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莊瑩去世時,付潯也隻是十六七歲,沒有任何的話事權。


    莊瑩的後事由付鴻信全權負責,當然,他心裏隻有付氏集團,肯定不會用心去辦。


    最後,這事就落到了剛進付家門的蔣蘭手上。


    付潯再恨,再鬧也是無用。


    因此,莊瑩的骨灰,從未經過付潯的手,一直掌控在付鴻信和蔣蘭手上。


    在付潯假裝叛逆浪蕩逼迫付鴻信將他送到國外護命。


    當他歸來之時,卻一鳴驚人,悄無聲息地將本要上位到二把手的付文皓拉了下來,被眾元老送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付鴻信在那刻就意識到了,付潯早在不知什麽時候就脫離了他的控製。


    悄然霸道地生長成了一棵,他無法動搖的參天大樹。


    付鴻信知道,若繼續放任不管,付氏定會被他吞噬,便拿莊瑩的骨灰來做威脅,以此掌控付潯。


    倒是付文皓勾結張初長那事捅了出來,動蕩了付氏的股市的社會聲譽。


    付鴻信急於修補,拿出了莊瑩的骨灰來跟付潯做交易,逼付潯跟安筱夏訂婚。


    訂婚前一天,付潯第一時間就是找付鴻信拿迴了莊瑩的骨灰,並送去了做檢測。


    這些年,他得偽裝成無威脅的浪蕩子才得以存活,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母親莊瑩會是自然去世。


    果然,檢測結果不失所望。


    母親莊瑩就是因為中了慢性毒藥,才去世的。


    聽到這,葉南熹想起了當時在孤兒院時,年少的他,坐在了欄杆上那寂寥頹然的背影。


    她抬眼看了看付潯,嘴巴張了張,似想問什麽,又不敢問的模樣。


    付潯見她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掌捏住了她兩腮幫,捏了捏,“有屁就放,憋不壞你。”


    他都開口了,葉南熹也不客氣了,問道,“之前,在孤兒院的陽台,你是……”


    後頭幾個字,她沒說出來。


    而付潯在她提起這件事時,他絲毫不驚訝,葉南熹便知道,他早就知道了當年在孤兒院陽台的那個是她。


    但是付潯知道她要表達什麽,他也沒隱瞞,眸色深如墨,語氣吊兒郎當的,“那時,確實是想跟著我媽一塊去了。”


    無權無勢,就連自己母親的屍體,他都無權幹涉。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的屍體,被仇敵處置,無力感深深地卷席了他。


    當時的他,感覺自己跟廢物沒什麽區別。


    而那孤兒院母親以前常去施善,那棵槭樹是他跟她一塊種下的。


    他便在那睹物思人,思著思著,就有了不好的念頭。


    要不是葉南熹出現,將他抱了下來,還有看見枯萎的槭樹葉,似被重新賦予了生命般,宛若蝴蝶一樣翻飛落地。


    他才頓時領悟到,除了死,其實還有重生……


    就算付潯不明說,葉南熹也能感受到他當時的無助。


    酸澀感溢滿心頭,她伸出手,緊緊環抱住男人的窄腰,似以此來給他傳遞點力量。


    付潯自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他不正經地拍了拍她腰下方,散漫道,“怎麽,心疼我啊。”


    男人態度並不著調,這迴葉南熹沒跟他杠,仰著頭看他。


    她嚴肅又認真地點了點頭,並道歉道,“對不起,那時我不知道你這麽絕望,還以為你是個瘋子。”


    付潯扯唇一笑,低頭啄了她唇一下,玩味道,“既然這樣,你補償補償我,就不跟你計較,怎樣?”


    葉南熹還沉浸在心疼男人的情緒當中,腦子一下轉不過來,正當她想點頭,忽地反應了過來。


    她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輕哼了聲,“你少蒙我。”


    想到什麽,她轉移了話題,“你打算怎麽對付蔣蘭?”


    付潯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讓她在精神病院安度晚年不挺好?”


    葉南熹撇了撇嘴,“我都跟你領證了,肚子裏也還有你的崽,還防著我,合適嗎?”


    付潯聳了聳肩,“被你逃跑出應激反應了。”


    意思,不防不行。


    葉南熹,“……”


    到底是對男人有些了解,她才不相信付潯對於殺母仇人能這麽寬容。


    她直接把心中猜測說了出來,“你怕不是想等我把孩子生出來,跟我舉行了婚禮,木已成舟了,才來對付蔣蘭吧。”


    付潯笑了,笑得極壞,“既然知道,那還不趕緊把婚禮辦了?我也好去辦事。”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她傳了好些個婚禮的設計方案和婚紗的設計圖。


    這些方案和設計圖,都是出自名師之手。


    葉南熹看著上麵的複雜程度和蝴蝶元素,不由一怔。


    在今天前,她看到這些設計稿,估計會覺得是付潯隨便找個名師設計,他並不會跟進。


    可當了解到,他當年原來是有關注到枯萎的槭樹葉化蝶……


    她知道,這些設計稿,他該是全程參與。


    而這等複雜程度的設計,沒幾個月設計不出來。


    顯然,他早早就有了這個念頭。


    推算著,應該是在她逃跑前就已經著手跟進了。


    葉南熹壓著上揚的嘴角,“付二爺,你這是悶聲幹大事啊?”


    付潯沒正麵迴答她,反道,“自己挑,不滿意再改,挑好了讓秦牧凡去辦就行。”


    話落,他親了一下她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這樣子,明顯是要出去,葉南熹視線從手機上挪到了他身上,問,“去哪?”


    付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去挑個好日子。”


    頓了頓,他慢悠悠地補了句,“順便去收買一下你那個難搞的弟弟。”


    前一句葉南熹還能知道什麽意思,後一句她聽得雲裏霧裏的。


    不等她問清楚,付潯已經出了房間,剩她一人。


    葉南熹,“……”


    沒糾結,她繼續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手機上的婚禮方案和婚紗。


    在她專注地挑選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在過來房間時,付潯說道的那句,‘那我不想,你想’是什麽意思了。


    現在這情況,他都沒問她同意不同意,光是把東西交到了她手上,她就自然而然地挑選了起來……


    她怎麽,又掉他坑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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