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境艱苦,隨行的軍醫就那麽幾個,很缺人手,顧清婉就主動跟在陳淵的隨身軍醫身邊打下手,幫軍醫給受傷的士兵包紮,閑暇時間也會鑽研醫書,慢慢地她學會了包紮用藥,學會了辨別藥草。


    當時大周的皇帝昏庸無能,嫉賢妒能,害死了顧天遠以及他的舊部,大失民心。沒有了顧天遠在邊境與突厥周旋,突厥大興戰爭,侵占大周邊關數州,為了與突厥議和,不僅割地賠款,還要向突厥稱臣,這在整個大“是!”周嬤嬤轉身走到後麵去,拎了一個小鐵籠出來,聽見一陣吱吱吱的聲音,原來這裏麵關著碩大的黑色老鼠,一看便令人覺得惡心。


    “把這個小畜生的嘴巴掰開,把她的手指放進去。”顧清婉冷聲命令道。


    “不,不要,不要……”夏竹嚇得往後移動著身子,紫蘭和紫玉看到這吱吱叫的老鼠,想到手指被伸進它的嘴裏,頭皮也直發麻。


    周嬤嬤幾步上前,拉住夏竹的一根手指,用力地將她往籠子邊拉過去,隻聽到哢嚓一聲響,夏竹的食指都被周嬤嬤硬生生拉斷了,疼的她一聲慘叫。


    顧清婉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指使你的人一定許了你不少好處,但你要清楚,你隻是一個丫鬟,你不要太愚蠢了,你要是不肯供出是誰指使你的,那毒害夫人的罪就要由你來承擔了,許你好處的人絕不會站出來保你的。”


    “……”夏竹渾身顫抖著,眼神閃爍了一下。


    “周嬤嬤,看來她是決定忠心護主了,那就不要同她客氣了,把她的手指塞進去給老鼠吃吧!”顧清婉站起身,一甩手就要離開。


    “我說,我說,大,大小姐饒了我吧,救救我吧……”夏竹已經領教了這個大小姐的可怕之處,再也不敢猶豫了,她哆哆嗦嗦著聲音,說道,“是,是二夫人授意的,她,她說讓我將這味金銀花加入大夫人的藥方中煎熬,她還答應我事成之後就給我一筆銀子放我迴家,我,我家中哥嫂都死了,隻剩下病弱的老母親,我,我急著要錢迴去給我娘治病,所以,所以才一時糊塗……”


    “什麽……”大夫人聽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來,“你說,你說是二夫人,她,她要害我?”


    “大夫人,念在我家中老母的份上,求求你原諒奴婢一時糊塗吧……”夏竹哭著哀求著。


    “還有呢,還沒說完,別急著賣慘!”顧清婉聲音冰冷冰冷地道。


    夏竹一怔,不敢再哭,斷斷續續地道,“還,還有,這隻是第一個階段,先加了金銀花,讓大夫人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弱,然後,然後再加……毒藥,那樣大夫人在身體弱的時候死去,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夏竹說完,便感覺到了一種被淩遲般的可怕目光,她渾身一抖,哀求著道,“大小姐饒命啊,奴婢隻是一時糊塗……”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明明知道會害死人還是去做,竟想用一時糊塗四個字糊弄過去,現在東窗事發又拿家事來賣慘,這道理都讓你給占了還有什麽可講,周嬤嬤打她五十個板子再打發了出去。”顧清婉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地道。


    五十個板子,這是要要了她的命,夏竹連忙死命的磕頭求饒,“大小姐,奴婢錯了,請大小姐給奴婢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從今以後奴婢這條命就是大小姐的。大小姐饒命啊,求大小姐給奴婢一個機會。”


    顧清婉揮了揮手讓那些要拉開夏竹的婆子放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匍匐在地上被嚇得半死的夏竹,“我給你這個機會,暫時留你一條命。”


    “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有什麽需要奴婢的大小姐盡管吩咐,從今以後奴婢隻聽大小姐的。”夏竹趕緊磕頭謝恩,額頭已經磕的流血。


    “好了別磕頭了,你就繼續留在落星苑,假裝聽陸氏的吩咐,如果陸氏問起大夫人的身體狀況,你就向陸氏撒謊說大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以後不管陸氏向你吩咐什麽你都要告訴我。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派人找大夫給你娘看病,聽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聽大小姐的話。”


    “這樣最好,你若是敢陽奉陰違,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聽懂了嗎?”


    “奴婢遵命,奴婢一定謹遵大小姐的教誨。”


    “好了,下去把傷口處理一下,不要讓人看出端倪。”顧清婉揮了揮手,夏竹趕緊離開。


    大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手緊緊握著椅子扶手,道,“我萬沒想到陸氏是這樣的人,我常年跟著侯爺在攏州,將管家大權交給她,沒想到她會這樣對我。”


    “母親,陸氏不僅一直惦記著主母之位,她可是還惦記著鎮遠侯的爵位。”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她會對昭兒動手。”


    “她已經動手了,她不但在昭兒的院子裏安插眼線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還派人教唆他學壞,讓他變得越來越懦弱,而且近期還一直在給他下敗壞身體的藥物。”顧清婉將小綠交代的全都告訴了大夫人,大夫人聽完,隻覺得遍體生寒,她沒想到的是陸氏竟然會這麽惡毒。


    大夫人握著顧清婉的手,感激道:“謝謝你婉兒,還好有你,不然我們母子會被陸氏給害死。不過如今管家權在我們大房手裏,你為什麽不將陸氏的眼線全都拔掉,反而要留著。”


    顧清婉搖了搖頭,說道:“二房對大房心懷不軌,陸氏早就想除掉我們,上次她從我這裏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後麵肯定會有更毒的等著我。恐怕她早就開始布局要除掉我了。如今我要做的是小心謹慎行事,一點點知道她的陰謀,然後開始布網,等她下手之時就是我們收網之際,到時候將陸氏的陰謀全都揭發,將陸氏徹底扳倒,讓爹爹一點點看清楚二房的真麵目。”


    大夫人驚訝的看著她,這次完全刷新了她對顧清婉的認識。一時間有些恍惚,還記得初見這個小姑娘時,她還是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天真可愛,憨厚懂事,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娃娃對她有很大的敵意,一見到她就哭鬧不休,侯爺很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兒,而她心疼侯爺,就自動提出和侯爺去了攏州,將管家權交給了陸氏。


    她們很少見麵,每次見麵顧清婉對她不理不睬。後來小姑娘的脾氣越變越差,她變得刁蠻任性,不學無術,她在外麵的名聲也不好聽。盛京城裏的人都說顧家大小姐刁蠻任性,是個草包,都誇顧家二小姐如何的才華橫溢,如何的優雅大方。她聽到後隻是覺得惋惜,她更心疼的是侯爺,大小姐叛逆不聽話,讓侯爺頭疼不已,父女倆的關係變得疏離。


    現在想想,劉氏隻覺得自己沒用。顧清婉自小失去親娘,父親又常年在外地,這個小姑娘沒有人管教,她後來的叛逆隻是因為太缺愛了。她依賴二房的嬸娘,二房的堂妹堂弟,卻不想這些人對她隻是利用。若是當初她能盡到一個繼母該盡的責任,她隻會一味的逃避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孩子,從來沒有給過這個孩子母愛,所以孩子越長越偏,是因為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教導她。


    “婉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大夫人握著顧清婉的手,心疼道。


    顧清婉搖頭,笑道:“幸好我識破了她們的詭計,我以後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長房,屬於長房的東西,誰都奪不走。”


    她已經不是什麽小孩子,不會再被人欺騙被人利用。現在她要開始主動布局,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我好後悔當初沒有留下來,這樣就不會讓陸氏有機會傷害你和昭兒。”劉氏悔不當初。


    顧清婉安慰道,“母親,您不要擔心,也不要著急,女兒會幫你的,而且昭兒很優秀,他也不會讓母親失望的。當務之急,您要養好身體。”


    “好,好。”劉氏顫抖著手,“我們要想辦法,想想辦法。”


    劉氏身體又感到不適,周嬤嬤重新熬了藥,給她喝了下去,顧清婉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喂她喝藥,給她捶背。


    等劉氏睡著後她才離開,由周嬤嬤一路相送,她交代道,“不要讓人知道我們已經識破陸氏詭計的事,反而要讓人誤以為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差,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會知會夫人的。”周嬤嬤對顧清婉這大小姐已經佩服地五體投地,所以她說什麽她都會照辦。


    “大小姐,原來這府裏,就隻有蘇嬤嬤一人懂醫術,原來大小姐才是深藏不露,喝一口藥就能準確無誤地寫出藥方來,”周嬤嬤不禁讚歎道,言語中對這個大小姐更是佩服了。


    顧清婉淺淺道,“我也看了很多醫書,不過不愛顯擺罷了。”


    前世顧清婉從盛京城逃出來之後遇到了陳淵的隨從陳木,她跟著陳木去了郴州投奔陳淵。那時陳氏父子已經被逼謀反,在自己的封地雲南自立為王,公開招募起義軍與朝廷對抗。顧清婉一直隨陳淵待在軍中,在當時大周是史無前例。當時整個國家內憂外患,民心潰散,這對陳淵來說是個翻身的大好機會。


    顧天遠經常誇讚陳淵,說他是軍事天才,天生的將才。亂世,給了陳淵大展身手的機會。陳淵率領起義軍所向披靡,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率軍攻下了盛京城。


    陳淵的父親陳春在自己兒子的幫助下成功的創建了大齊,當上了皇帝,陳淵也被封為鄭王。但是當上鄭王之後,陳淵的處境更是兇險萬分。內有自己的父兄對他視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外有突厥恨他奪迴前朝被侵占的疆土。暗殺,下毒對陳淵來說成了家常便飯。顧清婉為了保障他的安全更是花了時間和精力去學習醫術,陳淵的飲食,藥品全都由她一手負責。


    她的醫術雖不算精妙高超,但是辨別藥材,望聞問切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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