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森林組帶迴來的線索也很有價值。


    那邊得到的線索,是以暗戀艾諾莎的獵人的視角,補齊了一部分拚圖。


    例如艾諾莎離開海底王國是因為不滿奧蘭德帝國的暴政與腐爛,艾諾莎曾經失蹤過很長一段時間,不管獵人怎麽找都找不到,以及艾諾莎克服艱難險阻迴到奧蘭德帝國後,受到了無窮無盡的虐待,最終慘死。


    兩組人的線索將艾諾莎的悲劇漸漸拚湊了出來,眼下就隻差艾諾莎失蹤的那段時間的故事拚圖了。


    “西郊農場那邊還沒人迴來嗎?”西裝男皺著眉頭問道,語氣裏滿是不滿,“四個人的隊伍遲遲完不成任務,他們在幹什麽?到底有沒有出力啊?不會是等著我們都搞定了,再去幫他們擦屁股吧?”


    西裝男說話很是刺耳,聽得時黎皺起了眉頭。


    “你能不能別……”時黎有些生氣,想要和西裝男理論,但剛上前一步,就被何覆水攔了下來。


    何覆水把手搭在時黎頭上,輕輕揉了兩下,不著痕跡地衝她搖了搖頭。


    “你不要這樣惡意猜測別人,西郊農場那邊比我們兩組經曆的加起來都要兇險,嶽梨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何覆水衝西裝男鄭重地說道。


    此話一出,西裝男立刻熄火,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他們兩組雖說經曆驚險,但還達不到會危及生命的程度。


    相比之下,西郊農場小組的經曆,顯然兇險程度高出他們不止一個level。


    “那個孩子……唉真是命薄。”老人歎了口氣,感歎世事無常。


    迷幻森林三人組跟著時黎等人迴了白婆婆的縫紉店,看到這浩浩蕩蕩一群人,時黎和何覆水又遭到了白婆婆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為什麽隻罵我們啊?她為什麽不罵李小姐?”何覆水憤憤不平。


    “對啊,我們倆都那麽討好她了……偏心!這絕對是偏心!”時黎附和道。


    李雲諫轉過眼,扶了下口罩,裝作沒聽到兩個人的蛐蛐聲。


    “接下來怎麽辦呢?”西裝男有些急迫地問道,“就憑這些線索也找不到那個什麽賣火柴的小女孩啊?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又或者我們可以不用考慮賣火柴的小女孩,想想怎麽離開童話鎮?進這個項目前可沒說一定要幫玫瑰女王解決問題了才能補充生命值。”時黎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給玫瑰女王打了好久工的幾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對啊!他們進這個項目是為了拿生命值來著,可不是為了給玫瑰女王,給童話鎮賣命的。他們現在忙了這麽多都還沒搞清楚怎麽賺生命值,這不本末倒置了嗎?


    “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咱們還真沒人問過這件事嘿!”愛磕cp的女生猛地拍了下手。


    “那要不以咱們獲得線索為條件……等迴了白堡,問一下生命值是怎麽個給法?”何覆水糾結地問道。


    “不行!你這和當著老板麵問怎麽還不開工資有什麽區別!到時候肯定會惹惱玫瑰女王的!”西裝男立刻擺手否決何覆水的提議。


    “老板拖欠工資的時候,不能問老板怎麽還不開工資嗎?”沒上過班的時黎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女生,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啊!我上班的那家公司老板會準時給實習生發工資,不用我問的。”女生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法迴答時黎的問題。


    時黎將目光轉向何覆水。


    何覆水聳聳肩:“我在大廠當螺絲釘,見都見不到老板……而且大廠不拖欠工資。”


    “我不上班。”李雲諫不用時黎問,主動迴答道。


    西裝男聞言,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似是難以理解這麽一大屋子人,為何沒一個人遇到過黑心老板!


    “……反正就是不行。”西裝男臭著張臉說道,“要問你們去問,我可不和你們一起去送死。”


    “那咋辦嗎?”何覆水問道。


    “對啊,那咋辦嗎?”時黎複讀。


    “對啊,那咋……”女生剛想再跟著複讀一遍,就被李雲諫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嘴巴。


    “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就兵分兩路吧,一路跟玫瑰女王身邊的人打聽生命值,一路尋找離開這個項目的辦法。拿不到生命值,至少要留條後路,確保我們可以安全離開。”李雲諫迴答道。


    李雲諫的建議獲得了全票通過,眾人終於將重心從糾結給玫瑰女王當跑腿還是造反跟玫瑰女王對著幹的邏輯死胡同裏跳了出來,開始思考進入這個遊戲項目後該幹的正事。


    “既然這樣,咱們還迴去和玫瑰女王稟告進度嗎?”女生舉手提問。


    “迴去還是要迴去的。”


    李雲諫敲了兩下木桌子,開口和女生解釋道。


    “白堡裏肯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再說了,不迴去也不現實。隻要我們還在童話鎮,玫瑰女王就一定能找到我們,逃避不是辦法。”


    “不過我們沒必要這麽早就迴去,可以再等等西郊農場的那隊人,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深入調查一下周邊。”


    白堡裏傭人的異常,看守嚴密的監獄,不知身份的隱形人,安德魯達的懷表……


    白堡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時黎有預感,如果不解開這些謎題,他們一定會遇到大麻煩。


    時黎把嶽梨給她的筆記本藏了下來。


    時黎也沒想瞞著,她是當著另外兩人的麵,光明正大地把筆記本收入囊中的。


    後來另外兩人估計覺得嶽梨生死不明,出口討要東西不太合適,就沒開口。


    他們不提,時黎樂得獨占。


    在事件裏,比別人多掌握一些線索,和別人談判的資本就多一點。


    當然了,時黎另一方麵不把筆記本共享,是想等柯棟文出來後,拿筆記本上的內容來驗證柯棟文從西郊農場帶出來的線索是否真實可靠。


    嶽梨的致命傷時黎看得眼熟,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曾經在《絕頂好玩的校園捉迷藏》裏,她第一次見到柯棟文時,柯棟文背著的那個死掉的女生身上也有過類似的,更小一點的傷口。


    現在想來,那絕對是觸手造成的洞穿傷!


    柯棟文說過他也需要進食,不進食身體會變得虛弱,腦子會變得不清不楚。


    當時柯棟文說這話說的時候,觸手上全是鮮血和皮膚組織,看得時黎san值狂掉。


    時黎越想越後怕,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是柯棟文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犯病襲擊了嶽梨。


    對於一個內裏邪惡混沌,外表正義守序的雙麵人,時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戒。


    如果柯棟文從西郊農場帶出來的線索和嶽梨給的筆記本上的不一致,亦或是有偏差,時黎絕對會想個辦法,靠玫瑰女王也好,遊戲項目特性也好……總之一定要永久性地擺脫這個麻煩。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柯棟文還能從西郊農場離開。


    兩天,如果兩天時間裏柯棟文還沒有在眾人麵前露麵,時黎就會把筆記本分享給其他玩家。


    童話鎮的居民們看上去幸福指數很高,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充實與滿足。


    那是一種無法偽裝出來的快樂,就好像象牙塔裏的學生,桃花源裏的村民。


    在這裏,貴族們有榮耀也有使命,一般情況下不會和普通鎮民有交集。


    時黎打聽過的鎮民們都說,自從玫瑰女王接手王國後,貴族們從未對普通鎮民施以過暴行。


    童話鎮就好像一個理想國,隻要玫瑰女王存在一天,女王、貴族和普通鎮民間就會維持住微妙的平衡。


    可隻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必定有不公,要想維持住理想國的這份寧靜,資源和土地不可或缺……玫瑰女王通過屠殺其他國家,掠奪其他國家的方式供給著童話鎮。


    奧蘭德帝國就是其中之一。


    進入童話鎮項目後的第五天,玩家們的調查進入了瓶頸期。


    時黎是早上第一個醒來的,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窗邊一節棕色的樹枝,樹枝下麵還壓了張紙條。


    “一個人來西郊農場找我。”


    字跡娟秀,很有學生範。


    時黎右眼皮跳了兩下,隨手拿起紙條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裏。


    西郊農場……西郊農場到底有什麽?


    時黎眉頭緊蹙。


    從白堡到西郊農場,有一條類似高速的大路,沿路有很多漂亮的小房子,每家每戶又有著自己的農田。各種流浪的小狗小貓一點也不怕人,會親昵地跑到過路人身邊搖尾巴討吃的。


    有一隻黃色的小狗特別諂媚,時黎路過的時候就眯著眼衝時黎小,不停拿身體蹭時黎的小腿,還差點把時黎給絆了一腳,氣得時黎衝它假裝揚了幾下巴掌。


    結果小狗以為時黎揚手是要揉肚皮,直接仰躺下來,露出了柔軟的腹部,那張狗臉上更是諂媚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時黎:“……”


    時黎嘴角抽動了一下,將小狗抱起來,把自己早上沒吃完的三明治喂給它了。


    “吃了我的東西就要給我幹活了,你可別賴我哦!”


    時黎幽幽地說道。


    越往西郊農場走,兩邊房屋就越少,鬱鬱蔥蔥的高樹替代了漂亮的小屋子,豔麗的花簇接替了生機勃勃的農田。


    “該幹活了。”時黎把小狗放到了地上。


    小狗搖著尾巴又開始在地上打滾,時黎輕踹了一腳,它才收起了鬼迷日眼的嘴臉,磨磨唧唧地往西郊農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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