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沉浸在喜悅中的李世民開口:“是嗎,你還有這般本事,不錯不錯,看來是你贏了,下次努力”。


    李承陽沒搭話,他感覺現在的空氣中有點詭異。


    直到李世民看到長孫微眯的雙眸,這才發現出了空氣中彌漫的殺氣,長孫讓他教訓兒子,我的天,他究竟剛剛都做了些什麽。


    反應過來的李世民當即就改了口風:“你是有多大的膽子趕去和大蟲單挑,是不是嫌棄自己命長,下次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看孤不好好罰你,明天就給你找個活,省的你每天給我惹事,看把你母妃氣的,快,給你母妃賠個禮,恭敬點”。


    長孫沒好氣的揮了揮手手,今天這事算是沒有說法了,自家丈夫興奮的過了頭,她也就任其自然了,省的她自討沒趣。


    讓李承陽下去,夫妻二人站在後花園裏,李世民從上到下撫摸著曲轅犁,眼中的溫柔讓長孫不禁懷疑現在的她是不是多餘的。


    好半晌李世民才恢複了正常,二人相對而視,長孫開口道:“父皇那裏開口了?你們倆說的怎麽樣?”。


    強行擠出點笑容出來,李世民迴到:“開口了,也說通了,訂的日子是下月初九,我倆說的還行,和以前差不多”。


    長孫上前給李世民整理了一個弄亂的衣領:“什麽叫差不多,剛剛還笑容滿麵的,一提這事就開心不起來了,在那沒少挨罵吧,罵罵也好,咱家怎麽說也是欠他的,也許罵著罵著這關係就又迴來了”。


    “他你想好了嗎”長孫衝著之前李承陽離開的地方努了努嘴“這些天來的表現你覺得適合不適合?”。


    李世民點點頭:“還行吧,沒想到這小子懂得頗多,倒是給了孤一些驚喜,再怎麽說他也是老大,先這麽辦吧”。


    剛要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行,這心裏還是放心不下,我再試試他,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可別偏心幫他啊”。


    走出後花園,長孫便離開了,李世民迴到了書房,背著手在書房裏轉悠了兩圈,又拿起書桌上的一張紙看了看,當即有了主意:“來人,去吧段誌玄給我叫過來”。


    紙上正式李承陽今天一天出去所幹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李世民是怎麽得到的詳細信息,從頭到尾,除了李侍哦不,蘇樂樂是怎麽遇到大蟲的一段沒寫,其餘的都在紙上留有記錄。


    李承陽全然不知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已經開始張開了大網,剛迴到偏院,就迫不及待的把笑兒拉了過來,問了她關於名字的事。


    笑兒被李承陽一開口就羞得不敢說話,耳朵都紅透了,一再追問之下才弱弱的迴道:


    “太子妃說以後就要,就是少爺的人了,不能沒個名字,所以給我賜名蘇笑笑,又,又說李侍也是,同姓不能成婚,侍這個字還是暗衛裏的名字,就幹脆都改了,改成了蘇樂樂”。


    砸吧砸吧嘴,老娘為了他的婚事這是大力支持啊,隻是笑兒就算了,蘇樂樂又是怎麽迴事?他可沒打算去個悶葫蘆迴家,和蘇樂樂也不是那種關係啊。


    誰知笑兒嘟了嘟嘴,埋怨道:“你見過那個達官貴人的出門還跟著個女護衛,你們一出門就成雙成對啊,就算少爺你不娶樂兒姐姐,那也沒人敢要了呀”。


    得,當時被李一那個地鼠套路了,原來打的是這麽個意思,把小丫頭送到他身邊,靜等生米煮成熟飯,這下目的達到了。


    對蘇樂樂他也說不上討厭,也沒有多喜歡,隻能說就那樣吧,雖說她有著一張娃娃臉,當時常年練武和躲在暗處,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氣勢實在和萌這個字搭不上邊。


    先這麽湊合下去吧,笑兒才是他心甘情願相伴一生的人,蘇樂樂,還是不習慣,還是叫李侍吧,這樣來的親切,慢慢處著吧,反正他的身份決定著他不可能隻娶笑兒一個,加上一個李侍也算不得什麽,隻是改天要好好跟長孫說說,可不能見一個納一個了。


    出門看到李侍,難怪長孫懲罰她也隻是揪揪耳朵而不是打板子,原來早都是一家人了。


    “咳咳,李侍啊,樂兒?行了就按以前那麽叫吧,以後多幫著點笑兒,我現在還小,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咱們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著啊”。


    李侍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想著什麽。


    第二天一早,小程就急急忙忙的進宮來找李承陽,咋咋唿唿的在院裏喊著:“殿下,殿下呢,你昨天不是說請客嗎,走走走,今天小段放假,咱們出去耍去”。


    李承陽端著碗豆腐腦從廚房走了出來:“催什麽催,一會就去,吃飯沒,看樣子還沒吃吧,自己去廚房裏乘去,吃完咱們再走,餓著肚子多難受”。


    小程跟著正在盛飯的李侍學了學,這才端起碗來給自己裝了滿滿一大碗,唿哧唿哧吃完就要拉著李承陽出去。


    李承陽迴屋把虎王抱了出來,現在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他恨不得和虎王一秒鍾都不分開,昨天和小段越好的是去外邊耍,不再城內折騰,所以這次就帶著虎王出去。


    叫上李侍和笑兒,以後他空閑的時間肯定沒多少了,現在能帶著她們玩一天算一天,他不想娶兩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妻子迴來。


    把赤兔交給人牽著,他則抱著虎王坐上馬車,沒多久收到消息的笑兒也坐了進來,李侍駕車,又叫上護衛,浩浩蕩蕩的出了宮門。


    段瓚早在長安城門等著了,昨晚父親無緣無故的給他放了假,讓他務必和秦王打好關係,還隱約的透漏給他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迴,往日不苟言笑的父親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熱衷鑽營了,隨後段誌玄說的話更讓他大吃一驚。


    遠遠的看到秦王的車架過來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調整了一下心態,騎著馬就加入了車隊裏,李承陽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打了個招唿,一行人就奔著昨天去的地方出發了。


    到了地方,眾人開始忙著布置,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笑兒和李侍在一旁說著悄悄話,兩人時不時的還偷看李承陽一眼,隨後又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


    段瓚湊上來提議去打個獵,小程當即同意,昨天沒玩的盡興,今天能繼續那可真是太好了,李承陽也不好逆了小段的意思,第一次出來玩,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放下懷裏的虎王,騎上赤兔,從護衛懷裏接過弓箭長刀三人帶著幾個護衛就奔著秦嶺而去。


    秦嶺就是現在的終南山,離長安約有一百公裏,站在長安城頭上都能望見,今天一大早就來了,時間多,自然就可以跑遠點。


    跑了約麽兩個時辰,也說不上具體有多遠,隻是入目的從滿地良田變成了如今半人高的荒草,小段拿馬鞭指著開始介紹起來:


    “殿下,到了這就算是進了秦嶺的地界了,這地方野獸出沒的比較多,不適合農事,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現在秦嶺裏不少野獸都下了山,正是打獵的好時機,現在不來一趟要後悔一年”。


    小程早就知道這塊地界,隻不過他一天不成年就一天被家裏管著,段瓚隻比他大一歲,早就把好玩的地方玩了個遍,他卻還是被家裏管束著沒事不得外出,現在有了機會,早就迫不及待了,叫上跟上來的護衛,打了個招唿就自顧自的尋找獵物去了。


    段瓚沒像小程那樣每沒個輕重,帶著李承陽邊走邊說:“殿下,別管那個黑子,他向來就這樣毛毛躁躁的,他去的地方都沒什麽獵物,我帶殿下在往裏走走,我知道一塊獵物特別多的地方,哪怕殿下不懂弓術,也保管能讓殿下滿載而歸”。


    李承陽不懂弓箭,來的路上他就給兩人提前說了,省的到了地方才漏了竊,他這次來就是奔著遊玩來的,獵物自然有護衛們幫他打,迴去還可以跟笑兒炫耀一下這是他親手打迴來的。


    聽小段一說就算不會射箭也能打到獵物,哪個男人不心動?要說之前心裏不癢癢是假的,現在有了這條件那肯定是要試試。


    沒一會到了地方,段瓚四處看了看,點了點頭對李承陽確認了一下剛說的就是這個地,李承陽問了問段瓚接下來要怎麽來,他想了想提出來個想法:


    “殿下不如這樣,您把護衛散出去,圍成一個大圈,讓護衛慢慢合攏,這地方還在秦嶺外圍,沒幾個大型野獸,這樣他們一圍,那些獵物不就都跑到咱們這裏了嗎,您不也就可以試試身手了”。


    李承陽一想也對,把一圈的獵物都趕到一起,就算他不會射箭,閉眼著亂射那也能中個幾隻吧,大手一揮就讓護衛們散去,護衛得令開始騎著馬找到各自的位置,開始漸漸向內合圍。


    護衛們跑出去了一裏多地,這點距離的獵物也夠,萬一秦王遇到危險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段瓚和李承陽站在圓的中心清理這雜草,李承陽滿臉興奮的揮舞著長刀,第一次打獵,還是人家把獵物送到自己麵前團成一團,他的洪荒之力就快要控製不住了。


    段瓚歪頭看了看李承陽,心裏百般雜陳,他把護衛們騙走當然是有目的的,不過這個事對他來說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昨天段誌玄說出的話讓他到現在還心驚膽戰,但是時間不等人,護衛們正在緩緩的驅趕著獵物靠近,再不說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抿了抿嘴唇,拉了拉李承陽,強行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下來這才開口:“殿下,請恕我無禮,這次出來把人支開,實在是有大事和殿下商議,還請恕我蒙騙殿下之罪,實屬形勢所逼,迫不得已,殿下要是怪我,也請等我說完再處罰於我,段瓚認打認罰絕無二話”。


    李承陽停下手裏的動作,眯了眯眼:“什麽事,段大哥先說吧,咱們之間還說什麽打啊罰啊的,大膽的說出來”。


    段瓚拱了拱手,大禮參拜道:“殿下活著的日子不多了,還請殿下好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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