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馥被懟的啞口無言,想不出話堵他,又開始大口喘氣,捂著胸口罵:“你......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不是為你好嗎?你姐姐都是要嫁人的啊,她還不起,你姐夫還還不起嗎?”


    也難怪姐姐不願意迴家,爸爸在家裏地位窩囊,媽媽重男輕女,這麽多年,迴家也沒什麽生存空間。難怪會被富二代趁虛而入。


    “我不同意。”褚晉越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母親的虛弱難受視而不見。


    “你......你怎麽不知好歹呢?都是你爸慣的!”黃雲馥氣急,食指指著自己兒子,顫顫巍巍站起來,看一眼地麵,幹脆直接裝暈。


    褚晉越沒辦法,兩手接著,一邊喊家裏的阿姨過來幫忙,一邊把暈倒的母親扶迴房間休息。


    褚悅拿著手機坐在陽台的畫架上發呆,褚晉越用微信跟她商量安傑的事。


    葬禮上,安傑科技一大幫人陸續趕到。黃雲馥被褚晉越攙扶著,低頭落淚,三三兩兩地有人過去跟她打招唿,她也就點點頭,褚晉越招唿人登記吊唁。


    褚悅站在兩人身後,穿的還是當年參加曉曉葬禮時的那套衣服,周行之站在她身邊,時刻關注著她的情緒。


    公司裏的人來打招唿時,總是欲言又止地模樣。大概也覺得葬禮上鬧事不好,便都忍著。氣氛壓抑,大多數都緘默不語,隻是坐下後又竊竊私語。


    人都到得差不多時,黃雲馥上台講悼詞,最後看著褚悅說道:“關於公司,我決定讓我女兒接手。變更手續及相關的交接會在葬禮之後安排。大家不用慌,我們一家人該承擔的都會承擔。”


    話語剛落地,台下一幫人開始討論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褚晉越沒想到母親竟然直接公布,一時之間,不知是要先搶母親的話筒還是先跟姐姐解釋清楚。


    褚悅倒是一臉無所謂,事實上她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她示意褚晉越淡定,又無奈地朝周行之看看,彷佛在說,我媽就這樣。


    “公司可都等著錢用呢,馥姐,這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拿得出錢來嗎?再說,以前也沒聽老板說過,怎麽就冒出一個女兒來啊?”台下有人站起來提出質疑。


    褚晉越指著人鼻子生氣:“你什麽意思?誰是小丫頭片子?啊?那是我親姐!”


    褚悅趕緊上前拉住他,勸道:“沒事,你別激動,等爸的葬禮辦完。”


    周行之觀察最先開始提出質疑的人,看來,他是個領頭。又對著褚晉越冷靜道:“聽你姐的。”


    黃雲馥又繼續說道:“我先生,走得突然,生前對公司盡心盡力,我這個......婦道人家......”實在說不下去,捂著桌子,低頭痛哭。


    褚晉越隻能上前把她攙扶下台,一幫人隻能把目光對準褚悅。


    她隻能上前接下這個爛攤子,安撫道:“家父走得突然,我臨危受命,諸位稍安勿躁,就算真的著急,也要把葬禮辦完不是?”


    “褚總生前可是說過,他會找到錢救公司的啊!如今,撒手人寰,那大家夥的工資能不能發出來都是問題啊,你一個小丫頭,拿什麽救公司?


    “是啊是啊。不是說我們不講情麵,隻是,這公司處處都要錢,你一個小丫頭,我們怎麽信得過?”有人帶頭,其他人也跟著膽子大起來。


    市場部的副總坐在那兒,看熱鬧。他可是個人精,一到這個會場就瞧見了站在褚悅身後的周行之。眼見站起來起哄的人越來越多,他站起來充當好人,轉個身對公司的一幫人說道:“哎呀,諸位不要著急嘛!黃總既然已經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有什麽事,我們先參加完吊唁再說。這在人家葬禮上欺負一個小姑娘算怎麽迴事?”


    他一說話,一幫人倒是稀稀拉拉地又坐下了。看人坐的差不多,他又轉頭對褚悅說道:“這個,大家夥素來隻知道有小褚總,不知道還有個褚小姐,你也別跟大夥一般見識,都是為公司著想。來來來,繼續,總要跟褚總好好告個別的。”


    周行之扶著褚悅肩膀,看來,這個人才是真正領頭的。


    這個副總,不就是那天在公司,說褚悅是騙子的那個嗎?現在又開始充好人來了。兩個人心照不宣,繼續葬禮的流程。


    葬禮結束,人群散去。一家三口也累夠嗆。迴到褚家別墅,阿姨給幾人端來茶水。站在黃雲馥身後,想要開口說點什麽。


    “媽,昨晚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同意讓我姐去背這個鍋嗎?”褚晉越雖然年紀還小,卻也知道公司法人需要承擔什麽樣的責任。


    “那你讓我怎麽辦?啊?讓你媽來還是吧?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一個敗家子?”黃雲馥這幾天憔悴不少。


    “我能還。晉越,這件事沒什麽好糾結的。阿姨,做飯吧,我跟行之在這兒吃完飯再迴去。”褚悅已經做好後期的打算,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個......太太,我這工資已經拖好幾天了,你看?”阿姨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工資的事。


    “多少錢?我來吧。”褚悅掏出手機準備給她轉賬,這個弟弟能在家待的時間不多,再把矛盾激化也鬧心。


    阿姨跟褚悅說清楚工資後,她給阿姨轉賬,這個事也就過去了。黃雲馥年紀大,白天又忙一天,心情也不好,就迴房躺會兒。


    三個年輕人在書房商量公司的事。褚晉越看不慣周行之,一直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你畢竟還有兩年才畢業,公司呢,隻有我來處理。關於之前的那些賬,隻能讓媽去自首了,我倒是能給她找個好的律師。”褚悅坦白自己對於公司的打算。


    有時候吧,相由心生也不是沒道理的。褚悅麵相清冷,對於人跟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淡漠疏離。雖然誰做錯事,就該由誰來承擔後果。但是,眼前這個人可是她的親生母親。


    褚晉越覺得事情總還有挽救的餘地,沒有必要在父親去世後就要把母親送進監獄的。“姐,你不覺得......沒有必要嗎?”雖然一時之間想不出好的辦法。


    “根據公司的財務報表,需要填補的現金流至少兩百多萬。今天那幫人你也看到了,還等著錢發工資。廠房裏的設備也要錢檢修。市場部的那個副總,你也看到了,不就是等著我們這一家子撐不下去,吞並公司嗎?”褚悅把公司的問題一一擺出來。


    “那畢竟是我們的老媽啊!我知道你對他們或許沒有什麽感情,但是,血濃於水啊。”褚晉越對於父母,總是有感情的,真要把媽媽送進監獄,他還是於心不忍。


    這些都還是表麵上的問題,後期,褚悅還要把自己的房子、褚家的這棟別墅賣出去才能解救這個搖搖欲墜的公司。


    “其實,去自首,判個幾年就出來了。你媽這個年紀,出來後你應該也畢業了。搞不好,你已經結婚生子,她還能在家含飴弄孫,不是什麽壞事。”周行之在一旁插話。


    “你說得輕巧,又不是你媽。”褚晉越本來就不待見這個人,聽他說話更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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