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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雨苔吃驚的注視著徐風塵,這位徐家的年輕家主太過自信了,散發出的朝氣蓬勃的氣息如同朝陽,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裏,一切的困難都隻是暫時的,徐家現狀如何他們還是通過江湖上的朋友了解一點的,盡管打敗了吳、萬、蔡三家的聯盟,但是江湖仍舊有著太多的敵人,而且很多強大的敵手隱藏在幕後默默觀察著徐家,出於顧慮未曾出手,一旦時機到了,他們出手,那必定會是一場顛覆華夏江湖的大戰。
石鼎垂頭沉默思考,他和閔雨苔已即將步入中年,平凡的生活的確令人安心,但是換個思維去想,二人畢竟是江湖中人,跨省流竄,交戰各方高手數年,那些熱血的記憶依然在他們的心中,綜合考量的話,徐家是一處好去處,徐仙道便是一位宗師級高手,兩人出身真武宗亦是知曉徐風塵的父母同樣是兩位宗師,如此深厚的家族底蘊,即使當今還有著諸多限製,那也是算得上華夏豪族裏的豪族。
不過,徐家眼下還是舒展不開手腳,兩人貿然成為徐家的供奉,真武宗一旦舊恨複燃,對徐家來講,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徐家有太多的敵人,一環牽連著一環,極是複雜,徐風塵有個不經意的動作被兩人觀察到了,便是他即使笑容燦爛,眉頭也會不自覺的皺起,說明徐風塵身上的壓力極大,他在硬頂著,徐家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他現今身後站著太多的人,不得不衝鋒在第一線。閔雨苔和石鼎雖說與徐風塵第一次見麵,居然心疼起了眼前這位頂著巨大壓力,依然揮斥方遒的年輕家主,不容易,實在不容易。
“徐家主,容我們夫妻二人好好商量一下,畢竟我們過了這麽些年安穩日子,驟然轉變的話,心裏肯定一時接受不了,我們互相留個電話吧,徐家主有事打給我們,我們夫妻如果想通了,拒絕、同意與否,一定第一時間聯係徐家主。”石鼎深深看了眼閔雨苔,緩慢的說道。
閔雨苔矜重的點點頭,認同石鼎的言語。
徐風塵暗暗送了口氣,一度以為夫妻兩人要拒絕了,能夠得到如此迴應也算是不錯了,推心置腹的想一下,換成徐風塵經曆了眾叛親離,以前的親人派出真武宗的高手追殺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過了幾年不再顛沛流離的日子,再要重出江湖,實在是內心糾結啊,即使對方開出的價碼優厚,與幸福快樂的日子比較起來,絕對沒有多少的吸引力。
“好,我等你們想清楚,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我們都已經是江湖中的好友。”徐風塵笑道。
石鼎暢快大笑,“能夠結交不讓江湖名宿分毫的徐家主,我們夫妻三生有幸,這麽晚了,徐家主一定又餓了吧?恰好我們夫妻還沒有吃飯,咱們三人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頓,算是我們的待客之道了。”
徐風塵喝道:“好!石大哥,這頓飯我可不能付錢了,得你免費請我吃。”
“沒問題,沒問題!媳婦,你收拾一下,我去給徐兄弟做點好吃的。”
“漢子,你去吧,我招唿徐兄弟!”閔雨苔掩嘴笑道。
簡單收拾了下裏屋的環境,徐風塵也搭了把手。
閔雨苔好奇問道:“徐兄弟,你的武學境界到了何種程度,我和漢子感受的驚心動魄的,還有,你是不是剛與人大戰了一場呀,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徐風塵笑道:“武學境界的話,這幾天僥幸點亮了後宮星……”
“啊?”閔雨苔頓時花顏失色。
如此年輕的四星先天境的強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偶爾遇見的四星先天境,數位中多位是老頭子,少數的中年人,亦是曾在江湖上闖出偌大的名聲的天才,但這幾位中年人天才歸天才,四十歲之後才終是點亮了後宮星,像徐風塵這般年紀輕輕,就成了四星先天境的強者,想都不敢想,有如夢幻。
在廚房燒烤、炒菜的石鼎忽地冒出頭,吃驚的合不攏嘴,注視著徐風塵良久說不出話,羊肉串都露出了燒焦的氣味,石鼎像聞不到了一樣。
徐風塵謙虛道:“僥幸,實在是僥幸,二位不必如此驚訝。”
閔雨苔搖頭嘖嘖出聲,“徐兄弟,我敢說,整個華夏江湖迄今為止,還未有一位像你這般年輕的四星先天境強者,你可謂是獨一份的‘奇觀’呀!”
石鼎歎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哈哈……想想也是,若是徐家的家主不是此般驚才絕豔的天驕,徐家要想從低潮迴歸到輝煌,談何容易呀!哎呀,你們聊,烤串糊了!”
“哈哈……我家漢子就是這樣,徐兄弟不要介意。”閔雨苔大笑。
她臉上幸福的模樣,看的徐風塵很是羨慕。
沒有誰會不羨慕閔雨苔與石鼎的幸福生活,他們似乎把苦日子過了一個遍,接下來便是苦盡甘來,收著老天對他們的補償。
淩晨時分了,大排檔不再有人。
閔雨苔稀稀落落的與徐風塵說著話,仔細把外麵餐桌細心的擦拭一遍,溫度很低,北風經過耳朵,仿佛要結冰,把耳朵給凍下來,閔雨苔的露在空氣的脖子與臉蛋,嫩的依舊如能掐出水,不知她是怎樣保養的皮膚,令女人和男人皆羨慕。
石鼎出來看了眼,喊道:“媳婦,先別忙,你快與徐兄弟聊會天,顯得我們不會招待客人一樣。”
徐風塵連忙笑道:“石大哥,無妨無妨,你去忙就行,我就等著跟你喝上幾盅呢。”
“哈哈……好!”
徐風塵起身,從裏屋找了塊布,幫著閔雨苔擦拭外麵的餐桌,閔雨苔一見連忙讓徐風塵別動手,她自己來,徐風塵笑道,既然都喊你們大哥嫂子了,與嫂子幫點忙絕對是應該的。閔雨苔讚賞的看了徐風塵一眼,也就不再阻止。她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根本不懂得華夏大族裏的階級一套,在閔雨苔的心目裏,人與人之間毫無差別,錢多錢少隻是決定著生活的不同,不關生命等級的高低,錢這東西雖說很重要,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算是一種改善生活的身外物,錢多那就過著好一點,錢少也有錢少的過法。
即使她和石鼎以後成了徐家的供奉,不缺錢了,換了種優越的生活,這種看法也是深紮在閔雨苔的心內,此生改變不了了,世界上有很多人把出身、財富、權勢當做階級的階梯,這三樣東西每高出一層,人就更加高貴一些,且大加讚歎,拚盡全力的鞏固階層的固化,他們錯了,階層的固化遲早會受到反噬,畢竟為了彰顯出他們的高高在上,必定會讓大多數人留在底層,底層沒了對生活、生命的希望、憧憬,那就選擇拚了一身剮也要將他們拉下馬,重新打破階級的固化,曆史上的起義,絕大絕大部分的原因皆是因為此。
有了徐風塵的幫忙,不多時便把大排檔的收拾如初,明天的傍晚,夫妻倆會再次開張,複製著今天的一切。
石鼎要重新燒烤好了羊肉串,雞翅等“吃著玩”的食物也烤了一些,三人坐下,石鼎指著擺放在桌中央涮毛肚,笑道:“徐兄弟是不是感覺咱家的涮毛肚不錯啊?”
“是!真好吃!一吃下去就停不下來!”徐風塵照實說道。
石鼎大笑:“這是我們夫妻走南闖北,吃出來的,開了這家大排檔,底料我們試驗了不下百次,才調出了這份涮毛肚的底料!來來來,嚐嚐石大哥炒的青菜,媳婦,給我們兄弟滿上酒,今晚咱兄弟倆都得喝趴下。”
徐風塵拿起酒杯禮貌的接著閔雨苔倒的酒,隨後三人碰下杯,一飲而盡。白酒,散裝的,極為的濃醇,徐風塵喝出了細糧的味道,且迴味無窮,唇齒之間皆是糧食酒的辛辣和甘香。
他不禁震驚的看了兩人一眼,指著酒說道:“這酒!”
“自己釀的,跨省多了,多少學習了點手藝活,釀酒便包括在內,我與你發誓,我們夫妻倆合作釀製的這酒,擱在世麵上,沒有三四千塊錢,買不下來!”石鼎傲氣道。
閔雨苔補充著說:“很麻煩的,一環扣一環,一環都不能出差錯,但凡出點小毛病,那邊前功盡棄了,咱們現在喝的酒還是前年釀的,要不是徐兄弟你,我們夫妻倆依然不會拿出來喝,不是舍不得,材料啊什麽的,實際上不貴,主要是感情在這兒,心理上就想讓自己釀的酒多留些年!”
注視著閔雨苔又給自己滿上酒杯,徐風塵端起酒杯站起來。如此禮儀,是後輩向長輩敬酒。
石鼎與閔雨苔大驚失色,全都站起來,連說,徐兄弟使不得。
“不不不,我們結識一場,都是緣分,兄弟我先幹為敬。”徐風塵說道。
話落,頭一仰,杯中酒俱都進肚子裏。
夫妻倆沒話說,跟著徐風塵喝幹,隨後三人坐下,石鼎招唿著徐風塵吃菜。
這麽一吃便是兩個小時,期間三人說了不少的話,石鼎主動提起蔡家,給徐風塵一個極為重要的提示,據石鼎得到的江湖消息,zc郊外的那個蔡莊,千真萬確就是蔡家的大本營,說是去年元旦,蔡家搞家族的大聯歡,邀請與蔡家關係要好的江湖中人一塊去熱鬧熱鬧,石鼎在鄂地結識的好友便是其中之一,事後跟石鼎炫耀道,蔡莊別看其貌不揚,蔡家實則為之經營的盡善盡美,有如貴族的皇宮!
徐風塵聽後,百般感謝石鼎,這一則消息,徹底把徐風塵心底最後一絲動搖給打消了。蔡家的大本營到底是不是蔡莊?萬一徐風塵帶著全部的力量襲擊,撲了個空,徐家這邊倒無所謂,大不了重新布局,逐漸解析蔡家,找到其大本營隻是遲早的事情,但艾家那邊卻有可能一石激起千重浪,關鍵的是讓艾澤天因此更加不相信徐風塵,再派出位艾家的長老,徐風塵的一些計劃就得報廢了,重新得跟艾家定位關係,這與吳、蔡、萬三家到h市打擊徐家,鬧起的內部矛盾,簡直一模一樣,此,才是令徐風塵感到擔憂的地方。
徐風塵撐到再也吃不下去了,酒喝的也多,熏熏然,徐風塵喝醉後有一個特點,絕不會發酒瘋,話也少,滿心希望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
告辭離開。
徐風塵走向東方鯨車輛時迴頭看了眼,石鼎和閔雨苔依舊站在門內注視著他離開,三人喝到興奮時,徐風塵也說了,他的血腥氣是斬殺了東方鯨,還亮出了身上的幾個部位沾染上的鮮血。夫妻倆震撼的注視著徐風塵,豎起大拇指,似是不知該說什麽話了,等喝過一杯酒,徐風塵才從夫妻倆的口中得知,東方鯨在江湖上雖說是不那麽出名,但是混江湖的人都清楚,東方鯨這個老匹夫千萬別招惹他,現在的名聲低不意味著他的戰力弱,曾經有人不信邪,公開宣揚東方鯨是仗著以前的名聲地位倚老賣老,在一次江湖人的聚會上,東方鯨找到這人,當眾切磋,三拳兩腳把他給打了個半死,眾人這才四處打聽了解了些東方鯨的過往,隨即紛紛的閉嘴不言。徐風塵能夠斬殺掉東方鯨,宣傳出去,足夠把江湖裏的大部分人給驚掉下巴了。
開車駛向公路,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輛不多,徐風塵的意識還清醒,從地圖上定位了酒店的位置,徑直開去,極其不湊巧,路上碰上了交警查車,徐風塵瞄了眼嚇出了一身冷汗,換忙在前一個路口轉彎去了別的道路,車速正常,尋常人看上去覺得他不像是看到交警才急忙的改變路線,徐風塵看著後視鏡,心裏麵祈禱交警的同誌們萬萬別發現他,還是很幸運的,可能看徐風塵表現正常,車速保持在是市道上的速度,隨即繞了一個大圈,謹小慎微的開迴酒店的地下車庫,徐風塵另有氣機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夫妻倆釀的酒度數雖說不高,但他們喝的多啊……
打著酒嗝停好車,乘坐電梯,打開房門的時候正好見周錦枝從浴室裏出來。
“我們統計好了艾家的精銳,和賢我幫你聯係了,明天上午九點,就在這個酒店見麵,見麵的房間讓工作人員留出來了。哎呀,你怎麽喝這麽多的酒?”周錦枝道。
幫徐風塵倒上了溫開水,徐風塵喝了口,坐在床沿上,一五一十將在大排檔的事情說了個遍,周錦枝實沒想到,君橙他們竟然發現了如此具有傳奇性的夫妻高手。
“洗洗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周錦枝勸道。
徐風塵點點頭,進了浴室。
他是被周錦枝搖醒的,腦袋有些宿醉後的疼痛,睜開眼瞬間眼花繚亂,聽著周錦枝說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他再不起床的話,跟和賢見麵就晚了。徐風塵意識模糊的點點頭,看了眼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快要八點四十了,旋即猛地坐起,穿衣洗漱,周錦枝為他準備了更換的衣服,昨天穿的,被周錦枝丟進了客房內的洗衣機內,喝了杯牛奶,照了下鏡子檢查了下還有哪些不規範的穿著,他是徐家家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徐家的臉麵,這方麵馬虎不得,尤其是去見和賢這位艾家供奉的前提下。
到了安排的房間。
和賢已然在喝著茶等待著徐風塵。
徐風塵看了眼時間,正好九點,笑著坐在和賢的對麵說道:“昨晚去做些事情,快要天亮才睡下的。”
這是他想好了的,把自己昨天的事情模糊的說給和賢聽,表麵他們仍然處在統一戰線上,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戰友。
和賢掩飾著表情的尷尬,誰會想到,前幾天他還與艾峻陰陽怪氣的與徐風塵見麵,短短幾天後,就以一位被徐風塵拯救的同盟,獨自來見麵徐風塵,至於艾峻與榮銘學,迄今為止,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禁讓和賢倍感怪異,連艾家都覺得臉麵掛不住,莫非蔡家看不起艾家,覺得殺了艾峻,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和賢沉默了少許,開口問道:“徐家主,我有個問題。”
“嗯,你說。”徐風塵喝著熱茶說道。
“您知不知道艾峻艾長老的下落?”和賢問道。
徐風塵搖頭,放下茶杯,“我知道的情況,你們都清楚,我如果有其他艾峻的消息,肯定告訴你們了,於情於理,艾峻活著,對徐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是公認的事實,即使和賢懷疑過徐風塵,也被這個事實給動搖了,是啊,徐風塵能夠走到現在,絕不可能將意氣之爭擺在利益之上的,殺了艾峻意味著徐家要付出此前更多的實力來擺平蔡家,就像艾家得到的消息,徐家調動了三十位甲徒至zc,這便是艾家損失慘重後起到的連鎖反應,徐家在江南那邊也不穩,三十位精銳,肯定讓徐家動到了筋骨。
“唉,若是艾長老還在的話,加上榮銘學,憑借著蔡家在別墅那損失的力量,我們兩家合兵一處,足夠殲滅蔡家了。”和賢可惜道。
徐風塵歎息,“誰說不是呢,然而沒有如果,我們必須接受艾峻以及榮銘學已死的結果,即使我們之間有丁點的不愉快,畢竟同處一個戰線,你們艾家的損失就是徐家的損失。”
“是啊,徐家主這次找我來,請問有何指教?”和賢注視著徐風塵的眼睛問道。
徐風塵笑了下,說道:“接下來的計劃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
“嗯,找你和賢到這裏,就是打開我們之間的心結,這一戰,或許便是最後一戰,我們一定要同心協力,誰都不許存在小心思,等我們合力把蔡家從豫地除名,每一個人皆會得到應有的迴報,這……肯定是你希望看到的!”徐風塵擲地有聲的說道。
和賢點點頭,認可徐風塵的言語,“放心吧徐家主,輕重緩急,我肯定是有數的,我在這給你表個態,大戰起來時,我和賢必定衝鋒在第一個,絕對不會畏手畏腳,像榮銘學那般剛開戰就被蔡家嚇的如喪家之犬!”
他隨即話題一轉,站起身,“徐家主,我在這兒還要向您道個歉,上次在揚沙餐廳,是我不懂禮數,冒昧了徐家,對不起。”
徐風塵笑著揮揮手,“沒關係,過去了,都過去了,坐,坐吧。”
在徐風塵的要求下,和賢才重新坐下來,隻是心裏略微有些不安,徐風塵原諒他也原諒的太幹脆了吧!除非徐風塵真的有宰相城府,大人不記小人過,若非如此,徐風塵必定還有後手要讓和賢償還當初的口不擇言。
禍從口出啊!江湖上有多少的恩怨,起初就是由一兩句冒昧的言語引起的!和賢不禁膽寒起來。
徐風塵瞥了眼和賢的表情,自然知曉他心裏想著什麽。
“和賢,萬萬不要多想,我是真的不計較前段時間你的冒失,畢竟艾峻是艾家在zc的負責人,你跟著艾峻,該說什麽該做什麽,肯定有些不由自主,我理解,完全能夠理解嘛!”徐風塵笑說。
和賢這才安下心,他為徐風塵倒了杯熱茶,感謝道:“徐家主胸懷寬廣,少年英雄啊!”
徐風塵莞爾一笑,邀請和賢一塊喝茶。
還有一件事和賢至今想不明白,徐風塵和趙頌國是如何從蔡立肖手裏逃出去的,盡管推理得出,除了硬碰硬的與蔡立肖大戰一場外別無他法,但和賢還是不能相信,徐風塵亦或趙頌國有抗衡蔡立肖的實力,即使兩人聯起手來也不行!五星先天境的高手,強悍到何種程度,和賢有切身的體會。不過,他並沒有問,像此等問題,是徐風塵的底牌,其他人去翻別人的底牌,這是忌諱裏的忌諱。
“徐家主認為我們何時去進攻蔡莊為好?”
“宜早不宜遲,等我消息吧,我需要仔細思考下。”
“嗯,好,艾家在zc的精銳現在全都由徐家領導,昨晚我們已經收到徐家交給我們的作戰計劃,如今隻差一個時間了。”和賢說道。
徐風塵點點頭,他沒想到周錦枝她們居然把作戰計劃都給商量出來了,這事倒不必專門向徐風塵匯報,她們的水平徐風塵太過了解了,即使是他親自作出的計劃,有時也不如她們。
中午眾人吃了個飯,送了和賢走後,徐風塵招唿眾人去了休息室改成的會議室,然而,屁股還沒坐熱,梁生就給徐風塵打電話了,要親自見一麵,有重要的事情與他說。
徐風塵開的外放,眾人聽著梁生不自然的語氣裏夾雜著的惶恐,待掛斷電話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對徐風塵的戰力有絕對的信心,試問華夏還有誰能夠以四星先天境的武學境界從蔡立肖的手中堂而皇之的離開,並且還險些把蔡立肖給逼死?
“梁生後悔了。”裴徽羽斷言。
徐靈兒不屑道:“活該,自作孽。”
徐風塵起身,“行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商量出個穩妥的時間,我們去蔡莊走一遭!”
人人豪氣陡生。
打開房門,徐風塵走到電梯處,等電梯來了,梁生、梁騁以及梁漪剛要走出便看到了徐風塵,三人麵露親切無比的笑容,“徐家主,我們為您準備了些禮物,您一定要笑納呀!”
徐風塵故作好奇,“為何突然給我準備禮物了?”
梁生像是一位關心後輩的長輩,拉著徐風塵的手進了電梯,“這不是為那天我們有幸能與徐家合作而準備的嘛!你走後,我們商量了下,徐家主文武雙全,徐家又那麽強大,能與徐家合作簡直是我們的榮光,倘若不拿出點誠意出來,成功後,在江湖中傳出去,同道中人們一定埋怨我們梁家傲慢無比,怠慢了徐家!”
徐風塵暗自大笑,梁生真會說話啊,明明是後知後覺,東方鯨去試探他一去不返,知曉定然是喪命在他手中,作出的一番賠禮道歉的姿態,但又不願意把話給說明白,找了個萬金油的借口想要把徐風塵的責備給搪塞住。
是啊,混江湖的,尤其是華夏大族中人,傻子少,聰明人奇多,像徐風塵這樣的,更是才智非凡,稍微想一想,甚至不用動用情報人員調查便能明白派出東方鯨的幕後人物,必定會跟梁生有關,事後算起賬來,對於獲勝者的徐風塵來說,不僅占據著情理上的優勢,還有武力上的恐嚇。梁騁請東方鯨,一定知道他的一千萬花的不冤!但就是這位算得上半個五星先天境武夫的東方鯨喪命在徐風塵的手中,那麽徐風塵的戰力該是何等的強大?
梁生後悔啊,梁騁又心疼又悔恨,梁漪的心緒更加的複雜,不僅有對徐風塵的崇拜、愛慕,還有相見恨晚埋怨月老未曾更早些將她和徐風塵的姻緣線給牽起來,自古美女愛英雄,梁漪的心思還是能夠心思的。
徐風塵忍不住笑出來,三個人身上的後悔,他感受的再清楚不過了。
他一笑,三個人的腦袋垂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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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雨苔吃驚的注視著徐風塵,這位徐家的年輕家主太過自信了,散發出的朝氣蓬勃的氣息如同朝陽,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裏,一切的困難都隻是暫時的,徐家現狀如何他們還是通過江湖上的朋友了解一點的,盡管打敗了吳、萬、蔡三家的聯盟,但是江湖仍舊有著太多的敵人,而且很多強大的敵手隱藏在幕後默默觀察著徐家,出於顧慮未曾出手,一旦時機到了,他們出手,那必定會是一場顛覆華夏江湖的大戰。
石鼎垂頭沉默思考,他和閔雨苔已即將步入中年,平凡的生活的確令人安心,但是換個思維去想,二人畢竟是江湖中人,跨省流竄,交戰各方高手數年,那些熱血的記憶依然在他們的心中,綜合考量的話,徐家是一處好去處,徐仙道便是一位宗師級高手,兩人出身真武宗亦是知曉徐風塵的父母同樣是兩位宗師,如此深厚的家族底蘊,即使當今還有著諸多限製,那也是算得上華夏豪族裏的豪族。
不過,徐家眼下還是舒展不開手腳,兩人貿然成為徐家的供奉,真武宗一旦舊恨複燃,對徐家來講,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徐家有太多的敵人,一環牽連著一環,極是複雜,徐風塵有個不經意的動作被兩人觀察到了,便是他即使笑容燦爛,眉頭也會不自覺的皺起,說明徐風塵身上的壓力極大,他在硬頂著,徐家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他現今身後站著太多的人,不得不衝鋒在第一線。閔雨苔和石鼎雖說與徐風塵第一次見麵,居然心疼起了眼前這位頂著巨大壓力,依然揮斥方遒的年輕家主,不容易,實在不容易。
“徐家主,容我們夫妻二人好好商量一下,畢竟我們過了這麽些年安穩日子,驟然轉變的話,心裏肯定一時接受不了,我們互相留個電話吧,徐家主有事打給我們,我們夫妻如果想通了,拒絕、同意與否,一定第一時間聯係徐家主。”石鼎深深看了眼閔雨苔,緩慢的說道。
閔雨苔矜重的點點頭,認同石鼎的言語。
徐風塵暗暗送了口氣,一度以為夫妻兩人要拒絕了,能夠得到如此迴應也算是不錯了,推心置腹的想一下,換成徐風塵經曆了眾叛親離,以前的親人派出真武宗的高手追殺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過了幾年不再顛沛流離的日子,再要重出江湖,實在是內心糾結啊,即使對方開出的價碼優厚,與幸福快樂的日子比較起來,絕對沒有多少的吸引力。
“好,我等你們想清楚,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我們都已經是江湖中的好友。”徐風塵笑道。
石鼎暢快大笑,“能夠結交不讓江湖名宿分毫的徐家主,我們夫妻三生有幸,這麽晚了,徐家主一定又餓了吧?恰好我們夫妻還沒有吃飯,咱們三人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頓,算是我們的待客之道了。”
徐風塵喝道:“好!石大哥,這頓飯我可不能付錢了,得你免費請我吃。”
“沒問題,沒問題!媳婦,你收拾一下,我去給徐兄弟做點好吃的。”
“漢子,你去吧,我招唿徐兄弟!”閔雨苔掩嘴笑道。
簡單收拾了下裏屋的環境,徐風塵也搭了把手。
閔雨苔好奇問道:“徐兄弟,你的武學境界到了何種程度,我和漢子感受的驚心動魄的,還有,你是不是剛與人大戰了一場呀,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徐風塵笑道:“武學境界的話,這幾天僥幸點亮了後宮星……”
“啊?”閔雨苔頓時花顏失色。
如此年輕的四星先天境的強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偶爾遇見的四星先天境,數位中多位是老頭子,少數的中年人,亦是曾在江湖上闖出偌大的名聲的天才,但這幾位中年人天才歸天才,四十歲之後才終是點亮了後宮星,像徐風塵這般年紀輕輕,就成了四星先天境的強者,想都不敢想,有如夢幻。
在廚房燒烤、炒菜的石鼎忽地冒出頭,吃驚的合不攏嘴,注視著徐風塵良久說不出話,羊肉串都露出了燒焦的氣味,石鼎像聞不到了一樣。
徐風塵謙虛道:“僥幸,實在是僥幸,二位不必如此驚訝。”
閔雨苔搖頭嘖嘖出聲,“徐兄弟,我敢說,整個華夏江湖迄今為止,還未有一位像你這般年輕的四星先天境強者,你可謂是獨一份的‘奇觀’呀!”
石鼎歎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哈哈……想想也是,若是徐家的家主不是此般驚才絕豔的天驕,徐家要想從低潮迴歸到輝煌,談何容易呀!哎呀,你們聊,烤串糊了!”
“哈哈……我家漢子就是這樣,徐兄弟不要介意。”閔雨苔大笑。
她臉上幸福的模樣,看的徐風塵很是羨慕。
沒有誰會不羨慕閔雨苔與石鼎的幸福生活,他們似乎把苦日子過了一個遍,接下來便是苦盡甘來,收著老天對他們的補償。
淩晨時分了,大排檔不再有人。
閔雨苔稀稀落落的與徐風塵說著話,仔細把外麵餐桌細心的擦拭一遍,溫度很低,北風經過耳朵,仿佛要結冰,把耳朵給凍下來,閔雨苔的露在空氣的脖子與臉蛋,嫩的依舊如能掐出水,不知她是怎樣保養的皮膚,令女人和男人皆羨慕。
石鼎出來看了眼,喊道:“媳婦,先別忙,你快與徐兄弟聊會天,顯得我們不會招待客人一樣。”
徐風塵連忙笑道:“石大哥,無妨無妨,你去忙就行,我就等著跟你喝上幾盅呢。”
“哈哈……好!”
徐風塵起身,從裏屋找了塊布,幫著閔雨苔擦拭外麵的餐桌,閔雨苔一見連忙讓徐風塵別動手,她自己來,徐風塵笑道,既然都喊你們大哥嫂子了,與嫂子幫點忙絕對是應該的。閔雨苔讚賞的看了徐風塵一眼,也就不再阻止。她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根本不懂得華夏大族裏的階級一套,在閔雨苔的心目裏,人與人之間毫無差別,錢多錢少隻是決定著生活的不同,不關生命等級的高低,錢這東西雖說很重要,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算是一種改善生活的身外物,錢多那就過著好一點,錢少也有錢少的過法。
即使她和石鼎以後成了徐家的供奉,不缺錢了,換了種優越的生活,這種看法也是深紮在閔雨苔的心內,此生改變不了了,世界上有很多人把出身、財富、權勢當做階級的階梯,這三樣東西每高出一層,人就更加高貴一些,且大加讚歎,拚盡全力的鞏固階層的固化,他們錯了,階層的固化遲早會受到反噬,畢竟為了彰顯出他們的高高在上,必定會讓大多數人留在底層,底層沒了對生活、生命的希望、憧憬,那就選擇拚了一身剮也要將他們拉下馬,重新打破階級的固化,曆史上的起義,絕大絕大部分的原因皆是因為此。
有了徐風塵的幫忙,不多時便把大排檔的收拾如初,明天的傍晚,夫妻倆會再次開張,複製著今天的一切。
石鼎要重新燒烤好了羊肉串,雞翅等“吃著玩”的食物也烤了一些,三人坐下,石鼎指著擺放在桌中央涮毛肚,笑道:“徐兄弟是不是感覺咱家的涮毛肚不錯啊?”
“是!真好吃!一吃下去就停不下來!”徐風塵照實說道。
石鼎大笑:“這是我們夫妻走南闖北,吃出來的,開了這家大排檔,底料我們試驗了不下百次,才調出了這份涮毛肚的底料!來來來,嚐嚐石大哥炒的青菜,媳婦,給我們兄弟滿上酒,今晚咱兄弟倆都得喝趴下。”
徐風塵拿起酒杯禮貌的接著閔雨苔倒的酒,隨後三人碰下杯,一飲而盡。白酒,散裝的,極為的濃醇,徐風塵喝出了細糧的味道,且迴味無窮,唇齒之間皆是糧食酒的辛辣和甘香。
他不禁震驚的看了兩人一眼,指著酒說道:“這酒!”
“自己釀的,跨省多了,多少學習了點手藝活,釀酒便包括在內,我與你發誓,我們夫妻倆合作釀製的這酒,擱在世麵上,沒有三四千塊錢,買不下來!”石鼎傲氣道。
閔雨苔補充著說:“很麻煩的,一環扣一環,一環都不能出差錯,但凡出點小毛病,那邊前功盡棄了,咱們現在喝的酒還是前年釀的,要不是徐兄弟你,我們夫妻倆依然不會拿出來喝,不是舍不得,材料啊什麽的,實際上不貴,主要是感情在這兒,心理上就想讓自己釀的酒多留些年!”
注視著閔雨苔又給自己滿上酒杯,徐風塵端起酒杯站起來。如此禮儀,是後輩向長輩敬酒。
石鼎與閔雨苔大驚失色,全都站起來,連說,徐兄弟使不得。
“不不不,我們結識一場,都是緣分,兄弟我先幹為敬。”徐風塵說道。
話落,頭一仰,杯中酒俱都進肚子裏。
夫妻倆沒話說,跟著徐風塵喝幹,隨後三人坐下,石鼎招唿著徐風塵吃菜。
這麽一吃便是兩個小時,期間三人說了不少的話,石鼎主動提起蔡家,給徐風塵一個極為重要的提示,據石鼎得到的江湖消息,zc郊外的那個蔡莊,千真萬確就是蔡家的大本營,說是去年元旦,蔡家搞家族的大聯歡,邀請與蔡家關係要好的江湖中人一塊去熱鬧熱鬧,石鼎在鄂地結識的好友便是其中之一,事後跟石鼎炫耀道,蔡莊別看其貌不揚,蔡家實則為之經營的盡善盡美,有如貴族的皇宮!
徐風塵聽後,百般感謝石鼎,這一則消息,徹底把徐風塵心底最後一絲動搖給打消了。蔡家的大本營到底是不是蔡莊?萬一徐風塵帶著全部的力量襲擊,撲了個空,徐家這邊倒無所謂,大不了重新布局,逐漸解析蔡家,找到其大本營隻是遲早的事情,但艾家那邊卻有可能一石激起千重浪,關鍵的是讓艾澤天因此更加不相信徐風塵,再派出位艾家的長老,徐風塵的一些計劃就得報廢了,重新得跟艾家定位關係,這與吳、蔡、萬三家到h市打擊徐家,鬧起的內部矛盾,簡直一模一樣,此,才是令徐風塵感到擔憂的地方。
徐風塵撐到再也吃不下去了,酒喝的也多,熏熏然,徐風塵喝醉後有一個特點,絕不會發酒瘋,話也少,滿心希望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
告辭離開。
徐風塵走向東方鯨車輛時迴頭看了眼,石鼎和閔雨苔依舊站在門內注視著他離開,三人喝到興奮時,徐風塵也說了,他的血腥氣是斬殺了東方鯨,還亮出了身上的幾個部位沾染上的鮮血。夫妻倆震撼的注視著徐風塵,豎起大拇指,似是不知該說什麽話了,等喝過一杯酒,徐風塵才從夫妻倆的口中得知,東方鯨在江湖上雖說是不那麽出名,但是混江湖的人都清楚,東方鯨這個老匹夫千萬別招惹他,現在的名聲低不意味著他的戰力弱,曾經有人不信邪,公開宣揚東方鯨是仗著以前的名聲地位倚老賣老,在一次江湖人的聚會上,東方鯨找到這人,當眾切磋,三拳兩腳把他給打了個半死,眾人這才四處打聽了解了些東方鯨的過往,隨即紛紛的閉嘴不言。徐風塵能夠斬殺掉東方鯨,宣傳出去,足夠把江湖裏的大部分人給驚掉下巴了。
開車駛向公路,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輛不多,徐風塵的意識還清醒,從地圖上定位了酒店的位置,徑直開去,極其不湊巧,路上碰上了交警查車,徐風塵瞄了眼嚇出了一身冷汗,換忙在前一個路口轉彎去了別的道路,車速正常,尋常人看上去覺得他不像是看到交警才急忙的改變路線,徐風塵看著後視鏡,心裏麵祈禱交警的同誌們萬萬別發現他,還是很幸運的,可能看徐風塵表現正常,車速保持在是市道上的速度,隨即繞了一個大圈,謹小慎微的開迴酒店的地下車庫,徐風塵另有氣機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夫妻倆釀的酒度數雖說不高,但他們喝的多啊……
打著酒嗝停好車,乘坐電梯,打開房門的時候正好見周錦枝從浴室裏出來。
“我們統計好了艾家的精銳,和賢我幫你聯係了,明天上午九點,就在這個酒店見麵,見麵的房間讓工作人員留出來了。哎呀,你怎麽喝這麽多的酒?”周錦枝道。
幫徐風塵倒上了溫開水,徐風塵喝了口,坐在床沿上,一五一十將在大排檔的事情說了個遍,周錦枝實沒想到,君橙他們竟然發現了如此具有傳奇性的夫妻高手。
“洗洗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周錦枝勸道。
徐風塵點點頭,進了浴室。
他是被周錦枝搖醒的,腦袋有些宿醉後的疼痛,睜開眼瞬間眼花繚亂,聽著周錦枝說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他再不起床的話,跟和賢見麵就晚了。徐風塵意識模糊的點點頭,看了眼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快要八點四十了,旋即猛地坐起,穿衣洗漱,周錦枝為他準備了更換的衣服,昨天穿的,被周錦枝丟進了客房內的洗衣機內,喝了杯牛奶,照了下鏡子檢查了下還有哪些不規範的穿著,他是徐家家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徐家的臉麵,這方麵馬虎不得,尤其是去見和賢這位艾家供奉的前提下。
到了安排的房間。
和賢已然在喝著茶等待著徐風塵。
徐風塵看了眼時間,正好九點,笑著坐在和賢的對麵說道:“昨晚去做些事情,快要天亮才睡下的。”
這是他想好了的,把自己昨天的事情模糊的說給和賢聽,表麵他們仍然處在統一戰線上,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戰友。
和賢掩飾著表情的尷尬,誰會想到,前幾天他還與艾峻陰陽怪氣的與徐風塵見麵,短短幾天後,就以一位被徐風塵拯救的同盟,獨自來見麵徐風塵,至於艾峻與榮銘學,迄今為止,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禁讓和賢倍感怪異,連艾家都覺得臉麵掛不住,莫非蔡家看不起艾家,覺得殺了艾峻,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和賢沉默了少許,開口問道:“徐家主,我有個問題。”
“嗯,你說。”徐風塵喝著熱茶說道。
“您知不知道艾峻艾長老的下落?”和賢問道。
徐風塵搖頭,放下茶杯,“我知道的情況,你們都清楚,我如果有其他艾峻的消息,肯定告訴你們了,於情於理,艾峻活著,對徐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是公認的事實,即使和賢懷疑過徐風塵,也被這個事實給動搖了,是啊,徐風塵能夠走到現在,絕不可能將意氣之爭擺在利益之上的,殺了艾峻意味著徐家要付出此前更多的實力來擺平蔡家,就像艾家得到的消息,徐家調動了三十位甲徒至zc,這便是艾家損失慘重後起到的連鎖反應,徐家在江南那邊也不穩,三十位精銳,肯定讓徐家動到了筋骨。
“唉,若是艾長老還在的話,加上榮銘學,憑借著蔡家在別墅那損失的力量,我們兩家合兵一處,足夠殲滅蔡家了。”和賢可惜道。
徐風塵歎息,“誰說不是呢,然而沒有如果,我們必須接受艾峻以及榮銘學已死的結果,即使我們之間有丁點的不愉快,畢竟同處一個戰線,你們艾家的損失就是徐家的損失。”
“是啊,徐家主這次找我來,請問有何指教?”和賢注視著徐風塵的眼睛問道。
徐風塵笑了下,說道:“接下來的計劃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
“嗯,找你和賢到這裏,就是打開我們之間的心結,這一戰,或許便是最後一戰,我們一定要同心協力,誰都不許存在小心思,等我們合力把蔡家從豫地除名,每一個人皆會得到應有的迴報,這……肯定是你希望看到的!”徐風塵擲地有聲的說道。
和賢點點頭,認可徐風塵的言語,“放心吧徐家主,輕重緩急,我肯定是有數的,我在這給你表個態,大戰起來時,我和賢必定衝鋒在第一個,絕對不會畏手畏腳,像榮銘學那般剛開戰就被蔡家嚇的如喪家之犬!”
他隨即話題一轉,站起身,“徐家主,我在這兒還要向您道個歉,上次在揚沙餐廳,是我不懂禮數,冒昧了徐家,對不起。”
徐風塵笑著揮揮手,“沒關係,過去了,都過去了,坐,坐吧。”
在徐風塵的要求下,和賢才重新坐下來,隻是心裏略微有些不安,徐風塵原諒他也原諒的太幹脆了吧!除非徐風塵真的有宰相城府,大人不記小人過,若非如此,徐風塵必定還有後手要讓和賢償還當初的口不擇言。
禍從口出啊!江湖上有多少的恩怨,起初就是由一兩句冒昧的言語引起的!和賢不禁膽寒起來。
徐風塵瞥了眼和賢的表情,自然知曉他心裏想著什麽。
“和賢,萬萬不要多想,我是真的不計較前段時間你的冒失,畢竟艾峻是艾家在zc的負責人,你跟著艾峻,該說什麽該做什麽,肯定有些不由自主,我理解,完全能夠理解嘛!”徐風塵笑說。
和賢這才安下心,他為徐風塵倒了杯熱茶,感謝道:“徐家主胸懷寬廣,少年英雄啊!”
徐風塵莞爾一笑,邀請和賢一塊喝茶。
還有一件事和賢至今想不明白,徐風塵和趙頌國是如何從蔡立肖手裏逃出去的,盡管推理得出,除了硬碰硬的與蔡立肖大戰一場外別無他法,但和賢還是不能相信,徐風塵亦或趙頌國有抗衡蔡立肖的實力,即使兩人聯起手來也不行!五星先天境的高手,強悍到何種程度,和賢有切身的體會。不過,他並沒有問,像此等問題,是徐風塵的底牌,其他人去翻別人的底牌,這是忌諱裏的忌諱。
“徐家主認為我們何時去進攻蔡莊為好?”
“宜早不宜遲,等我消息吧,我需要仔細思考下。”
“嗯,好,艾家在zc的精銳現在全都由徐家領導,昨晚我們已經收到徐家交給我們的作戰計劃,如今隻差一個時間了。”和賢說道。
徐風塵點點頭,他沒想到周錦枝她們居然把作戰計劃都給商量出來了,這事倒不必專門向徐風塵匯報,她們的水平徐風塵太過了解了,即使是他親自作出的計劃,有時也不如她們。
中午眾人吃了個飯,送了和賢走後,徐風塵招唿眾人去了休息室改成的會議室,然而,屁股還沒坐熱,梁生就給徐風塵打電話了,要親自見一麵,有重要的事情與他說。
徐風塵開的外放,眾人聽著梁生不自然的語氣裏夾雜著的惶恐,待掛斷電話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對徐風塵的戰力有絕對的信心,試問華夏還有誰能夠以四星先天境的武學境界從蔡立肖的手中堂而皇之的離開,並且還險些把蔡立肖給逼死?
“梁生後悔了。”裴徽羽斷言。
徐靈兒不屑道:“活該,自作孽。”
徐風塵起身,“行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商量出個穩妥的時間,我們去蔡莊走一遭!”
人人豪氣陡生。
打開房門,徐風塵走到電梯處,等電梯來了,梁生、梁騁以及梁漪剛要走出便看到了徐風塵,三人麵露親切無比的笑容,“徐家主,我們為您準備了些禮物,您一定要笑納呀!”
徐風塵故作好奇,“為何突然給我準備禮物了?”
梁生像是一位關心後輩的長輩,拉著徐風塵的手進了電梯,“這不是為那天我們有幸能與徐家合作而準備的嘛!你走後,我們商量了下,徐家主文武雙全,徐家又那麽強大,能與徐家合作簡直是我們的榮光,倘若不拿出點誠意出來,成功後,在江湖中傳出去,同道中人們一定埋怨我們梁家傲慢無比,怠慢了徐家!”
徐風塵暗自大笑,梁生真會說話啊,明明是後知後覺,東方鯨去試探他一去不返,知曉定然是喪命在他手中,作出的一番賠禮道歉的姿態,但又不願意把話給說明白,找了個萬金油的借口想要把徐風塵的責備給搪塞住。
是啊,混江湖的,尤其是華夏大族中人,傻子少,聰明人奇多,像徐風塵這樣的,更是才智非凡,稍微想一想,甚至不用動用情報人員調查便能明白派出東方鯨的幕後人物,必定會跟梁生有關,事後算起賬來,對於獲勝者的徐風塵來說,不僅占據著情理上的優勢,還有武力上的恐嚇。梁騁請東方鯨,一定知道他的一千萬花的不冤!但就是這位算得上半個五星先天境武夫的東方鯨喪命在徐風塵的手中,那麽徐風塵的戰力該是何等的強大?
梁生後悔啊,梁騁又心疼又悔恨,梁漪的心緒更加的複雜,不僅有對徐風塵的崇拜、愛慕,還有相見恨晚埋怨月老未曾更早些將她和徐風塵的姻緣線給牽起來,自古美女愛英雄,梁漪的心思還是能夠心思的。
徐風塵忍不住笑出來,三個人身上的後悔,他感受的再清楚不過了。
他一笑,三個人的腦袋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