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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五分鍾,十分鍾多一點,黝黑漢子老板端著一小鍋涮羊肚到徐風塵的餐桌上,大冷的天冒著熱氣,湯料裏的辣椒很多,看起來就覺得辣,也是,這個天兒,吃下這麽辣的羊肚,絕對舒坦的很。


    熱氣滾滾,香味撲鼻,徐風塵嗅了下,身上淡淡的血腥氣混在了涮羊肚的香氣之中,沒了痕跡,忍不住還不等黝黑漢子放下涮羊肚的小鍋便拿起了一串塞進嘴裏,太燙了,頓時齜牙咧嘴,還是將滴著湯水的羊肚吃下去,大唿過癮。


    “客,哪裏人?”黝黑漢子操著徐風塵聽不懂的方言問道。


    徐風塵可以判斷出方言跟豫地的方言相差不大,但仍舊有著隔閡,似乎是更往西一點,像xa那裏的方言,記得前段時間徐風塵瞧著裴徽羽他們看得電視劇裏,裏麵的台詞設計就是“客……”之類的,背景在唐朝,唐明皇後期。


    華夏大地富足的地方都在東部以及中北一段,再往西北那邊由於地貌險惡,土地貧瘠,除了地底下埋藏著很多能源,還真不太適合發展出成熟的現代社會,加上自古華夏人口眾多,地域廣袤,方言便流傳至今,普通話的普及,壓縮了方言的空間,站在華夏視角上看方言被普通話同化是一件大好事情,自文化角度上看,卻是縮減了文明的多樣性,也許再過五十年上百年,整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唯一的語言就是普通話了,而方言或許會淪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雖然看待問題不能如此看,要與時俱進跟隨著時代的前進看待問題,紮根在某個時光點上學習、認知,隻會把自己的思維落入到窠臼之中,但是徐風塵作為華夏人,依舊喜歡各地方言的不同。


    隨即徐風塵操起了h市的本地話,“h市那來的。”


    “哦,歡迎歡迎。”黝黑漢子嘿嘿笑道,“稍等一會兒,羊肉串馬上烤完,這個時間點客人太多了。”


    “沒關係,老板先給我拿上溫啤酒,累了一天了,喝點酒開開胃。”徐風塵像是菜市場的小販吆喝道。


    黝黑漢子笑著點頭,“沒問題,我這就給客去拿,對了,如果覺得外麵天冷的話就進屋去吃,說一聲就行,我幫客將涮毛肚拿進去。”


    “你們北方人都說南方人怕冷,不怕的,穿得厚。”徐風塵拍了拍自己的羽絨服笑道。


    “那便好。”黝黑漢子進屋提溜著兩瓶溫好的啤酒放在已經掉了漆的餐桌上,瞧著徐風塵大口朵頤,幫他用啤酒起子將瓶蓋起開。


    徐風塵被辣的直哈氣,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手握住啤酒瓶咕咚咕咚倒進杯子裏,再將一串沾染著紅色湯料的毛肚劃拉進嘴裏,一口氣把杯裏的杯酒喝幹,姿態以及神韻,頗有點魯地漢子的氣勢。他看了眼黝黑漢子站在自己的身前,似乎等待著什麽,便又自餐桌上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啤酒,往黝黑漢子那移了移,盡管不說話,動作已然言明,要請這家大排檔的老板喝一杯。


    “不了,不了,我就是看看客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這就得進廚房幫婆娘幹活去。”黝黑漢子忽地後退一步,雙目圓睜,似是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


    徐風塵哈著氣,雙唇都被毛肚和湯水給辣的紅起來,“又好吃又爽,老板你這做的配料不錯啊!”


    “還好,還好!客,吃的好吃就行。”剛走出沒多遠的黝黑漢子迴頭急聲道。


    徐風塵收迴目光,淺笑了下,不再想其他,既然涮毛肚做的好吃,那就先行對付這鍋。


    黝黑漢子迴到廚房,在煙熏火燎之中低聲朝老板娘說話,老板娘驚訝的自窗口瞄了徐風塵一眼,還沒有第二眼就讓黝黑漢子給拉住了,似是怕徐風塵察覺到兩人的異常,黝黑漢子接過老板娘的活計,垂頭燒烤著羊肉串,又說了幾句話,老板娘神情驀地大變,不禁聲音大了些,漢子搖搖頭,仿佛在安慰,老板娘歎了口氣,不言語,蹲在角落,穿著早就切成小塊的羊肉。


    每一段所謂的傳奇故事,皆會伴隨著傳奇的悲傷,徐風塵好奇隱藏在市井開著這一家大排檔的夫妻二人有什麽無奈以及不得不得隱居的苦衷。


    依舊是老板,托著盤子到餐桌上為徐風塵放下了五十串羊肉串,看上去他點的東西比較多,尋常人的話,吃這麽多燒烤的羊肉會感到膩,徐風塵就不同,自小吃羊肉串就沒有感到膩過,而且越吃越想吃,直到撐著吃不下為之,剛與東方鯨的戰鬥落幕不久,正是身心疲乏之際,徐風塵更想敞開肚皮,吃他個天昏地暗。


    道了謝,客氣的詢問下老板要不要坐下一塊吃,老板說,還有活計沒做完,客吃吧,謝謝好意了。


    徐風塵也就沒再勉強,但他瞄了眼黝黑漢子迴返廚房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來,夫妻兩人的境界徐風塵都已然摸透了,說實話,很厲害,皆是兩星先天境高手,尤其是黝黑漢子,徐風塵瞧上去眼睛都有些刺痛,說明漢子的武學根底應該極為的紮實,身手強硬,實戰打起來就像鐵塔一般橫推對手,不過,兩人有這般的功夫,居然還甘心藏在市井裏開個大排檔,故事應該很豐富。


    慢慢吃吧,徐風塵現在的目的就是把其他客人全部都耗走,然後與夫妻二人“談談心”,能拉攏二人加入徐家成為供奉,徐風塵此行便也完全知足了,不,簡直賺大了。


    徐風塵拿出手機,邊吃邊玩,慢慢等待著,路邊停的車多了起來,有幾波當地人大聲聊著天到大排檔中,在房外拚桌的拚桌,耐不住冷,進裏屋的也有,煙火氣越發的濃厚,在某個時間達到了頂點,不遑有開車四五十萬的車來的,他們吃的東西和其他平常的客人相差無幾,華夏正在進入一個全民的經濟上升期,階級壁壘還沒有凝固,有的中產階級也承認自己是“農民”,完全不像國外,中產階級與底層的公民形成了寬闊的隔閡,從底層躍上中產,幾乎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晉級。


    招唿完另外一桌的客人後,黝黑漢子問徐風塵毛肚和羊肉串熱不熱一下?


    徐風塵說,熱一下,再給我拿兩瓶溫啤酒。


    好嘞。自黝黑漢子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們兩口子在廚房時的失態,他心通反饋給徐風塵後,讓徐風塵不禁對漢子的沉穩倍加讚歎。


    老板娘與一位客人說了幾句話,或許是那人對老板娘小小的調戲了下,老板娘立馬展現出了風情萬種,言道,看我們家掌櫃的那身板,五年之內我是不會考慮其他男人的,如果你覺得你比我家掌櫃的還要厲害,你們比劃比劃,贏了我家掌櫃的,我跟你走怎麽樣?


    眾人霎時哈哈大笑,看來他們是常客了。


    那位調戲老板娘的中年男人誇張的擺手,“妹,別涮哥了,你家掌櫃的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降的了的,他一拳頭把惹事的王二給砸進醫院了,至今我還記憶猶新啊!”


    “王二,哈!昨天他還來了呢,吃了三十串羊肉串,喝了兩碗羊湯。”黝黑漢子順便收拾起方才吃飽喝足離開的一桌客人的碗筷,笑道。


    從碗筷掉落下來的油漬,落到漢子的圍著的廚裙上,他低頭看了眼,無所謂的進屋把碗筷放在洗滌的小水池裏,池子堆著不少的碗筷碟子等,洗潔精放了不少,這都是得今天的客人離開後,夫妻二人需要洗刷的工作。


    客流量很好,眼看著他們即將忙不過來,大冷的天,老板娘兜兜轉轉在餐桌旁,額頭上深處了細密的汗珠,她穿著的衣服以及廚裙上固然有汙漬和油煙味,但老板娘身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走過去,蕩漾出一陣令人迷醉的香味,若是沒有這位油煙味,絕對會很迷人。


    “老板娘,別跟著我大哥幹了,跟我走吧,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有客人大聲嚎道。


    老板娘正好端著給徐風塵熱的羊肉串和涮羊肚,放在餐桌,低頭時,她的眼神不免閃過一絲慌亂,直起身子,轉身邊走邊衝那位搗亂的客人鄙視道:“勞動創造美好未來,你懂什麽?跟著你舒服是舒服了,肯定沒有跟著我家男人來的幸福!”


    “哈哈!大哥,真是羨慕你找了位好媳婦啊!還這麽漂亮!”客人讚歎。


    黝黑漢子在廚房裏炒菜,順勢把頭伸出窗口唿吸了口新鮮空氣,“沒辦法,上輩子可能拯救世界了,這輩子老天爺為了補償我,給我安排了位好媳婦!”


    徐風塵哈著氣吃了串毛肚,倒了杯啤酒喝進去。


    他身上都是辛辣的味,被東方鯨沾染上血腥氣早就掩埋在其中了,別說是夫妻二人察覺不到了,即使天天跟鮮血打交道的那批人也嗅不到。


    徐風塵旁邊的一桌食客在談論夫妻開著的這家大排檔,多是稱讚他們從不占顧客的便宜,燒烤和炒菜都很好吃,盡管有些貴一點,但他們都理解,現在任何東西都在漲價,除了房價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上國家強製的稍微穩定了下,其他有關衣食住行的東西,不知不覺間就貴了。


    “他們是從哪來的?”徐風塵問道。


    他們聊了會其他的話,徐風塵直接轉移到了這個話題。


    “老板娘是本地人,老板好像是陝地人吧?”


    徐風塵點點頭,從他們不確定的語氣中他就知道,他們也不清楚。


    慢悠悠的吃,吃完五十串徐風塵又要了十串烤蠍子,看上去很恐怖,實則美味的很,在h市時,他還吃過烤蝗蟲,味道不一般,主要是吃個新奇感,說起吃一個新奇,徐風塵覺得川地的腦花絕對能榜上有名,沒吃過之前,根本就無法理解,這東西該怎麽吃,為何還能做的那麽好吃!


    酒足飯飽,他先去結了賬,到了九點,人依然多,徐風塵坐在位置上抱著手機玩。


    那五位甲徒已經完成了任務,把東方鯨埋在了不易找到的地方,華夏老話說入土為安,他幫徐風塵找到了戰力的上限,能將他埋進泥土裏,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了。徐風塵笑了下,如此想的話太不尊重人了,罷了,東方鯨嚴格意義說起來,隻算是徐風塵武學道路上的一顆石子,跨出去,即使算一種磨練,也是一種必定的事實。


    黝黑漢子來為徐風塵收拾餐桌,徐風塵問道:“我現在沒事幹,能多在你們這裏待一會嗎?”


    黝黑漢子點點頭,“進屋裏坐吧,外麵冷。”


    隨著夜深,zc的溫度降下來了,北風大了些,對於正在吃吃喝喝的客人,他們倒是沒太感覺的到,隻有燒烤的激情、飯菜挑動味蕾以及聊天說話的樂趣,渾然忘了,他們還在外麵暴露在寒風裏。


    進了屋,再深裏麵有一張灰色的沙發,徐風塵坐著翹著二郎腿繼續連接著wifi,問周錦枝梁生那有什麽反應。


    周錦枝說道,估計還沒確認東方鯨死了的消息,倒是梁生親自找了我們一趟,簡單說了下他派去調查蔡莊的人員情況,簡直是廢物啊,離蔡莊一裏就被蔡家的精銳給發現了,往梁生那發送了條暴露的消息後,整個人便像是人間蒸發。


    徐風塵迴道,已然足以確定,蔡莊就是蔡家的大本營,不過,絕對打草驚蛇了,隻能選擇強攻,你跟其他人組織下艾家的精銳和剩下的高手,等我迴去大家商量出一個時間,到了與蔡家決一死戰的時候了。


    周錦枝迅速的問道,我們成功與否,估計豫地的大族都得插手,換成是我,家門口有兩個大族大戰了場,就算是贏了的那方,也會是損失慘重。


    手機屏幕照亮了徐風塵的麵容,他打字道,蔡立肖活不久了,戰力一定下滑嚴重,蔡振康受傷,蔡一聽作為蔡家僅剩的天才隻有三星先天境的武學境界,再加上一位兩星先天境的供奉,即使蔡家再找一些援手,也隻會在別墅那一戰差不多的戰力,我們加上艾家的高手,足夠了。


    徐風塵看重的是和賢,他很需要在開戰前找和賢聊一下,令他在跟蔡家作戰的時候,別搞小動作,拚盡全力把蔡家給解決掉。


    周錦枝說了句,我們開個會討論下吧。


    徐風塵把要與和賢談話的打算跟周錦枝說了下,周錦枝很讚同,趙頌國老爺子迴徐家村養傷去了,現在身處在zc的絕對高端戰力,除了徐風塵之外,也就隻有和賢了。


    老板娘出了廚房,一扭頭便與徐風塵的目光接觸,她如過了電般,端著烤串急匆匆的出了房門。


    徐風塵肯定是不急的,玩著手機等下去。


    這麽一等就到了晚上十一點,現在天氣比較冷,大家吃完東西也不像是夏天那般再聊會了,趕緊迴家躲在被窩裏暖和和的睡覺。


    所有人走幹淨,徐風塵收起手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黝黑漢子從廚房裏探出腦袋,詢問道:“客,要走了?”


    徐風塵點點頭,露出笑容,問道:“怎麽稱唿?”


    “哦,石鼎。”漢子抿著嘴笑道。


    老板娘收拾了碗筷從外麵走進來,剛跨過門檻,停下來注視著徐風塵。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仿佛空氣也不再流通。


    徐風塵朝老板娘看去,“老板娘又如何稱唿?”


    她眯了眯眼,笑道:“閔雨苔。”


    “名字好聽。”


    “謝謝。”


    “早點迴家睡覺去吧,天氣這麽冷,又深夜了。”閔雨苔道。


    徐風塵稍稍搖頭,“不急,我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


    閩雨苔聽之,把碗筷放在地上,解下了廚裙。


    殺氣忽然起來。


    尤其石鼎的殺氣,有若凝結成了實質朝徐風塵砸去。


    “你剛來的時候我便注意到你了,你身上殘存著淡淡的血腥氣,那是人血的氣味。”老板娘說道。


    石鼎冷笑道:“膽子夠大啊,殺完人還敢來我這吃飯,說吧,你到底是無意路過還是特意針對我們夫妻的?”


    “不是路過,隻是有些事情想諮詢下你們的意見。”徐風塵和煦的站著,笑道。


    “哦?說說看!”石鼎道。


    徐風塵左右看了眼,指著凳子道:“二位坐下來,我們慢慢聊,如果你們同意,大家都開心……”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閩雨苔走近,直接坐在凳子上,她藝高人膽大,即使夫妻倆看不透徐風塵的武學境界,也大大方方的擺明了立場——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們能夠感覺到一絲徐風塵的威勢,是因為徐風塵到大排檔就沒想過完全遮蓋住四星先天境,而是先給夫妻倆一些提醒,為現在要說的話打下些基礎。這是徐風塵知道自身上有血腥味的時候便迅速計劃好的,原本是想看一眼老板以及老板娘,如果隻是普通的江湖高手,那便算了,在大排檔吃頓玩就離開,沒成想夫妻二人竟然都是兩星先天境高手,足以成為徐家的供奉了,別說是兩星先天境,就算是一星先天境也能成為大族的供奉,武夫點亮大星後,便與普通的江湖高手有了質的差別,六識敏銳,連子彈都不懼,麵對華夏其他大族,這些人都是戰略級別的力量。


    徐風塵徐風塵自然的說道:“假若你們不同意,我隻好離開了。”


    石鼎訝異的跟閩雨苔互視了眼,徐風塵的身份跟他們想象的有極大的差別,“你到底是誰?”


    “徐風塵,江南徐家徐風塵,不知二人聽所過嗎?”


    “你爺爺是徐仙道?”


    “沒錯!”徐風塵確定。


    石鼎忽然興奮起來,“你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刮起了徐家風暴的徐風塵?堪平徐家內亂,打殺李家,吳、萬、蔡三家聯手進軍h市,同樣被徐家給打了出來,甚至吳家已滅,萬家改弦易轍!現在既然出現在zc,想必是來對付蔡家了!”


    徐風塵笑道:“一點小事情,沒想到二位居然聽說過。”


    閩雨苔笑著說道:“我們夫妻盡管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了,但像徐家主這麽年紀輕輕、天資橫溢的天驕,我們還是聽說過的。”


    “不知徐家主突然造訪小店,所為何事?”石鼎問道。


    徐風塵注視著夫妻,“二位皆是兩星先天境,不錯吧?”


    “不錯。”


    “我想請問兩位,若我真誠實意想邀請你們去我徐家成為座上賓,不知道,兩位會不會同意。”徐風塵認真道。


    石鼎和閩雨苔的殺氣皆消失不見,他們不怕徐風塵撒謊,其實江湖上現在冒充大人物的騙子,還真不多見了,當今信息社會要想查找個人,簡直不要太簡單。這方麵的例子最近倒是有幾個,石鼎從江湖朋友那得知,甘地某個城市有個騙子想冒充當地有名的高手,沒成想還沒冒充成功就被人認出來了,後來再沒有關於那個騙子的消息,想一下也就能知道了,江湖人的血性大,又有不錯的功夫,江湖騙子真要冒充,必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閩雨苔尷尬笑了幾下,“你說什麽?”


    “請問二位有沒有想法成為我徐家的家族供奉,放心,別的家族給供奉開出的利益,徐家會給雙倍!”徐風塵說道。


    閩雨苔隨即閉嘴不語,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換一種生活方法。


    石鼎問道:“徐家主可知道我們夫妻的來曆?”


    “不知。”


    “既然不知道為何敢邀請我們成為徐家的供奉?”石鼎疑問。


    徐風塵莞爾一笑,將君橙、席坤他們在大排檔吃飯,石鼎對他們所說所做說了下,“僅憑這個,我就敢邀請你們到徐家。”


    閩雨苔恍然大悟,難怪最近在華夏江湖上攪起潑天風浪的徐風塵,會來到大排檔,還要邀請他們成為徐家的供奉,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石鼎麵現難色。


    “倘若你們有難處的話,請與我說,我全力解決。”徐風塵鄭重道。


    石鼎道:“實不相瞞,徐家主,我感受到了你的真心,但是我們夫妻二人真的是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不幹了,如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實在不想再進入華夏江湖這潭渾水。”


    閩雨苔見石鼎表態了,跟著說道:“徐家主,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我們也有難言之隱。”


    徐風塵笑了下,“能說下嗎?看看我能不能解決?”


    石鼎還在猶豫,閩雨苔頂了下他的手臂,輕聲道:“江湖上大部分人都說徐家主是個好漢,在他麵前,我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石鼎歎了口氣,再三思量下,終於還是說道:“我們夫妻十三年前還是師兄妹,就像很多武俠裏寫的那般,青梅竹馬,很小的年紀便互相約定共伴一生。徐家主,如今的江湖不再流傳門派的故事,其實江湖門派仍然存在著,不過他們隱藏在了‘地下’,極少有人能明確他們的真實信息,迫不得已啊,很多自上個朝代延續下來的門派,經過百年戰亂凋零了很多,新華夏立國後,那一場十年的動亂又把一部分江湖門派當成了牛鬼蛇神給打倒了,即使武夫再如何的強大,在麵對民情、民意的時候,就顯得完全力不從心,甚至武夫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百姓宰割。


    原本就風雨飄搖的江湖門派不得已放棄祖師堂,融入到山下躲避這場動亂,我,便是師父在山下生活了十幾年後,尋找到的徒弟,我和師妹算是地地道道的八零後了,師門的名稱我就不說了,盡管說出來名頭大的嚇死人,但是沒有什麽用處,甚至還覺得有些丟人。我的師傅之前算是門派之中一位輩分高的弟子,迴到門派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長老,後來平定了這場連綿十年的動亂,師傅帶我們迴到山上的門派,很多很多以往不在意的事情,忽地爆發出來。”


    徐風塵沉默不語,那場十年,華夏原本深紮的大族如同遭受了滅頂之災,如今的大族大多數是十年平定後,改開之後發展起來的,大部分沒能熬過十年的大族,要麽消散在曆史煙雲中,要麽離開華夏去了西歐亦或美國,徐風塵的外公慕容老爺子,便是那個時代帶著殘存的慕容家去了西歐,想當年,慕容家可是華夏大族裏頂尖到不能再頂尖了,至於徐家,很幸運,站隊正確,又有徐仙道的帶領,成功渡過了那十年。徐家算是現在華夏少數的老牌大族了,不過五年前差點覆滅。


    “發生了何事?”徐風塵問道。


    石鼎吞咽了口唾液,似乎極不願意迴憶,“還能有什麽?爭權奪利唄,利益,不管是在山下還是山上都是能迅速捕獲人心的妖魔。我敬愛的師傅為了聯合另一位門派長老奪取更大的利益,把師妹當成禮物送給他做小妾,我們兩人都不敢相信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真的是我們的師傅嗎?當確認後,我們為了守住自小的誓言,也不願意讓師妹給一位六十歲的老頭當小妾,便偷偷跑下了山。”


    “但是我們誤判了形勢,門派融入世俗,原來的門派中人收了徒弟,當確認世間安穩再返迴到山上時,實力不禁沒有減少,反而壯大起來,江湖門派開始做起了生意,隱藏在幕後,利用自身依然存在的名聲,開起了公司,表麵瞧上去他們是逍遙於世的習武之人,實際上個個都是生意人,門派內身居高位的人如今不比那些企業老板的身家少多少錢,甚至還要多很多!”


    “我們是偷偷跑下山了,那位早就看上師妹的門派長老惱羞成怒,派出高手追殺我們,而師傅竹籃打水一場空,居然昭告門派上下,與我斷絕師徒關係,與師妹斷絕父女關係,還發出了江湖追殺令。”


    “嘿嘿,這種萬念俱灰的滋味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嚐到。”


    “師兄和師妹在華夏流竄了六年,從尋常的武夫打成了兩星先天境,直到我們確定擺脫了門派的追殺,我這個師兄便求婚了師妹,我們成了夫妻。”


    閩雨苔苦笑道:“徐家主,你年輕有為,我們兩個人說實話,如果不是門派一直在我們頭頂上壓著,成為徐家的供奉不失為一件好事。”


    徐風塵問道:“你們會不會過於小心了,這麽多年了,你們的門派早就忘了你們的存在,江湖追殺令應該也成了廢紙一張。”


    閩雨苔道:“徐家主有所不知,門派現今比以往更加的強大,雖然由於做生意,錢多了,武學荒廢了,但是依然高手如林,即使在華夏大族裏,也得算在上遊的位置。”


    石鼎擔憂道:“假如我和師妹成了徐家的供奉,被門派所知的話,恐怕師傅或者那位長老會對徐家不利。我們知道,徐家主的敵人本就多的數不過來,甚至宗師級別的巨擘遲早會遇上,讓我們連累徐家,於心不忍啊!”


    “你們到底是何門派,能否透露一二嗎?”徐風塵好奇道。


    石鼎見徐風塵一心想問,便說道:“真武宗。”


    一聽這名字便知是道家一脈。


    徐風塵點點頭,“的確是個大門派了。”


    聽說過真武宗的市井百姓極少,江湖上真武宗的名聲也於世不顯,隻有大族子弟,深諳華夏這潭深水的人,才會知道真武宗盡管出自道家武當山祖庭,然而經過幾百年的演化已經自成體係,武學上遵循著武當山的理念,招式上卻大相徑庭。徐風塵當然聽說過真武宗,徐仙道懷疑五年多年前徐家遭受黃冤句的大聯盟圍剿的時候,真武宗就曾派出過一部分高端戰力參與之中,一次在與徐仙道說話時,老爺子說漏了嘴,即使未曾多加闡述,徐風塵也明白,真武宗的嫌疑極大!


    “沒關係,我徐家廣納百川四海的高手,隻要不曾作惡多端,徐家就會接受。”徐風塵極其的認真,為了讓石鼎以及閩雨苔相信他的話,“即使是真武宗,你們成為徐家的供奉、客卿,為徐家而戰,徐家自然亦是你們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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