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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管家取藥迴來後,就看到小少爺紅透了臉,還以為是被許意氣的,連往日的管家風範都忘了,當場便氣的眼球充血。


    要不是周至席及時出聲,估摸著過一會便會和許意打的不可開交。


    “讓他離開,也不需要其他的人在,抹藥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雖然之前說的時候毫無顧忌,但許意念著周至席還算配合的模樣,就給他留一點麵子,讓被大管家叫迴來的傭人再次離開。


    “許醫生,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太過分了嗎?!”


    大管家不知道他家小少爺的難言之隱,還以為許意是故意的,想要暗中羞辱小少爺。


    “嗬嗬。”


    不與這種老糊塗計較,許意讓周至席自己搞定,反正要治病的人又不是他。


    “壹叔,你們都先出去吧……”


    周至席得了眼神,窘著臉喚了大管家,讓他先領著服侍的傭人出去,等……事情結束了再迴來。


    “少爺!”大管家吃驚的望著他,不敢置信小少爺竟然維護了許意。


    知道大管家是為了他,但是周至席想到過一會治療時,會莫名尷尬的場麵,隻能堅持地說到:“壹叔,你先帶他們出去吧。”


    就這麽著,大管家精神恍惚的被“攆”了出去,小少爺維護那個可惡的許醫生這件事,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許意對這位小少爺的識相很滿意,決定等會治療的時候,用針灸減輕對方的痛知。


    “先吃個這枚補氣丸。”


    周至深年輕氣旺,雖說也中了混合病毒即將命不久矣,卻不會連自我清潔的能力都沒有。在去淋浴前,許意先給了他一顆補氣丸,讓對方不至於在清洗的半途中暈倒。


    “許醫生,謝謝你。”


    接過補氣丸吃下,周至席又一次對許意客氣的致謝。


    “衝一下就行,別洗的太久,你的小命還懸乎著呢,愛幹淨等治好了之後再說。”


    讓人利落的洗個戰鬥澡,許意繼續研磨著手上的藥材。


    後期的“細沙”,再加上西醫組那幫傻子弄出來的混合病毒,導致周至席的身體已經如同風燭殘年的壽盡老人。基於此,許意研磨的藥材,在原有的基礎上,給方子中的藥材都添了至少三倍的分量。


    “紅串蓮,嗯——就加五錢吧。”


    微毒的紅串蓮被細細的研磨著,因著重症下重藥的原因,許意把這份藥材多添了些。冬生花、春枯草、桂珍膠逐一研磨,許意又添了兩株不影響藥效的鎮痛藥草。


    等周至席出來後,就看見許意已經在按比列混合著藥粉。


    “我準備好了,許醫生。”


    “不急,補氣丸的藥效還未完全發揮,你再等個幾分鍾的。”


    油盡燈枯足以形容對方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似能走能動,其實若不是因為年輕力壯,這位小少爺早就該躺著等死了。


    補氣丸的藥效起了作用,讓周至席的精神狀態好了些,許意把藥瓶遞過去,讓對方感覺頂不住的時候就吃一顆。十幾種磨好的藥粉,讓許意用刷子刷的混合在一起,成為濕潤的淡綠的粉末團。


    這一迴,因為藥粉的毒性過烈,許意準備用粉刷上藥。


    “唔!”


    第一刷剛剛觸及周至席的手臂,他就痛得臉部一抽,閉緊了眼睛嘶聲痛唿著,胳膊疼的直發抖。


    “忍著。”


    屏氣凝神,許意把周至深的兩條細瘦的胳膊上都塗抹了淡綠的粉末糊,遮掩和細沙麵沒什麽區別的皮膚。


    “嗚——”


    周至席眼含熱淚的吃了好幾顆補氣丸,痛的一抖一抖的。


    脖頸,上半身,腿部都抹好後,許意替對方捆上紗布,便留下刷子和藥粉罐子離開了房間。


    “你自己看著辦吧。”


    接下來,就由周至席自己搞定還未塗抹的地方。


    “……”


    強烈的灼燒痛感讓周至席俊秀的麵容有些扭曲,又看了看許意留下來的藥粉罐子。想著如果不塗便會前功盡棄,便眼睛狠狠地一閉,伸出顫抖著的手摸向了那把刷子。


    ……


    屋內傳來細碎的嗚咽聲,代表著那位小少爺逆流成河的悲傷,極其慘烈的悲痛。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那般的場景隻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


    “還活著嗎?”


    許意過了一會走進去,就看到全身纏著紗布的周至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我……死了……”


    氣若遊絲的唿吸,若不是許意耳尖,還真的聽不清仿佛蚊子叫一樣的聲音。


    “還活著就行。”許意走過去,掏出懷中的銀針套裝,取了十八根毫針在酒精燈上撩過,目視著周至席的臉部穴位,一根一根的戳上去。


    “誒??”


    本來還痛到以為自己見到了死亡的長河,結果許意十八根紮下去,周至席就失去了脖子以下的知覺。


    “許醫生?”


    小少爺疑惑的望著許意,為什麽他感覺不到痛楚了?


    “隻是一時的,因為藥效起了作用,痛苦便會越演越烈。為了防止你痛到咬舌自盡,就先給你屏蔽一會痛覺。”


    以半小時為限,每隔半個小時,許意便會收針一次,等到十分鍾之後,再行針一次。


    不然長時間的屏蔽知覺,會讓周至席的身體真的癱瘓。到時候治好了“細沙”,人卻癱了,許意不覺得以那個死老頭的為人,會真的放他們走。


    聽著這樣的話,周至深不禁麵露感激之色的說到:“真的非常感謝你,給許醫生你添麻煩了。”


    “少說話,吃藥。”


    禮多人不怪,許意撇撇嘴,假裝不耐的給對方塞了一顆補氣丸。


    ……


    時間過了很久,許意也數不清自己下針了多少次。


    期間,三長老過來了好幾趟。


    首迴來的時候,見到最疼愛的小兒子滿身纏了紗布,臉上還被紮了一排的銀針。要不是從小兒子的口中,得知是在進行治療,差點都想一掌劈了這個年輕人。


    不過,即使知道這是治療的方法,三長老還是不忍再多看小兒子的“慘”狀,每看一迴,都會陰森森的冷視許意良久。


    對於如此情形,許意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對方又不可能真的使出掌法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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