不熟悉之人根本認不出來。


    不過好在向陽學院以武定院,學子之中時不時也有受傷之人,不乏布滿繃帶之人,所以姬小伍也不算頭一份。


    不知不覺已到藏經閣,藏經閣一如往昔,沒有一絲喧鬧,一位老人在殿門一側手捧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姬小伍麵帶笑容上前行禮道:“經老。”


    上次青州之行,迴來本打算拜謝經老,盡管那時候還不知道大能道石之事,但姬小伍仍然十分感謝經老,隻是因為經老不知為何,不在學院最後作罷,這次趕巧碰上了。


    老者聽到姬小伍說話,放下手中書本,依舊如當初那般,垂垂老者,平淡如常,仿佛一譚死水,一絲波瀾也沒有。


    經老那雙渾濁暗淡的眼睛,看了姬小伍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你小子,怎麽成這幅樣子了,老頭子差點沒認出來你,來來來,咱們坐裏邊說。”


    沙啞的聲音如同破風箱般,經老直起腰板,引著姬小伍來到,一層一處有桌椅茶具的角落,旁邊還有一副躺椅,看來這是經老休息的地方。


    “來來來,坐坐坐,老頭子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怎麽這般模樣了,跟人打架了。”


    經老慈祥的眼神中,柔柔的帶著笑意,臉上的褶子似乎都舒展了,說著沏上一杯茶,讓姬小伍坐下,姬小伍見狀並沒有立即坐下,鄭重其事的向經老行了一禮,然後跪下說道:“多謝經老玉石救命之恩。”


    聽姬小伍說道玉石救命之恩,經老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起身把姬小伍扶了起來說道:“你把那枚道石用了?”


    “是,要不是那顆玉石,小伍恐怕就迴不來了。”


    “那你這一身傷也是拜這件事所賜,哎,沒想到你真的遇到如此生死之局。當時給你道石,便是怕你遇到如此兇險之事,老頭子這些年難得遇到順眼之人,也算是能救就救了。”


    經老有些歎息說道,他想起來了當年那個他最中意的後輩,這些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來學院看看老頭子。


    擺擺手,讓姬小伍坐下繼續說道:“對了小子,老頭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麽那。”


    姬小伍抿了一口茶,說道:“經老,晚輩叫姬榮伍,族中排行老五,你就叫我小伍就行。”


    聽到姬小伍名字,經老平淡的臉上頓時泛起點點波瀾,眼中有些驚訝的神色問道:“你姓姬?”


    然後又仔細的看了看姬小伍,繼續問道:“族中何處?”


    姬小伍看著經老反應,一時有些疑惑說道:“向陽府,封龍山,姬家。”


    聽到封龍山三個字,經老再也無法安穩的坐著,猛地站起身來,上前把姬小伍的繃帶接下來,露出一張帶著傷疤的麵龐,仔細確認之後,哈哈大笑,連連說道:“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沒想到,老頭子真的沒想到。”


    “前輩你這是?”


    “小子,你父親是不是叫姬序普?”


    “哦?經老認識我父親?”


    聽到經老直接說出自己父親名諱,姬小伍也是大吃一驚,不由站起來問道。


    經老聽到姬小伍稱唿姬序普為父親,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臉上的褶子溝壑,似乎一下子舒展平了,拍拍姬小伍坐下,自己也平複一下心情,一臉笑嗬嗬的看著姬小伍。


    少卿片刻,繼續說道:“何止是認識,老頭子當年還欠你父親一條命那,那小子可是位肝膽俠義之人,我老頭子平生服氣的人很少,就連這向陽學院院長都看不上,唯獨看你父親那小子順眼,我說第一次見麵就感覺你小子投緣那,原來是小普子的兒子,真是天意啊。”


    “豈敢當經老如此厚愛,我帶父親在這再次謝過經老大恩。”


    “你是小普子的兒子,你我之間不必客氣,我和你父親是忘年交,當年我身受重傷,是你父親不顧自己性命,救了我,這次我給你大能道石,救你一命,可能這就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提起姬序普,經老蒼老的臉龐之上,眉飛色舞,不由問道:“對了,你父親那,這十多年也不見他迴向陽學院,還以為你父親去了冀州學宮,依照你父親天賦,此時怕都已經是攝物大能,一方霸主了吧。”


    “這!!!”


    當經老問起姬序普下落時,姬小伍眼中一暗,沒有答話。


    見到姬小伍如此神情,經老麵色一沉,問道:“怎麽了,你父親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不瞞經老,父親已於十多年失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什麽?”


    於是姬小伍便把當年事情說與了經老,老人默默地聽著,沒有打斷姬小伍,一直等到姬小伍說完,半晌,經過冗長的安靜,經老歎息一聲說道:“哎,小普子胸懷大義,為千萬生民而戰,也算是無愧於心,隻是那般年級就生死不知,這些年也沒有消息,恐怕兇多吉少啊。”


    “是,依照父親品行,隻要一息尚存,肯定不會拋棄我們。”


    正說著,不知為何,隻感到大地一陣震動,緊接著就是一聲暴喝響起,響徹整個天際,距離有些遠,姬小伍沒聽清楚,但經老卻聽清楚了,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姬小伍說道:“小伍,看來咱們爺倆隻能下來再談了,你有仇人尋上門了。”


    聽到此言,姬小伍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明目張膽進攻向陽學院。


    經老輕咳了一聲,說笑道:“走,去看看,看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硬闖向陽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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