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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蕪雙看著躺在床榻上一臉痛苦之色的孩童,心揪了一下,這讓她想起了他那個失去的孩子。


    看著她愣神,白玉走過去輕聲道:“蕪雙,會有辦法的,你別太難過了。”


    “我知道。”言蕪雙側身,一隻手裏拉著戰戈,“我想去親自尋找藥材。”


    “你親自去?”白玉不可置信的看著言蕪雙,“你連他們中的毒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去哪找?蕪雙,不可兒戲啊。”


    言蕪雙挑眉,對白玉說的話不置可否,“那又如何?我有感覺,我一定能夠找到,白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希望在我去找解藥的這段時間裏,你能幫我照顧好這些孩子,可以麽?”


    白玉點了點頭。


    一旁的戰戈仿佛聽懂了言蕪雙和白玉的話,拉著言蕪雙的手握緊,言蕪雙被戰戈握的手疼,輕微顰了顰眉,“戰戈,你怎麽了?”


    戰戈低頭不語,言蕪雙看了一眼白玉,白玉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離開。


    屋子裏隻有站著的隻有戰戈和言蕪雙。


    “戰戈?”


    戰戈抬頭,一臉的不高興,“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言蕪雙怔了怔,隨即又輕笑出聲,“戰戈,我是去為這些孩子尋找解藥,並不是不要你,你留在這裏等我迴來,知道麽?”


    “我不知道!”此時的戰戈一臉孩子氣,“娘子去哪,我就去哪,打死也不要和娘子離開。”


    說著,戰戈就加重手上力道,言蕪雙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道:“跟我去可以,但必須所有的事都聽我的,你要是能保證這一點,我就答應你。”


    “保證,我能保證!”戰戈想一隻大熊一般掛在言蕪雙的身上,言蕪雙推了推他的頭,沒有絲毫作用,隻能任由他動作。


    隔日,言蕪雙帶著戰戈踏上了尋找解藥的路途。


    “娘子,娘子,我們找的解藥長什麽樣子啊?”


    戰戈晃著言蕪雙額的手,一臉興奮,言蕪雙背著小簍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解藥長什麽樣,隻能走一步可以不了。”


    “這樣啊……”戰戈突然安靜下來,跟著言蕪雙。


    加快腳步,言蕪雙和戰戈走進一處茂密濕熱的樹林。


    “戰戈,要把這些塗在身上。”從小簍子裏拿出一小盒藥膏,“這是驅蚊蟲叮咬的。”


    “嗯!”戰戈乖巧的點頭。


    言蕪雙全神貫注的為戰戈抹藥,忽略了草叢中的異動。


    “碰!”戰戈抱著言蕪雙倒向一邊,目光冰冷,“娘子,他要傷害你。”


    推開戰戈,言蕪雙從地上爬起來,看清楚偷襲他們的黑影,“這是什麽?”


    一人高的怪物喘著粗氣,言蕪雙瞪大眼睛,“這……不會是變異了吧。”


    “娘子,什麽是變異?”


    戰戈一臉迷茫,言蕪雙抿唇,“就是一種能傷害我們的怪物!”


    “不可以傷害娘子!”戰戈身影極快的奔向怪物,言蕪雙看著落空的手懊惱,“戰戈,你快迴來,迴來!”


    完全不顧言蕪雙的唿喚,戰戈跑到怪物旁,抽出一把匕首,在怪物還沒反應過來時,刺瞎了怪物的眼睛。


    “吼……”


    言蕪雙跑過去,把戰戈拽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危險,你不是說都聽我的麽?”


    戰戈眼尾發紅,讓言蕪雙一陣恍惚,她好像看見了從前的戰戈。


    戰戈抿著唇瓣,不看言蕪雙,猛獸因為眼睛的傷痛已經徹底失去理智,言蕪雙好不容易把戰戈拉到偏僻出,一個閃身,戰戈又跑了出去。


    言蕪雙心驚膽戰的看著戰戈躲過怪物的襲擊。


    “嘭!”一聲巨響,言蕪雙慌張的跑出去,“戰戈?戰戈……你在哪?”


    飛起的塵土散去,言蕪雙看見站著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跑過去,把人抱住,“你嚇死我了!”


    戰戈咧嘴發笑,“娘子,你看,死了,它死了!”


    言蕪雙鬆開戰戈,看著地上倒地的怪物,麵色鐵青,“戰戈!”


    戰戈依舊笑著,言蕪雙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辛虧你沒受傷,你要是受傷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說著,言蕪雙在倒地的怪物身邊蹲下,摸了摸怪物身上的皮毛,神色凝重,“這是?”


    不確定以及心中所想,言蕪雙取了怪物身上的血液,放在陽光下看,看到血液裏摻雜了一絲綠色,言蕪雙驚喜的迴頭,“戰戈,我找到解藥了!”


    戰戈看著她這麽高興,跑過去,“娘子,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迴去了。”


    “對!戰戈,你真是太棒了!”言蕪雙摟住戰戈的脖子又蹦又跳,被她的喜悅渲染,戰戈也開心的笑出聲。


    迴了飯店,言蕪雙把從怪物身上取下來的精華做成飯食,給流浪兒服下。


    白玉捏著一把汗,來了許多圍觀的人同樣瞪大眼睛看著流浪兒。


    “醒了,醒了,你們快看,人醒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出聲,言蕪雙對自己做的飯菜一向有把握,看著蘇醒的流浪兒,釋然的笑了笑。


    “我……我這是在哪?”白玉把人扶起來,“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中毒的麽?”


    “中毒!”流浪兒臉色發白,“什麽中毒,我中毒了麽?”


    言蕪雙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別害怕,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還記得昏迷之前吃了什麽麽?”


    “昏迷之前……我吃了隔壁那家食樓的饅頭,可好吃了,比我以前吃過饅頭都好吃!”


    一語驚起千層浪,言蕪雙安撫著受驚的流浪兒,“你確定?”


    “確定!”


    言蕪雙直起腰,對著圍觀的人道:“現如今真相大白,還請各位隨我到隔壁家的討個說法,我深淵食樓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言蕪雙的話音一落,就有人站出來,“對!我們要歸還深淵食樓的一個清白,隔壁那家食樓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我們絕對不能輕饒。”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隔壁那家萬福食樓。


    “幹什麽,幹什麽,你們這叫做聚眾鬧事知不知道,當心我讓人把你們抓起來。”


    萬福的食樓的當家人輪起袖子站在門口。


    言蕪雙冷著臉,流浪兒就站在他的身邊,“萬福掌櫃,你可認識這個孩子?”


    “什麽孩子,走開,走開,一個臭要飯的,我怎麽會知道?”


    言蕪雙擋在流浪兒的身前,“萬福掌櫃,大家可都看著呢,這孩子是吃了你店裏的饅頭才中的毒,你是不是給這個孩子,給我的深淵食樓一個說法?”


    “嗬!”萬福掌櫃不屑的目光掃過,“饅頭又不是我讓他吃的,臭要飯的什麽都吃,他中毒關我什麽事,起開,別在這裏打擾我做生意!”


    “你……”白玉想要反駁,卻被言蕪雙攔住,言蕪雙盯著萬福掌櫃身後的年輕男子出神,此人身上怎麽會有汙氣。


    眼睛眨了眨,言蕪雙換上了一副看不起人的麵孔,“隻不過是一個小店,有什麽好猖狂的,和我的深淵食樓比起來,差多了!”


    “小丫頭,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


    “哼!”言蕪雙抬高下巴,“我口氣小不小,我們比試一場不就知道了!”


    萬福掌櫃覺得自己被一個小丫頭挑釁,很沒麵子,冷聲道:“比什麽?”


    魚上鉤了,言蕪雙心裏竊喜,麵上卻不漏分毫,“我們兩家都是開食樓的,不如就來一場料理大戰,誰做出來的吃食最讓百姓們喜歡,誰就獲勝,勝者可以無條件的要求對方一個條件,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現在就比,怎麽樣,萬福掌櫃的敢不敢?”


    “這”


    “有什麽不敢的,比!”萬福掌櫃瞪著言蕪雙,銅鈴大的眼睛沒有讓言蕪雙感到絲毫懼怕。


    “當當當!”言蕪雙放下最後一招,銅鑼聲響起,比試結束,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言蕪雙用餘光看向萬福掌櫃的一邊,這次她用的是那怪物身上的一部分做的,隻要讓這父子倆吃下去,保準藥到病除。


    百姓一個一個品嚐,萬福掌櫃看著自己身後少的可憐的支持者,臉色發黑。


    言蕪雙拍了拍手,“萬福掌櫃,我贏了,你放心我的要求不高,你隻要把我做的菜吃下去就行了,當然你要是不吃,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裏。”


    “簡直豈有此理!”萬福掌櫃與他的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下了言蕪雙做的菜。


    神情呆滯了片刻,轉眼恢複了正常,言蕪雙從始至終就看著父子二人的表現。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萬福掌櫃緩了緩神,麵色恐懼,“是,巫師,是巫師!”


    言蕪雙咬唇,她就知道,又是巫師搞得鬼。


    一旁的戰戈突然大叫起來,言蕪雙跑過去,“戰戈!你怎麽了?”


    餘光看到周圍一閃而過的身影,言蕪雙急匆匆的把戰戈交給白玉,一個人跑出去。


    “別跑了!”看著麵前的黑袍人,言蕪雙死死的盯著黑袍人手中的定魂燈,一個虛晃,從黑袍人手下拿走定魂燈。


    黑袍人迅速消失。言蕪雙抱著定魂燈迴到深淵食樓。


    打碎定魂燈,裏麵的魂魄鑽進戰戈的身體裏。


    “戰戈?”


    戰戈起身看著言蕪雙,“蕪雙?”


    確定戰戈終於恢複,言蕪雙喜極而泣。


    深淵食樓一鳴驚人,生意蒸蒸日上,而一場洪水正悄悄的靠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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