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後晌,椒房殿。【零↑九△小↓說△網】


    惠帝低頭彎腰地跟在賈後後麵,表情十分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又得罪了皇後,讓她氣得臉色發青。


    “半點出息都沒有!讓我如何操得起這心。”賈後在殿中來迴來去地踱步,顯得尤為焦慮。


    “南風如此生氣,到底所為何事?”


    “你居然還有臉問我何事?”南風依舊板著臉,對著惠帝大哄了一聲,吐沫星子四處飛濺,那惠帝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全然沒有了帝王的氣勢。


    南風的斥責,讓惠帝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蔫羞扭捏,自打南風成為太子妃那日起,惠帝就被賈南風這個太子妃時時管控,那惠帝本就有些呆傻,做事並無主意,而南風雖是女子,卻做事狠辣,遇事決斷,頗有男子之氣,惠帝諸事多依賴南風,漸漸視其為主心骨,對其多有縱容。


    “枉我在這裏處心積慮,煞費苦心,卻被那汝南王和衛瓘鑽了空子,這二人未動分毫,卻坐收漁翁之利。”


    那賈南風說到這裏,惠帝方才有所領悟,昨夜太傅府上出了大事,今早群臣議論紛紛,本是當朝太傅,一夜之間變成了焦屍,總要給群臣一個說法。


    當群臣都在質疑的時候,此前解甲歸田的衛瓘居然上了朝,逐一列舉了太傅楊駿的罪狀,那汝南王也隨之符合,很快在朝堂之上形成了楊駿罪有應得的論斷。【零↑九△小↓說△網】


    那汝南王和衛瓘在朝中多有擁護之人,既然太傅楊駿已死,誰還能在此事上糾纏不休。大家紛紛奏請衛瓘與汝南王司馬亮共輔朝政,在眾臣的壓力之下,惠帝不得不做出讓步。


    “可是,群臣之請,讓我如何視而不見?”惠帝像個孩子一般,在那裏揉搓著衣角,一副賠罪的表情。


    “真是剛滅一虎,又起一狼,而且居然還是兩隻聯手,卻比此前的更為兇猛。”南風依舊雖是惱怒,卻也沒有辦法,其實南風自己也是知道,誅殺太傅一事來得突然,如果不是汝南王和衛瓘在朝堂之上說清,在眾臣麵前如何交代。


    再者,那朝堂之上本就不是後宮之人的去處,無論在後台如何運籌帷幄,前堂之事,也是鞭長莫及。


    一宮女為惠帝和賈後上了茶,賈後用茶杯蓋撥了撥杯中的茶水,咣的一聲又放在了炕桌之上,聲音極大,“怎麽不是這麽燙?”這賈後喜喝溫茶,此時心情不悅,剛剛沏好的熱茶恰好成為了她發火的由頭。【零↑九△小↓說△網】


    “皇後息怒!”昕兒趕緊跪在了地上請罪。


    那南風本以為上茶的是一般宮女,卻沒有想到是心腹昕兒,惱怒的情緒減了幾分,示意昕兒起來,“太後那邊怎麽樣了?”


    “依舊茶飯不思。”


    “總是這樣可是不好,這楊芷留著還有用處,倘若餓壞了身子,一早歸了黃泉,可與我無益。”


    賈後說著這話,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對著身旁的宦官說道,“董猛,楊家還剩下什麽人?”


    “隻剩下楊駿之妻龐氏!”


    “那龐氏狀況可好?”南風問道。


    “已在控製之中。”董猛作答。


    “你們要好生照顧那龐氏!”賈南風陰冷地笑了一下,“隻要龐氏活著,太後怎能求死。”


    ——


    花魁之爭那夜,賈遵迴到了府上,卻是坐立不安。


    要說這明珠花釵已經贈予了宛香,隻是適時為宛香插上即可,之前也與“桃花閣”達成了一致,便是迎娶那花魁狀元,宛香已如願奪魁,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隻是,這時的賈遵,卻又多些許想法。


    看那臥房之中的軟榻,已是閑置許久,喪偶多年並未續弦,日夜孤夢,以賈家的地位,提親之人絡繹不絕,卻鮮有人入得其眼,在賈遵眼裏,姻緣之事就應寧缺毋濫,並不能與常人一般湊活。


    第一次見到宛香之時,那賈遵便按下決心,欲娶迴府上為妾,無奈那宛香卻十分清高,寧願在這花樓之中耗損青春,也不願嫁入賈府。


    為了迎娶宛香,賈遵可謂是處心積慮,以宛香之資,此次花魁狀元非她莫屬,賽前與“桃花閣”達成迎娶花魁狀元的協議,也是為了迎娶宛香。


    不過這宛香身邊的女子究竟為何人,之前從未見過,如若不能打探清楚,也是枉做此次花魁之行了。


    ——


    城郊一處偏僻的客棧,朱振一個人呆在二樓角落的客房裏,昨晚的事情宛如夢境。


    客棧外麵的古樹上,仍有幾片殘葉隨著冷風擺動,它們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守著這冷枯的樹枝不肯走開,因為離去,就意味著要永遠的化於塵土。


    “可是自己,究竟還做不做得那片枯葉?”


    楊府的硝煙,燃燒了整個夜晚,染紅了洛陽城的半麵夜空,如此熟悉的院落,如此熟悉的主人,隻在一夜之間,就化為了焦炭。


    “自己本來是去搬救兵?為何會坐在這裏?”


    朱振在那裏迷惑著,一切宛如鬼使神差一般,被一個人在府邸用太傅的佩劍架住了脖子,而這個人,他並不想反抗。


    第一次看見荻弱,便是在那太傅的床榻之上,香氣宜人,仿佛一道耀眼的亮光,射進了的眼中,映在了心裏,最為原始的欲望似乎刺激了腦海中的每一處神經,驅趕不走,揮之不去。


    於是在昨夜,他隨她走了。


    那是一段幽長的地道,漆黑深冷,他甚至不知道何時在楊府之中出現了這樣的一條路,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何方。


    於是,他到了這裏。


    她告訴他,“在這裏等著。”


    她走了。


    朱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就會讓自己的防線徹底崩塌。


    可是,他的確在這裏等著,已經等了一天一夜。


    門吱呀的一聲推開了,他看到了一個人,這人向他作揖,“朱大人!久等了。”


    想對讀者們說點話,這部作品已經上傳了十萬字了,今日點擊突破兩萬,作者十分高興,以前都是做一些注解,這次是第一次想跟讀者說點推心置腹的話語,從年前到現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裏,工作繁忙,讀了二十四史的晉書,整理了大綱,每天碼字碼到半夜,付出的辛苦我覺得很值得,我的語言簡練,並不會水字,但是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我就想一直堅持下去,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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