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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月正吃著，見老莫從店裏出來了。
她起身正要說什麽，隻見老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看了看一旁的正在大快朵頤的肖小梅，又看了看那桌上的兩大盆臘排骨。
老莫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能吃的人。
而且，還是女孩子。
他有些驚訝。
他問殷小月：“就你們兩個，還有別人嗎？”
殷小月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搖了搖頭：“沒錯，是我們兩個。”說著，她也頓了一下，看著老莫說道：
“你，是莫大叔？”
老莫點點頭：“殷小月，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殷小月給老莫倒了一杯水，她想了想後問道：“莫大叔，你當初為什麽會突然就離開了桂花街了，還有這麽多年，你去了什麽地方？”
這個問題，是殷小月，包括許多街坊一直在猜測的事情。
莫大叔這個人，雖然不太愛說話，在桂花街呆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他的為人，大多數人還是比較認可的。
莫大叔剛來桂花街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他不像好人。
主要原因還是他那長相，有些兇險。
像及了影視劇中的壞人。
於是，很多人都盡其所能的避開他。
莫大叔是來投靠親戚的。
聽說他老家很窮，想到縣城來找點兒事兒做，於是找上了自己的表舅，那人就是炸油條的李大爺。
李大爺是槐花街的老人了。
他在槐花街呆的時間，比老資格居民馮老五的歲數還長。
油條也賣了一輩子。
收入雖然不高，卻也夠養家糊口了。
對於這個突然過來的表侄子，李大爺自己沒什麽意見，家裏的人，卻都不太樂意。李大爺家，在槐花街上，算是比較大的一家人。
他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三個女兒嫁出去了，四個兒子去都在家裏住著，娶了老婆也沒搬出去，一家老小十幾戶人，都住在一起，家裏雖然麵積不算小，卻也實在有些擠了。
因此，對於這個突然來投奔的遠方親戚，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李大爺卻拍了拍表侄子的肩膀：
“我那油條攤子旁邊，還有個位子，我聽你媽說，你學過打鍋盔，要不你就在我旁邊幹著吧。
於是，老莫就在李大爺的旁邊，擺起了鍋盔攤子。
老莫是個實在人。
鍋盔的肉很多，很實在，而且都是一大早去菜市場買的最新鮮的豬肉做的肉餡兒，大家都看在眼裏。
但每次人們看到他的樣子，覺得他那種長相的人，怎麽會用這麽好的肉去做肉餡兒。
一定是偷梁換柱了。
那年頭，投機倒把剛剛開始盛行。
老莫看起來不是好人，他就應該不是好人。
鍋盔生意不是很好，勉強能夠老莫的生活開銷。
他白天做生意，晚上就在老李家的小屋子裏搭一張床睡覺，冬天冷夏天熱，還要飽受蚊蟲叮咬，寄人籬下日子，還是比較艱難。
老莫來城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替女兒找一個學校讀書。
老莫妻子幾年前去世了。
留下了一個女兒。
鄉下沒有受教育的條件，老莫覺得女孩兒子還是要多念點兒書，於是他先在縣城掙點兒錢，能立足，之後就把女兒接過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莫幹活特別賣力。
白天賣了鍋盔，晚上還賣燒烤。
雖然燒烤攤的生意遠遠不如鍋盔好，老莫還很賣力的做著，他是個很一根筋的人，覺得隻要是付出就會有迴報，今天生意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可以了。
不過老莫雖然很努力地掙錢，離在縣城裏定居的目標，還是很遙遠。
有一天晚上，大概一點鍾左右，老莫正要收攤，突然聞到了一陣糊味。
那味道很臭，像是電線外皮塑料燒焦了的味道。
循著這味道，老莫到處看。
走到街上的一處，他仔細辨別了一下，發現那味道正是旁邊的一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老莫上前，敲了敲那家人的門。
裏麵沒有任何人迴應。
老莫繼續敲門，還是沒有任何人說話。
而那陣焦糊的味道，卻比剛才更濃烈了。
老莫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弄，他認為，這家人一定是出事兒了。
後退了幾步，他抬頭，看著那私接亂拉的電線，從這一戶人家裏，通往了另一家人，又從另一家人那兒，傳到了整條街。
在很早之前，像這種拉電線的方式，在這種老式的街道上，十分常見。
雖然都知道危險，但迫於條件限製，也隻能將就。
老莫一眼就看看出危險，那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在工地上做過一段時間的電工，後來妻子去世後，他才迴到了農村老家。
因為在看到這樣的電路安裝，又聞到了那股臭味後，老莫覺得出問題了。
這屋子裏一定沒人。
可是如果不製止目前的情況，很快整個桂花街都會造謠。於是老莫飛快地往前跑去，來到另一戶人家門口，用力敲門。
那家男主人開門後，見了門口站著的是老莫，他有些莫名其妙，同時也非常生氣，質問老板為什麽要半夜敲門。
麵對斥責，勞模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他進門後就衝到了這家人的電閘前，一下子拉下了電閘。
就在這時候，電閘處一陣火光襲來。
男主人嚇得臉色一變，之後一陣巨響，屋子裏的電斷了，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男主人麵如土色：“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莫神色凝重：“你家隔壁出事兒了，你現在學我的樣子，去把周圍幾家的電都斷了。不要問為什麽，再耽誤時間就來不及了！”
男人木訥地哦了一聲。
他們把周圍的幾家人都叫醒了，並且衝進去，如法炮製把電閘也都拉了下來。
第二天電力公司的人趕到，在檢修了電路後，跟大家說，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操作得當，這條桂花街，都會變成一片火海。
眾人聽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那之後，老莫在桂花街上的心目中，地位就提高了很多的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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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月正吃著，見老莫從店裏出來了。
她起身正要說什麽，隻見老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看了看一旁的正在大快朵頤的肖小梅，又看了看那桌上的兩大盆臘排骨。
老莫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能吃的人。
而且，還是女孩子。
他有些驚訝。
他問殷小月：“就你們兩個，還有別人嗎？”
殷小月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搖了搖頭：“沒錯，是我們兩個。”說著，她也頓了一下，看著老莫說道：
“你，是莫大叔？”
老莫點點頭：“殷小月，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殷小月給老莫倒了一杯水，她想了想後問道：“莫大叔，你當初為什麽會突然就離開了桂花街了，還有這麽多年，你去了什麽地方？”
這個問題，是殷小月，包括許多街坊一直在猜測的事情。
莫大叔這個人，雖然不太愛說話，在桂花街呆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他的為人，大多數人還是比較認可的。
莫大叔剛來桂花街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他不像好人。
主要原因還是他那長相，有些兇險。
像及了影視劇中的壞人。
於是，很多人都盡其所能的避開他。
莫大叔是來投靠親戚的。
聽說他老家很窮，想到縣城來找點兒事兒做，於是找上了自己的表舅，那人就是炸油條的李大爺。
李大爺是槐花街的老人了。
他在槐花街呆的時間，比老資格居民馮老五的歲數還長。
油條也賣了一輩子。
收入雖然不高，卻也夠養家糊口了。
對於這個突然過來的表侄子，李大爺自己沒什麽意見，家裏的人，卻都不太樂意。李大爺家，在槐花街上，算是比較大的一家人。
他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三個女兒嫁出去了，四個兒子去都在家裏住著，娶了老婆也沒搬出去，一家老小十幾戶人，都住在一起，家裏雖然麵積不算小，卻也實在有些擠了。
因此，對於這個突然來投奔的遠方親戚，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李大爺卻拍了拍表侄子的肩膀：
“我那油條攤子旁邊，還有個位子，我聽你媽說，你學過打鍋盔，要不你就在我旁邊幹著吧。
於是，老莫就在李大爺的旁邊，擺起了鍋盔攤子。
老莫是個實在人。
鍋盔的肉很多，很實在，而且都是一大早去菜市場買的最新鮮的豬肉做的肉餡兒，大家都看在眼裏。
但每次人們看到他的樣子，覺得他那種長相的人，怎麽會用這麽好的肉去做肉餡兒。
一定是偷梁換柱了。
那年頭，投機倒把剛剛開始盛行。
老莫看起來不是好人，他就應該不是好人。
鍋盔生意不是很好，勉強能夠老莫的生活開銷。
他白天做生意，晚上就在老李家的小屋子裏搭一張床睡覺，冬天冷夏天熱，還要飽受蚊蟲叮咬，寄人籬下日子，還是比較艱難。
老莫來城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替女兒找一個學校讀書。
老莫妻子幾年前去世了。
留下了一個女兒。
鄉下沒有受教育的條件，老莫覺得女孩兒子還是要多念點兒書，於是他先在縣城掙點兒錢，能立足，之後就把女兒接過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莫幹活特別賣力。
白天賣了鍋盔，晚上還賣燒烤。
雖然燒烤攤的生意遠遠不如鍋盔好，老莫還很賣力的做著，他是個很一根筋的人，覺得隻要是付出就會有迴報，今天生意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可以了。
不過老莫雖然很努力地掙錢，離在縣城裏定居的目標，還是很遙遠。
有一天晚上，大概一點鍾左右，老莫正要收攤，突然聞到了一陣糊味。
那味道很臭，像是電線外皮塑料燒焦了的味道。
循著這味道，老莫到處看。
走到街上的一處，他仔細辨別了一下，發現那味道正是旁邊的一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老莫上前，敲了敲那家人的門。
裏麵沒有任何人迴應。
老莫繼續敲門，還是沒有任何人說話。
而那陣焦糊的味道，卻比剛才更濃烈了。
老莫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弄，他認為，這家人一定是出事兒了。
後退了幾步，他抬頭，看著那私接亂拉的電線，從這一戶人家裏，通往了另一家人，又從另一家人那兒，傳到了整條街。
在很早之前，像這種拉電線的方式，在這種老式的街道上，十分常見。
雖然都知道危險，但迫於條件限製，也隻能將就。
老莫一眼就看看出危險，那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在工地上做過一段時間的電工，後來妻子去世後，他才迴到了農村老家。
因為在看到這樣的電路安裝，又聞到了那股臭味後，老莫覺得出問題了。
這屋子裏一定沒人。
可是如果不製止目前的情況，很快整個桂花街都會造謠。於是老莫飛快地往前跑去，來到另一戶人家門口，用力敲門。
那家男主人開門後，見了門口站著的是老莫，他有些莫名其妙，同時也非常生氣，質問老板為什麽要半夜敲門。
麵對斥責，勞模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他進門後就衝到了這家人的電閘前，一下子拉下了電閘。
就在這時候，電閘處一陣火光襲來。
男主人嚇得臉色一變，之後一陣巨響，屋子裏的電斷了，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男主人麵如土色：“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莫神色凝重：“你家隔壁出事兒了，你現在學我的樣子，去把周圍幾家的電都斷了。不要問為什麽，再耽誤時間就來不及了！”
男人木訥地哦了一聲。
他們把周圍的幾家人都叫醒了，並且衝進去，如法炮製把電閘也都拉了下來。
第二天電力公司的人趕到，在檢修了電路後，跟大家說，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操作得當，這條桂花街，都會變成一片火海。
眾人聽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那之後，老莫在桂花街上的心目中，地位就提高了很多的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