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日子裏,時間一溜煙過去了。


    中間紀府到蘇府送禮,兩府中的長輩坐下來詳細商討了婚禮的細節。華夫人雖然不喜歡蘇婉,嫌棄她是個庶女,可如今蘇婉要嫁入紀府,她也不能多怠慢,老老實實給蘇婉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李姨娘也拿出了這些年存的體己錢,給自己女兒多添了一份。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紀府裏已經張燈結彩,明日新娘子就要進門了。紀明原本擠在紀夫人的院子裏,方便紀夫人照顧。如今既是要做新郎官,總不能還和自己老娘住一起。月頭就被紀老夫人烘去了小院裏。小院裏重新修葺了,家具擺設都換了新的。進門的案幾上就白了一座翠玉雕成的遊龍戲鳳。


    新郎官紀明在娶親前一夜失眠了。說不上來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難過。蘇婉這個女子他甚至都沒接觸過,如今就要和這樣一個女子共度一生,他還是有點心裏沒底。但是紀家女人當家,老娘說一句,紀明連頂嘴都不敢,況且也真是自己造的孽,他要是不娶蘇家那個五小姐,那姑娘可能真的得被逼得去上吊。


    紀明撫摸著那一尊遊龍戲鳳,這是榮浩送給他的新婚賀禮,用的是頂級的飄花翡翠,京城裏最好的玉雕師傅雕了半個月才雕成的。默默的歎了口氣,要是明日能娶的人是蘇嬌嬌那該多好啊,此生該是了無遺憾了吧。可惜啊可惜。


    晚間榮浩窩在蘇夏的床上,蘇夏靠在他的肩膀。屋裏的燭火照的亮堂堂,二人皆換了中衣,躺在床上閑聊。


    榮浩的長腿屈曲著,腳丫在錦被上輕輕打著拍子,“小夏,你五姐明日就要出閣了,你有什麽想法。”他大手包著蘇夏的小手,蘇夏手小而軟,滑膩膩的很好揉搓。


    “還能怎麽想。不過王爺您真得謝謝紀明和五姐,不然明天的新郎官可能就是你了。”她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榮浩,伸手環住榮浩的脖子,唿吸打在榮浩的脖頸,“我這段日子想想還是有點後怕。那藥性那麽烈,萬一當日被你喝下去,你和那蘇嬌嬌真的有了夫妻之實,我該怎麽辦。”


    榮浩的脖子被她說話間的熱氣噴的有些癢,將臉往下湊了湊,貼著蘇夏的額頭,“我也在後怕這事兒。有些人做事太不擇手段了。還是感覺有點對不起紀明,前幾日我定做了一座遊龍戲鳳,昨日已經派人給紀明送去了,就當我們給他的賀禮吧。”


    蘇夏抬了抬頭,嘴唇貼到了榮浩臉上,輕輕的親了榮浩一下,“是得好好歇歇他。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對待我五姐。五姐是個老實姑娘,李姨娘天生憨厚,這些年在後院不爭不搶的,又原是華府的奴婢出生,華夫人對她很不好,可是她一句不開心都沒有,五姐隨她,也老實的厲害。”


    “這個你自是不必擔心,紀府紀老夫人當家,相公兒子收拾的服服帖帖,隻要她喜歡你五姐,紀明也不敢有任何意見的。說不定明年你就要有個小外甥了。”說著,他放在蘇夏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抱住了蘇夏,“小夏,你我同床共枕這麽久,外麵早就盛傳你已經委身於我很久了。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


    燈下看美人,美人最多情。蘇夏的臉刷的紅了,平時和榮浩在一起,榮浩很少如此露骨的說出這樣的話,二人就算天天睡在一起,也就是親親抱抱,對於蘇夏來說,根本就沒想過下一步。她覺得這樣安靜平和的日子真好。


    榮浩側過來,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二人身體貼的很緊,蘇夏能聽到榮浩胸膛裏傳來的“咚咚咚......”的心跳聲,強而有力。腿腳交纏見,榮浩的某處發生了一些變化。


    蘇夏的臉更紅了,貼著榮浩的胸口,抬不起頭來,她悶著聲,“王爺,說好的,等成親後。您這樣,我害怕。”


    翠花悄無聲息的進來熄了燈,關了門。屋內一片黑暗,榮浩看不到蘇夏的臉,蘇夏也看不到榮浩微紅的耳根。


    稍稍向下,榮浩尋到了蘇夏的唇,唇齒柔軟,睡前喝了玫瑰花茶,口腔內都是玫瑰花的味道,芬芳怡人,像一塊新鮮的玫瑰花糕,軟糯糯的任君采劼。榮浩毫不客氣的將蘇夏聞的喘息微微。


    手也不老實,像一隻滑行的蛇,探入了衣領,尋到了那片柔軟。


    蘇夏原本因為缺氧和刺激,眼瞳有些渙散,分不清今夕何夕。突然被榮浩頂了一下,整個人驀的驚醒。她推拒著,“王爺,說好的,等成親,您別反悔,您要是再這樣,我就跑出去了。”


    榮浩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把玩著玉脂,眼神幽暗,欲再探頭去吻蘇夏,卻被蘇夏避開了。他含住了蘇夏的耳垂,“小夏,你看我忍得太辛苦。你......”


    “啊......”耳垂的刺激很大,被含在溫熱的口腔中,對蘇夏來說有著滅頂的刺激,她喚出聲來,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還能變得這麽柔媚,她的臉更紅了。


    “王爺,您等等,那個......那個真的不行。”她羞恥的推拒著榮浩。


    榮浩被掃了興,但是他珍視麵前的這個姑娘,尊重她的一切選擇。翻了個身,仰麵躺在床上。將被子蓋在二人身上,聲音低沉而性感,“好,本王不勉強你。本王要加緊步伐,爭取早日迎娶你過門。到時候誰也阻止不了我。”


    蘇夏知道他憋得難過,很感激這個男人。居然在這天人交戰裏,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放棄往下的步子,是真的將自己放在心尖兒上。


    手柔軟而滑膩,指尖上一個繭子都沒有,帶著少女的馨香,滑入了被窩裏,蘇夏伏在榮浩的胸前,在榮浩耳邊低聲說:“王爺,雖然那樣不行,但是我可以幫你。”她學著榮浩的樣子,輕吻榮浩的耳垂。


    榮浩的脊背“咻——”的繃緊了。


    窗外月色正好,繁星一兩點。院裏的梨花壓著海棠花,開的熱烈而燦爛。兩隻梁前燕已歸了舊巢,發出了點點囈語。翠花紅著臉,將守夜的椅子搬離門邊更遠一點。長夜風細細,良宵待人磨。


    第二日,紀府迎親的車隊早早地到了蘇府門前。紀明騎著高頭大馬在隊伍前麵,後麵跟著鼓樂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蘇夏在蘇婉的房裏,看著老嬤嬤給蘇婉穿衣打扮。由院子裏年齡最老,兒孫滿堂的老嬤嬤給蘇婉挽了發髻,這樣的寓意在於希望新人以後也像這個老人一樣婚姻家庭幸福美滿。蘇婉勻了麵,塗了胭脂水粉,穿著鳳冠霞帔,頭上蓋上了她自己繡的那一方鴛鴦戲水的蓋頭,端端正正坐在床邊。


    媒妁將一係列的流程走完後,老嬤嬤就扶著蘇婉去了正廳。紀明正候在那,看著蘇婉過來,接過紅綢的另一頭,二人端端正正給坐在上席的蘇相和華夫人,坐在偏席的李姨娘磕了頭,得到了幾個大紅包,被大家簇擁著出了家門。李姨娘哭的梨花帶雨,蘇夏站在她背後給她擦了擦眼淚。


    臨出大門前,蘇嬌嬌倚在耳門邊遠遠的看了紀明一眼。這一眼算計的正好,紀明的目光正好瞟了過去。蘇嬌嬌立馬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紀明最受不了這個,要不是手裏還握著蘇婉的紅綢,此刻他已經衝了過去。


    蘇嬌嬌半倚著耳門,穿著天藍色的坦領衣裙,淚珠兒半垂,隨時要昏倒的樣子。身邊的丫頭及時扶住了她,她嬌軟無力的靠在丫頭身上,低低的喘氣,握著帕子的那隻手向著紀明揮了揮,此時無聲勝有聲。


    直男哪能受得了這個,但是他稍一停頓,就被媒人催著走,怕誤了及時。隻得出了門,跨上馬,引著車隊往紀府裏去。正所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都是人生得意之事,可紀明騎在高頭大馬上,心裏全是蘇嬌嬌那一張哭花的小臉,心中抑鬱不得誌。哪還有一朝看盡長安花的肆意,原來不是每個人做新郎官都是開心的。


    榮浩作為客人,也去了紀明的婚宴。如今三王爺軟禁,二王爺不問朝事隻讀詩書,朝中活躍的就隻有大皇子和榮浩二人了。而榮浩在之前蟄伏了那麽多年後,突然間甩掉了草包的頭銜,開始每日兢兢業業的去禁軍事務所報道,並且在老皇帝的許可下和大皇子一起進了內閣學習理政,如今也是值得大家尊敬和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紀明也不用再偷著藏著和榮浩私聯,他二人開始在人前稱兄道弟,有的時候越是忌諱越是顯得心術不正。如此這般直接讓所有人都看到他二人關係好,反倒顯得心胸坦蕩。


    紀老將軍徹夜策馬,終於在兒子大婚前趕迴了京。


    紀明牽著新娘子來到了大堂內,拜了父母高堂,將新人送入了洞房。


    午間開了席,來的都是達官貴人。紀夫人和一眾女眷坐在了西堂,一方屏風隔絕了男女。男賓在東堂,由紀老將軍負責招待。觥籌交錯間,紀明倒下了,他滿心愁緒不忍訴,生生將自己灌了個爛醉。被幾個小廝扶著送到了新夫人那裏。可憐蘇婉,紅蓋頭還沒揭,幹坐在那裏,看到自己夫君被扶了進來,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一整晚。


    榮浩搖著頭,紀明也太不是個東西,再不喜歡蘇家老五,既是入了門,就不該把人家當空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宮鬥不如做太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飛天猴子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天猴子俠並收藏宮鬥不如做太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