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生死擂台廣場已經人滿為患,廣場如同古羅馬鬥獸場般,中間搭建著一座由大理石鑄就高台,此高台離地大約一丈有餘,廣場四周一層層座位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關於生死擂台戰,向陽學院已經多年沒有進行,導致近幾年入學學子,隻聞其聲,不見其形,此時生死擂台廣場,人聲鼎沸,不論是執事,戒律,鑄技等樓人員或者外圍學子,都早早來到生死擂台廣場,見證這次生死之戰。


    “你們說這姬小伍何許人也,竟然敢跟姚家大少,這般通五竅高手對決生死局,這是腦中進水了嗎?以前也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啊!”


    “你這是出去做任務了吧,姬小伍此人是幾月前,剛考入咱們學院正式學子,大尊洞府那事你知道吧,這個姬小伍貌似也去了,不過好像和眾人走散了,一個月前才迴來。”


    “一個新入學正式學子,竟然敢和姚寒齊這種老牌學子叫板,這是活膩歪了嗎?”


    觀眾席上,眾說紛紜,幾乎沒幾個知道姬小伍何許人也,也都不看好此人,眼中或者嘴上都透露著不屑。


    此時廣場中心,高台之上,姚寒齊一身白色錦袍,臉上含笑,配上精致麵容,一副風流倜儻之色,不知迷住了多少迷妹。


    看著這次聲勢,姚寒齊滿意點點頭,昨日父親也是下達嚴令,這次生死戰一定要解決掉姬小伍,姬小伍已經入駐李家,按照李家目前局勢,隻要李啟功一倒,李家後繼無人,年輕一輩再無人撐起大梁,但現在冒出個姬小伍,雖是外親,但也算李家之人,要是此人撐起李家大梁,那麽姚家想要翻身很難,未雨綢繆,隻有把這些抹殺在搖籃之中才好。


    姚寒齊眼中閃爍著異樣光芒,不論從父親宗族這邊考慮,還是自己本身對於幕霜月之迷戀,姬小伍都是自己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足以慰藉本心,今日修煉他也發現,姬小伍此時已然成為自己心魔,竟然因為此人而造成修煉不暢,所以從那種方麵考慮,此人都必死。


    至於這次生死戰,姚寒齊根本沒有考慮生死之事,按照入學之時考核,姬小伍臨陣突破通二竅,這才三月,撐死再通一竅。他很想看看,姬小伍到底有何依仗跟自己叫板,現在隻要想到姬小伍那張人畜無害,風輕雲淡表情,他就咬牙切齒。


    很快戒律樓衛隊入場,分列與廣場高台四周,防止發生騷亂,齊名作為戒律樓樓主陳戒謨親傳弟子,本身也是半步凝魂法陣師,在整個向陽學院身份地位在他之上者,恐怕也不足雙手之數,當年齊名默默無聞,從一個偏遠宗族區域,到現在如此地位,也是靠他一點點努力換來的。


    姚寒齊此時一臉意氣風發,見到齊名上得高台,根本沒有注意到齊名臉上冷漠之情,抬手行禮道:“齊師兄”。


    “哼”


    冷眼看著姚寒齊,這份冷漠直接讓姚寒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齊名,他們之前也算有點微末交情,姚寒齊以前也是時不時,請齊名去姚家治下區域,設置法陣,以備妖獸攻擊,但也從來沒有見齊名如此這般過。


    “不知寒齊何時得罪齊名師兄,還是說我姚家有那個不長眼的,得罪了齊名師兄,隻要師兄說出來,寒齊迴去之後,一定好好教訓這等不開眼之人。”姚寒齊還是那般臉上含笑,問道齊名。


    齊名看著這種含笑麵孔,以前也沒感覺如何,此時看到卻怎麽看都是虛偽之色,齊名為人忠厚,最見不得虛偽之人,冷冷說道:“師兄就不敢當了,姚少爺以後還是稱唿齊名本名便是,得罪談不上,隻是我在這裏把話撂下,希望姚少爺斟酌一二。”


    聽到齊名如此生疏,姚寒齊更是莫名其妙,心底無名火起,強自忍著,臉上依舊含笑傾聽說道:“請講”


    “姬小伍現在已經拜入我師尊門下,要說得罪,姚少爺可不是僅僅得罪我了。”


    “什麽?”姚寒齊臉上瞬間變化了好幾種表情,此時他的心態再難淡定,當年他自恃天賦卓絕,更是以第一名進入向陽學院正式學子之列,打算拜入陳戒謨門下習練法陣,但最後並沒有成功,可能當時陳戒謨看出了姚寒齊心性問題,才被慘遭拒絕吧。


    而現在這姬小伍,竟然被陳戒謨收為關門弟子,他何德何能,要知道陳戒謨身份可是凝魂大境法陣師,整個向陽府都無人出其右,就是向陽學院院長也是對陳戒謨禮數有加,由此可知曉,凝魂大境法陣師是有多稀缺。


    姚寒齊再無法掩蓋其內心憤怒,眼睛通紅,低著頭小聲得對著齊名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又多了一個殺他的理由了。”


    齊名說這些,本就是向讓姚寒齊忌憚小師弟身後的實力,沒想到姚寒齊此人瘋狂程度已經如此,齊名臉上帶著憤怒,看看眼前之人,仿佛第一次見到如此善妒之人。


    “你!!!”


    眨眼之間,姚寒齊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般。


    另一邊,副院長池裕臣和另一名老者並排而來,身後跟著陳戒謨和李閨,鑄技樓幕應之不在向陽學院,所以並沒有前來。


    隻見那名老者老態龍鍾,腳步還不是很靈活,有些跛腳,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般,如此之人竟然並行與池裕臣之列,正是向陽學院另一位副院長姚種義。


    姚種義現存中姚家最年長者,姚欒山叔父,姚寒齊叔公,本來姚種義是比池裕臣還要小幾十歲,但由於當年與妖族交戰,受了重傷,導致根源受損,這才成這般模樣,當年那一戰還讓姚種義瘸了一條腿,外號姚瘸子,即便根基受損,姚種義也是凝魂大境巔峰實力,要不是受傷,完全可以和向陽府第一高手的李啟功一較高下。


    姚瘸子之名,他可以說得,別人卻萬萬不可說得,這是姚種義禁忌所在。多少年前,有位年輕人,酒後當著他的麵喊了句姚瘸子,第二日那名年輕人直接被吊死在向陽城門口。


    姚寒齊看到姚種義前來,立馬恭敬起來,遙望姚種義方向,作輯行禮,姚種義微笑點點頭,行禮後姚寒齊對著一旁齊名道:“齊師兄,看來論背景我姚寒齊絲毫不差對吧,哈哈哈。”


    齊名並沒有動怒,隻是說了句好自為之,便走下高台,站在一旁等候。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現在確實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池院長我們可都老了。”姚種義看著生死擂台廣場上麵,那些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不禁感歎,聲音沙啞,時不時還咳嗽兩聲,坐在廣場正對中心高台的觀眾台上。


    說完,扭頭對著李閨說道:“我這些月出門在外,向陽府貌似發生天翻地覆變化了,我聽說跟小齊上生死台的是李啟功的外孫,當年姬序普那般天驕人物,要是你爹不老頑固,接納姬序普,恐怕你們李家這幾百年能再出一個大能人物。嘿嘿嘿。”


    “這種事情還是不勞煩姚世叔費心了,真要是念及李姚兩家幾百年交情,還是勸勸姚寒齊吧。”


    “到了如此地步,我就是想勸也來不及了,不過我已經囑咐過小齊手下留情,到時候不傷其性命就行了,隻是怕你那外甥一心求勝,拳腳無眼,到時候磕著碰著也在所難免不是。”


    池裕臣這些年,一直在這三大宗族之間周旋,早就看透了其中規則,這時候兩不摻和才是上策,至於兩個正式學子生死對決,他就是想幫也無能為力,學院有學院規矩,也不是他能左右。


    至於一旁陳戒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而對於姚種義來說,即便是姬小伍是陳戒謨弟子又如何,擋著他姚家的路,天王老子有機會坑殺也要坑殺,再說這是正軌比試,你陳戒謨就是凝魂大境法陣師又如何。


    時辰很快就要到了,廣場之上人聲鼎沸,格外熱鬧,到現在隻見姚寒齊站與高台之上,而另一位主角遲遲沒有露麵。


    “這姬小伍不會是怕了吧,這個點了還沒露頭。”


    “我看是,我就說這小子沒這個膽量吧,你們還不信,白在這等了這麽久,我估計早就嚇尿了,當縮頭烏龜了。”


    看台之上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嘈雜粗鄙話語橫行,似乎已經認定姬小伍怕死,不會來了。


    高台之上姚寒齊一臉輕鬆,環顧著周圍看台之上學員,姬小伍到現在還沒有來,恐怕真的是不敢來了,看來隻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台下齊名大聲喊道:“還有一刻鍾,要是姬小伍還未到,視為棄權。”


    棄權事小,臉麵事大,要是姬小伍真的不來,確實不會受到什麽責罰,但是以後在向陽學院之中,恐怕再無容身之地了。


    正說著,隻見生死擂台廣場入口處,不知何時已經站立了一個人,來人身穿白色錦袍,麵容俊逸,氣質出塵,此刻正盯著台上的姚寒齊,正是姬小伍。姬小伍的出現,台上人群頓時掀起不小的漣漪。


    此時姚寒齊看向入口處,臉上笑容更甚,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喃喃自語道:“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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