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熹唇角勾起,掀起清澄的杏眼,直直對視上付潯那深不見底的雙眼,一副看穿了所有的模樣。


    她聲音不急不慢,繼續道,“你是不是,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幫我對付蔣蘭?”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亦或是,你口頭上是答應了,其實打的是拖延的主意?”


    付潯他沒做聲,微眯著眼,似在思考著什麽,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晦澀不明地盯著葉南熹看。


    他這舉動等同默認。


    葉南熹把手上的相冊‘啪’地一聲合上,粉唇輕啟,“付二爺,沒什麽想說的嗎?還是做賊心虛,不敢麵對?”


    聞言,付潯低低地笑了聲,又恢複了他以往的痞氣。


    他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煙,“這有什麽不敢承認?你不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麽?”


    葉南熹冷哼了聲,罵道,“奸詐。”


    付潯扯唇一笑,笑得邪侫,“寶貝,你不就是吃這套?”


    葉南熹懶得跟他在張媽麵前廢話,她抬眼瞪了他一眼,便扭頭看向張媽。


    她禮貌道,“張媽,謝謝你給我看相冊,還有跟我說那麽多,我先不打攪你了。”


    張媽雖聽著兩人對話,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也知道夫妻兩人是有話要談。


    她識趣道,“好,你們忙你們的,我這才想起有個湯還在煮著。”


    說著,她轉身就快步溜出了房間。


    一時間,房間裏就剩下葉南熹和付潯兩人。


    這畢竟是張媽的房間,兩人留在這也不好。


    葉南熹拿上相冊,走出房間。


    在經過付潯身旁時,她舉起相冊的邊邊,點了點他胸膛,語氣帶了點傲嬌,“付先生,給你個機會,好好解釋。”


    付潯把煙咬到了嘴裏,大掌撫上了她的腰,語氣賤兮兮的,“行啊,解釋完,咱就討論一下我們的婚禮。”


    話音一落,他勾著她的腰,就往兩人的房間方向帶。


    葉南熹,“???”


    伸手捏了一下男人瘦勁的腰身,葉南熹撇嘴道,“你想得美,騙我領證就算了,還想騙我跟你舉行婚禮。”


    付潯側頭看她,挑眉道,“寶貝,腳長你身上,是你自己跟著我去的民政局。”


    言外之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葉南熹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後,她哼聲道,“那婚禮你別想了。”


    付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我不想,你想。”


    葉南熹聽懵了,剛想問他什麽意思,付潯先她一步開口。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一下她捧在身前的相冊,“快走吧,不是想知道這裏頭的事?”


    葉南熹沒跟付潯爭辯,此時此刻,她確實有好多疑問。


    兩人迴到了房間,並排坐沙發上。


    葉南熹沒繞彎子,身子板正,麵對著付潯,直接道,“解釋吧。”


    付潯聳了聳肩,“剛你在張媽那,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就是打算拖著你,溫水煮青蛙,耗掉你的耐心,綁你在身邊。”


    男人後頭的話很是直白,甚至有些難聽。


    但是葉南熹知道,這是他為了留下她,無計可施的最後方法。


    即使,蔣蘭是他的殺母仇人。


    他為了留下她,而沒拿蔣蘭的性命,隻是將其困在精神病院,直到死去。


    葉南熹抿唇,神色凝重,直言道,“我不會離開了,你做你該做的。”


    付潯把夾指尖上的煙扔到了桌麵,抓起她的手玩弄,語氣揶揄,“寶貝,早知道你這麽感性,我早點讓張媽給你講我以前的經曆過往啊。”


    聽著他這著調的話語,葉南熹抬手就往他胸膛上揍了一拳,“付潯,你給我正經點。”


    付潯掀起眼皮看著她,笑了笑,抓起她手放嘴裏親了一下,“不都是一孕傻三年,你怎麽還長腦子了,嗯?”


    葉南熹抿著唇,她看向床頭櫃上的相框,開口道,“之前,我不小心把相框裏的紙條,弄地上了。”


    付潯一聽,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就說,怎麽因為張媽一些話,女人就猜出來了,他媽媽莊瑩的死並不是自身原因。


    而是被蔣蘭毒害的,導致精神失常,才死去的。


    不過就因為一張紙條,就聯想到了,腦子確實也是好使。


    付潯伸手揉了一把她腦袋,“看來是月份沒長,還沒傻。”


    葉南熹,“……”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拍了拍他手,語氣尤其惱,“正經點!”


    付潯見她一副要發怒的模樣,沒敢再逗她,他拉長尾音,“行,給你說說。”


    沙發上,男人將女人摟在了懷裏,他薄唇張合,給女人講起了那年少的那些事。


    少年打小就知道父親不怎麽喜歡他。


    但是沒關係,他其實有母親就足夠了,母親給了他所有的愛,教他做事待人接物要善良。


    他小時也按照她的叮囑去做,並結交了當時還跟著蔣蘭姓的蔣文州。


    曾經,他天真以為,蔣文州也是真心待他。


    倒不想,打一開始,蔣文州就帶著目的接近他。


    幾乎每天,蔣文州都會過來家裏一塊做作業,殊不知,為的就是給他媽媽下毒。


    汞,長期接觸或者攝入,會引起中毒症狀。


    初期可能隻是頭痛、失眠,嚴重了就會精神失常,錯亂,而做一些自殘的行為。


    母親莊瑩就是因此,而去世。


    葉南熹指尖緊縮,仰頭看向付潯,“你是怎麽知道的?”


    付潯眸底劃過狠厲,語氣輕蔑,“那還不得多虧我那貪婪無厭的父親。”


    葉南熹更迷惑了,付鴻信怎麽告訴付潯,莊瑩是因為中毒而去世的。


    這不更激發矛盾嗎?


    付潯見女人滿臉疑惑的模樣,他捏了捏她臉,語氣難得認真,“其實,當初我答應跟安筱夏聯姻,還有一個私心。”


    葉南熹聞言,腦子閃過當時付鴻信拿莊瑩骨灰,來威脅付潯的那事。


    靈光一閃,有個答案隱約浮在她心頭。


    下一瞬,付潯就證實了她心中所想,他語氣散漫透著恨意,“安阿姨是我媽的閨蜜,不可能安排安筱夏和付文州聯姻。”


    “他想借助安氏救付氏,隻能寄托在我的身上。”


    付潯冷冷一笑,“便也隻能拿我媽的骨灰來做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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