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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剩最後半個鍾頭，吃大燴菜的客人們都離開了。
殷小月這邊跟陳宇飛開始結賬，按照之前約定好的三七分賬，兩人開始結算。正在這時，肖小梅從外麵笑嘻嘻的進來，整個人看起來樂嗬嗬的。
殷小月問她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肖小梅聽了突然問殷小月：“咱們之前，跟陳宇飛是怎麽說的，到底怎麽分成來著？”
殷小月一聽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太明白肖小梅到底在說什麽，抬頭看著肖小梅說：“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七他們三，他們七。”
陳宇飛也看著肖小梅：“沒錯，有什麽問題嗎？”
肖小梅雙手叉腰：“三七分說得挺好，你們簽合同了嗎？沒有白紙黑字的，怎麽說都是空口無憑啊，要是一個心情不好，隨時都可以反悔的！”
這話讓陳宇飛跟殷小月同時對看了一眼。
他們實在不明白肖小梅到底想表達什麽，正在納悶的時候，隻見肖小梅撲哧一聲就笑了聲。
接下來，肖小梅就把張軍那邊發生的跟兩人都說了一下。
聽說張軍要找供應商拿合同和證據的事兒，兩人都很驚訝，這種奇事兒，在餐飲界，簡直就是有點兒聞所未聞。
餐飲這一行，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進貨購買原材料什麽的，都是口頭協議。
大家都是一諾千金，隻要是說好了，從來就不會有什麽太大的糾紛，這個行業的人都謹守著這樣的規矩，隻要說好了，那就是吐出去的口水，跟蓋章畫押一樣，就不能變了。
這規矩，上至五星級酒店，下至路邊的小攤點。
所有人都是這樣操作的，誰都一直遵守著，一直都沒人違反口頭的約定，大家從來都不覺得那說出去的話，可以隨便收迴來。
所以，這張軍突然弄出來的這一出，怎麽能不讓同行笑話呢？
殷小月歎了一口氣：“看來啊，這比賽是真的給了大家太大的壓力，在壓力下，一些原本自己堅持的東西，都輕易就放棄了。怎麽能這樣呢？是真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陳宇飛衝她一笑：
“人都是多樣性的，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連自己都無法理解，更何況去理解別人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就有千千萬萬種人的性情。人性本來就是最難理解的東西，所有，根本就不必那麽糾結。”
殷小月看著陳宇飛，突然酒產生了一種欽佩的感覺。
這人跟自己的歲數差不多大，說起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比起自己之前那個比自己大了七八歲，卻隻會耍嘴皮子的前任男朋友董綠陽，實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來，人的成熟度，真是跟年齡沒有區別。
有人活了一輩子也不懂事兒，有人年紀輕輕說出來的話，卻頭頭是道，條理清楚。
殷為民有句話：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話雖然不好聽，但其實很有道理。
殷小月雖然讀書不多，但她還是知道，什麽叫行萬裏路，不如見萬眾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心啊，還真是個看不透的東西。
殷小月突然問陳宇飛：
“你這麽聰明，為什麽要來當廚子呢？”
陳宇飛一聽就樂了：
“怎麽了，當廚子跟聰明不聰明，有什麽衝突嗎？難道你以為隻有笨人才能炒菜，聰明人就都跑去研究火箭上天了？”
殷小月知道自己話說錯了，趕緊跟陳宇飛解釋：
“那個，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炒菜是個眼見即來的活兒，人人都能做，如果腦子聰明的人，應該去做點兒什麽大學問，當廚子，有點兒虧了……”
陳宇飛看著她苦笑著：
“那你還是這個意思，笨的人隻能當廚子？”
“哎呀，我真不是這麽想，你千萬不要多想，我隻是……”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我更不可能介意，當廚子是我的愛好，我從小就喜歡專研吃的，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是真不能同意，什麽叫炒菜很簡單，人人都能做?”
殷小月看了一眼肖小梅：
“難道不是嗎？”
肖小梅也點點頭，在她們的印象裏，這炒菜是個人都會做，人類的文明延續了上萬年，從茹毛飲血到現在的種類豐富的各種菜係。
隻要有菜有肉，人人都不會餓死。
那不就是人人都會做菜嗎？
陳宇飛跟殷小月的看法卻完全不同，他指著肖小梅說：“聽說她家是做檸檬鴨掌的，味道僅此一家，生意非常不錯，是吧？”
殷小月點頭：“沒錯。”
那檸檬鴨掌，是殷小月每次路過他們的攤位，都必買的零食之一，那味道肯定是有秘方的，殷小月跟表妹馬曉歡經常在一起研究這鴨掌的做法。
可是嚐試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那酸香爽口的味道，她們始終掌握不了皮毛，做出來的東西，也隻是東施效顰，看著是很像，但是吃起來的口感，卻是千差萬別。
陳宇飛繼續說：“所以，雖然你家也是開餐飲的，但包括你在內，都做不出來那個檸檬鴨掌的味道，那七八十歲的婆婆，對鴨掌卻是掌控自如。”
殷小月迴答：“肖婆婆也是從小梅這麽大，就是開始做鴨掌的，她熟能生巧，這麽幾十年的經驗了，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也不奇怪。”
殷小月說得沒錯，做菜雖然是個技術活。
但經驗的確是非常重要的，就說那火鍋店的配料大師，那個不是經過了幾十年的鍛造，才有了那爐火純青的功底？
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時間的沉澱。
陳宇飛也承認殷小月的說法，不過他卻說出了另外一種情況：“殷小月，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大街小巷裏，冒出了很多私房菜店？”
私房菜店，是這幾年新冒出來的名詞。
正常的中餐廳，賣的都是一些固有的模式的菜品。
比如宮保雞丁、比如水煮肉片、比如夫妻肺片……這些菜品占據了大多數餐廳經營收入的份額，並且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但私房菜的菜品，卻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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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剩最後半個鍾頭，吃大燴菜的客人們都離開了。
殷小月這邊跟陳宇飛開始結賬，按照之前約定好的三七分賬，兩人開始結算。正在這時，肖小梅從外麵笑嘻嘻的進來，整個人看起來樂嗬嗬的。
殷小月問她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肖小梅聽了突然問殷小月：“咱們之前，跟陳宇飛是怎麽說的，到底怎麽分成來著？”
殷小月一聽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太明白肖小梅到底在說什麽，抬頭看著肖小梅說：“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七他們三，他們七。”
陳宇飛也看著肖小梅：“沒錯，有什麽問題嗎？”
肖小梅雙手叉腰：“三七分說得挺好，你們簽合同了嗎？沒有白紙黑字的，怎麽說都是空口無憑啊，要是一個心情不好，隨時都可以反悔的！”
這話讓陳宇飛跟殷小月同時對看了一眼。
他們實在不明白肖小梅到底想表達什麽，正在納悶的時候，隻見肖小梅撲哧一聲就笑了聲。
接下來，肖小梅就把張軍那邊發生的跟兩人都說了一下。
聽說張軍要找供應商拿合同和證據的事兒，兩人都很驚訝，這種奇事兒，在餐飲界，簡直就是有點兒聞所未聞。
餐飲這一行，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進貨購買原材料什麽的，都是口頭協議。
大家都是一諾千金，隻要是說好了，從來就不會有什麽太大的糾紛，這個行業的人都謹守著這樣的規矩，隻要說好了，那就是吐出去的口水，跟蓋章畫押一樣，就不能變了。
這規矩，上至五星級酒店，下至路邊的小攤點。
所有人都是這樣操作的，誰都一直遵守著，一直都沒人違反口頭的約定，大家從來都不覺得那說出去的話，可以隨便收迴來。
所以，這張軍突然弄出來的這一出，怎麽能不讓同行笑話呢？
殷小月歎了一口氣：“看來啊，這比賽是真的給了大家太大的壓力，在壓力下，一些原本自己堅持的東西，都輕易就放棄了。怎麽能這樣呢？是真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陳宇飛衝她一笑：
“人都是多樣性的，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連自己都無法理解，更何況去理解別人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就有千千萬萬種人的性情。人性本來就是最難理解的東西，所有，根本就不必那麽糾結。”
殷小月看著陳宇飛，突然酒產生了一種欽佩的感覺。
這人跟自己的歲數差不多大，說起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比起自己之前那個比自己大了七八歲，卻隻會耍嘴皮子的前任男朋友董綠陽，實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來，人的成熟度，真是跟年齡沒有區別。
有人活了一輩子也不懂事兒，有人年紀輕輕說出來的話，卻頭頭是道，條理清楚。
殷為民有句話：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話雖然不好聽，但其實很有道理。
殷小月雖然讀書不多，但她還是知道，什麽叫行萬裏路，不如見萬眾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心啊，還真是個看不透的東西。
殷小月突然問陳宇飛：
“你這麽聰明，為什麽要來當廚子呢？”
陳宇飛一聽就樂了：
“怎麽了，當廚子跟聰明不聰明，有什麽衝突嗎？難道你以為隻有笨人才能炒菜，聰明人就都跑去研究火箭上天了？”
殷小月知道自己話說錯了，趕緊跟陳宇飛解釋：
“那個，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炒菜是個眼見即來的活兒，人人都能做，如果腦子聰明的人，應該去做點兒什麽大學問，當廚子，有點兒虧了……”
陳宇飛看著她苦笑著：
“那你還是這個意思，笨的人隻能當廚子？”
“哎呀，我真不是這麽想，你千萬不要多想，我隻是……”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我更不可能介意，當廚子是我的愛好，我從小就喜歡專研吃的，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是真不能同意，什麽叫炒菜很簡單，人人都能做?”
殷小月看了一眼肖小梅：
“難道不是嗎？”
肖小梅也點點頭，在她們的印象裏，這炒菜是個人都會做，人類的文明延續了上萬年，從茹毛飲血到現在的種類豐富的各種菜係。
隻要有菜有肉，人人都不會餓死。
那不就是人人都會做菜嗎？
陳宇飛跟殷小月的看法卻完全不同，他指著肖小梅說：“聽說她家是做檸檬鴨掌的，味道僅此一家，生意非常不錯，是吧？”
殷小月點頭：“沒錯。”
那檸檬鴨掌，是殷小月每次路過他們的攤位，都必買的零食之一，那味道肯定是有秘方的，殷小月跟表妹馬曉歡經常在一起研究這鴨掌的做法。
可是嚐試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那酸香爽口的味道，她們始終掌握不了皮毛，做出來的東西，也隻是東施效顰，看著是很像，但是吃起來的口感，卻是千差萬別。
陳宇飛繼續說：“所以，雖然你家也是開餐飲的，但包括你在內，都做不出來那個檸檬鴨掌的味道，那七八十歲的婆婆，對鴨掌卻是掌控自如。”
殷小月迴答：“肖婆婆也是從小梅這麽大，就是開始做鴨掌的，她熟能生巧，這麽幾十年的經驗了，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也不奇怪。”
殷小月說得沒錯，做菜雖然是個技術活。
但經驗的確是非常重要的，就說那火鍋店的配料大師，那個不是經過了幾十年的鍛造，才有了那爐火純青的功底？
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時間的沉澱。
陳宇飛也承認殷小月的說法，不過他卻說出了另外一種情況：“殷小月，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大街小巷裏，冒出了很多私房菜店？”
私房菜店，是這幾年新冒出來的名詞。
正常的中餐廳，賣的都是一些固有的模式的菜品。
比如宮保雞丁、比如水煮肉片、比如夫妻肺片……這些菜品占據了大多數餐廳經營收入的份額，並且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但私房菜的菜品，卻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