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說:“這是好消息啊。”


    朝廷把矛頭指向大同教,那對穿越者來說,不就是狗咬狗。


    正是發育的好機會。


    謝遲輕點了下頭。


    他想了下,還是同虞秧說:“接下來的日子,你也要有所防範。”


    虞秧問:“是那個桓盼煙的哥哥要殺我嗎?”


    當初桓盼煙抓走齊津舟和聞蘭月,她去救人時,毀了桓盼煙的名聲。


    讓桓盼煙在民間得了個“強奪人夫,藐視寒門學子”的名聲。


    她還驚訝於,皇帝竟然剝奪了桓盼煙的名號。


    這相當於,皇帝默認了桓盼煙的罪行,當日那批南衛都落不到好。


    爽是爽的。


    畢竟當時楊高楊老師差點就被桓盼煙弄死。


    但想來,桓盼煙也恨透了她,恨透了宋秧秧。


    謝遲說:“這是其一。還有,陸淮策。”


    虞秧愣了下,“他也要殺我啊?”


    謝遲無奈說:“他逃了長公主給他相的親事,長公主派了人南下,來查他在長廷軍曆練期間,是否碰上了心儀的姑娘,據聞,下的令是,若有則殺。”


    虞秧:“……。”怪不得,當年她初見陸淮策,那少年那般跋扈無禮,隨了根的。


    她問:“陸淮策如今在哪裏?”


    謝遲應道:“許是知曉長公主的意思,他倒是沒有入西南域,一直在禮朝中部巡視。但近來,瞧行進路線,偏西。”


    虞秧沉默了片刻,倒也無所謂。


    她身邊的暗衛又不是擺設。


    況且,虞家的虞秧,如今在外“養病”呢。


    她問:“還有旁的危險嗎?”


    謝遲點了下頭。


    “還有,接下來,行刺我的人許會增多,朝中一些人、還有大同教。你許是會受連累。”


    虞秧遲疑道:“那不然,我們分車行動,世子走前頭,我們隔遠些。”


    謝遲好笑道:“你想這般嗎?”


    虞秧跟著笑了笑。


    “倒也不必,我也是保護世子的一份子嘛。”


    二人說了會話。


    天也黑了。


    馬車到了聚福客棧。


    虞秧暢快洗了個澡,還樂嗬嗬用了一張沐浴符。


    鏡子前。


    她看著那白嫩如珍珠的肌膚,眼睛直發亮。


    原先,她雖然白,但那是慘白,頗有些暗淡。


    現在,這白裏多了些亮意,當真有種剝了殼的雞蛋般的彈嫩感。


    虞秧揪了揪自己的臉頰。


    沐浴符上說,這種符的效果是疊加的,但一個人最多用三次,且每次最好間隔一個月再用。


    “不行,迴頭得再得一張!”


    如果可以,她願意拿納財符,換一張變美符。


    虞秧美滋滋欣賞了下自己的肌膚。


    就取出行囊裏的骨頭棒子。


    夜深人靜。


    今夜裏,她沒讓九秋一起睡。


    現下,正是招鬼的好時候。


    炭盆還有些火星子。


    她畫了一張安葬符,又取出藏匿的紙錢,最後是從黑旋風村外石頭陣裏撿到的骨頭棒子。


    一共兩張符。


    她想先任性用一張,瞧瞧這骨頭棒子的主子是誰,滿足一下好奇心。


    將紙錢和骨頭棒子都丟進炭盆,最後是安葬符。


    眼見著安葬符被點燃。


    她默念咒語:“天法門,地法門,四麵八方鬼開門。五鬼請現身,急急如律令。”


    原本隻卷了邊的安葬符突然“嘭”得一下,全都燒了個幹淨。


    屋內似有陰風吹過。


    虞秧滿懷期待抬頭一看。


    空空蕩蕩。


    什麽都沒有。


    “欸?”


    難道這大骨棒的主人招不過來?


    虞秧緊皺眉頭。


    就在她茫然時,屋內砰砰被叩響。


    她嚇了一跳。


    見炭盆裏隻剩大骨棒,她才站起身。


    “誰啊?”


    屋外沒有聲音。


    隻有隔壁房門打開,而後是九秋帶了些困意的問話。


    “世子,您找小姐嗎?”


    謝遲?


    謝遲沒有發出聲音。


    九秋:“世子?”


    虞秧疑惑打開門。


    就見謝遲麵無表情看著她,並開口道:“是汝招吾來此?”


    虞秧:?!!!什麽鬼!!!那大骨棒是謝遲的嗎?!!


    虞秧腦袋嗡嗡的,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


    九秋茫然道:“小姐,世子在說什麽?”


    另一邊也開了屋子,蘭在野幾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就是穆良朝也出了屋子。


    “汝……”


    謝遲才剛要發出聲音,虞秧立刻一拉,給人拉進屋,旋即“嘭”地一下關上門。


    “睡覺!”她喊道。


    屋外。


    九秋幾人緩緩瞪大眼。


    世子、小姐……


    天呐!


    屋內。


    虞秧靠著門,盯著眼前的謝遲。


    謝遲呆板地問:“往生族的祭司?汝又有何事?”


    虞秧更呆滯。


    往生族的祭司?誰??她??


    “你誰啊?”


    謝遲微微蹙眉。


    “汝不認得吾了?”


    他輕閉上眼,旋即眉頭擰得更緊。


    “吾應當消散了才是,緣何歸來……吾聞得界在悲鳴,位於北地……以吾身為祭,往生為首,重塑規則。”


    虞秧聽謝遲在亂七八糟喃喃。


    再看謝遲一副好像要醒來的樣子。


    她一下就忘了驚訝了。


    連忙道:“什麽祭?你別走啊,你身該不會是現在這肉身吧?該不會要我和謝遲一起去死吧?”


    眼見‘謝遲’不答話。


    虞秧急到又跑去炭盆丟了張安葬符和紙錢。


    她快速念咒。


    最後跑迴‘謝遲’跟前。


    ‘謝遲’迴了些神,應道:“吾身……在受火焰灼燒。”


    虞秧迅速反應過來。


    她跑去撿起大骨棒,“是不是這個身?”


    ‘謝遲’艱難道:“這是,吾的身。”


    虞秧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她跑去行囊裏找出從鬼廟挖出來的石盒,問:“這也是你的嗎?”


    ‘謝遲’:“這是,吾的手。”


    虞秧問:“那你身被分幾塊了?要找幾塊啊?”


    ‘謝遲’:“那得問汝,往生族的祭師,汝給吾分成幾塊了?”


    那聲音裏頗有些咬牙切齒。


    虞秧傻眼。


    就在她還要問時。


    謝遲眼一閉,就朝後倒去。


    虞秧趕忙丟開石盒,上前一步,手落到謝遲身後,準備接住謝遲。


    就在她要被謝遲帶倒在地時。


    男子忽地睜開眼。


    在虞秧墜落的瞬間,溫熱的手掌扶住她的後腦,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到上方。


    “唔……”


    虞秧一頭撞謝遲下巴上。


    她抬起頭。


    就見謝遲表情受痛地看著她。


    二人的姿勢有些旖旎。


    謝遲躺在地上,她則趴在謝遲身上,四目相對間,皆是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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