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壓到了高台的一側一字排開,這裏早已站好了拿著步槍站好的練軍校尉們了。曹世敏和曲恆見人手好像不夠,直接離開了第九營和第十營的隊列走了過去。每一個被綁著的人身後都站著一個拿著步槍立正站好的練軍校尉。


    “昨日已經通知今日統兵聚將,可今日仍有滯留營中不來者!如此枉顧將令,該當軍法從事!”白景杉對著高台底下的湘兵高聲說道。“所有人注意!預備!”


    白景杉說完,所有的練軍校尉“刷”的一下舉起了槍口,並且動作整齊劃一的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白景杉高聲喝道。


    “行刑!”


    “砰”xn


    望著倒在地上的20多具屍體,無論是台上的胡燏棻還是台下看著行刑的湘兵們,都被白景杉這套行雲流水的操作驚呆了。


    我以為你隻是嚇唬一下,立下威風就算了,沒想到你真的把人殺了。這會不會引起嘩變啊,老夫的仕途不會就斷送在這吧!


    這個清國人這麽狠的麽?我上學的時候,也沒學過這個啊!+1


    我艸,一會不會就輪到我們了吧!+18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這就死了?+n


    “這就是違背軍法的下場!”


    白景杉指著那些屍體大聲的喊道。


    “現在繼續整隊!”


    隨著白景杉的大喝連連,湘兵們逐漸迴過了神,不過沒人再發出吵雜的聲音,仿佛像是認命了一樣。


    商永長和朱懷忠帶著人開始選兵。整個偌大的校場上,隻有挑選兵卒的人發出的聲音。等商永長、朱懷忠和孔春富都挑選完人,白景杉看著下麵被摁著的18個人。


    “把他們壓過去跪著。”


    說罷指了指行刑那邊。


    “大人,我錯了,饒了我吧!”


    “大人,我不想死!”


    “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


    “閉嘴,無故在軍中起哄喧嘩,雖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都壓過去在那裏跪著,讓他們學習學習什麽是軍法無情!”


    白景杉看著臬台親兵們喝道。


    白景杉不再理會這些鬧事起哄的,等苗兵都迴到各自的隊伍,白景杉對著底下的湘兵大聲說道。


    “本官不妨告訴你們,七八年前本官年少之時遊曆江湖,那時候本官就有個外號!很多人都稱本官……”白景杉醞釀了一下,一下子就把胸中的殺氣釋放了出去,同時也大聲喝道


    “殺神童子!”


    白景杉胸中這股殺氣從4月份開始,已經醞釀了半年多了。不少前麵的人被白景杉的殺氣一激,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起來!”


    白景杉長舒一口氣後,看著跪下的人喝道,然後等對方起來之後才對著台下的湘勇喊道。


    “你們之中肯定還有這些人的同夥,不過本官今天也不去追究。但是以後再有違反軍令者,你敢犯我就敢殺!”


    “我命令第八至十營,先行領取棉衣。領取棉衣之後,各營由練軍校尉帶迴校場整隊。”白景杉看著一邊說道。曹世敏和曲恆立馬跑迴來帶隊。


    白景杉下完命令之後,看著身後的練軍校尉們說道。


    “杜西林,暫代第一營正管帶;孟衝,暫代第二營正管帶;寇振波,暫代第三營正管帶;穀賢清,暫代第四營正管帶;羅誌遠,暫代第五營正管帶;邢仲安,暫代第六營正管帶。各營按軍製補滿。”


    “林明全、穀鏡清、王兆坤、常宏盛組成隨軍參謀!剩餘人等輔助整隊!”白景杉直接下令道。


    “有特殊才能或者剛才提到的讀過書的,現在就可以去原七營位置!”白景杉對著台下的湘兵們喊道。“盡快整隊更換棉衣,本官承諾今天中午所有人都能吃到肉!”


    隨著白景杉的話喊出來,台下的大多數湘兵都激動起來,而台上的胡燏棻也稍微放下了一些擔心。


    練軍校尉們聽了白景杉的命令,立刻出列奔赴各營前,在本營剩餘隊官和排長的組織下,迅速開始整軍,第七營成了各營的血包,有醒目的棚長早就帶著自己人手投入到相熟的營了。


    白景杉見一切都進入正軌,轉身看著胡燏棻說道。


    “總辦大人,還請恕下官擅專之罪!”


    “慎行說的哪裏話,都是為了練兵,為了練兵!”胡燏棻尬笑的說道。“慎行下一步有何打算?”


    “總辦大人海量。”白景杉恭敬的對著胡燏棻施禮說道。“還請總辦大人通知下去,每營一口大鍋開始燉肉吧!一營一頭豬,中午讓他們好好吃一頓。”


    “那我就帶那些副管帶先迴去了安排了,這裏就交給慎行了!”胡燏棻趕緊說道。


    “那下官就不送大人了!”白景杉拱手施禮道。


    “無妨!無妨!”


    胡燏棻說完就叮囑了親兵一聲,帶著十名副管帶走了,漢納根也沒留下,直接告辭離開。


    忙碌到未時三刻,一營到六營才整兵結束,七營這邊剩下了不到100人。白景杉看著七營剩下的這麽點人,也有些牙疼。這才募兵沒多久,滿編5000多人,缺額竟然差了400多。白景杉直接讓人把7營這100多人直接分配到其他六營。


    看著剛剛整合好的前六營,和已經領取棉衣已經開始換上的後三營,白景杉站在台上高聲喊道。


    “你們已經看到了,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而你們訓練之後就會出關去東北戰場!你們的敵人拿著的不是大刀長矛,他們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東瀛倭寇。”


    “服從命令,你們就會有棉衣穿!服從命令,你們都能吃上肉!服從命令,好好訓練,你們能在之後的戰爭中活下來!”白景杉高聲喝道。


    “前六營按順序領取棉衣,之後各營各自帶迴,後三營先行帶迴。”白景杉大聲的命令道,然後高聲喊道“豬肉已經燉上啦,迴去吃肉!”


    “林明全,等各營帶迴之後,你讓臬台親兵們都去七營!”白景杉看了一眼林明全說道“通知各營代管帶吃完飯之後,按計劃執行,晚飯之後進行匯報!”


    “是!大人!”林明全大聲迴答道。


    前六營開始有序領取棉衣,白景杉看了一會也走下高台去督練所找胡燏棻去了。


    胡燏棻一見到白景杉就埋怨上了。


    “我說慎行啊,難怪你老師給你取這個字。你這殺性怎麽這麽大呢?”


    “大人,亂世當用重典,值此國難當頭之際,我是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兵卒訓練出來好打退倭寇。可沒辦法,為了他們以後上戰場能活下來,不得不進行訓練啊!”白景杉情真意切的說道。“大人,時間緊迫,沒有那麽多時間讓我們一點點收服這些人了!”


    “我知道你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但是不是也要講究一些方法!”胡燏棻看著白景杉說道。


    “下官之後會注意的!”白景杉拱手對著胡燏棻施禮說道。


    “那些副管帶,本官已經安撫完了,他們也願意配合進行整訓!”胡燏棻看著白景杉說道。


    “全憑大人做主,這樣再好不過了!”白景杉笑著說道。


    “嗬嗬,那就好!”胡燏棻也笑著說道。“慎行還有什麽事情?”


    “大人,整兵之後,除逃跑者,整整空出一營來!”白景杉看著胡燏棻說道。“還有訓練之時,若有人員受傷,還需一些醫者。另外各部文牘往來,也都需要人手。我意是在本地招兵,補充缺額!”


    “這個慎行拿主意就行。”胡燏棻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大人!”白景杉抱拳施禮道。“大人,明日即可正式開始訓練,最快7-10日便可初見成效,大人不若到時候電報軍務處,初步檢驗一下訓練成果。”


    “這個主意好!”胡燏棻一下子就明白怎麽迴事。


    “大人,目前步兵營還好,可騎兵營缺馬,炮營缺訓練用炮。工程營缺工具啊。”白景杉為難的說道。


    “唉,這個本官也沒法給你變出來,還得是聯絡盛道台。”胡燏棻也無奈的說道,然後看了看白景杉。“慎行與盛大人的誤會可曾解開?”


    “大人,我和盛大人的誤會,一時半還解不開!”白景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比較複雜,大人不用放在心上,我自會處理好。明日我去找盛道台溝通這些事,想必應該是能成的。”


    “慎行有辦法就好!”胡燏棻笑著說道,心裏也把這茬給放下了。


    “大人,下官先行告退。我迴去整理一下新軍架構,晚飯後再呈遞大人預覽!”白景杉拱手說道。


    “那慎行就去先去忙吧!”胡燏棻點了點頭說道。“有事可再來尋我!”


    “下官告退!”白景杉說完就退出了大堂。


    -------------


    時間已經來到了1894年的11月末。


    新軍近期一直在訓練基礎,隊列站。走、跑,左右轉和敬禮。


    胡燏棻在和白景杉檢驗了初步的練兵成果之後,立刻電報軍務處,請求派人下來視察練兵成果。軍務處於次日就派人來了,這次來的還是榮祿。


    榮祿站在高台上看到的是各營以隊為單位,邁著整齊的步伐,陸續從校場高台經過,然後整齊的站在指定地點。直到所有營都站好之後,最開始站定的第一營都沒有任何亂動的,最開始整隊站好是什麽樣,最後還是什麽樣。


    榮祿看了之後非常滿意,迴去之後也不知道怎麽匯報的,軍務處那邊直接給新軍起了“定武軍”的番號,而且對於胡燏棻上報的關於練兵的事宜也全部通過。


    有了朝廷的支持,再加上白景杉通過盛宣懷要來了充足的給養,定武軍終於在1895年的1月5日迎來了大考。


    這次翁同龢、慶親王和榮祿一起來到馬廠觀看定武軍的訓練成果。


    定武軍已經換上了全新的軍裝,這套軍裝是白景杉參照後世那支輕步兵之王早期對倭寇作戰之時的軍裝,擺脫盛宣懷幫著協調,加班加點才製作出來的。為此白景杉讓盛宣懷好一通罵。不僅如此,定武軍步兵、騎兵都配備委員會1888式步槍,步兵腰垮一口單刀,騎兵配馬刀;炮兵訓練也用的是克虜伯75mm火炮和格魯森37mm火炮。不誇張的說,這已經是目前清軍中最好的裝備了。


    隨著白景杉一聲令下,訓練成果展示也正式開始。


    步兵展示了站姿、蹲姿、匍匐射擊,還演示了一些如交替進攻的戰術動作;炮兵則直接用火炮轟擊固定靶;騎兵也展示了騎射及包圍作戰。白景杉在一旁不斷的解說,而翁同龢等三人也拿著望遠鏡觀察這炮擊的結果,火炮8發中四,白景杉可沒玩“靶船”那些虛的。


    等全軍再次集合在校場的時候,翁同龢和慶親王也都表示滿意,榮祿也直誇白景杉練兵有方。


    白景杉以為自己的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可是在軍務處的三位大人迴去兩天之後,白景杉這邊就意外的迎來了一位熟人,並帶來了密旨。


    來的人是溫公公,密旨的意思是升白景杉為代兵部侍郎,領定武軍統領,立刻率部秘密前往山海關大營。而溫公公也會跟隨前往,有密旨給山海關大營的兩江總督劉坤一。


    白景杉立刻集合人馬,除騎兵帶著馬以外,其他都攜帶好裝具立刻出發,等定武軍到天津外圍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這邊盛宣懷也接到了旨意,而且早就安排人引定武軍繞道天津,在天津以北的一個小車站等上了出關的火車。


    當盛宣懷在火車站看著跟隨前往的白景杉大驚失色。


    “嶽父,我得了密旨,率軍前往東北。”白景杉看著盛宣懷說道。


    “你一定要平安迴來!不然,莪怎麽跟莊頤和你家裏交代。”盛宣懷拉著白景杉的手說道。


    “嶽父放心,我省的!”白景杉說完,對著盛宣懷深施一禮,頭也不迴的就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火車一路開到山海關,等定武軍下了火車的時候,山海關火車站的人都懵了。這是哪來的軍隊啊,穿的衣服和大清的士兵也不一樣啊,而且還沒有打軍旗。


    白景杉也沒有跟火車站的人多說什麽,直接帶著溫公公和親衛去見劉坤一。等見到劉坤一,溫公公也直接出示了密旨。


    劉坤一拿著密旨看了一遍,見上麵不僅有皇上的大印,太後也在密旨上蓋了印,劉坤一這才相信。


    密旨嚴令劉坤一必須在春節之前奪迴海州,繼而把東瀛的陸軍趕出遼東地區。定武軍也會直接開赴牛莊前線,讓劉坤一做好物資補充和補給。定武軍雖然歸劉坤一節製,但作戰之時,白景杉有臨濟專斷之權。而且也明確告訴劉坤一,白景杉手裏還有一份密旨,如果有必要,白景杉可以在前線調動其他各軍。


    “白侍郎,我這裏隻有一些子彈,大炮都在牛莊前線,本帥手書一封,你可去軍前領取。至於補給,都是由田莊台大營調撥前線,本帥也會通知田莊台大營即刻撥付。”劉坤一打著官腔說道。“定武軍可先進駐城中大營,之後可隨湖南巡撫吳大澂一起開赴牛莊前線。”


    “多謝大帥美意,還請大帥今日就安排子彈補給,我定武軍所部仍在火車上駐紮,待補給一到,立刻就出關。”白景杉恭敬的對劉坤一拱手施禮道。“聖命已下,屬下不敢耽誤片刻。”


    “好,白侍郎公忠體國,勇於任事,本帥佩服!”劉坤一微笑的說道。然後對著外麵喊道。“來人!”


    “大帥!”


    “立刻安排人往火車站送過去50萬發子彈,各色補給也一並送過去十營十日之需。”劉坤一立馬對著侍衛吩咐道。


    “是大帥,立刻就去辦!”侍衛迴答完後就立馬轉身出去了。


    “白侍郎,本帥準備安排其他事情了。”劉坤一說完,舉了一下聖旨。


    白景杉立馬明白什麽意思。


    “那屬下就不打擾大帥了,屬下立刻迴火車站安排人接收彈藥和補給。”白景杉拱手施禮說道。“屬下告退!”


    “白侍郎遠來辛苦,可戰事急迫,本帥也就不留白侍郎了!”劉坤一笑著說道。


    “屬下告退!”白景杉說完就和溫公公退出了劉坤一的帥府。


    “白侍郎,這劉坤一是什麽意思?”等走出來挺遠了,溫公公直接問白景杉。


    “彈藥給我了,補給也給我了,這是讓我直接滾蛋呢!”白景杉笑著說道。


    “豈有此理!”溫公公生氣的說道。


    “溫公公,這一趟您也辛苦了,您也該迴京城了。”白景杉拱手說道,然後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遞給溫公公。“公公大老遠來到這裏,也不能讓公公走著迴去,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公公迴去雇個舒服點的馬車,也省的路上顛簸。”


    “又讓你破費了!”溫公公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銀票已經被溫公公收了起來。“白侍郎,那雜家就先走一步了,咱們迴京再見!”


    “公公走好,我這公事在身,就不送公公了!”白景杉看著溫公公說道。“我來這邊的事,還請公公先別告訴我家裏。”


    “咱家明白!”溫公公也拱了拱手。“白侍郎,告辭!”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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